十九岁生日
清晨,淡淡的薄雾散去,一缕柔和而明媚的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树叶射进了我的房间,在房间投射一个个斑斑驳驳的光影。我关掉手机闹鐘,快速坐起身跳下床,滑开从刚刚就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脸书、ig传来许多祝贺讯息。但我现在没时间依依回覆表达感谢。
我快速刷牙洗脸后,正要坐上餐桌前的椅子上享受早餐,眼前却摆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包装盒。
「妈,这是什么?」我困惑地寻找餐桌上的食物,却不见它们的踪影,只见眼前的巨大白色箱盒。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觉得会是什么?」妈妈对我笑嘻嘻地说完后,就去把还在赖床的筱萤挖起来。
听完妈妈的话语后我反应过来,「哦……妈,我都大学生了,干嘛一大早准备蛋糕?」
「因为你今晚不是要去陈翔家住?所以就现在帮你庆祝啦。」
刚蹲完厕所的爸爸,拿着一杯黑咖啡走过来,「蛋糕代替早餐啊,来,打开吧。」
我打开生日蛋糕,顿时发出一声惊叫声。那蛋糕可真漂亮,一共有两层,下面一层是白色的,很普通。但上面那层看得我眼睛迷乱迷乱的,那两朵红花真是栩栩如生,千姿百态。
「生日快乐,赖采宣。」爸妈异口同声地祝贺我,并走上前给我一个温柔的拥抱。
在我患病期间,爸、妈日日夜夜都在担心我。在家中,他们晚上无法睡好觉,时常来我房间查房,关注我的身体状况。在医院,他们上班会分心,没几小时就打电话关心我,询问我的健康检查报告和食物摄取等。
有爱我的家人在身边,让我体会到能活下来真的是太好了。
「姊姊,生日快乐……」还穿着睡衣的筱萤笑容满面地从房门口向我跑来。「啊,是蛋糕!」她瞄见桌上的精緻蛋糕后就奔向蛋糕。我的怀里因此空了,尷尬地自己笑一笑。
「筱萤,去刷牙洗脸换衣服才能吃。」妈妈把筱萤拖去厕所里。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帮我过生日,有说有笑地吃着蛋糕。这种温馨、美好的感觉好久没有体会到了。
「爸、妈、筱萤,谢谢你们,我爱你们。」我红着眼眶,微笑地对他们说。
我活了十九年,过了第十九个生日;明年我二十岁再来二十一岁……这样子的日子还会持续下去。这样子平凡、普通的生活我原本不用再有了,是陈翔给了我。陈翔不仅给了我新的生命,还给予我家人希望,让我们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整理好今晚的行李,把它放在大门边后,在我爸妈的脸颊边亲吻。「我出门了,爸妈。」
走上街道,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伴随着一缕缕金色的光芒,太阳出来了,露出了慈祥的笑脸。
我绽放幸福地笑容。今天对我来说,是十九岁的第一天,也是我人生幸福的起点。
人生真的如棋,一路上将面对许多决策和挑战,在父爱及爱人的陪伴下,使我鼓起勇气去面,去挑战这条危机四伏的路,走进一条光明大道。
☆☆☆
「好,今天课程上到这里。」面对白板的老师放下粉笔转过身。
最后一堂课一结束后,我是第一位衝出教室的学生。我飞快地穿越教室、走廊、楼梯阶,我经过的每人都因为我而被吹了一阵强风。
我不管身边人的视线及呼喊,直直向前跑,直到快到校门口时,看见他的身影。
儘管校门外聚集一群学生;儘管他带着黑色棒球帽、黑口罩;儘管他只站在校门口最角落,我还是一眼便能认出他,因为他是我全世界上最爱的人。
「生日快乐,赖采宣。」我走到他面前,他轻微、温柔的嗓音传进我耳里。
我对他微笑,忍住想扑上去的衝动。毕竟,今晚,他就属于我的了。
我昨晚紧张地睡不着觉,在学校也发呆一整天的课。紧张、兴奋的心情跟着我整整一天。我试着保持冷静,却明显地听到自己心脏快速的跳动声。
我戴上安全帽,坐上陈翔的深蓝色重型摩托车,习惯性地环住他的腰,将下巴靠在他肩上。
陈翔骑车速度很快,越过一台台机车、汽车,绕过公车。我在他耳边哼完一首歌后,机车已停放在他家的建筑物前。
踏进陈翔家,美味佳餚的饭菜香味扑鼻,令人垂涎三尺。这一阵饭菜香,酿出人间好时光啊!
我来到餐桌前惊叹到:「哇!陈翔,你不只当医生还当厨师啊!」看看桌上的佳餚,我嘴角口水不知何时已滴到桌上。
芒果炸虾卷、炸臭豆腐、番茄火腿焗鱸鱼虾仁、香肠啦、咸鱼鸡粒啦、青豆菜丝啦,丰富多样。
一开饭,我吃得津津有味、嘴巴未停过地细细品嚐食物,也不忘对陈翔的厨艺讚不绝口。
于是三分之二的饭菜都是我一人自己干掉,「哦!好饱。」我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瘫坐在椅子上。
「还吃得下吗?」陈翔问,起身,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块提拉米苏蛋糕。
「我昨晚做的。」他将蛋糕放置在餐桌上后将它推到我面前。
它外观上是咖啡与米白的简单对比,圆外围是一个个手指饼乾,最上层的可可粉上有用奶油写上“tiamo”。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它。我坐上椅子,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天啊。」我睁大眼睛,看着陈翔。
口感上,细绵柔软的组织交揉着滑润浓稠的??结构,再夹杂些许粉细乾爽的表面质感;味道上,则有芝士与鲜奶油的清爽奶香,蛋与糖的甜润,手指饼乾的绵细,咖啡的苦甘,酒香的醇美醉人,多重与滋味在此交织融合。各种感官与知觉,都在一块小小的提拉米苏里同时获得体验和满足。
「超好吃!」我一口接着一口,不到五分鐘就把它吃得一乾二净。
这就是所谓的甜点装在另一个胃。
陈翔从头到尾坐在一旁,撑着头直盯着我微笑。见我吃完蛋糕后,他伸手将我嘴角残留的可可粉及奶油抹掉。
我突然回想起陈翔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欠他的太多了。一直告诉自己不能依赖他,但我做不到。陈翔对我来说就像是毒癮,吸了一口就一发不可收拾。我以后的人生都是为他而我的,没了他,我的人生毫无意义。
我低下头,看着摆在膝盖上的双手,「陈翔,你给予我的实在太多太多了,送我项链、戒指,带给我幸福、快乐……还给了我全新的未来……然而我却什么也……」我话还没说完,一抬起头,他双手捧住我的脸颊,瞇起眼微笑。
我知道陈翔一向沉默寡言,不善言词,总是用行动取代言语。我足够了解他,了解他的一举一动所要表达的话语。
只要我快乐他就快乐,我幸福他就幸福。他给予了我未来,是因为他的未来也不能没有我。
我咬紧下唇,止住眼眶里的泪水。
「赖采宣,你给了我全世界最棒的人生。」他轻声道,双眼凝视着我,像是一对深邃的水泊诱惑着我。
我贴近他的身体,吻了他,我的唇渴望着他的唇。我沉浸在他美好的世界、温暖的爱里,眼前的这个片刻彷彿不断地拉长,不断地扩大、膨胀,直到他填满了我心里的每一块空白,每一个角落和缝隙。
即使我们嘴唇分离后,舌头依然缠绕在一起。直到彼此的舌头分开,双方的唾液滴在地板上。
陈翔将唇靠在我赤红的耳边,低沉迷人的嗓音传进我耳里:「我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