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一切源于幻象
「亚雷，桀尔说的是真的吗？」他深情的凝视着亚雷。「你真的爱上我了？」凯颯往前靠近他，学着桀尔刚才的动作，将手抚上他的脸颊，脸也一吋吋的凑近……
亚雷为此乱了心神，心也跟着不平跳静的跳动起来，他举起手抵住了凯颯的脸，可却没能成功拦下凯颯落下来的吻。
「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你从没有真正的拒绝过我，你可曾发现？」每次，亚雷一开始虽然都会推拒，可最后总是会迷失在自己的温柔里，与他一起沉沦。
「你胡说，还不是你…..」话到一半，亚雷又没了声。
「我怎样？」看他害羞﹐凯颯趁机又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这样？」接着又往旁边移动，吸吮亚雷的颈肩，留下一抹红痕。「还是这样？」
「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亚雷的呼吸逐渐变的扎乱，可理智还没断线。
「好，如果你真的不爱我，我放。」语落，凯颯的手果真松开了。
「……」奇怪？凯颯今天怎么这么容易放弃？
以往不都是死缠烂打的说他绝不会放手，他已经认定的人就不会改变吗？
今天这样不同以往的表现，反倒让他觉得奇怪。
而且，随着凯颯放开的手，他竟觉得心里一股落寞感浮现，让他不由得微蹙起眉。
这什么情况？
明明就是自己叫他放的手，怎么这会儿凯颯真的放了，可自己的心里感觉却怪怪的？
还来不及细想，凯颯又继续开口。
「还好你不爱我，如果我离开了，你也不会伤心吧！」
「什么？」亚雷突然有点摸不着头绪。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的反应都跟不上这一连串没有逻辑可言的剧情发展了好吗？
茫然的抬眼一看，亚雷竟发现不知为何凯颯的左胸口突然血流不止。
「凯颯？」亚雷的心惊跳了下。他想都没想，便飞快的以自己的手按住了那流血的地方。「怎么会这样？」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在跟自己说话的吗？
为什么转眼间却变成这样？
房间里只有他跟凯颯两个人，这伤是打哪来的？
「亚雷，我离开就再也没有人烦你了。」
「不是……不是这样……」亚雷摇头。
他是很烦凯颯这样纠缠自己，可没想过要他出事的。
他是混翼族的首领，他不能有事……
他还没想清楚自己对凯颯的感觉到底算什么，他不能有事……
「凯颯？」看着被压住的伤口仍不停的渗出血，亚雷心慌了。「凯颯，你不是会治癒术，你快点帮自己……」
「来不及了……」凯颯抓握住亚雷压在自己心口的双手，虚弱且极温柔的对他一笑。「我爱你，再见……」
说完这句话，凯颯的身体同时也化为点点星光，往外飘散而去……
亚雷整个人愣住，过了许久都没反应。
当他反应过来，突然疯狂的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凯颯身影……
他不会就这样消失的，他一定又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就像往常那样。
可……这次怎么让他觉得心里有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凯颯，你出来，别开这种玩笑。」亚雷扯着喉咙，大声的对着房间喊。
可房里安静至极，彷彿整个空间都不存在生物般。
亚雷不死心的又向四处张望。「你出来，你出来，这不好笑。」
回应他的，仍然只有无声的空间。
几分鐘之后，亚雷站在原地，不再四处寻找。
他缓缓坐下，目光逐渐涣散……
「亚雷，亚雷……」
「……」身体被轻轻的摇晃着，和着一道轻柔低哑的男音。
「亚雷。」
几番叫唤，亚雷终于有反应了。
他努力的试着把视线对焦在轻唤着自己的人身上……
凯……颯？
凯颯？
意识到在眼前的人是谁，亚雷激动的猛坐起来，然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的不停叫唤着凯颯名字。
他还在，他没有消失……
他没事，他没事！
不，胸口…….血……
突然想到刚才他胸口不停流血的画面，亚雷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没有血，乾乾净净的。
他又转看向凯颯，此刻他侧坐在床边，除了表情里透着担心，身体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那……他刚才看见的那些是什么？
是……作梦？
凯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有馀悸的他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似乎还没从克蕾丝的幻象里恢復过来。
凯颯不捨的将他揽进怀里，亚雷身体先是紧绷的缩瑟了下，然后确定了拥着他的的确是凯颯，身体的紧绷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听凯颯这样问，亚雷就更相信自己只是作梦，刚才经歷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是梦？
所以一切才会毫无逻辑可言？
是梦……
真的只是梦吗？
「是梦？」心里馀悸未除，亚雷不安的问。
「是梦。」凯颯以肯定温和的语气又说了一次。
这话像有让人放心的魔法，亚雷听了之后心里闷塞的感觉终于缓了许多。
凯颯又将他搂的更紧，脸上出现一抹欣慰的微笑。
不知何时，亚雷竟已经如此信任他。
明明心里存疑，可自己一句话却帮他把心里的不安给驱逐了，看来这一阵子的努力也是有代价了。
亚雷已经会依赖他、信任他了。
「嗯。」还好…….只是梦！
「衣服汗湿了，要不要换一件？」趁他相信了，凯颯赶紧转移注意力。
「嗯。」亚雷还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还没完全恢復。
凯颯帮他拿了一套衣物过来，然后告诉他自己会在外面等他便出去了。
可等了许久，房里的人没唤他进去，也没有出来。
又多等了一分鐘后，凯颯终于等不住的开门进去查看。
只见亚雷衣服换了一半，随意披散着，眼神涣散的坐在床上，心神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凯颯心里一紧，疾步过去把他未穿上的衣服穿好，跟着一把将他抱住。
他这模样让凯颯想起他被断翼拒绝与外界有接触的时候……
那时的他就像现在这样，眼神空洞的没有焦距，脸上毫无表情可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完全把自己跟外界阻隔。
幻象里的亚雷究竟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强烈？
克蕾丝说幻象会让亚雷看见己最在意的事情，他相信克蕾丝，所以并没有问她。
可现在看亚雷这模样他实在担心。
亚雷最在意的事情……
该不会，亚雷在幻象里看到的，是当初自己被断翼的那些画面吧！
羽翼是他身为羽族的骄傲，虽然他恢復意识后没再提起这件事，可这伤痛在他心底撕裂了一个大洞，恐怕用尽一生也无法填平。
他后悔了！
早知道幻象对亚雷的影响这么大，他就不会让克蕾丝试的。
他情愿自己一个人苦恼、一个人想办法，也不忍心看亚雷这失神的模样。
「……」看来他必须找克蕾丝问清楚幻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