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我去清理一下帐篷周边,顺便驱蚊。”“那个,你不要走开吧,万一有你说的野羊野鹿什么的……也挺吓人的。”正洗澡的时候窜出来,难道她要光着身子跑?记得之前看非洲的纪录片,那些动物都不怕人的。
“好吧。”覃骁看起来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把东西放下,就靠在车旁边守着。
姜棠这才拿了他准备好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进了这简易浴房。
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平时看来堪称简陋的设备,在这特殊的环境里竟然显得弥足珍贵。
水声哗哗,外面男人颀长的身姿甚至能透过微光看出轮廓,姜棠忍不住有些紧张,火速冲洗好擦干换上衣服。
出来张口便道“我洗完了,水应该还有剩,你去洗吧。”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自己,覃骁难道是她室友吗?还轮流洗!
第40章
没想到人家还不买账, 只瞥了她一眼“我有冬泳的习惯。”
什么意思?姜棠又懵逼了, 是她想的那样吗?他要脱光了跳湖里洗澡吗?莫名有些期待啊!
性别为男的美人鱼什么的, 也不是不可以!
想想那次在酒店泳池偶遇覃骁,她还没认清他脸的情况下,首先就被他身材吸引了——真的是很让人流口水呢!
“不过现在还不到冬天, 所以算了吧。”覃骁又慢条斯理地说,拿出两个睡袋递给姜棠一个:“夏天外面难免会有蛇虫鼠蚁, 还是进帐篷里比较安全。”
蛇虫鼠蚁对于女孩子来说, 远比不着边际的豺狼虎豹更加可怕, 姜棠一个字都不再多说,收拾了东西火速钻进帐篷里, 刷刷两下拉上帐篷的拉链。
覃骁一个人站在原地:……
你洗澡的时候我在外面守着,轮到我了你就把我锁外面?
帐篷应该是特制的,顶盖用的透明材质,仰躺在垫子上, 满天星斗触手可及,那亮度让姜棠都想拿出书来翻几页,看看是不是能看清字体。
书放在车里的书包里,手机倒是就在身旁, 打开来看, 居然没有了信号,覃骁也不知道怎么找到的这个鬼地方, 在二十一世纪的祖国大地,居然还有没信号的地方!
干脆丢在一旁专心看天上的星斗, 寻找记忆中天文课最后中讲的知识,结果满脑子只有各种星座。
还有牵牛织女,北斗天狼,迢迢银汉,正浮想联翩,有人裹着一身水汽钻了进来。
进来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目浓黑,面如白玉,目似寒星。
原本十分宽敞的帐篷因为他的加入而显得有些逼仄。
姜棠抓住被角迅速往墙角缩:“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
覃骁顿了顿,忽然翘起一边嘴角,面相冷酷:“你现在才想到这个不觉得有点儿晚了吗?我要想做什么你拦得住?”
姜棠舞动着细小的胳膊把靠垫之类的兜头往他砸过去:“你走开,你千万不要过来!”
眼疾手快地接住砸过来的东西,覃骁继续冷笑:“你喊啊,你喊破嗓子也只能把鬼招来。”
嗷呜!破功了,明明人家台词里没有鬼的!不能这么犯规,姜棠放下被角,气呼呼地叉腰瞪着他。
覃骁也是一脸黑线:“你小时候不看童话,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看你接的也挺顺溜儿,可见对这乱七八糟的也熟悉,”姜棠撇撇嘴“说不定还实践过。”
说不过她,覃骁干脆把手里的毛巾一甩,开始撸袖子:“我不介意现在实践一下!”
“等等等等!”识时务小能手姜棠立刻叫停,抢先以发难的形式转移话题“你先跟我说明白,处心积虑把我骗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吃饱喝足,洗刷干净,帐篷温暖舒适,姜棠终于有了兴师问罪的心情和胆量。
反正今晚如果谈崩,非要有一个人被赶到外面的话,她也相信自己不是那个倒霉鬼。
倒霉鬼种子选手倒霉而不自知,还在淡定地问她:“为什么说骗?”
“废话,你要一开始就弄个越野车过来,鬼都知道你要出远门,我才不会上车跟你走!”
啊呸呸呸,都是这男人口无遮拦,她怎么也跟着说鬼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好兄弟们哪儿来回哪儿去,千万不要在这边逗留。
还是面对着人胆子更大,她继续质问“你偏偏弄个机车,正常人看了都知道只是兜个风,你这还不是骗?”
“机车换越野也就罢了,来到这么个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地方,你要做什么,什么事情非要跑这里谈?还是,”姜棠有些迟疑“你有什么原因要刻意把我隔离开?”
覃骁半晌无语,盘腿坐在垫子上,问她“你觉得是什么情况?难道就不能是我想和你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独处,加深我们对彼此的了解?”
姜棠凑近一些,盯着覃骁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覃骁有些莫名:“什么?”眼睛很大,也很美,明亮的瞳仁里映出他略有些惊讶的脸。
她离得很近,大概是糅合了她身上的少女甜香,明明是同样品牌的沐浴露,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分外诱人。
覃骁正有些心猿意马,却听见对方清清冷冷地道:“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智商超过一百三,年龄超过二十三的有为女青年,你当我三岁还是弱智?”
覃骁噎了一噎,收回遐思,有些委屈地道“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是门萨俱乐部会员了。”
姜棠脸黑了“所以你是来跟我比智商的?”
“我没这个意思。”覃骁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是她先提的话题,他一点儿都不想跟她比智商,比体力还要有意思些,比如打打架什么的……嗯,他不介意再被多挠几下。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覃骁不语。
姜棠点点头“看来肯定是有事,你倒是的确不撒谎,只是不说而已。”
“糖糖,你不讨厌我的吧。”覃骁忽然问道。
姜棠翻白眼“谁说的?我讨厌死你了。”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疯了吗?”姜棠忍不住嚷嚷“我都讨厌你了,怎么会愿意嫁给你?”
“这就是原因了。”
“什么?”姜棠第一次开始真正怀疑自己的智商,门萨俱乐部会员真的那么牛吗,用人类语言都无法正常沟通了!
“我得想办法先让你不讨厌我。”看她迷茫,覃骁好心解释。
在姜棠反驳之前他又补充“我查了很多资料,都说单独出去旅游能最快速增进了解。”
(这是什么逻辑?谁说了解了就一定不讨厌了?大哥你要不要这么自信啊!)
“但是你大概不会答应和我单独旅游。”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就是答应了你还可以躲在酒店不出门……郁阿姨说你经常如此。”
怎么郁瑾也扯进来了?一直忙着在肚子里吐槽的姜棠,感觉有些不妙了。
“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毕竟过几天就要订婚了。”
轰隆一声巨响,姜棠瞬间就像炮弹一样爆发了,扑过去揪着覃骁的衣领“你说什么,谁要订婚?”
早就做好打(挨)架(打)的覃骁,稳稳接住她,并不言语,只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看着看着,姜棠便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慢慢自己松开手。
她当然知道和覃骁的事已成定局,只不过鸵鸟属性让她混一天算一天,不想面对现实。
覃骁却是个行动派,他不仅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还积极应对。
这一点他比她勇敢的多,她实在没有立场去怪他,甚至有点同病相怜,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也后悔了?”
像覃骁这样的钻石王老五,说对她有兴趣,把一夜/情变成多夜/情,甚至变成稳定的男女朋友,姜棠都是相信的。
可是婚姻的话,覃骁还不到三十,这个身家的男人一般不会那么早结婚。
一棵树和一片森林的说法,在这个层次的男人中间那就是真理。
比如她表哥郁凌云,女朋友换了得有一打,别说结婚,正式介绍给朋友和家人认识的都没有一个。
对于年轻英俊而又多金的男人来说,从不缺少性/资源,也不缺少人崇拜和照顾,婚姻带来的福利太少而限制太多。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没到那种必须考虑繁衍后代的年龄时,这些人很少愿意主动接受婚姻的束缚。
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联姻。
当一个人的经济命脉或者别的什么被父母长辈捏在手里,那么顺从长辈的要求结婚或者为寻求势均力敌的合作方来增强彼此的战斗力而进行联姻的情况并不罕见,具体参考各种豪门争产案例。
郁凌云则是因为事业上并不依赖家里的资源,才得以保持自由身。
这点覃骁也能做到,甚至他还更有优势,因为他的父母便是政商联姻,他哪方面的资源都不缺。
并且他还是独子。
并且他有自己的事业。
他完全可以任性,无需牺牲自己的婚姻。
就算一路被局势逼迫至此,他也没有必要这么积极。
真要抵死不从,人家也不会强人所难,双方势力自有别的办法黏合,联姻只是其中比较便利的一种。
覃平只有他这一个儿子,看起来也绝对不是那种急功近利到牺牲子女幸福的人。
即便是勉强从了,联姻中各取所需貌合神离的,也绝对不是少数。
如今他不仅从了,还积极配合,在订婚之前甚至不惜拐她出来培养感情。
画风清奇至此,让姜棠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却见覃骁撩起眼皮,凉凉看她一眼:“也?这么说你已经后悔了?”
什么?刚刚想的太多,姜棠没注意自己的字眼,只听覃骁继续道:“后悔也没用,都拆封了,想退货可没那么容易。”
嘴里说着话,他抬手整了整自己被姜棠抓乱的衣领,一字一句地接着道:“不过你若是想多体验几次再买单,我倒是不介意的。”
姜棠聪明的脑袋已经恢复了灵敏,表示她听懂了,可是孱弱的四肢拖了她的后腿,还没来得及躲,就已经被摁倒在一堆垫子上。
覃骁凑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我知道你刚刚很想我继续亲,可是湖边太冷怕你着凉,现在满足你好不好?”
“不……唔唔……覃骁你个流氓……唔。”
还是和刚刚一样的温柔作风,覃骁动作里的迟疑却少了很多,亲到最后颇有些放肆。
姜棠却没有了刚刚的沉迷,刚才那是在湖边她明知他做不了什么,现在可不是!
危险的警钟敲响,姜棠挣扎着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黏在她身上的覃骁推开些距离,扯着嗓子嚷嚷:“覃骁你特么的给我停下来,吃药很伤身的!”而且现在身处荒郊野外,明天能不能及时买到药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