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谁,猜中了发红包(^o^)/~第95章
眼前的人眉眼间还带着旅途的风尘,目光却清亮有神,一身白衣身形颀长隽挺,俊朗的五官一如从前,嘴角含着一丝熟悉的笑容。
居然是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萧亦珩!
萧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滞了片刻,猛然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萧亦珩的衣袖,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吗?”
萧亦珩顿时慌了手脚:“是我,你怎么哭了?我和北行想要给你个惊喜,这是吓到你了吗?”
萧阮又哭又笑:“没有,没有吓到我,我这是太开心了!”
兄妹俩久别重逢,心情激荡,好一阵子才平静了下来,坐在一起聊起了彼此的近况。
萧亦珩此次出京,是奉了天子之命巡查各处的军备来的,蔺北行得知了之后,便算好了时间,在萧亦珩快到南方地界的时候和他联络上了,两人约在祯州和定云交界的这座祯云山中碰面。
大长公主还是老样子,住在公主府中,萧钊成日里一得空了就往公主府里跑,各种手段使了出来,几个晚辈在一旁暗中替他摇旗呐喊,这些日子下来,现如今萧钊终于可以在公主府有一席之地了。
何茗之嫁入萧家之后,和萧陈氏相处和睦,也时不时地去公主府陪伴祖母,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小日子过得很是愉悦。
一提起妻子,萧亦珩嘴角的笑容愈发幸福了:“她一直很钦佩你,念叨着什么时候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
“我才钦佩她呢,”萧阮高兴地道,“她居然胆敢和慕师兄一起深入虎穴,为自己挣来一份战功,这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
“你们俩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萧亦珩笑着道,“等她把你的侄子侄女生下来,我就带她来趟西南,让你们俩当面吹捧。”
萧阮又惊又喜:“她有喜了?”
萧亦珩一脸的骄傲:“是啊,我出来前刚刚有了,到了十月你就有小侄子了。”
萧阮高兴极了:“那我得赶紧替我小侄子准备见面礼了。”
“你呢?”萧亦珩瞟了他们夫妻一眼,“有没有什么好消息了?”
萧阮摇了摇头。
蔺北行轻咳了一声,一脸不在意地道:“大哥,我们不打算这么早有孩子,小孩子太麻烦了,两个人清净。”
萧亦珩乐了:“北行,你这是什么傻话?你家里就你一根独苗,你祖母一定盼着你有孩子很久了,再说了,小孩子再麻烦,这不是有嬷嬷奶娘在吗?又折腾不到你们夫妻头上。”
蔺北行怔了一下,忽然觉得大舅哥说的话还蛮有道理的。
“我怎么没想到?”他喃喃地道。
萧阮狐疑地瞧了他一眼:“你什么没想到?”
蔺北行连忙正襟危坐,正色道:“没什么,还是多聊聊京城的事情吧,我听说最近朝中不是很太平,而且太子殿下和三殿下闹得很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提起朝廷的事情,萧亦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大乾朝堂,这一阵子的确不太平。李玉和自从被萧钊从江南剿灭逃亡海岛后,颇有几分死灰复燃的架势,而东南沿海一带的倭寇也没有被彻底收拾干净,和李玉和一起首尾相望,经常在当地扰民。
北边一直蠢蠢欲动的新罗国,在边境劫掠了两次,大乾派使臣前去质问,新罗王却假惺惺地说是误会,还列兵布阵把使臣恫吓了一番,朝中上下都为之震怒不已,但一说起打仗,却还是主和的占了上风。
“这些年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萧亦珩叹了一口气,“新罗国这样嚣张,他居然也能忍得下来,非说他们并没有恶意,我们□□上邦要以感化为主,不应动不动就大军压境、劳民伤财。”
蔺北行挑了挑眉,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萧阮有些忧心地问:“太子殿下现在和我们家的关系是不是大不如前了?”
萧亦珩点了点头:“崔茱儿是他的太子妃,我们又拒绝了让你入东宫的要求,他便和崔家越走越近了,而且,我是力主出战的,他只怕心里对我有了芥蒂,以为我是三殿下一派的。”
萧阮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大哥,你和祖父要小心一些,太子殿下他……并不是宽容大度之人。”
萧亦珩安慰道:“我知道,你临走前和我们说的话,我和祖父都记在心里,暗中观察。祖父现在也对三殿下颇为欣赏,觉得他果敢决断,颇有明帝之风,唯一的缺陷就是戾气太重,怕是还要多磨砺磨砺。”
萧阮心领神会。
看起来,原本颇为欣赏周卫熹的萧钊也已经渐渐对周卫熹改变了看法,若是有朝一日周卫旻能取而代之,大乾也不会像前世一样被周卫熹弄到风雨飘摇的境地。
“总而言之,京城现在很不太平,三殿下原本想要请征前去收拾倭寇和李玉和,也被太子殿下阻挠了,三殿下十分生气,把崔茱儿那个说话阴阳怪气来挑衅的弟弟打了一顿,陛下各打了五十大板,”萧亦珩感慨着道,“幸好你不在京城掺和了,要不然只怕也要卷入这一团乱麻中去了。”
“大哥,陛下有这么多事情操心,他的身体还好吧?”萧阮忧心忡忡地问。
萧亦珩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片刻道:“每日上朝的时候看起来精神都还不错,不过,就是消瘦了很多。”
“那就好,你若是见到陛下,让他务必要保重身体。”萧阮稍稍放心了些,叮嘱了一句。
算了算时间,前世的时候启元帝是在小半年前卧床不起,随后把国事都交给了周卫熹。这一世的事情都有了很大变化,萧钊和周荇宜都还健在,她离开京城时也曾亲自去叩别了启元帝,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说不定启元帝也能逃过这一劫了,这样周卫旻便能有更多的时间成长,来证明自己。
萧亦珩点了点头:“我会尽可能地早回去的,这一次出来巡查军备,我看得……要赶紧回去和陛下禀告……”
他看了看蔺北行,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
蔺北行神情自若地笑了笑:“大哥,你就别遮遮掩掩了,窥一斑而见全豹,单就祯州的军备,我就能看出来整个大乾现在军力疲软、军备空虚。我身为藩王,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你能看出来那是最好,让陛下多多整顿吧,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就是。”
萧亦珩怔了一下,颇有几分动容:“好,北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萧亦珩这一次是特意从祯州拐过来的,不能停留太长时间,三个人秉烛夜谈,聊到了很晚,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萧亦珩就离开了山庄,萧阮昨晚睡得晚,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等跑到外面,只来得及看到了萧亦珩离开的背影,她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别哭了,”蔺北行有些心疼,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瞧你,这眼睛都哭得肿了,不要难过了,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
萧阮依偎在他身旁,轻声道:“蔺大哥,我不难过。我心里高兴得很……你对我太好了,特意把我哥接过来让我见上一面,我真的……太开心了。”
蔺北行嘴角的弧度有些压不住了,略带矜持地问:“我是你的丈夫,自然要想方设法对你好。不过,我这么劳苦功高,可有什么奖励?”
萧阮仰起脸来看着他,眼睫上虽然还有着泪花,眼神中却已经含了笑意:“要我怎么奖励你?”
她四下瞧了瞧,见贺平宁不在,便飞快地在蔺北行唇上亲了一下:“够了吗?”
蔺北行魏然不动:“自然是不够的,太敷衍了。”
“不理你了。”萧阮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卧房走去。
因为起得太早了,萧阮的没有梳起发髻,一头青丝只是前面用一根发带扎了一些,其余地披散在后背上;萧阮的步伐轻盈,青丝随风飘扬,衬得那纤腰越发不盈一握。
蔺北行在后面看得心头发热,眼看着萧阮就要走进卧室了,他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追了上去:“阮妹妹,我都忘了告诉你了,这里的温泉还有药浴的功效,泡一泡,十年少,晨起时的效力最佳。”
萧阮将信将疑:“是吗?”
蔺北行一本正经地道:“当然。”
“那你不许跟来,我才信你的话。”萧阮轻哼了一声。
“你把我当什么了?”蔺北行很是义正辞严,“我会是那种偷香窃玉的人吗?你去泡浴,我若是从卧房里跟进来,我便不是靖安王。”
萧阮瞟了他一眼,进了卧房后连通的汤室。
禾蕙她们进来伺候她更衣泡浴,萧阮忍不住便往后看了几眼,蔺北行果然如约没有进来。
她心里有些打鼓。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蔺北行进来的准备。这一次蔺北行如此用心,花了这么多心思让她和萧亦珩见了一面,她心里感动不已,若是蔺北行和往常一样死缠烂打,她也就半推半就地允了。
没想到蔺北行居然真的君子了一回。
会不会是她刚才太正经了把蔺北行吓退了吧?
她心不在焉地把自己沉入了浴池中,心里略略有些后悔。
“禾蕙,你去瞧瞧,王爷在做什么。”她吩咐道。
禾蕙应声出去了。
木琉在一旁递上了胰子和巾帕,小声问:“王妃,要不要替你备些茶水?听说泡完汤之后喝点蜂蜜水对身体……”
话说到一半,木琉忽然没了声音。
萧阮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木琉往下说,不由得纳闷地问:“对身体怎么了?”
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捏了起来,那指腹宽厚粗糙,半点都没有木琉的纤细。
萧阮猛地回头一看,正好对上了蔺北行的眼。
“你——”萧阮又羞又气,“王爷食言而肥……”
“我可不是从卧室过来的,”蔺北行正色道,“方才冥冥中有仙人指引着我,我不知不觉便到了后面,发现了一道暗门,便走了进来。看来,是老天爷要让我们俩共浴,命中注定。”
萧阮听着他的胡言乱语,哭笑不得。
怪不得。
亏她还在替蔺北行担心,就该知道,若论起脸皮厚,无人能比得上这位靖安王。
还没等萧阮戳破他的谎言,蔺北行的外袍便落了下来,高大的身影将娇小的她整个覆住了。
池子中的温度瞬间高起,一室的春光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蔺北行:不要脸也是一门学问。
醋哥:……
醋哥:老大,你天秀!
**本章留言的都发红包一个~~
第96章 (捉虫)
这一日,蔺北行和萧阮过得十分悠闲。
早上用完早膳,两人便漫步登高,去祯云山看了云海飞瀑。站在山顶极目远眺,远处层峦叠嶂、碧色葱茏,轻透的云朵在山间缓缓游走,人的思绪仿佛也随之抽离,天地间就剩下了眼中的彼此。
下午,蔺北行带着她去了离山庄不远的一个小乡村,村子里多是以这座祯云山为生的猎户,贺平宁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把两人请进了村民的家中,品尝地道的乡野小菜。
菜是田头刚刚摘下来的,野味是刚打来现场宰杀的,菜肴原汁原味,并没有太多的烹饪手法,倒是有了一种返璞归真的鲜味。
蔺北行见萧阮的胃口很好,颇为满意,叫村民夫妇进来问了几句。
村民夫妇知道这是大人物,一开始还有点战战兢兢的,不过萧阮看上去十分温柔可亲,两人在蔺北行那里的惊惧之心去了大半,渐渐放松了下来。
萧阮问了几句他们这里的日常生活,又问了问定云郡的一些情况,夫妇二人打开了话闸子,滔滔不绝了起来。
“现在的日子可比从前好过多了,前两年打仗那会儿,我们都躲进深山老林里去了,像个野人似的,还成天担惊受怕,村子里的壮劳力都被抓走了,死的死,伤的伤,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现在好了,王爷免了我们一年的税,我们打来的猎物也时常有商队过来收,价格比在当地卖好了很多,我们手头上也宽裕了。”
村妇插话问:“夫人你们是从南昭来的,有没有听说王妃办了免费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