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节

    柳子澈躲得格外狼狈，眼里迸出冷厉的怒焰和杀意。她拔出配剑，身形陡然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人已经到了战斗机下方，覆盖着异能的剑以极大的力量划开了战斗机的油箱，异能火焰引燃了虫油，爆炸声中战斗机被大火吞噬。她的身形在空中拉出残影，瞬隐瞬现，不多时，十三艘战斗机组成的巡逻编队全部发作火焰坠落。
    她冷冷地看了眼武阳市方向，调头飞回兽皮艇上。
    风倾然见到柳子澈身上的弹孔和顺着伤口往下滴的血，眼眸也沉了下来，问：“怎么回事？”
    柳子澈把见到的情况和遭到巡逻机的攻击告诉了风倾然，说：“没有任何警告和犹豫，见到我便直接发起了攻击，南方省现在不对劲。”她说话间，再次看向那几个亲卫，说：“我再问你们一遍，确实是异兽王吗？”
    几名亲卫再次点头，说：“是。”
    柳子澈的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残影，手机剑落，两颗人头飞向了空中，断颈住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余下几人大惊，纷纷闪躲，大喊：“柳院士。”却是只敢退，不敢还手。
    风倾然喊了声：“子澈。”
    柳子澈手里的剑指着他们，浑身怒意腾腾杀意满满，她盯着他们过了好几秒，才对心机鸟说：“少爷，去找莫二货，把她叫来。”
    心机鸟大声地啾了声，气势汹汹地往海省方向飞去，一副受了欺负要找莫卿卿来替它出头的模样。
    亲卫队长简直要疯了，叫道：“柳院士，我们没有骗你，我们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遭到攻击。”
    柳子澈冷声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把推测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做什么。”她满是嘲讽地似笑，“蛇属异兽王能满城种花给你看？你们是眼瞎还是脑子有坑？”她很怀疑是有异植王，也有可能以花海为食物的其它强大物种，但绝对不会是异蛇王。
    风倾然知道柳子澈吃了闷亏，满心火气，安抚地轻轻拍拍柳子澈的背，说：“他们生活在城市中，没有见过。”
    柳子澈的声音更冷，“无知就承认自己无知，装什么懂。”她说话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脸，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亲卫队长的脸色青青白白，咬着牙说：“柳院士，如果我们有您这能耐，又何必赔上一整个营的亲卫队来接您？”他看向地上的尸体，眼睛都红了。一个营的人，死得只剩下这几个弟兄，最后还被柳子澈干掉俩。
    柳子澈冷哼两声，对风倾然说：“回去，不管了。”
    亲卫队长咬咬牙，想起林润声的叮嘱，只得道歉，“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对，请柳院士看在我们伤亡这么大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
    说话的功夫，前面又有战斗机飞来，是朝着兽皮艇方向直奔过来，并且，摆出战斗列阵，又一次直接开火。
    柳子澈一把抓住风倾然飞上了空高。
    亲卫队长在柳子澈起飞的同时，催动飞行机甲飞到空中。
    兽皮艇上的三头青鳞兽也催动了身上的盔甲，从兽皮艇上一跃而起，然后朝着下方俯冲落下。
    三艘战斗机出列，追着三头青鳞兽飞去，子弹追在它们的身后，打在它们的盔甲上发出金属撞击声响。
    亲卫队长仓皇躲着子弹，从柳子澈身边擦身而过时，握在手里的剑突然调转方向，捅向了风倾然。风倾然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感觉到杀机的瞬间，一把握住剑，黑雾异能释放出去，瞬间裹卷住那人。
    剑扎破了风倾然的皮制衣服，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小腹。一股麻痹感涌向她的全身，子弹擦身而过。她听到柳子澈的闷哼声，似乎又中弹了，她担心黑雾异能伤到柳子澈，唯有紧紧地捂住伤口，拼命地控制住异能不外溢。
    柳子澈带着风倾然俯冲往下，然后见到青婶落在倒塌的摩天大楼上，压碎了一片花海，盔甲都摔碎了，脑袋上有洞，身下是一瘫带着血和鳞的烂肉，还有大量的血液。那些鲜花藤蔓伸向它，扎进它的尸体中。
    她的眼眸一片酸涩，视线有些模糊，去找大青和小青的身影，没见到它们。
    柳子澈落在花海中，随身带的粉沫洒了自己满身，周围的藤蔓像遇到天敌般纷纷避开，露出下方的建筑物废墟。子弹打在她的盔甲上形成的撞击力震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在痛，血顺着她口鼻往外淌，她牢牢地护住怀里的风倾然，头也不回地扎进建筑物残骸中，飞快地往地下深处奔去。
    摩天大楼里已经攀附满藤蔓，无数的人类干尸体吊在藤蔓上，神情痛苦扭曲，似活生生地被扎透身体死去的。
    柳子澈带着风倾然在缝隙里穿行，一直到了战斗机到不了地方才停下来。她问风倾然：“你怎么样？”
    风倾然把剑融蚀了，身上的伤口不再流血，但她全身虚软，连站都站不住。她说：“我全身发麻无力，应该是剑有毒，针对黑雾异能系的。”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说：“他们不像是遭到异植和异兽的控制。”她知道这世上不缺高智商的通过诱惑和幻觉等各种手段让人自相残杀的异植和异兽，但眼下的情况，不像是异兽和异植所为。
    柳子澈抹去鼻子里和嘴里淌出来的血，用异能控制住伤势，冷笑，说：“神特么异植和异兽控制，异植和异兽能千里迢迢地把人骗过来再派战斗机围剿？”她又问：“林润声的亲卫队，除了她，还有谁能调动？”
    风倾然轻声说：“倩倩。”倩倩敢下手吗？为什么？“灾难过后，世界环境变了，世界格局很可能再次发生变化，我们几个在海省，闷闷又是沈总唯一的女儿，我们负气离开南方省……怕是惹起一些人的忌惮……”她非常笃定地说：“不是润声，很可能润声也……”林润声如果在，谁敢下手，林润声一定会让他们先去死。即使不为往日的那点情分，林润声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对她们再了解不过，太清楚杀她们的风险和成功率。林润声绝对不敢冒这个险，也知道承担不起那后果。
    柳子澈轻轻地说了句：“青婶死了，头部中弹从空中摔下来……”
    风倾然怔了怔，问：“大青小青呢？少爷……”心机鸟向来跑得快，论起跑路的本事，莫卿卿都比不过它。她说完，便是深深的沉默。她是真没想到会有人趁着这时候设计杀她们，更是以求救的名义把她们骗回来……
    柳子澈只觉风倾然太过安静，扭头便见风倾然面无表情，但两只手都有点不受控制地颤抖。
    风倾然扭头看了眼柳子澈，轻轻摇头，似在说她没事。
    可是她们都知道，有事。
    她们以为心机鸟逃走了，事实上心机鸟也逃了，然后，它听到了凄厉的兽吼声，回头就见青婶从天空坠落，大青和小青在空中翻滚一圈，被浮力盔甲托着摇摇晃晃地坠向下方，两辆战斗机追在它们的身后，打落青婶的那辆战斗机调头朝着大青飞去，它发出声长鸣，杀气腾腾地冲了回去。
    第451章
    猛烈的异能波从它的身上释放出来，周围的空气都似为之扭曲，那些飞往它的子弹还没靠近它便被融化。
    心机鸟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却见大青和小青身上没被鳞甲覆盖的地方不断地迸射出鲜血，它们的蹄子无力再动，俯冲之势变直了垂直下坠，轰然落在下方的花海中，发出剧烈的坠击声响的同时，有大量的鲜血溢散出来，异能波随之消失。其它的战斗机，全都朝着心机鸟围攻过来。
    心机鸟发出凄厉的尖叫，催动异能朝着战斗机飞去，但是密集的子弹和炮弹形成弹网朝着它飞来，不断地撞击着它的异能波。心机鸟仰起头发出声长鸣，头也不回地朝着南方省飞去，战斗机在身后紧追不舍。它俯冲向地面，借助城市倒塌的高楼废墟做遮掩，一路疾飞而过，所过之处，异植花海和飞虫无不化成齑粉。如果只是几辆战斗机，它还有机会摆脱，但是，不管是围攻风倾然和柳子澈的还是对付青鳞兽的战斗机，全都朝着它来了，围追堵截。
    心机鸟在密集的弹雨中调头，朝着距此不远处的武阳市飞去。
    风倾然和柳子澈躲在地下，正在为大青小青担忧，便听到附近先后传来两声高空坠落的撞击声响，战斗机飞过的声音和枪声接连不断，心机鸟的异能波飞快地从她们的头上掠过，之后又在子弹的声音中回头，朝着武阳市方向飞去。
    柳子澈再也坐不住，便要往外去。
    风倾然按住柳子澈，摇了摇头，说：“如果这是场阴谋……想过我们出去会是什么后果没有？”
    柳子澈笑了，那神情凄厉得宛若厉鬼，她问：“等着谁替我们审冤洗白捉拿凶手吗？”
    风倾然低头看着小腹那黑漆漆的伤口，伤口里是浓得像粘稠的沥青般的半凝固半液态物。她说：“别让少爷再出事，既然他们不在乎将会付出什么代价，那么，就让他们承受那代价。”她冷声说：“分头行事。”她捂住小腹的伤口，跪坐在地上，说：“你走远了我就动手。”
    柳子澈钻出去，从被异植占据的地缝里朝着有坠落声传来的方向摸去，陆续的找到了大青和小青的身影，它们坠落在地上，身上的骨头内脏都摔碎了，几乎摔成了烂泥，周围的异植爬到它们的身上，飞快的吸收着它们的异能和血肉。
    她借着藤蔓的遮掩，躲在下方，去掏它们的心脏，却发现……心脏已经碎了……
    她感觉到心机鸟朝着武阳市方向飞远，头顶上还有战斗机盘旋的声音，似在找她。
    蓦地，不远处的地方爆发出可怕的异能波，紧跟着，她便看见有浓黑如墨的黑雾异能自地下涌出。
    战斗机朝着风倾然爆发出异能的方向飞去，柳子澈看到有炮弹朝着下方飞过去，落进了黑雾异能中，没有爆炸声响，甚至连点震荡波都没有传来，有的只有无数的虫鸣声响，以及另一股剧烈的异能波传来。
    大地震动，所有藤蔓都爆发出剧烈的异能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枯萎，花朵，叶子，藤蔓，茎叶，成片的枯死化为灰烬，那情形和莫卿卿用完鬼手藤收回异能时的情形如出一辙。
    紧跟着，又有一股异样的异能波涌现出来。
    那异能波在地下深处，有强有弱，如潮水般形成一大片，此刻，却像是遇到天敌般，朝着武阳市方向涌去。
    那异能波来得快，消失得也快，速度如同闪电。
    攻击风倾然的战斗机，追着那异能波过去，似乎把它当成了风倾然。
    风倾然的异能波消失，风城突然间变得一片死寂。
    心机鸟的速度极快，它几乎是擦着地面，在山川河流从低洼处飞过，不多时便见到一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宛若人龙的队伍。
    那支队伍沿着高路公路前行，两侧是巡逻的战斗机和战斗飞车，以及适合各种地形的装甲车。人群中有满载物资的车辆，还有一些汽车连车顶上都坐满了人。
    枪炮声不断响起，天空中不断有袭击人群的飞鸟和异虫、飞兽被打落，更有一些实力不俗的异能者护在人群上方，待见到有飞鸟扑过来，便释放出异能拿起手里的武器杀过去。
    心机鸟的异能波自然引起了下方和注意，同时，人群看到有战斗机飞快地飞过来。
    在战斗机靠近时，不远处的山坡后突然掠出一只通体覆盖着幽蓝色火焰的异鸟，那异鸟周围的空气都呈扭曲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暴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核变异鸟。”至少是sss级的小异鸟王。
    随着那声尖叫，人群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有装甲车第一时间开启了防御罩，更有人朝着远处飞奔过去，与此同时，他们听到了战斗机的声音飞近，听到了枪声。是战斗机在猎杀核变异鸟。
    很快，那只核变异鸟近了，眼力敏锐的人赫然发现，那只鸟穿着盔甲，正是战神她们养的那只鸟少爷。
    有人喊了声：“是鸟少爷——”
    鸟少爷贴着山顶俯冲过来，它飞过的地方，树木植物包括那些没能及时躲闪的飞鸟和坠在人群周围意图捕猎的异兽都像是投入了大火中般飞快地化成灰烬。
    “它朝我们来了——”
    “逃——”
    惊恐的惨叫声，奔逃声，枪声，同时响起。
    心机鸟那覆盖着熊熊异能火焰的身形沿着车队人群组成的长龙飞过去。
    有异能者意图扑上来阻止，还没等靠近他，从皮肤到骨头飞快灰化，短短十几秒时间便似燃烬般轰然化成灰烟消散。
    心机鸟沿着人群飞快地往前飞，嘴里发出凄厉的悲鸣声。
    追击在它身后的战斗机群见到下方的人群，没敢再射击，却眼睁睁地看着心机鸟从风城撤离的人群中掠过，它飞过的地方看不到一个活人，就连车辆都成了骨架，有些异能实力不俗的人逃得快，也受到辐射冲击波影响，头发大把地脱落，皮肤大片溃烂，眼耳口鼻往外淌着血。
    战斗机的速度已经提升到极至，却没能追上心机鸟，眼睁睁地看着它沿着风城撤离的队伍一直飞到武阳市。
    心机鸟飞到队伍尽头的一个避难点，擦着避难点飞过，又再扶摇直上，往苍穹高处飞去。它是由莫卿卿她们养大的，对人类文明了解极深，太知道这样的城市有着怎样的防御和反击力量，它如果深入城区，一定会死。它袭击了郊区的避难点便朝着云层中飞去，借着云层遮掩朝着南方省方向飞去。
    风城大撤离，有媒体全程跟踪报道，却没想到，清楚地按下了南方省的战斗机追着心机鸟攻击，而心机鸟袭击了南方省撤离队伍的惨烈一幕。它沿着撤离的大部队飞过，当场造成的伤亡便已经过半，受到它核辐射攻击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柳子澈找到坠落的兽皮艇。
    兽皮艇漏了气，里面东西都摔烂了，药品散落得到处都是，包装全摔坏了，各种药材混在一起，连同一些危险异植和虫卵也摔了出来，封着它们的外壳都碎了。虫卵空了，一些异植种子也不见了。她不知道是掉在缝里了，还是它们——逃了。
    她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她带的生命液和异能液都没有了，一些异能晶还有被腐蚀过的痕迹。
    她在兽皮艇中找到一口很不起眼的箱子，那箱子里装的是兽皮卷，那是未经整理过的资料，也是她不打算拿出去的。她不喜欢政治这种东西，但是古代历史也学过，自古以来，站在权力巅峰，又再失去手里权者的，从来没有好下场。南方省四巨头，从南方省一路横扫，忌惮她们的人太多。柳子澈一直以为，她们有强大的战斗力，她们能够自保，也一直认为，她手里握着一些东西别人就不敢动，可她们……还是遭到了袭击。
    柳子澈烧了那一口小箱子里的兽皮卷。
    她些资料很零乱，有些甚至是用了她自己编的密码写的，那是针对sssss级别异兽王和异植王的研究成果。她给沈总司令的对付sssss级异兽王的材料单中有这些原材料，但怎么制作这些原材料，怎么毁掉这些原材料，她没给。这是能够杀死她们几个的东西，最核心的东西只能在她的手里，宁肯毁掉，不能流露出去。
    跑掉的毒虫，是用莫卿卿的毒一代一代培养的。那些异植，也是一代一代不断筛选进化的。
    柳子澈烧了资料，行走在废墟中，在一座倒塌的大楼里找到一家商场，见到有卖电子仪器的地方。她翻找过后，找到一些能用的东西，之后，登陆社交网络，开了直播和录相，对外发言，“林润声的亲卫队来向我们救援，说南方省遭到异兽王袭击损失惨重，我们来到南方省，遭到了南方省战斗机的围剿，风倾然被林润声的亲卫队长捅了一剑，身受重伤。我们的三头青鳞兽被战斗机从天空打落，全部遇难。风倾然说，如果林润声还在，一定会阻止，绝对不会让人朝我们下手。我不知道林润声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她在此次事件扮演什么角色。我只知道，我们来救你们，等来的却是死亡陷阱，我的战友死了，从上世纪那场世界灾难便一直陪伴着我们，在南方省最灾难的时候，保留下南方省火种的青鳞兽，被南方省的战斗机从天上打落……”她的声音更轻，更缓，“你们发起的这场战争，我柳子澈接了，我拒绝任何谈判，我也不需要你们交出凶手，我只知道，我护了你们，却没有人来护我们。你们，全都是凶手。”她说完，关了通讯仪器，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莫卿卿和吴楠刚出发，还没走出海岛，莫卿卿便忽然收到石衣异植传给她的消息。是新闻画面，来自南方省的，一幕是心机鸟全面催动异能从逃难的人群中飞过制造的惨剧，在它的身后，还追着南方省的战斗机，另一幕则是柳子澈的发言。是现场视频，她坐在倒塌的废墟中，身后是倾倒的大楼，到处都是灰烬，柳子澈的脸上是血混着灰，翅膀上有很多毛都秃了，还有很多新长出来的小绒毛。她的盔甲上布满弹痕，额头还有一道疤，像是被子弹贴着额头擦过。
    吴楠见到莫卿卿突然停下来，问：“莫莫，怎么了？”
    莫卿卿回过神来，说：“青鳞兽它们死了。”她把见到的情况告诉了吴楠。
    吴楠当场傻眼，脱口而出，“不可能吧。”她下意识地觉得不可能，可又知道出自莫卿卿的口，基本上没得假。
    莫卿卿沉默两秒，又说：“心机鸟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吴楠张了张嘴，却连句：“怎么办”都说不出来，扭头就要回去找她妈，被莫卿卿一把抓住。
    莫卿卿说：“别把你妈卷进来。”她停了下，说：“你去了，你妈很可能也会……卷进来，要不，你回去？”
    吴楠说：“我不回。”如果说是找南方省的高层算帐，她二话不说端着枪就去了，可心机鸟袭击了撤离的队伍，还是……这是屠杀平民，最没反抗力的平民，在灾难年代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平民……
    正常情况下，绝对应该灭了心机鸟。可心机鸟是她们养的，除非是谁攻击它，把它给惹眼了，不然，它是绝对不会伤人的，最多就是骂点鸟语翻几个白眼。
    一边是伤亡难以估量的平民，一边是伙伴，青婶它们一家都没有，吴楠当场红了眼，哽咽不已，却连哭都哭不出来。她用力地揉揉眼，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先找到风老大和柳子澈，还有少爷，不能让她们再出事。”
    莫卿卿用力点点头，说：“就让你妈不知情。反正现在通讯还没恢复，你爸的异能又低，我再跟石衣异植不告诉他。这事我们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