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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

    宋观竭力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的叶伯恩,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对叶伯恩做的事情,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些会不会对剧情造成什么扭曲,然后一通思考下来之后,他发现自己找不出答案,便只好不做深思,勉强直面现实对着身旁的主角受露出一个笑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叶伯恩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他看了宋观一会儿,突然说:“你和别人形容的感觉很不一样。”
    宋观听了这话几乎要呵呵一笑了,不过好歹忍住,只是不浓不淡地废话了一句:“是吗?”
    叶伯恩继续道:“他们说你很难相处,很傲气,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宋观眨巴一下眼睛,牙床铺铁轨,满嘴跑火车,他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性格,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对我有点误解。”
    叶伯恩看见宋观眨眼睛,有点忍不住想去撩对方的眼睫毛,不过他没有动,只是微笑着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
    宋观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然而知道被问出口的肯定没有好事,但他也不好拦住对方不让说,所以只是一点头问:“什么事情?”
    叶伯恩:“据说我以前很喜欢你。”
    “……”卧槽你怎么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了!宋观发现这回的主角受好像很不好惹的样子,脑瓜里念头一转,垂了眼帘,他脸上强行装出了一点羞涩的表情,四两拨千斤地回道,“刚才还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既然只是传闻,所以就跟我的事情一样,可能也是别人有点误解吧,你觉得呢?”
    叶伯恩盯着宋观不好意思的表情看了一会儿,笑了一笑,跟着就突然来了一句:“你也不问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吗?”
    宋观一听,登时心中日了狗,主角受对自己态度暧昧不明,他心想该不会是上次保温仓里一抱给抱坏事了吧,难道这只主角受被自己的风采折服了吗?应该不至于!对方到底是和自己在撩骚还是在示威?卧槽,现在真心看不懂!
    镇定地抬了抬眼皮,宋观正视叶伯恩,想了想,他把对方抛过来的这个问题用另一种方式问道:“你应该不会讨厌我吧?”
    叶伯恩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观,说:“不讨厌。”
    宋观自作主张直接把自己和叶伯恩的关系来个框定:“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
    叶伯恩闻言一挑眉,他放下支着下巴的手,脸上笑容也收了,竟一时面无表情得像是冷漠已极,半晌,忽然扬唇一笑,少年人的眉眼之间似有细长情谊拖延。叶伯恩就这样一笑过后轻声说:“好啊,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于是接下来作为“朋友”的叶伯恩,就光明正大地霸占了宋观身旁的座位,并且还赶走了位置原本的主人。而宋观经过前头那么几句对白,已经是明白对方十分不好对付。但他并不怕,甚是还有点斗志盎然。
    先前宋观心里头想东想西,实在是因为是被先前那么多周目主角受对自己的情谊给吓怕了,此刻冷静下来一琢磨,便觉得眼前这个主角受目前心中自诩为虫子,怎么也不可能对自己一个人类突然产生好感。上回自己保温仓里搂着对方不放,搞不好对方是觉得被冒犯了,所以现在心中是想宰了自己。当然,看原大纲剧情,宋观认为主角受更多的可能应该是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觉得小小一个人类根本不值一提,连杀的兴趣都没有吧。而今天主角受会主动过来接近自己,宋观倒是觉得叶伯恩很有可能是想借自己做为突破口,然后慢慢伪装着融入这个人类班级群体。
    不过上述言论纯属他的猜测,具体情况还是不明朗,先观察着看。宋观心中暗暗打定注意,是要和这次的主角受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大体的行动方针也已经制定好了——偶尔撩一撩,撩完人就跑。
    上午上完课,中午吃饭的时候,宋观和叶伯恩一起走。他们两个人都是对学校情况不明的,宋观打算跟着大队人流看看情况,倒是叶伯恩直接抓了班上一个小个子同学,是让小个子同学给他们带路介绍。
    叶伯恩说:“宋观同学之前脑部受伤,有些事情不记得,我也不是很熟悉,你要是有空,不然给宋观同学解释介绍一下?”
    小个子同学一脸懵了的表情,欲言又止了没说出拒绝的话,倒是战战兢兢地带宋观和叶伯恩去熟悉饭堂。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小个子吃得食不知味,人也不敢看,只会低头数着米吃。叶伯恩和宋观两个人也都吃得很安静,周围目光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看过来,他们三个当时随便挑了一个长桌,结果半分钟后,他们这桌以及前后两桌的人都霎时间撤得干干净净。
    宋观看到如此情况没什么表情变化,但是心中咆哮,卧槽这什么情况,原主到底在学校是个什么存在啊,大纲一点都不交代,他很苦恼的好不好!
    等到三人都吃完了,因为还有时间多余,所以大家就去周边地方逛了逛。小个子小心翼翼地顶着一张苦逼脸走在队伍最前头,一句话也不多说。
    到了下午时候,下午的课是机甲课,有实战,而且还是对打模式,并且是由智能系统随机抽取班上的学生进行对打。宋观心中挺慌的,操作机甲拼的是精神力拼的是体能拼的是记忆力也同时拼手速,因为是指令按键操控,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要靠一连串的指令来实施。宋观现在水平也就操作机甲做一些基本的格斗动作,这已经是他暑期的训练极限,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水平,所以非常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机甲实战对战。
    在更衣间把驾驶服装穿好,宋观倒是已经在此期间调整好心态。还能怎么办?一切随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打不过,反正之后慢慢练就是了。
    机甲的战台有好几个,宋观将一切都准备好,结果没想到等他驾驶着机甲往智能系统所分配的战台上一站,他的对手们跟着上来之后,统一的还没开打就全部认输了,竟是让他一个人在战台上立成了一个“独孤求败”!
    对此宋观心中感受很麻木,原主的余威镇杀四方,天上掉馅饼似的赢了一堆实战,他说不上高兴不高兴,或者庆幸不庆幸,反正就是感觉挺难以形容的。而战台之外有一个大屏幕,放着各个战台的战况,有两个战台画面特别醒目。一个是宋观的战台,因为他出手也没出手,一直在战台上战成了一个雕塑。而另一个则是叶伯恩所在的战台,所有叶伯恩的对手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四仰八叉,这是一匹暴虐的黑马,所向披靡,无人可敌。
    最终战局当然无可避免的是宋观和叶伯恩碰面对打。宋观硬着头皮上了,看了之前大屏幕上的战况,承认主角受够强,他估计对方上来就能一个手指头碾死自己。巨大的实力差距之前,宋观懒洋洋地提不起任何干劲,认真也是输,所以他打算随随便便就输给对方。
    然而甫一开打,宋观就发现自己没什么认真劲,对方也同样不认真。他是新手上路,就那么点基本格斗动作,对方仿佛是想要看他到底有多少水平,就这么猫捉耗子似的拿捏着他。于是周围同班同学的期待目光之下,这场最终对决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华丽打法,倒是像是一场毫无乐趣可言的机甲新手指导战,啊不,或者说分明就是一场毫无乐趣可言的机甲新手指导战。
    最后宋观不是被叶伯恩给打下去的,而是他长时间操作之后应变不及时,结果自己绊着自己,机甲的两条机械腿扭麻花一样一个磕碰,他就直接扑地了——也没扑地上,因为叶伯恩的机甲捞住了他的。
    围观群众全部惊呆了。
    智能系统宣布叶伯恩获胜,这场巅峰对决就此结束。宋观面无表情地从机甲里爬出来,他在走去更衣室之前,耳尖地听到某几个同班同学的低声议论:“他们两个是在当众调情吗?”
    宋观:“……”
    不是的!当然不是的好吗!
    一场机甲操作之后累得跟死狗似的宋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表情地瞪向说话的人。两方正好瞧个对眼,宋观是没言没语的怒气冲冲,眼里深处怒火燃烧得几乎将他整张脸都映亮了,登时吓得那几个说话的小朋友腿软发起了抖,一个字不敢多议论。
    进了更衣室后,宋观站在自己的储衣柜前面,正要脱去驾驶服。他的衣服背后有类似于拉链的开口,宋观自己伸手捏住了,可累得手上没什么力道,居然一时拉扯不下,所以他叫了家用机器人来帮忙。但是小家用机器人还没行动,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悄无声息,宋观完全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靠近。
    那人站在宋观身后,一手从背后伸过来,擦过宋观的肩膀,手掌按在了储衣柜上,几乎就是个把宋观从后头压在储衣柜上的姿势。对方用另一只手拉开了宋观衣料背后的拉链,开口说话的时候,叶伯恩的吐息就落在宋观后颈那里:“为什么你没认真打?”
    第164章 第十一弹 吾名
    宋观猝不及防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背对叶伯恩,他本来就累得人有点虚,半天才重新稳住了自己的声音,宋观尽量若无其事地开口说:“以前的事情我不都忘了么,现在正在学。就这个水平了,没骗你的。”
    更衣室里其他人都还没有进来。
    他一时没有动作,身后的人没迟迟说话,宋观觉得这个姿势很不对。一般两个人类折腾出这个姿势,别管性别是什么了,妥妥的就是撩骚调戏。但他知道对方是自比虫子,是兽性很重的。兽类捕食为了好好掌控猎物,有很多都是这么个姿势。宋观知道这点,但也没准备由着对方这样捏着自己。
    不动声色的,宋观说:“我刚刚还想叫小桃帮我拉一下拉链,没想到你就把我解开了,谢谢了啊。”
    叶伯恩看着宋观的后颈,问:“小桃是谁?”敞开的衣料像半撕开的礼物盒,让人想要更加深入地一探究竟。他拉开对方拉链的手就顺势滑进敞开的衣料之中,手指摸上左侧的肩胛骨,触摸到对方肌肤上的湿汗,叶伯恩真心实意地评价道,“你身上汗真多。”
    干脆无视对方的动作,宋观十分镇定地当着叶伯恩的面脱掉驾驶服,然后伸脚将掉在地上的驾驶服踢给旁边的小家用机器人,他自自然然地往旁边一挪站,躲开叶伯恩的手,宋观转过来:“小桃是我家用机器人的名字。”眼看对方似乎又是个要动作的模样,他忽地话语一转说,“你这样乱摸人是不对的。”
    叶伯恩“嗯”了一声,他手上沾着汗,轻轻握了一下手心,有点漫不经心的,叶伯恩说:“可你上次就随便摸了我。”
    宋观没想到他会突然提上次的事情,一时愣住,不过也就停顿了一下,接着他就老实认错:“所以我上次是我不对的,要和你道歉。”
    叶伯恩听了,抬眼笑了一笑,他声音很轻,就这样缓缓道:“不用,我现在已经自己摸回来了。”
    宋观竟无言以对,他觉得主角受很难搞,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鱼,而且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扭头咬人一口,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和对方正面相敌,准备先脚下开溜。宋观一拍身旁的小家用机器人,小桃肚子里揣着他要用的洗漱用品,他跟叶伯恩说:“我先去洗了,一会儿回宿舍还有事情。”
    叶伯恩盯住宋观,片刻后说:“那你去吧。”
    宋观马不停蹄跑走,洗漱完毕之后,他也不去找也叶伯恩,因为是觉得今天对着主角受已经够久了。“撩一撩就跑”的策略里,“撩”已经撩足,于是剩下就一个“跑”字。宋观将自己收拾清爽,机甲对战演练之后就没有别的课程,他打算直接跟着小家用机器人去宿舍看看情况。
    学校里的住宿房间型号有很多种,原主住的是最贵的仿古式。跟着小家用机器人进入原主宿舍的所在区域之后,宋观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尤其是进到宿舍楼内部,他感觉这和他当年学校读书的宿舍楼十分像,等进了原主房间四下里看了一圈,发现除了房间里面的摆设也有点像。原来“仿古”仿的是这种“古”,宋观心说这价格贵得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结果就这个鬼样子,真心替所有住在这个宿舍楼里的人感到钱疼。
    看房间里的摆设,这里应该只住了两个人。宋观不知道自己舍友是谁,但今天一整天过下来,观察周遭同学对原主的态度,他感觉自己会有舍友,那这舍友真是堪称胆大包天了。想了想舍友有没有可能是叶伯恩,宋观觉得应该不是。因为如果对方是的话,先前叶伯恩反应就不会是那样。
    想了很多,室友还没有来,宋观干脆去了阳台。阳台上晒了好几件军校校服的白衬衣,他从阳台上往外看,触目一片森然绿意,感觉这周目的人十分注意绿化环保。还没看出别的所以然来,他就听到房间门口那儿传来动静。宋观回头一望,目光翻过身后一排被风吹得飘飘荡荡的白衬衣,就见到门口一个少年人。那少年人有所察觉地向宋观看过来,宋观的目光就呆滞了。
    这少年人他还有点熟悉。
    当然的,命根子断在对方嘴里,能不熟悉吗?
    对方这张脸他简直永生难忘啊!!!
    许久沉默之后,宋观依然没动没说话,而舍友同学也站在门口好长时间没有动作。半晌过去,最先有所动作,是舍友。宋观新鲜出炉的这位舍友将手里的小箱子放在了地上,角落里一个银灰色的家用机器人无声地滑过去将小箱子抱走,然后对着阳台上的宋观,舍友打招呼说:“我回来了。”
    宋观是想走两步的,但发现自己居然看到对方就有点腿软,本来就累得要死,这下竟连脚步都迈不开。应该是巨大的“断根”心理阴影残留所致。这会儿突然听到对方说回来,宋观下意识就机械地接了一句:“回来得好晚啊。”
    舍友将军校校服的黑色外套解开,露出里头白色的衬衣,他没有回答评论宋观的话,只是打开一旁的衣柜,将衣服挂好,转过身来,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做吗?”
    还在阳台的宋观有点迟钝地反问了一句:“做什么?”
    舍友没说话,只是同样走到阳台来。拨开那一排碍事的白衬衣,他来到宋观跟前。明明还是有点青涩稚气的面孔,可他整个人给人感觉又像是柿子熟透,好像掰开来里面红心就是甜的。虞幼度抬手按住宋观的肩膀,他比宋观矮,所以要踮起脚来才能亲到对方的嘴唇。这是轻轻一碰,没有重量没有热度同样也没有感情。他半垂着眼帘亲完之后就自下而上抬目看着宋观,眼睛颜色是茶色的,阳光底下透透浅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虞幼度说:“你今天不想做?”
    宋观本来就腿软,结果又被对方亲了一口,这下子直接没站稳就有一屁股往地上坐的倾向。不过他后面有护栏,前有虞幼度,所以坐没坐到地上,只是被虞幼度伸手搂住了腰靠在了对方身上。
    鼻息交错里,宋观闻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甜味,像糖果,甜滋滋的。眼看对方似乎是还要再亲自己的样子,宋观赶紧一把用手捂住对方的嘴,飞快答复:“不想做,我现在看到你有点慌。”
    然后手掌底下,对方似乎是笑了一下,不过那双茶色的眼里没有笑意也没别的什么情绪,所以整体感觉这个笑就像是嗤笑或者冷笑。
    虞幼度将宋观捂着自己嘴的手拿下,说:“那你这样钱不是白花了?”
    宋观:“什么?”
    虞幼度扬起脸。这的确是一张好看的脸,瞳孔颜色像是半透明的,睫毛纤细,他看着宋观说:“你花钱买我心甘情愿做你的男朋友。除了上床,我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帮你。现在你连做都不做的话,不是很浪费钱?”
    小朋友,你确定你说的是男朋友而不是去嫖娼吗?!
    宋观内心此起彼伏的“卧槽”声,被眼前这惊人内幕和高论给轰了一脸,然而即便如此,他脸上表情也还是十分镇定,只是言辞略微有点混乱地回了一句:“没关系,我们还可以看星星看月亮。”
    虞幼度:“……”
    对方微笑不语,露出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的表情。
    宋观心想要吃错药也是你吃错药。阳光底下将眼前这张脸多看几眼,他感觉舍友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吓人了,一口利牙似乎也没那么锋利如刀要断人丁丁。宋观腿没那么软,他自己站好了之后,继续一脸镇定的,他跟虞幼度轻声说:“没关系,反正我有钱。”
    虞幼度不禁多看了宋观两眼,不过倒是没再说出什么妙语了,他替宋观理了理衣领:“你领子都折到里面去了。”指尖凉凉地擦过宋观的脖颈,“要做了再找我,我先去洗澡。”
    宋观微笑目送室友离开,脑子里面已经炸翻了锅。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回头将大纲里面有关自己的强制任务翻了一遍,果然看到里头是有写关于原主“男朋友”的部分的。对,没错!原主暗恋青梅竹马的小哥哥无果,于是为了展现自己并没有很在意而且为人邪魅很狷狂,所以找了一个男朋友在学校宿舍里啪啪啪到人!尽!皆!知!
    这他妈的都什么鬼行为逻辑?
    宋观已经好久没有骂过鸡蛋君,也好久没有起过要打鸡蛋君的想法了。但这种蛋疼的时候,他突然有点想把鸡蛋君揪出来然后揪住对方的小翅膀再狠狠地薅掉对方一层毛。
    靠在宿舍阳台的栏杆上,宋观心里用各色清奇的措辞问候了一遍系统。问候完了,他心情十分平静如同念过了一回大悲咒。这个宿舍楼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那么好,真真是“仿古”仿在细节上,仿的十分用心让人感动。只听隔壁有人大喊:“我的袜子呢?我袜子去哪儿了?混蛋你们是不是自己袜子掉了偷穿我的?”宋观听着隔壁的吵闹声,心中顿生一计。
    反正他才不会傻到真去完成这回系统颁布的坑爹任务。凡行为规定准则之内,总是会有漏洞让人可钻。宋观前几周目仔细观察总结自身经验,已经将系统任务的漏洞给摸了个着,他在宿舍内转了一圈,心中呵呵,宋观想着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垃圾系统,晚上我们走着瞧。
    带着家用机器人在宿舍周围逛了逛,宋观还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饭,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大概晚上七点半。他进门时,虞幼度正躺在床上看书。虞幼度看了宋观一眼:“你吃过饭了?”
    宋观把换好的鞋子递给家用机器人,一边回答:“去食堂吃了。”
    虞幼度略微有点惊讶:“你居然去食堂,你不是以前不去的吗?”
    宋观心想原来原主都不去食堂的吗,暗暗记下这一点,他说:“突然想去就去了。”
    虞幼度换了个趴在床上的姿势,扭过脸去看书,他头也不回地对宋观说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宋观也没有想要和室友谈话的欲望,因为对方霸占了一个床,那么剩下那个应该就是自己的了。他先带上家用机器人去洗手间洗漱,完毕之后换上睡衣他就轻手轻脚地爬到自己床上。宋观很了解自己知识空缺还有很多要补,所以一拍脸,就咬牙去读书看资料了。
    晚上十一点,宋观琢磨着时间,准备睡觉,他和虞幼度说了一声,虞幼度说了一句好,就把大灯给关了。两人床之间还留有一盏小灯亮着,光线非常温和,并且照射的光亮范围很有限。
    宋观扯开被子睡觉,闭上眼睛没一会儿,有人爬上他的床。他知道是虞幼度,低迷到暧昧的光线里,他睁开眼看对方。虞幼度伏在他身上,是准备又来亲他。少年人像夜里一团苍白的火,而宋观故技重施又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虞幼度再次扯下宋观的手:“你怎么又捂我嘴?”
    灯光之下,可以看到他睡衣宽大,衣领大开。虞幼度半个胸膛都露在外头,这不是什么瘦弱无力的身板,因为锻炼得很好,所以活色生香得像是很有嚼劲感觉。然而面对如此美景,他身底下的宋观却仿佛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一样,半点不为所动,并且说:“我不想做。”
    骑在宋观身上的虞幼度听了这话,略微直起点身子。他打量着身下的宋观,还没开口,就听到对方慢慢地又说:“不过住在隔壁的同学,突然有一天听不到这边动静了,可能会不大习惯。”
    听了这话,虞幼度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依然是半俯在对方身上的样子,他静静地看着宋观,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他从来不急,像一个耐心很好的猎人。就算被逼到绝路,他也从来是不急的。
    宋观话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抬起眼帘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虞幼度。室内的光影晦涩不明,温柔地好像都将宋观眉眼神情一起搅和不清了,几乎就衍生出了一股仿佛含羞带怯的神态。虞幼度疑心自己看错,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捧住对方的脸仔细看一看,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听到对方很轻地开口说了话。这是他听惯了的声音,天生冰凉凉,像是雪落长河,只是此刻放缓了语气,于是就好像雪落得缓了一点。他听见对方说:“要不你回你自己床上叫一会儿吧,我可以陪你,听你叫。”
    “……?”
    虞幼度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他不知道这个“叫”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沉默了一下,虞幼度才重新开口确认:“你说让我叫,你让我叫什么?”
    宋观迟疑了一下,稍微有点别扭,不过任务为重,再说对方先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表明了自己是对方金主,此段关系乃是个金钱包养的关系。比起原主直接拖着对方床上妖精打架,自己不过是让对方喊两嗓子,两者一比,后者的劳累程度明显降低许多,想来对方也乐得轻松才是。
    这一切没什么好感觉不好意思的!
    如此一番心思弯转,宋观面对虞幼度就态度坦然了不少,他为虞幼度详尽解释“叫”这个字的深刻含义:“不叫别的,就是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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