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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夏冬蝉就坐在花园里,江敛和栗沅曾经坐过的藤椅里等着他。
    有了自己无意闯入,偷听到江敛和栗沅对话的例子在先,林椰从花园外进来时,特地转身从里面锁上了那扇小门。
    夏冬蝉既没有摊开说他们日渐疏远的关系,也没有问起他和江敛的关系,而是冷不丁地提起一桩事来:“我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你在别人寝室里洗澡,用了那人的沐浴露,我觉得味道很香很好闻,还问你哪里可以买到,你还记得吗?”
    林椰点头,“我记得。”
    夏冬蝉道:“我还让你去帮我问,你还记得吗?”
    林椰说:“我记得。”
    夏冬蝉倏地粲然一笑,语出惊人:“你当时用的,是江敛的沐浴露吧。”
    林椰看着他沉默不答。
    “是我自己闻到的。江敛用的应该是哪款香水品牌撕下的沐浴露,味道真的很好闻。”夏冬蝉眯眼陷入回忆,“那天你把吹风机借给明让,后来我去他们宿舍拿,当时你和温免也在。我从江敛身上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林椰露出了然的神情,同时压下心中淡淡的惊异,夏冬蝉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敏锐。
    “还有你的名次上升到二十八那天,傍晚你在宿舍里洗澡,我和其他人回来过一趟,你的衣服裤子都扔在门外地上。”夏冬蝉撑头望他,笑容灿烂,“那天傍晚,江敛也在浴室里,对吗?”
    林椰面不改色,“你发现了?”
    “不,我没有发现。”夏冬蝉摇头,“我猜的。怎么说我都是和你共同生活过的人,”他语气轻巧,尾音上扬,“这难道很难猜吗?”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蠢到像赵一声那样,去向导演告发你们的关系。利用这个秘密的方法有千千万万,我没有这个必要。”夏冬蝉语速流畅,眼眸流转,“我非但不会告发你们,如果有这个必要,我还可以替你们打掩护。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从江敛那里讨来一个人情的。”
    他从椅子里站起来,垂头看坐在藤椅里的人,“我没有想到,你能爬这么高。我知道我们当初走得很近,同进同出,同吃同睡,却没有做到像朋友那样互相交心。”
    “林椰,”夏冬蝉叫他的名字,语气直接,“你很幸运,能够遇到江敛,可你又很不幸。出道位早在几个月前就尘埃落定,你当初没和公司签加密合同,现在又对别人的出道位有了威胁,如果有人要抹黑你,公司也不会帮你的。”
    林椰目送夏冬蝉离开。
    他知道,夏冬蝉说的话其实很对。
    第九十三章 讲故事
    网上谣言无人制止,扩散范围渐渐由自家粉圈蔓延至整个秀粉圈,甚至隐隐有要出圈的趋势。林椰公司的官方微博也一反常态,连发好几条林椰在公司练习室录下的视频,却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及过夏冬蝉。
    夏冬蝉的粉丝组队来官微,大骂公司良心被狗吃了,为了捧其他人就要这样糟践夏冬蝉,仿佛公司内从未有过夏冬蝉这个练习生。
    公司明显偏心的行为,也间接激起了林椰粉丝和夏冬蝉粉丝之间的矛盾,两家粉丝由此前和睦相处的同事粉关系,瞬时就演变成势不两立的对家粉。
    夏冬蝉粉丝讽刺林椰是公司皇太子,林椰粉丝据理力争试图骂醒她们,公司频繁发林椰的视频和照片,也就这两天的事情。林椰上岛几个月,公司也一直没有替他做过任何宣传。
    只是夏冬蝉粉丝已经气疯了,压根就听不进她们的解释。
    公司的所作所为,让林椰是岛选的谣言变得愈发真实可信起来。起初还有路人替他辩解,如今局势已经陷入了一边倒。
    网友对他的骂声也越来越高,一边为自己没能出道就被淘汰的哥哥或是弟弟惋惜,一边怒斥排在第九名的林椰不配出道。
    被骂的人除了林椰,还有排在第八名被挖黑历史的那名练习生。
    偶尔也有人思路清晰地提出疑问,明明两个人排名都不在出道圈内,为什么还要被这样骂。练习生有那么多,又为什么爆出黑料的恰好就是最靠近出道圈的两个人。
    秀粉们也并未多想,只是解释出道夜的前七名大换血是极其正常的事,卡在出道圈外的人都极有可能在出道夜杀入前七,更何况这两人中间还有一个岛选。
    林椰粉丝撕不过整个秀粉圈,满腔怒气堵在心口无处发泄,只能在超话内更加卖力地催集资:“那些人不想看我们宝贝出道,我们就偏要让他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成团夜我们宝贝是怎么出道的!”
    所有人不但没有消沉和沮丧,反而被超话外那些不负责任的骂声激起了前所未有过的斗志,集资数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许多从未花过钱的粉丝和路人粉也纷纷冒头,“我他妈搞选秀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岛选在前两期查无此人这种骚操作。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我来打钱了。”
    前些天里本该需要两至三天才能完成的集资目标,如今不到一天就能冲顶。发起集资项目的后援会,也二话不说就锁了集资的目标数额,不让外人窥探分毫她们的进度。
    出道的应援头像原本已经制作完成,由所有粉丝共同投票,写在头像上的文字是“林椰出道吧”。而现如今椰青姐姐却不满于此,她们要连夜赶工修改头像。
    高位常年都是那三位稳坐,她们也不奢望林椰能够高位出道。但是没了高位,至少还有中位。
    经由此次外界的刺激,她们的目标已经不再是低位出道。她们不仅要林椰出道,还要送林椰中位出道。成团后的每一次行程,林椰都不能是镶边位置,而是要好好地站在中间。
    到那个时候,椰青姐姐们也就有足够的底气,对着那些眼红的黑粉,痛痛快快地骂一句“酸鸡”。
    微博上有关他的那些黑料,林椰都看到了。甚至如今只要在微博搜索框内输入的他的名字,下方就会自动弹出一些黑料词条。
    他握着手机愣愣出神,直到江敛第二遍叫他的名字时,才条件反射般迅速退出微博,抬起脸来问:“怎么了?”
    江敛没有回答,而是朝他走近一步,垂眸往手机上扫去,“你在看什么?”
    林椰朝他笑了笑,把手机递还给他,“随便看看。”
    江敛没有再问,捏着手机放回口袋里,朝坐在地上的人伸出一只手,“明让那边也结束了,我们去吃饭。”
    林椰伸手握住他的手,被他从小教室的地板上拉起来,“吃完饭是回这里,还是去那边教室?”
    江敛顺势抬手揽住他的肩,带着人朝门外走,“去那边教室。《time’s up》有些人没学过,你过去带他们把舞蹈动作抠一抠。”
    林椰应了下来。
    节目组在前一天通知所有人,决赛前会举办千人见面会。
    见面会上需要表演他们从前跳过或是唱过的公演曲目,节目单和分组由练习生内部自行投票决出,最终定下除主题曲以外的四首歌。
    为了减少大家的负担,林椰分到的两首歌,《丛林月光》和《time’s up》都是已经学过的。但仍是不能避免,有些人并未参与过这四首歌中的任何一场公演舞台,只能再从头开始学起。
    两人从教室里出来时,明让和邱弋已经站在走廊里等他们,身旁还跟着另一个练习生。长相俊秀而乖巧的练习生名字叫季稻宣,是决赛舞台上明让那组的组员。
    林椰入岛这么久,从未和他分到过同一间寝室或是同一组,所以与他交集并不多。
    明让勾过对方的肩头,“这弟弟也跟我们一块去吃饭。”
    江敛点头,“走吧。”
    他们从练习大楼出来,穿过林荫大道走向食堂。明让三人走在前面,林椰和江敛单独走在后面。季稻宣夹在明让和邱弋两人中间,一口一个“让哥”和“弋哥”,人乖嘴甜,叫得邱弋心花怒放,手搭在他肩头就没落下来过。
    明让见状,也只斜眸扫向他,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几人到食堂里,打完菜面对面坐下来吃饭,明让问季稻宣:“你前几天在食堂里说,你们公司来了五个人,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了?”
    季稻宣点头,“其他四个队友都淘汰离开了。”
    林椰埋头夹菜的动作微顿,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明让又问:“你是哪个公司的?”
    季稻宣脱口而出一个耳熟能详的公司名字。
    明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他斜起唇角笑道:“那你还挺走运的啊。”
    季稻宣笑得谦逊,半响后露出略显苦恼的神情,“其实我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在想,为什么被淘汰的人不是我自己,而是我的队友。我们五个人来到这座岛上,每天都是同吃同住,突然有一天,他们都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让我有点不适应。”
    明让面上浮现几分漫不经心,大概是不怎么想听他的内心剖白,很快转开话题道:“这次顺位淘汰你排多少名?”
    季稻宣停顿一秒,冷不丁地提及林椰的名字:“我排在林椰后面。”
    林椰闻声望向他,礼节性地朝他笑了笑,“是吗?”
    “是啊。”季稻宣也露出笑容,“我是第十名。”
    林椰神色平静地收回目光,没有再搭话。
    季稻宣转头又和邱弋聊上了,明让坐在他们身侧,偶尔会口吻散漫地接上一两句。
    江敛已经吃完,率先放下筷子,坐在沙发里等他们。林椰则是专注垂眸,正在把餐盘里的青椒挑出来。
    一只手蓦地覆上他的大腿,指腹隔着裤子从他的腿上缓缓摸过。林椰没有去搭理自己腿上传来的细微的异样感觉,仿佛无事发生般,专心致志地在挑青椒。
    大约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度,那只手从他腿上慢慢挪过,朝他的大腿内侧伸了进去。
    林椰夹青椒的动作顿了顿,仍是没有低头往自己腿上看,而是不动声色地并拢了两条腿,不给那只手留任何可钻的缝隙。
    江敛勾了勾唇角。
    察觉到他在笑,与邱弋讲笑话的季稻宣偏过脸来,倒是没像叫明让和邱弋那样亲密,而是多了两分规矩和礼貌:“你也觉得很好笑吗?江哥。”
    江敛轻描淡写地嗯一声。
    然后在季稻宣和邱弋的笑声里,屈起指尖,沿着林椰的大腿内侧一路刮蹭起来。
    轻微却密集的痒意从敏感的皮肤上大面积蔓延,林椰握着筷子的手指轻轻一抖,青椒从筷尖掉回了餐盘里,林椰用空余的左手去拨江敛的手指。
    江敛反手把他的五根手指紧紧包握在掌心里,手心内的温度无声地过渡到他的指尖,又沿着他的指尖渡送入他的心口。
    林椰一时不察,在对方亲密的动作里放松了警惕。
    江敛另一只手分开他的双月退,骤然从他的月退间挤了进去。
    林椰面色隐约变得微妙起来,担心对方的手会撞到自己裤衤当,转头欲言又止地看向江敛。
    江敛没有给他任何眼神。
    季稻宣已经从笑话讲到队友幼年在乡下摸鱼的糗事,时不时地转过脸来和江敛说话:“我长这么大还没去乡下爬过树摸过鱼,江哥你摸过鱼吗?”
    江敛思考两秒,语气简洁地道:“摸过。”
    对面的明让闻言,狐疑地眯起眼睛来,却也没有直接揭穿他。
    季稻宣果然露出兴致勃勃的神情,“江哥,摸鱼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江敛的手在林椰月退间上下摩挲,“鱼不太听话,它不会轻易让你抓到。”
    季稻宣看着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
    “但是也很好抓。”江敛握住林椰左手的那只手动了动,指腹从林椰的手指关节上揉过,他语气中染上淡淡的笑意,“只要给它一点甜头,吸走它的注意力,它就会放松警惕。”
    林椰眉头一动,越听心中越觉得怪异。
    季稻宣眼巴巴地问:“然后呢?”
    “然后你就抓住了它。”江敛恢复到风轻云淡的模样,挤进去的那只手停在林椰大腿内侧的深处,捏住那里的车欠肉轻而缓地揉了揉,“鱼鳞很光滑,鱼肉很细嫩,但是鱼也会很敏感。”
    “当你的手从鱼的肚皮下滑过时,鱼会控制不住地拍打尾巴。”江敛一边不慌不忙地说,一边放开指尖的车欠肉,手腕擦着林椰两侧的大腿皮肤,悄无声息地游走向他的裤衤当。
    林椰毫无防备,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背脊。
    邱弋也听得似懂非懂,“原来捉鱼还有这么多学问。”
    江敛的手堪堪停在他的裤衤当前,“这个时候,你就应该适可而止了。毕竟,”他哂笑着掀起眼皮来,“鱼也是有脾气的。”
    意图通过同样的手段反击的林椰面色轻滞,紧紧盘住江敛小腿往上爬的脚尖骤然僵住。一秒之后,林椰的脚尖不动声色地从江敛小腿上退开,像是泄愤又像是恼羞成怒般,对准江敛的小腿轻轻踹了一脚。
    江敛掩下眼底淡淡笑意,把手从林椰月退间抽出来,目光终于扫向他,“还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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