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可真算起来也不是全然不对。在别家,小妾只能跟着主母出门,这的确是规矩。
可也没有谁家是小妾要出门,就让主母陪同的。
这就是欺负央央呢,让人知道了,没得让人嗤笑沐王妃反倒让妾给指使了。
嬷嬷当场就要发作,央央却温柔一笑。
“如此甚好,正好我也有些日子没出去了,那就去枯禅寺吧。”
几个媵妾眼底露出喜悦,得了央央的准话按捺不住,激动地相互看了一眼,努力维持着冷静告退。
“王妃,此事不妥啊。”
嬷嬷以为央央不懂,苦口婆心劝着:“没有说是小妾出门要主母陪同的,您这样做,多少让人嗤笑啊。”
央央眼底懵懂:“原来是这样么,可我已经答应下来了,而且……我的确想出门去看看。有些日子没有出门了,闷得慌。”
嬷嬷也只能叹息。
王妃要出行,该准备收拾的可不少。
正院里去汇报给了决非,决非当场决定陪同一起。
让央央知道了,她直接来了前院找决非。
“你不许去。”
央央抱着决非脑袋埋着他肩膀,细声细气:“那几个也一起呢,你若是一起,让她们见了,我不开心。”
决非犹豫:“那我远远跟着。”
“……不要。”
央央还是拒绝了。
“去枯禅寺,来去也就两三个时辰,很快就回来,你不用跟着。”
央央到底是主母,她要带着妾出门,决非若是一定跟上,也说不过去。
决非只能勉强答应了。
央央这才露出笑脸。
第二天,王妃的车驾和几个媵妾的车驾一起从沐王府离开,前往城南的枯禅寺。
央央身边就带了一个小丫头,还是懵里懵懂地,刚分到她身边来没伺候几天。
比较懂事的那几个央央一个都没有带。
枯禅寺在京城中,距离不远,马车过去也就不到一个时辰。
央央的马车在前,几个媵妾的马车在后,一路上相安无事。
“王妃。”
其中一个媵妾的丫头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走在央央的马车车窗边焦急道:“我家小娘不太好,还请王妃去看看。”
央央慢条斯理道:“不好了就去找大夫,我是大夫么?”
那丫头赶紧说道:“小娘一个妾,有什么自然是要主母说了算。王妃去看看小娘,请大夫也要请王妃出面才是。”
央央这才扶着那个小丫头的手下了马车。
王府的车队一共四辆马车,央央一辆,六个媵妾两个人一辆。随着车队的还有仆从二十余人。
央央下了马车,其余三辆马车的媵妾也跟着下来,就最后一辆马车里,传来了‘唉哟’‘唉哟’的叫唤。
“主母……主母快来看看我吧,我怕是不好了,要死了……”
央央身边的丫头是个年纪小不懂事的,一听就慌了神了。
“王妃,怎么办?”
央央就站在马车旁,静静听着马车里的动静。
半响,她吩咐:“既然不好了,去请个大夫来给瞧瞧。”
“王妃,王妃您请上来瞧瞧我吧,我怕一个不好没了命去,总得给主母说句遗言的。求求王妃了。”
里面的人哭得撕心裂肺地。
那媵妾的丫头也跟着抹眼泪。
央央这才嘴角一勾。
“好啊。”
她轻飘飘说了,扶着丫头的手踩着脚凳上了那辆稍微狭小一圈的马车。
马车里有两个人。
按理说,里面该是有两个媵妾的。
可是央央掀开帘子时,里面是坐着一个哭得满脸泪的媵妾,另外一个,一身衣裙打扮,轮廓棱角分明,涂脂抹粉也遮挡不住是个男人的模样。
他手里攥着一把刀,马车帘子落下来的时候,正好刀锋贴上央央的脖子,冰凉地,带着杀气地。
男人温和笑着。
“王妃小心,刀剑无眼,在下怕一个手抖,伤了王妃就不好了。”
央央静静看着那个伪装成自家府里媵妾的男人,半响,她垂着眸身体微微抖了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然受到了惊吓,央央却没敢吭声,老老实实按着那男人的指使坐在了马车中。
媵妾擦去了眼泪,满脸的猖狂。
“王妃,妾是不是不太好了,王妃不妨下令,带妾去看看吧。”
媵妾嘴里说的话,是那么的惶恐,可她的脸上,是奸计得逞的笑。
央央的目光落在那把短刀上,垂下的眸里是玩味的笑意,而马车上的人却只能听见她声音似乎有些发颤:“……我陪齐小娘去找大夫。”
外面守着的王府的人听见主母的声音,立即应了下来,最后一辆马车解开了,马夫转了方向,哒哒离开了枯禅寺。
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王妃已经遭到了挟持。
半个时辰后,这辆王府出来的马车消失了踪迹。
沐王妃在上香的途中失踪了。
第30章
那辆马车在转了方向后就被挟持了。
央央全程都是恐惧的模样, 那媵妾甚至差点想伸手来扇她, 不等央央耐不住性子, 那男人就阻止了。
“有什么都忍着。”
男人比那媵妾沉稳的多。
央央低着头, 听他们交谈,基本就知道了,这男人是那媵妾的表哥请来的人,打算把她绑了去,最好杀了让她回不去。
可真是被她刺激的脑子发晕了,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
不过这个法子,也的确是一劳永逸。
只要央央没了性命, 再怎么样,也回不到过去了。
只要没人查得出来,这几个媵妾就能打着给主母守孝的旗号,继续留在沐王府里。到时候只要和沐王有那么半点的交集,不也是比现在好么。而且头上还没有一个整天立规矩的主母,多划算的买卖。
那男人把央央的马车带到了一个郊外的矮山上。
山路崎岖,央央被放了下来。
山上明显是个山匪寨子,五大三粗的汉子手持斧头, 紧紧盯着央央和那媵妾。
“怎么来了这里……”
那媵妾都有些心里发毛,躲在那男人的身后。
央央却是被一把短刀比着, 踉踉跄跄跟着爬着山路往上走。
“闭嘴。”
男人到了这个地方,也不给那媵妾好脸色了, 一把推搡着那媵妾,把她推给了一个粗汉, 一把拽着央央的胳膊,粗暴地把她往山上推。
“你在做什么!你不许对我无礼!”
那媵妾还看不清形势,大声嚷嚷着。
粗汉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哪儿那么多废话!闭嘴!”
媵妾被这一个耳光打蒙了,捂着脸哭都哭不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央央却看得明白。
这人,的确是搭着几家媵妾的线,收人钱财来与人消灾的。只是他们不单单只是收了那几家的钱,又或者,他们收钱,可能别有用心。
这就有趣了。
央央不反抗,老老实实地。让走就走,说蒙着眼睛,乖觉地闭上眼让人绑了布带。
央央的听话让男人侧目。
这里的确是个山寨,山匪不少,瞧着了央央和那媵妾,眼神都有些古怪。
“当家的,这一票能成么?”
那男人换回了一身劲装,几个山匪围了上去。
央央手被捆了绳子,跪坐在铺着干草的地上。那媵妾和她一样,只她一个劲儿哭闹,又挨了两个耳光,肿着脸红着眼。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收了我表哥的钱来办事的么,你们抓错人了,只抓她,我不是你们要抓的人!赶紧放了我啊。”
汉子们说话,听着她吵,过来又是不留情地一耳光。
“瞎嚷嚷什么!要不是看你能换些钱,老子这就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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