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他的手指往吃鸡脚二人组的方向一指。换来的是林卓“嘘”了一声。
“记住,我现在执行的是3s任务,按照咱们自己的内部规定,所有协同人员不能看,不能说,不能听,不能向上级汇报,不能记录特殊情况。”
宋城差点被自己的发小给活活气死。
“这不能那不能的,你有本事不来找我帮忙啊!”放低了声音他对着邻桌说。
“行了,如果不是咱两个穿开裆裤就认识了,这次的好事我也不会找到你头上。”
林卓又拍了拍宋城的肩膀,他好像真的被路俏带坏了,坑死自己发小什么的已经毫无压力。
“出不出问题你心里不也有数吗,不然怎么我刚跟你说不到十分钟都就把人都招来了。放心,我从没让你吃过亏的。”林卓知道自己的发小也不是没野心的傻子,这几年自由蓝剑在全国范围内频频异动,如果不是为了让异能者们都从水面下浮起来,特监局早就对自由蓝剑采取行动了。
现在自己给了他这么一个立首功的机会,他不抓紧才不是宋城呢。
我是愿意听你的,但是不代表我愿意看着你再带两个啃鸡脚的来。
这句话宋城没说,只能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在肚子里面转了三个圈儿,过一会儿还得找一个出气口排出去。
林卓也慢悠悠的走回桌子边上,一大袋子卤鸡脚就剩了几块儿,他眼疾手快的抓了两个,一块放在自己嘴里,一块儿拿走放在了宋城嘴边,让宋城就着他的手啃上一口。
“这家的味道确实不错。”他的服务对象果然有没有被记录在案的特殊能力——能迅速发现美味的直觉。
“卖的人说是用了多少年的老卤汤,有点特色。”好吧,他似乎也被路俏感染了吃货的属性,明明以前对吃的没什么研究的。
嘴里大嚼着鸡脚的宋大指挥不说话了,他盯着面前的定位地图看着代表自己手下的小红点一个一个的向着建筑的纵深移动着。
嗯,鸡脚确实有点香。
意识到这一点的送的指挥官脸黑了,难道脱线会传染吗?自己这个发小从当初严肃认真有前途的精英青年变成现在这一副滚刀肉的样子,还带着两个不知道干什么的“鸡脚”人士……简直是自甘堕落!
“林子,再喂我一口。”
林卓又把那块鸡脚放在了他嘴边,只是心里远不像自己表现的这样轻松。
昨天晚上路俏找他说自由蓝剑似乎获得了什么新式的武|器,但是却不肯告诉他消息的来源。
林卓当时只是笑了笑:“是啊,五成的信任嘛。”其实心里的小人儿已经捧着玻璃心蹲墙角了。
对于消息的来处他没有坚持要知道,但是对于路俏要在这个事情中袖手旁观,他是非常坚决的。
“我们制造原子弹,但是不会每场战争都用它。”林卓是这么向路俏解释为什么不允许她出手。
“可战士不是随时可以再造的炮|弹。”路俏面瘫着脸回应他。
“你也不是用完了再来一个的原子|弹,你不可能出现在每一个战场,也不可能把每一场战斗都看做自己的责任。”
路俏确实拯救过这个世界,不止一次,但是人们必须习惯没有救世主的日子,就像过去的一百年里一样,这也是整个高层的共识,他们让这个救世主“退役”,不仅仅是能用科技代替她,也是因为面对强大的力量,“使用”会变成“依赖”,这也是林卓最近才想明白的。
年轻的女人答应了,“如果没有特殊状况,我会保持沉默的。”
所以她今天就在这里啃着鸡脚,一块又一块,让整个临时指挥室里都充满了卤味的诱人香气。
其实林卓没说的是,如果她出手,光是报告就要累死一个科室,
他的目光又忘路俏旁边的那个木匣子上溜了一下,忍不住牙疼一样地抽了一下脸部的肌肉。
如果她再用上这个,那报告得累死两个科室。
“队长,”二队的通讯信号响起,“我们在前进路上发现特殊实验室,经过搜寻,在里面发现部分违|禁|药品。”
违|禁|药品?听见这几个字,路俏没忍住把手往自己旁边的盒子上放了一下,又在林卓的关切的注视中默默缩了回来。
“注意收集样品和相关证|据。”宋城对着通讯设备里面说了一声,表情有一点激动。
只要有了这些东西,他们这次突击自由蓝剑,就有了一个借口,就算没有发现特别重大的情况,也已经能够向上面有所交代了。
“嘶啦……”在一阵异响之后,二队那边归于沉默,过了一会儿又传出了一声带着爆破音的闷响,那是通信设备被踩碎的声音。
宋成心下一紧,他们对于这个表面结构松散的自由蓝剑一向有非常缜密的资料调查,知道这个组织并没有表现的那么简单,但是全是异能者精英二队竟然在这么短时间里就失去了联系,还是超乎他们预料的。
“五队,向a区靠拢,查探二队情况,注意自我保护。”
“收到。”
等了几秒,二队那边还是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队长的通讯设备坏掉了,队员们也没有发出任何讯息,宋城倒是听见林卓在一边骂了一声:“坏了。”
宋城听着声音转身一看,刚刚还坐在墙边吃卤鸡脚的两个人都不见了,那个放在一边的木盒子被打开,里面似乎曾经放过一把弓,但是现在也空了。
又过了几秒钟,通讯器里传出了一声惊呼:“队长,这边的墙,都裂开了!”
这是正在外围活动的六队。
“队长,我这边的墙壁产生了强烈震动。”这是在向a区靠拢的五队。
“队长,增员组在建筑外围发现了一个大洞。”
那一边路俏已经靠着自己的身体和力量,将这个巨大的、隐藏在树林中的自由蓝天的建筑一破到底。
天咏能做的只是跟在她的身后,防备从被她破开的墙壁附近会突然冒出来自由蓝剑的人。
墙壁被一层一层的往里贯穿,就像是有一支利箭从远方射来,目的是为了彻底毁掉这里。
终于,到了一个地方,早就默默记住了行动计划和线路图的天咏对她姐姐说:“就是这儿了。”
他指了一下方向,前面的那人立刻冲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金色的大弓握在手上,一只塑料的箭矢在她的手中似乎变得更加剔透了一些。
一个三米多高的巨人,正抬着脚要往下踩什么,依稀能看见几个穿着行动队服装的人正力图从他的攻击范围内挣扎开来,有一个人举着通讯设备一脸的绝望。
巨人被建筑被破坏产生的振动吸引了注意力,它转头一看,一个娇小的女人,手里的一支长箭正搭在长弓上对着它。
接着,这箭矢直接贯穿了它的身体,其产生的巨大力量带它不停的退后,一直到碎开两堵墙,才让它被钉住。
几个行动队的人趁机散开,他们的身上都带了伤,最严重的是小队的队长,一条腿都被踩碎了。
此时,从他们遭遇偷袭到现在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在过去一个小时中他们缓慢的突袭、侦查才到达这里,而路俏的二十秒钟除了破墙赶路之外还顺便擦干净了自己因为感情小儿弄脏的手。
此时的她称不上多么的干净整洁,她身上穿着的是最普通的运动服,早就被划烂了好几处,因为脑袋不停的撞击着墙壁发型早就凌乱,脸上也看起来灰扑扑的。
除了手中金色的大弓,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出彩。
可是站在他身后的天咏。看着她的背影就觉着时间倒退到了一百年前,那个在天空让所有人仰望的女人,是真的回来了。
那一支箭只是贯穿了巨人的肩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无论另一只手怎么施力,那箭还是没有被折断,直到它把自己身后那一堵墙又结结实实的撞烂了,才获得了身体的自由。
而此时,路俏已经给那个受伤的队长做好了腿部的初步护理。
巨人的嘴里发出一声诡异的呼啸,它又向路俏冲了过来。
年轻的女人示意所有的队员都撤到天咏的身后,她自己用一只手臂一力抗住了这个巨人的冲击。
一粗一细、一糙一白得两只手臂撞在一起,发出的竟然是岩石相撞的声音。
红色的花纹在手渐渐浮现,路俏微微后退了一步,猛地把身体蜷了起来,双脚蹬在了巨人肚子上。
几米高的巨人被她这样几乎毫无借力的一踹又退后的好远,这次路俏没有给他再次进攻的机会,金色的弓上银光闪烁,一箭射穿了他的咽|喉,割裂了他喉部的动脉,蓝灰色的液体顿时从他的伤口处喷涌出来,甚至溅到了十几米外那人的身上。
转身,一身脏污的路俏对着天咏做了一个手势,天咏立刻飞奔过去,巨人轰隆倒地,他把手放在了巨人的脑袋上,几秒钟后,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姐姐,他的头骨里有东西。”
路俏走过去,手放在巨人硕大的脑袋上。
几个手上的队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直到传来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捏烂了。
巨人的身体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过了一会儿,原本弯腰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女人直起身,手里捏着一小块东西,整只手上都是淋淋漓漓的白色不|明物,还有红白相间的碎屑从她的手上滴了下来。
久经考验的二队队员们突然觉得胃部有些不适。
路俏完全没觉得自己手上流脑|浆什么的有什么可怕的,她盯着手上这块灰白色的小骨头,表情变得严峻了起来。
天咏的表情也很难看。
“这是二次使用的龙骨?”他向他姐姐确认道,龙骨的二次使用能造出的只有怪物,这是一百年前就已经确定的事情。
“我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直盯着公输家了。”路俏把这块不知道从哪个铁骨战士身上弄下来的龙骨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能切割龙骨工具,最好的就是引魂木的特殊花丝——一百年前公输家覆灭不也就是因为这个么?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到像是肌肉瘫痪,只是脚下整片地板都开始裂了。
刚刚暗自决定一辈子吃火锅不要猪脑的二队队员和已经赶到的五队队员只来得及做一件事,就是从这个即将崩塌的实验室里逃出去。
路俏从一个五队队员的身上拿了一个能用的通讯仪,扭了几下才听到宋城在另一边喊:“二队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这件事归我管了。”路俏慢慢地说,“原子弹的兄弟被动了,原子弹现在很生气。”
“你凭什么……”
“凭我是上将……不对,凭我是原子|弹。”
宋城一脸震惊地看他的发小,听见了“原子|弹”三个字,林卓一脸无奈又痛苦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堆的证件,一边掏一边说:“这些大概都够她接手事件的。”
宋城:“……”吃鸡脚的比我高十几个级别,说好的你从不坑我呢?!
“我也没办法。”林卓揉了揉额头,“真是拿着保姆的钱操着保卫全世界的心。”
能让路俏炸裂,这次的事情真要闹大了。
第72章 空嗒的重量
丁一鸣,男,二十六岁,身体强化型异能者,坚韧的双臂能够让他轻易地砸烂三十万元以上的民用车子。
从十九岁加入特监局到现在,他参加了无数次的行动,拿过奖章、取过人命,一双手被战友们戏称叫“人肉破拆机”。
毕竟徒手破个墙拆个窗什么的,对于他们这个行当来说还是很有用处的。
“我真该让那帮孙子看看什么叫破·拆·机……”端着自己的特质武器,丁一鸣在扶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之后之想到了这一句话。
那个把整栋建筑生生走出一条新路的人,每走一步似乎都能让人听见地板碎裂的呻|吟,她的手推在墙壁上好像那里本来就存在一扇门,还是没关好的门,就被她轻轻松松地随手推开了。
在她走后,有的墙面彻底开裂,碎砖和天花板上的水泥块扑簌簌地往下掉,地板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有的地面与墙面之间甚至产生了能让人塞进拳头去的大缝隙。
“如果不是头儿让咱们配合行动,我真想给那个家伙来一梭子看看她是什么做的。”站在丁一鸣的战友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丁一鸣白了他一眼:“羡慕就说羡慕,这么酸溜溜的话听人家耳朵里分分钟弄你个意外伤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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