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眼看快要吻到滑腻丰盈,徐百忧薅起一把头发,把贺关的脑袋拔了起来。“卧槽,疼!”某人眼睛吊起老高,调门也高,跟登台唱大戏似的。
“你说什么?”徐百忧声音冷,没松手。
装傻,“没说什么。”
“确定?”
“说了说了,和你住惯了,想去你家继续住。”
“还有一句。”
“昨晚上动静闹得有点大,大夫嫌咱俩扰民,撵我出院。”
真话掺和假话,又把徐百忧逗乐了,真把男人当大狼狗一样,两手并用使劲揉他的狗头。
贺关配合度超高,学狗喘气,吐出舌头呼哧两声,“笑就表示同意了啊,我不接受反驳。”
徐百忧自然不会反驳,笑意浓浓。
伸出爪子规规矩矩替她系纽扣。
贺关心说,忍过这一时,老子要爽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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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九十六朵花(二更)
贺关出院这天,徐百忧临时接到人事电话,通知她办理最后的离职手续。
把车子和男人都交给胡云旗,徐百忧打滴滴去了博物馆。
出院大吉,贺关心情甚好,把车内音响放得震天响,跟群魔乱舞的夜场似的。
胡云旗则一贯走高逼格有腔调路线,听的都是肖邦巴赫德彪西,一双精贵耳朵不胜其烦,被动次打次吵得三叉神经痛。
踩油门风驰电掣,他终于在出离愤怒前,把这位瘸腿大爷安全送达小区。
出于好心,又送上了楼。
贺关解锁门禁,以男主人自居,发出邀请,“要不要进去坐坐?”
胡云旗一动没动,看他的眼神有点复杂,“就这么把我唯一的妹子交给你,我不放心。”
“轮得着你放心吗?”
贺关觉得好笑,拄着单拐斜斜靠往门边,“不用你瞎操心,我和徐百忧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连她外公都见过了。我才是她的唯一,她也是我的唯一。”
“那麻烦你争点气。”
胡云旗也觉得自己事儿妈,道句心里话扭头就走,到电梯前又转过脸,不忿道,“徐百忧这么好个姑娘,便宜你了!珍惜啊!你要是敢对不起他,我……”
“不可能!走吧你!”
贺关迈进玄关,砰的一声,关门伺候。
*
为迎接贺关这只野狼,徐百忧昨天特意回来洒扫收拾。
她将小家整理得干干净净,准备了全新的男式拖鞋,卫生间里也添置了洗漱工具。
情侣牙刷,情侣毛巾,剃须刀剃须水,包括男士的护肤洁面,也和她用的是同一个牌子。
卧房里也铺上了崭新的床品,一床棉被两个枕头,是迎接共同生活的模样。
很容易令人产生美妙遐想,临睡前拥吻道晚安,每天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
贺关站住在床边,幸福感油然而生,不自觉露出痴汉般的傻笑。
难以言表,必须要睡一觉以示庆祝!
没舍得躺整洁的大床,他一瘸一拐地踅回客厅,把拐杖搁往旁边,倒头睡进沙发。
安安稳稳一觉睡到日薄西山,女主人还没有回来。
手机里躺着条徐百忧发的微信。
师母得知徐百忧离职,特意赶往博物馆,挽留她去家里吃顿晚饭,一顿师徒五人最后的团圆饭。回绝会显得不近人情,徐百忧微信通知贺关不要等她。
刚住进来就被晾一边,难免失落,贺关发了个“小孩哭唧唧”的动图。
顿觉太小家子气,赶紧撤回,改回复仨字“吃饱点”,然后自己钻进厨房做饭。
一个食吃什么都不会香,煮了碗煎蛋面应付五脏庙,继续瘫沙发。
小视频越刷越无趣,贺关干脆拄着拐下楼,一边抽烟,一边绕着小区溜达。
遇到相熟的保安大哥,天南海北地聊会儿天,时间又挨过去一个多钟头。
再回到家,依然空空如也,贺关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实在找不到事情干,往餐桌前一坐,翻书学习。
学到十点多耗光耐性,手机拿拿放放数次,贺关忍着没打电话催,先发条微信,弱弱地问媳妇什么时候回家。
干瞪着手机没等来回复,先听见门口传来按响密码的滴滴声。
贺关抓起拐杖冲过去,门非但没开,连按键声也突然消失。
莫非是错觉,贺关觉得奇怪,打开门探出头,呆呆愣住。
门前坐着一只小醉猫,屈膝怀抱着羽绒服。
听见开门声,她缓慢而迟钝地扬起脸。
双颊晕着酒色熏染的酡红,迷迷蒙蒙的眼神里似有雾影。
像是为看清眼前高大男人,她将下巴逐渐抬高……
忽而一定,高高翘起唇角,绽放出绚烂笑容。
小醉猫张开双臂,“老公,抱。”
【接下来的内容不可描述,但不影响情节发展,想看就微博私信要长图。】
【微博:叫我爱喝水】
二十多分钟从卫生间回来,徐百忧已经沉入梦乡,贺关却睡意全无。
直挺挺躺着不敢乱动,满脑子思绪乱动,回荡的都是胡云旗今天临走前那句话——
“就这么把我唯一的妹子交给你,我不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
嫌他一穷二白没前途呗。
贺关心里门儿清,渐渐憋出满肚子恶气更睡不着,于是又悄没声地摸下了床。
第97章 第九十七朵花(一更)
所谓的“动力”全是逼出来的。
开罐冰啤酒一股脑穿肠而过,凉气上头脑清目明。
再带上一股不服输的执拗劲儿,只穿条内裤的贺关抱着电脑坐进沙发。
面对空白文档,他居然文思如泉涌,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噼里啪啦敲起键盘。
从深夜到天明一气呵成,望着密密麻麻的文档,他都为自己惊叹,平生头一次写这么多字!
徐百忧仍在熟睡,睡颜静美安详。
留张纸条放床头,贺关小心翼翼轻吻下她额头,穿好衣服便风风火火地出了家门。
等到小区楼下印务店开门,他第一个冲进去,又捧着新鲜出炉的计划书第一个冲出来,招手叫停,跳上出租车直奔物流园。
赶到地方,八点多钟的光景,陈有为还没上班。
把计划书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贺关买了油饼豆浆,蹲在办公楼前光秃秃的大树下,边吃边等。
昨晚体力劳动加脑力劳动,饿得前胸贴后背。
油饼吃到第三个,远远看见陈有为,贺关狼吞虎咽一抹嘴,柱起拐兴冲冲地朝他而去。
“叔!”
陈有为脚步一顿,“腿怎么了?”
“车祸。”贺关脱口搪塞,从怀里掏出计划书,“我来交作业。”
暖烘烘的纸张带着年轻人的体温,厚厚一叠掂在手里有些分量。
陈有为没说什么,领着贺关走进办公楼。
计划书往办公桌上一摆,陈有为慢悠悠照例浇花泡茶,故意磨炼年轻人耐性。
特起劲的兴头全在写在脸上,贺关也没掩饰。
前途未来写成白字黑字,有了底气有了奔头,浑身热血沸腾。
但他知道这时候急不得,瘸着腿走去窗前,拉开一条窗缝吹冷风。
陈有为忙完自己的,坐回办公桌前,重新拿起计划书,“你自己写的?”
“那当然。”贺关顶着被风吹得乱蓬蓬的黑发回头,人挺春风得意,“叔,你快看看,给我点意见。”
感觉今天的贺关和往常好像不太一样,脸上泛光,眼睛也格外有神。
陈有为多打量了他几眼,没问,戴上老花镜仔细阅读计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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