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何芷晴站在衣柜的镜子前搔首弄姿,觉得自己怎么穿都好看,拿着手机在镜子前自拍了两张。“有爱情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何芷晴美滋滋地感叹着,转头看见苏源湛已经在靠在床头看睡前五分钟的书籍了,她也不能再耽误时间孤芳自赏了。
何芷晴小碎步跑到床边,迈腿从床边的苏源湛身上跨了过去。雪白纤细的两条腿在自己眼前晃过,再加上她那纤细的黑色小吊带,苏源湛看得太阳穴直突突。
从床的另一边也可以上来,她偏偏要从他身上跨过去。
何芷晴往床上一趴,翘着小腿悠闲地晃着腿,在床上玩手机。
把刚才拍的两张照片用美颜工具简单修了一下,因为自拍的时候手机是挡在脸上的,只能从镜子里看见何芷晴的吊带短裙和光滑的肌肤。黑色的裙子衬得肌肤雪白耀眼,吊带是低/胸的v领设计,下摆又短,玲珑的身材被裙子衬托得淋漓尽致。
真好看,嘻嘻。何芷晴快被自己迷死了。
把修好的图发到了朋友圈,但设定了分组,只有苏源湛可见。
图片的文字:我这么可爱的撒手就没/可爱
何芷晴继续刷了一会儿微博,余光瞥见身边的男人放下了书,似乎是准备睡觉了。
他不睡前看看手机的吗……
何芷晴有些急了,赶紧打开微信给苏源湛发了一个“晚安”。
苏源湛的手机有微信提示音,听见声音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何芷晴故作淡定地躺下,把被子往身上拉了一点,背对着苏源湛,假装睡觉。
男人看见微信里的那句“晚安”,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身边侧卧着的何芷晴一眼,又无声地放下了手机,抬手关掉床头的卧室灯总控开关。
房间里突然暗了下来,何芷晴睁开眼睛确认了一下,把手抱在胸前睡觉。
今天床上没有抱枕,怀里空空的。何芷晴的嘴又变成了不开心的波浪线。
在静默的黑暗中,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很轻的无可奈何的叹息。然后那双熟悉有力的手臂将她搂入了温暖的胸膛。
他的手臂在她的腰肢上搂得很紧,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逃走一样。她的后背被迫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里,隔着两层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何芷晴默不作声,继续装睡。
身后的人也就这样安静地搂着他,手上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平稳的呼吸仿佛睡着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何芷晴被腰上那双手臂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实在演不下去了。
“叫兽,你是想勒死我吗。”她拍了拍腰上的那双手,声音幽怨。
苏源湛的手臂松了一点:“晴晴这么可爱的,我怕撒手就没。”
何芷晴心里还有些不自在,酸溜溜地说道:“我不会撒手就没,毕竟我也没有那么多小姑娘觊觎我啊。”
大学里的研究所的还有医院的,原本以为赵雪是个例,一次次买金芭克咖啡又告白的,但医院里她不知道的肯定还有很多。
一想到开学后,苏源湛又要回学校和研究所工作,到时候会有好多年轻漂亮的小姐姐一口一个“苏老师”围着教授转,还有医院也会有小护士亲切地叫他“苏教授”……何芷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占/有欲。
苏源湛唇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嗯……可觊觎归觊觎,教授归晴晴。”
何芷晴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一下午的不高兴都如过眼云烟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好吧。”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妥协,明明别人的觊觎只是觊觎,又不是他的错。
他的手从她的睡裙衣摆滑了进来,拇指缓慢地在她腰上摩挲着:“晴晴什么时候把朋友圈的照片删掉?”
腰上是她的敏/感点,他这样若有若无地抚/摸,像是有小动作在用尾巴一下一下地扫着她。她按住那只作乱的手,声音软下来:“分组只有你可见。”
他的手像是一只游鱼,在她刚按住后,又径直地钻进了她的上衣里,温柔地揉/捏着他熟悉的地方。
何芷晴的背贴在他的胸膛上,下意识地想往前躲却被胸/前的那只手给按住了。
“宝贝,刚才这么撩逗我,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边,越来越近,最后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
何芷晴在半推半就中遂了他的意,也不知今夜自己大胆到什么程度,黑暗中跨/坐在他的身上,两只手无力地扶在他的腹/肌上,忍耐地轻声喘/息着。
房间里的空调像是在自动升温一样,从最开始适宜的二十五度,慢慢地升高。
窗帘紧闭,卧室的门也紧闭着,明明偌大的卧室,他们却像是被拘束在了一个狭小而密不透风的空间。
“晴晴,不要忍着……”他的手把她的腰/身往下按,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爱怜地放在唇边轻吻。
可身上的人依旧努力地保持着,一切声音都像是湮灭了。只能偶尔听见她微弱几不可闻的声音,像是夜间行走慵懒而迷人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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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是被郑泽的夺命call给叫醒的,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手机放到了枕边,铃声响起的时候就像是有一个大喇叭在她耳边播放着音乐。
郑泽的话题和很久之前一样,赶稿交稿、赶稿交稿。郑泽就是一个行走的催稿机器。
何芷晴睡意朦胧,敷衍了几句挂下电话,但紧迫的交稿时间让她不得不马上起床开工。
抱着温暖的被子一分钟后,打起精神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她抓了抓头发趿拉上拖鞋,把床上皱巴巴的睡裙随意地套在身上往外走。
打开卧室门,看见苏源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神情淡淡,深邃好看的眸瞳只专注于眼前的那份医学报纸。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柔和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临春时节冰雪消融的柏树。
闻声抬起头,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卧室的门口。长发随意披散着,原本的齐刘海也有一点凌乱,身上的睡裙皱巴巴地像是从哪里逃荒过来的。若不是精致甜美系的面容和盛雪的光洁肌肤,倒真让人觉得她是遭遇过什么不测……
何芷晴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的睡裙,再看看穿着整齐、似乎已经整装待发的苏源湛,一时间有些自惭形秽。
明天她一定要比他起得早,要在他之前把自己从上到下都打理好!绝对不能再让叫兽看见她这么邋遢的一面!
“早上好,”苏源湛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向她走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手腕上系着一只粉色的头绳,摘下来帮她把头发简单地拢起来,“昨晚睡得怎么样?”
何芷晴有些怔怔的,似乎刚起床,大脑还没开始正常的运转。
“还、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12点之前还有一更
第77章 新婚祝日(3)
何芷晴昨天晚上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自食其力”。自从有了“自食其力”的体验, 她觉得不如做一个菟丝花来得轻松。
更何况何芷晴是跑八百米都坚持不下来的选手, 让她这个体力差劲的人处于主导地位, 想要解决问题还需要苏源湛的指导和帮助。
之前都是苏源湛一点一点引领着她, 像是探索新大陆一样,而何芷晴属于无证驾驶的疯狂飙车,关键时刻还要苏源湛来控制方向盘和踩刹车。
下次还是乖乖地躺平吧,太主动了她吃不消。
何芷晴跑进浴室关上门, 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 有一种想把自己丢进洗衣机里好好“改造”的冲动。
这才新婚几天就已经开始放飞自己了, 就算苏源湛不嫌弃她, 何芷晴都有点嫌弃自己。
为什么不能做到像他那样工作按照计划完成呢, 无论多晚入睡都会在早上六点起床,每周固定三次去健身房,把学生的作业邮件一一回复后还有时间去看书。
和一个极其有自制力的人在一起是什么体验?
她忽然有些怀念自己的咸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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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苏母打电话问她在哪里过年, 其实苏源湛完全尊重她的意见,她当时正在削苹果,随口一说在这里好了。苏母也没有强求他们一定回父母家的意思,毕竟新婚燕尔, 两个人高高兴兴才是最重要的。
何芷晴其实挺想回去和父母一起跨年的, 何诠工作的原因这么多年回来一次也不容易。但既然昨天都说了在这里过年, 她总不好再拉着苏源湛回何家过年。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研究所家属这个小区的住户太少了,冷冷清清的一点年味都没有。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安静, 不会被街坊邻居打扰到。
何芷晴白天不敢再贪玩耽误时间,因为郑泽给她的交稿日期就是除夕之前,她可不想把年前的稿子拖到年后再交,四舍五入是拖了一年。
在太阳落山之前总算把抱枕的高清图交上去了,郑泽没有立即回复消息,估计是忙于处理公司的事务。
在电脑桌前连续坐了两天,除了吃饭去洗手间睡觉,几乎没怎么挪过地方。睁开眼睛就是画画,闭上眼睛做梦也能想到自己要画的图,疯狂赶稿的两天终于过去了。
晚上苏源湛做的咖喱牛肉饭,何芷晴是第一次吃他做的咖喱饭,牛肉炖得软烂吸收了咖喱的汤汁,咖喱中带有微微的辛辣。土豆和胡萝卜都切成小块,在汤汁的炖煮中十分入味。
何芷晴吃饭比较慢,再加上赶完稿心情比较好,晚饭过后已经快八点钟了。
“晴晴,今晚临夏街的夜市开了,广场还有冰灯展,你想去看吗?”苏源湛坐在她旁边的椅子,等她慢吞吞地吃完饭才和她说道。
临夏街的夜市和广场的冰灯展?
想想自己好像有几天没出门了,闷在家里都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子了。正好吃完饭去散步消消食,还能放松一下心情。
“想看!”何芷晴拿纸巾擦了擦嘴,跑进卧室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
红色的兔绒外套和红色方格图案的小裙子,穿了一层厚厚的浅色打底/裤,整个人的打扮看起来非常有过年的气息。何芷晴站在卧室的更衣镜前看了看,满足地挽着苏源湛的手臂出门了。
临夏街和广场离小区不是很远,这两天的气温有所回暖,苏源湛带着何芷晴步行出来。
“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何芷晴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个圈圈。
外面的空气有些冷,深吸一口气就感受到这股冰冷钻入了肺腑。
从小区到临夏街的夜市,步行是十分钟的路程,何芷晴一路边走边在雪地上用手指画小人,走到临夏街夜市的时候感觉手都快冻僵了。
苏源湛的大手伸过来,把她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语气有些呵斥的严厉:“下次不戴手套不许玩雪了。”
何芷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不有人给我捂手嘛。”
“就知道气人。”他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宠溺又无奈。
临夏街的夜市管理制度比较规范,没有到处可见的垃圾和难闻的气味,小吃都在一家商场附近的地方,路边多数是卖过年的对联、红灯笼、中国结,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饰品。
“教授,你看那个。”
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小摊上摆卖着十二生肖的毛绒玩偶,每个小动物都被拟人化,穿着红色的对襟毛衣,手里举着一个“福”字。
这家小摊前聚集了不少人,多数都是年龄二十左右的小姐姐。
何芷晴拉着苏源湛到那家小摊前,发现杆子上面挂着的十二生肖玩偶不仅举着福字意味着贺年,还可以录音播放。
“三十一个,五十拿俩,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卖家吆喝着,把一个老鼠的玩偶在手中按了按,老鼠一字不落地说出了刚才的词。
“三十一个,五十拿俩,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老鼠玩偶的声音有些机械化,声音和卖家并不完全一样,反倒有些故意卖萌地“吱吱”的声音。
旁边有小姐姐问卖家:“这个能录多久呀?”
“半分钟以内,最多同时保留三条。”卖家把老鼠身后的毛衣掀起来,把后面的几个按钮展示给买家们看。
“这个是录音键,这个是播放键,”卖家指了指两个按钮,在买家点头后,继续说道:“这个是上一条,这个是下一条。没有删除键,超出三条自动删了。”
何芷晴看小老鼠玩偶好可爱,摸上去也软软的,轻轻地拉了拉苏源湛的袖子:“教授,我们要一只吧。”
她刚说完这句话,旁边有个陪老婆来逛夜市的大哥把手里的玩偶扔回了摊子:“啥破玩意,就一个录音的吗,最多还半分钟,三十块钱谁要啊。”
卖家听见了这句话也不气,毕竟还有年轻的女孩子喜欢这东西,他转头忙着去回答别的客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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