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也所以，已经先一步向程老爷子投诚的程梦月根本不担心她自己会被赶出程家。只要程静瑶不开口，邹莹莹根本没这个能耐和本事。
    “现在确实不是我当家做主，可是以后呢？要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的事情咱们可都说不准。”自己的威胁没能起效，邹莹莹当然不会高兴，冷下脸瞪着程梦月。
    “是啊，说不准么！”轻飘飘的丢回给邹莹莹一句，程梦月耳尖的听到病房外传来脚步声，当即就停下了跟邹莹莹的争执。
    说实话，程梦月并没有觉得邹莹莹的想法有何不对。想当初，她也有着跟邹莹莹一样的野心。明明是程家的大小姐，为何就不能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如若程静瑶足够的优秀，可以跟她旗鼓相当，程梦月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程静瑶太弱了，弱的程梦月连提都不愿意多提一句。自始至终，程梦月根本就没有将程静瑶视为她的对手。程静瑶在程梦月的眼里，连一颗绊脚石都算不上。
    然而程梦月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会反转的这么快。她居然不是程家的孩子？这样的事实过于残忍和冷酷，直接就将程梦月打击的再无丁点的反击余地。
    程梦月牢牢记得那个梦里所发生的一切。在她看来，那个梦就是对她的示警，警告她不能离开程家，哪怕死也要死在程家。否则，等着她的只会是令她痛不欲生的贫穷生活。她受不了，也不打算去亲身经历那样的难堪和耻/辱。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想尽办法留在程家。即便只是表面上的虚荣，她也势必得维持住。
    毕竟，她已经十八岁了。很快，她就可以嫁人了。等到那个时候，是不是程家的大小姐对她而言，便不是那般的至关重要了……
    程梦月突然偃旗息鼓，邹莹莹的怒气却是才刚被挑起来。
    什么叫说不准？难道她和程静瑶这个废材之间，胜利者还需要猜测？板上钉钉的事实，她肯定就是程家未来的掌权人啊！总不至于，她还会输给程静瑶吧！
    不，程梦月不可能那般忍气吞声的毫无动作。哪怕程梦月没有重生，以程梦月的骄傲心性，也不可能甘愿静静退出的。她真正的对手并不是程静瑶，程梦月嘴里的“说不准”暗指的也不是程静瑶。
    是她太疏忽大意，一时间竟然忘了程梦月才是真正隐藏在暗地里的毒/蛇。只要程梦月一日没有被赶出程家，就是她最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邹莹莹眼中掠过志在必得的狠意。
    可是，一旦将程梦月赶出程家，难保程梦月的人生不会如原书中所写的那般，很快就成为重生女主……
    抿抿嘴，邹莹莹又一次迟疑了。
    并不知道邹莹莹的迟疑和纠结，程大伯和大伯母煞有其事的请医院为邹莹莹做了个精细的全面检查。得出的结果很可喜，邹莹莹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隐患和毛病。
    “真是太好了！还好莹莹的身体没事，咱们大家也都安心了。要是莹莹下次再像这次一样突然晕倒，爸妈肯定会被吓死。”就知道邹莹莹是在装晕，程梦月丁点没有感到意外，不遗余力的开始封锁邹莹莹的后路。
    “嗯，还好没事。”没有想太多，程大伯也觉得很放心了，接着说道，“那就直接出院吧！医院各方面的条件还是比不上家里。”
    “什么？不多住两天，留院观察观察吗？不行不行。我还是觉得不放心。莹莹从小在外面长大，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说起邹莹莹养在外面十八年的事情，程大伯母免不得就红了眼圈。
    “妈妈别哭，我都听妈妈的。”邹莹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没事。可她不装上一装，怎么能顺利躲过这次摸底考试？更何况，只有她住在医院，才有更好的借口使唤程梦月伺候她不是？
    “莹莹，妈妈可怜的女儿啊……”被邹莹莹反过来安慰，程大伯母直接抱住邹莹莹，开始伤心掉眼泪。
    邹莹莹也立刻极为应景的露出了哭腔，陪着程大伯母一块演绎悲伤的气氛。
    如此一来，程大伯倒是不好再提出院的事情了。
    也罢。反正家里不缺这点钱，多住两天医院买个安心也不是不行。那么，就随了程大伯母的心愿吧！
    一看程大伯变了态度，程梦月迅速站起身，尤为乖巧的表明自己的立场：“爸爸，还是让莹莹在医院多住两天吧！反正我已经跟学校请好假，这几天就留在医院好好照顾莹莹。爷爷那里也能放心不是？”
    如若程梦月什么也不说，程大伯肯定会按着程大伯母先前的安排，应了这件事。但是现下么，首先邹莹莹已经确定身体无恙，再看到程梦月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程大伯忽然就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挥挥手，程大伯当即驳回了程梦月的打算：“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哪里懂得怎么照顾人？家里多得是佣人，用不着你耽误功课来医院跑前跑后。待会你跟我一起走，我送你回学校。不是说你们才刚进行完摸底考试？怎么说也把成绩单拿回来。”
    程大伯想的很简单。邹莹莹的考试名次是肯定没有了，那么程梦月的名次就显得尤为重要。要知道程梦月的优秀成绩可是最为让程大伯骄傲的吹嘘资本，多少年下来都是如此。
    程大伯母正要开口，就听到了程大伯的最后一句话。顿了顿，程大伯母到了嘴边的话语顷刻间又咽了回去。
    邹莹莹正心下得意，却发现事态又一次发生了改变。皱皱眉，邹莹莹看向程梦月的眼神越发警惕和戒备了。
    哪怕还没重生，程梦月的优秀也依然存在，足以让邹莹莹如鲠在喉。
    “考试不是已经结束了吗？爸爸妈妈想要看姐姐的成绩单，直接打电话去学校问问老师不就行了？还需要姐姐亲自回学校拿成绩单吗？”故作疑惑的眨眨眼，邹莹莹的脸色是绝对的无辜和良善，“瑶瑶也在咱们班上。等瑶瑶拿回成绩单，姐姐的名次不就都知道了，做什么还要姐姐辛苦一趟再跑回学校？”
    邹莹莹这话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只是为了看到程梦月的考试成绩，确实不需要程梦月特意回学校一趟。不管是直接给学校老师打电话询问，还是通过程静瑶拿回来的成绩单，都能清楚知晓。
    而她这番话说出口，第一个应答的无疑就是程大伯母了：“对呀！咱们梦月学习成绩那么好，名次肯定也是头三名，看都不用看就知道。”
    “妈妈，我这次的考试成绩可能不是那么的理想。”迎上程大伯母满是骄傲和自豪的眼神，程梦月一脸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让爸爸妈妈对我失望了。”
    “怎么会？梦月你的成绩向来稳定，这次怎么会考得不理想？你……”程大伯母顿时沉下脸来，问询的话已经冒了头，视线却忽然落在了邹莹莹的身上。
    刹那间想清楚到底是怎样的缘由影响了程梦月的考试成绩，程大伯母轻叹一声，到底还是不好接着责问程梦月了。
    程大伯自然也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开始反思最近一段时日他对程梦月的忽视。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既然已经默认了程梦月继续留在程家，那程梦月便依然是他的养女！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感情？更何况，程梦月是真的很优秀，不管哪个方面都很让他满意。
    看着程梦月低头道歉的黯然神色，程大伯心下的愧疚被勾起，当即出言安抚：“没事，不过是一次考试罢了。就算考得不好也不必放在心上。梦月你的真实成绩到底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并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误就怀疑你的实力。”
    程梦月满脸感动的抬起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下次一定努力！不会再辜负爷爷、爸爸和妈妈对我的期望！”
    程梦月平日里很少掉眼泪的。这一哭，不单是程大伯，程大伯母也被吓住。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两人想也没想就连忙围住程梦月，软言细语的安慰起了程梦月。
    如此一来，邹莹莹反而被彻底冷落了。
    望着面前分外刺眼的这一幕，邹莹莹咬咬牙，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居然敢当着她的面玩手段，她果然是小瞧了程梦月！
    医院这边又是舌/枪/唇/剑，又是暗潮涌动，被留在学校的程静瑶却是难得迎来了一片清净的学习氛围。
    对于邹莹莹到底是不是装晕，程梦月又会不会在邹莹莹手里吃亏，程静瑶不感兴趣。前世该看的都已经看了，反正程梦月和邹莹莹都各有算计，一个赛过一个的心狠手辣。
    也所以，对程静瑶而言，与其花费心思在自家那对真假千金的身上，她还不如抓紧功夫多做几道习题，避免让霍深对她失望。
    “完成的不错。”将程静瑶做好的习题全部审阅过一遍，霍深点点头，很是大方的给出了他的奖励，“放学后有没有安排？带你去吃私房菜。”
    第27章
    以程静瑶一贯的交际能力，她自然是没有其他安排的。受到霍深的邀请，程静瑶没有任何二话就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先是给程老爷子打了电话报备放学后的行踪，程静瑶照旧坐上霍深的车，一起去了霍深点名的那家私房菜馆。
    这家私房菜馆并不大，地处的位置也不是什么繁华地段，而是藏身在一处偏僻的小巷里。程静瑶毫不怀疑，如果没有霍深带路，她是不可能找得到这里来的。
    “是我妈闲着没事投资的小菜馆。”将程静瑶带到包厢坐下，霍深随口解释道。
    程静瑶顿时了然。怪不得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听说过这家私房菜馆的名字。
    照理来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好的私房菜馆在他们这个圈子也理当很有名气才对。不过看私房菜馆并不热火的生意，程静瑶倒是更偏向这是专属于霍家自家人的食堂。
    “你去过我家，也见过我妈。就我妈那人，哪里懂得做菜？当时纯粹是一时兴起，就高薪聘请来了一位很厉害的大厨。听说这位大厨从小就得了家传绝学，确实有一身的真本事。不过因为性子古怪，更喜欢研究自己的新菜色，在之前工作的酒店一直不怎么受重用。最后一气之下，索性就辞职在家，一门心思做自己喜欢的菜品。我妈因为吃过他的厨艺，觉得很好吃，所以就将他挖角来了这里。也不要求他每天招待多少客人，做出多么惊人的业绩，单就满足咱们自己人招待亲朋好友就行了。”因为已经将程静瑶纳入“自己人”的范畴，霍深才会特意将程静瑶带来这里，也没有隐瞒这里的真实情况。
    “那我可不可以跟他学一下厨艺？”程静瑶自己做的菜品，单纯只抓住了霍深的偏好。但要说多么的美味，程静瑶是自惭形愧的。
    也所以一听说这位大厨是特意被挖过来给霍家人做菜，程静瑶想也知道这其中真正的深意。只怕这位大厨是霍老夫人特意为了霍深才高薪请回来的吧！整个霍家，也就唯有霍深是个挑食的主，极难讨好。
    想到这里，程静瑶不禁就起了想要学两招的心思。当然不是偷师，只是单纯想要请教这位大厨而已。她并不打算开餐馆，只是想要多做两个好吃的菜给霍深。
    “那你得自己去问他。”虽然是霍家请回来的大厨，霍深也不会贸贸然代替对方答应此事。厨艺是看家本事，教或者不教给外人，得看那位大厨自己的想法。
    “那我待会就去问。”难得来一次这里，程静瑶秉持着行动主义的信念，下了决定。
    霍深便更加不会多说什么了。只要程静瑶自己喜欢，那位大厨又乐意，完全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程家的程梦月正神色严肃的向程老爷子禀报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具体到每一个细节，包括她和邹莹莹在医院起的言语冲突。
    “好，我知道了。”毫无遗漏的听完邹莹莹的所有作为，程老爷子点了点头，抬眼看向程梦月，“你确定此事没有影响到瑶瑶？”
    “确定没有。瑶瑶性子单纯，一心放在学习上，对周遭的其他事情并不关注。”知道程老爷子对程静瑶的看重，程梦月不敢疏忽大意，立刻保证道。
    “嗯。”意味不明的看着程梦月，程老爷子顿了顿，这才又一次开口，“我不会插手你们俩怎么争、怎么斗，只要不牵扯到瑶瑶的身上，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迎上程梦月不敢置信的怀疑目光，程老爷子的语气很是郑重：“你的能力有目共睹，等你以后大学毕业出来工作，我希望你能成为瑶瑶身边最有力的帮手。”
    “爷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怎么也没想到程老爷子居然还愿意让她进程氏集团工作，程梦月整个人都陷入了狂喜的状态，激动不已的应道。
    很是满意程梦月的反应和表现，程老爷子没再多言其他，放任程梦月自行高兴去了。
    等到程静瑶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等在客厅的程梦月。
    不认为程梦月是在等她，程静瑶目不斜视的准备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瑶瑶等一等。”亲近的叫住程静瑶，不得不说，程梦月对程静瑶的态度又一次发生了不小的转变，“瑶瑶你吃晚饭了吗？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宵夜吃？”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谢谢。”并不打算接受程梦月的示好，程静瑶直接拒绝道。
    “那瑶瑶你喝不喝东西？我给你端杯牛奶？”程梦月是真的想要对程静瑶献殷勤，也是真的很用心在讨好程静瑶。
    “也不用。”瞥见程梦月黯淡下来的脸色，程静瑶本来准备直接上楼的脚步顿住，随口问道，“大伯和大伯母回来了吗？”
    “没有。爸爸妈妈都留在医院照顾莹莹。”程梦月摇摇头，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和讥诮，“莹莹说她一个人呆在医院很害怕，原本是想要我留下来陪她的。不过我没让她如愿。对了，她还想让你也去医院给她陪/床，我直接帮你回绝了，还如实告知给了爷爷知道。爷爷也不赞同你去医院，太累了不说，还耽误你的学习，没这个必要。”
    “谢谢。”仔细听完程梦月的一番言语，程静瑶必须得承认，眼前站着的程梦月跟她记忆中的那个程梦月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最起码，此刻的程梦月并未出手害她和爷爷，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利于程家的事情。
    “自家姐妹，谢什么？都是应该的。”终于得来程静瑶一声道谢，程梦月忍不住就笑了，随即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看向程静瑶，“以前是我不懂事，让瑶瑶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在此跟你道歉，以后也会尽全力去弥补。还请瑶瑶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够原谅我曾经的那些过错。”
    这一次，程静瑶没有应声。只是定定的看了一眼程梦月，便转身离开了。
    有些过错，不是她想一笔勾销就能轻易揭过的。前世那个重新回到程家的程梦月，已然成为程静瑶心里最大的噩梦。她做不到轻易原谅程梦月，更加没办法跟程梦月毫无芥蒂的做一对货真价实的好姐妹。
    望着程静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程梦月微微舒了口气，倒也没有太过埋怨。
    她自己以前是什么心思，她比谁都更加清楚。那时候的她确实对程静瑶抱着极大的恶意，想来程静瑶这个当事人早已经察觉到了吧！
    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之后，她想要轻易博得程静瑶的原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程梦月心知肚明，也做好了长期作战的打算。
    这一夜，程家只有程老爷子、程静瑶和程梦月在家。气氛很是平淡，却又透着说不出的安静。相比有程大伯一家三口在的时候，要显得温情许多。
    邹莹莹到底还是没在医院住太久。次日一早，她就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回到了程家。
    没办法，她所预期的算计都没能成功。不管是趁机好好跟程静瑶培养感情，还是狠狠打压打压程梦月的气焰，都只能存在于邹莹莹自己的想象里，着实让邹莹莹气闷又烦躁。
    加之昨天夜里程大伯和大伯母的陪床全然没有邹莹莹预期的那般美好，直接就让邹莹莹绝了更多的算计心思。
    说来也是她想的太过简单。因为昨天亲眼目睹了程梦月在她面前跟程大伯和大伯母上演相亲相爱的温情戏码，邹莹莹是卯足了劲儿想要跟程梦月一争高下的。未曾想程大伯和大伯母都不是会伺候人的，虽然她最终确实如愿留下了他们两人，却反而苦了自己。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邹莹莹才真正意识到，昨天程梦月离开医院之前投向她的幸灾乐祸眼神是怎样的意思。程梦月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吧，所以才那般果断的放心离去，就等着看她的笑话。简直是居心叵测、阴险至极！
    “瑶瑶，你这就准备去上学了吗？”特意赶在程静瑶出门之前赶回程家，邹莹莹为的就是能够成功堵住程静瑶。昨天没能在医院等到程静瑶的身影，邹莹莹别提多窝火了。
    “嗯。”冷淡的应了一声，程静瑶面色不变的走在霍深的身边，准备出门。
    “瑶瑶等等。”直接拦在程静瑶的面前，邹莹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失落和难过，“瑶瑶今天可不可以留在家里陪陪姐姐？姐姐昨天在医院等了瑶瑶好久，瑶瑶始终没有来……”
    “我不是医生。”面对面跟邹莹莹对上，程静瑶其实是不害怕的。恰恰相反，她比谁都更了解邹莹莹心里那毫不讲理的优越感，也知道怎样一针见血戳中邹莹莹的软肋。她只不过是不愿让自己变得跟邹莹莹一样阴暗，为达目的不惜舍弃良知，无所不用其极罢了。
    程静瑶很清楚自己的性子，也知道她自己学不来邹莹莹和程梦月的心狠手辣。既然明知道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她自然甘愿远远的避开。
    毫无预兆的被程静瑶这么一堵，邹莹莹目瞪口呆，当场愣住。
    她一直都以为，程静瑶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包子。毕竟书中的程静瑶从来都是被程梦月死死的压制住，没有丁点反击余地的。可是为什么她见到的程静瑶居然攻击性这般的强？她这都是第几次在程静瑶面前碰一鼻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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