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她仰头看江一行,两只杏眼清澈明亮,倒映着灯光,像落了星星在里面。“鸭鸭。”她开心地叫。
江一行垂眸看着她,含笑应了一声:“嗯。”
沈棉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好温柔鸭。
“还能走路吗?”江一行问她。
沈棉没经验,如果有经验就知道,这时候应该马上装柔弱,就能获得公主抱。
但她立刻斩钉截铁地说:“能。”
然后站直身体,还从江一行怀里出来,往前走了两步,证明自己不是吹牛,是真的可以走路。
江一行回头问三人:“需要送你们吗?”
姚明薇跟米雪都还清醒,赵晓晨的大部分理智还健在,马上识趣拒绝:“不用,我们自己打车就行。”
江一行点头:“我先带她走了。”
赵晓晨在他面前乖巧极了:“好的好的。”
姚明薇跟米雪一起斜了她一眼。
“谁吃里扒外?”
“谁良心坏掉了?”
赵晓晨抱着自己的胳膊,心虚地装作嫌弃的样子:“赶紧让他带走吧,腻歪死我了。”-
沈棉为了证明自己能走,扶都不要扶,坚强地独立行走,以为自己走得很稳,其实晃晃悠悠。
江一行慢步跟在她身后,偶尔伸手,将她从走偏的路线上牵回来。
路过经过一辆车,发现车身在微微地晃动,沈棉以为是自己头晕眼花,闭了闭眼,定睛一看,真的在晃。
她好奇地转弯往车子走,江一行手一抬,捂住她的眼睛,顺势将她扣到怀里。
他淡淡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小孩不能看。”
“他们在车震吗?”沈棉问。
江一行顿了一下:“知道的还挺多。”
沈棉扒拉开他的手,兴致勃勃地转向他:“我也要车震。”
江一行垂眸看了她,一勾嘴角:“特殊情趣,收费很贵。”
“多贵?”沈棉马上问。
江一行反问:“你觉得呢?”
沈棉拧眉思索,他最开始说一小时一万,应该是最普通的贴肉肉,特殊情趣会贵多少呢?
难道要双倍?
她沉思半晌,试探地问:“两万?”
江一行老神在在地加价:“再贵一倍。”
沈棉瞠目结舌。
江一行莞尔,转过她的肩将她转正方向,将她塞到车里。
他弯腰帮她扣安全带,沈棉还在懵逼中,乖乖地坐着。
特殊情趣好贵,但是他身上好香,想贴肉肉。
血液被酒精泡过,在身体里加速流淌,沈棉脸也烫,身上也热,坐在位置上蠢蠢欲动。
江一行直起身,从另一侧上车,正要发动车子,她忽然打开车门下去了。江一行看着她脚步虚浮地从车前绕过,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往他腿上爬。
驾驶座的位置对一个人尚算宽裕,两个人则很局促。她四肢不大听使唤,爬的过程十分艰难,但江一行全程袖手旁观,没有扶她一把。
沈棉屁屁在方向盘上撞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找好姿势,坐到江一行腿上。
江一行目光不明地看着她,她双眼亮晶晶地回望。
半晌,江一行挑了下眉:“想车震?”
沈棉点头,然后往前,在他嘴唇上试探地轻轻碰了一下。
她呼出的气息是热的,带着酒味。
亲了一下,见江一行没有拒绝,她再次往前想要亲时,被江一行的食指压住嘴唇,按了回去。
“不觉得贵?”他问。
“觉得。”沈棉直勾勾盯着他,眼神炽热,“但是想玩。”
“这么舍得为我花钱?”
沈棉用力地点头。
江一行莞尔,又问她:“喜欢我吗?”
沈棉更用力地点头,把自己的头都点得晕了一会儿。
“喜欢。”
江一行压着她嘴唇的手指往后,托着她的脸,摸了摸她的脸颊:“喜欢我哪里?”
“哪里都喜欢。”沈棉说,两只眼睛散发着诚恳的光芒。
“这样啊。”江一行指尖轻柔地摸着她的脸,没了下文。
沈棉看了他片刻,跃跃欲试又想继续。
江一行忽然在这时收回手,掐着要轻巧将她放回副驾,重新拿安全带给她捆上。
“乖一点。”他发动车子。
沈棉的抗议便咽回肚子里,巴巴地看了他好几眼-
江一行就近将车开到独居的公寓,车子驶入都水公馆的地下停车场,因为鸭鸭不给车震而哀怨的沈棉,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她睡得太香,叫不醒,江一行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
他将沈棉抱下车,捡起她带回来的袋子,托着屁屁像抱小孩似的姿势,一路走进电梯。
电梯里,刚才怎么都叫不醒的小醉鬼,又醒了。
沈棉搂着江一行的脖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眼睛又黑又亮,分不清是醉着还是醒了。
她突然张嘴,往江一行的下巴上啃了一口。
下嘴还挺狠,江一行本能皱了下眉。
啃完这一口,她像是打了鸡血兴奋起来,又去啃江一行的嘴唇,连舔带咬。
江一行扣住她的脑袋将她按在肩膀上,嗓音很低:“别闹。”
沈棉似乎酒劲儿上来,在耍酒疯,呜呜地奋力挣扎,在他身上扭动扑腾。
等江一行穿过无人的走廊,松开钳制她的手开门时,她趁机抬头,猛地撞在他下颌骨上。
江一行闷哼一声。
他单手抱着她,一时分不出手应对,沈棉一口啃上他的脖颈,咬完侧面,试图去啃他的喉结。
江一行眸光沉沉,一言不发打开指纹锁,抱着她进门,脚一勾将门关上,与此同时将她抵在墙上。
黑咕隆咚里,沈棉“唔”了一声,有什么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朦胧的光线照亮两个交叠的身影。
地上,东西从袋子散落出来,一个小首饰盒,一本皇色漫画,一条布料奇少的酒红色深v小吊带。
第36章 三十六行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江一行腾出手来,将沈棉的脑袋固定在墙上,虎口钳着她下颌,手指在她的脸蛋压出了两个坑。
沈棉动弹不得,但贼心不死,眼睛比灯泡还亮:“贴肉肉。”
说着还垂涎欲滴地舔了舔嘴唇。
醉意上头,她把米雪的教导忘得一干二净,直球打的一个比一个更直。江一行毫不怀疑,自己一旦放手,她立刻就会扑上来。
往常她只是思想流氓,行为上颇讲礼貌,亲他之前都会先询问一声。今天这趟酒,看来是醉得狠了。
她的眼神很好解读:直白的色眯眯。
江一行睨着她,目光幽幽,很难分辨是什么意味。
他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手指在她q软的两腮捏了捏:“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他不知道一个念头因为各种原因被阻挠一个多月,在酒精的催化下,力量已非最初可以比拟。坐端正等他来的那二十分钟,沈棉亢奋的脑子里,早就把“吃鸭”这两个字具象化了。
这样吃,那样吃,这样那样吃,那样这样吃。
他这一问,倒是让沈棉满是酒精的大脑用最后一丝理智思考了一下。
今天为什么这么热情,当然是因为,一个月之期要到了——现代年轻人的共通点,死线是第一生产力。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一想到这个,沈棉马上有了紧迫感,皱着眉头,声音都有点委屈了,“我还没贴到肉肉。”
江一行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刨去中间期末考,沈棉和他协商一致的延后一周,到今天,确实刚刚好满一个月。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走得很快。
趁江一行出神,沈棉仗着脸小往后一缩,从他手里逃了出来。
但没等她再得手,江一行重新将她抱起,走向客厅。
他弯腰将沈棉放上沙发,沈棉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脚也拼命勾住他,像八爪鱼一样往他身上粘。
江一行想将她的胳膊摘下来,她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手忙脚乱拽住他的领带,发出委屈的哼唧:“我不走……我的时间还没到,我还可以……”
江一行无奈又好笑,拍拍她的后脑勺,温声哄她:“乖,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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