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剂

    左海放了水，拖着步子从卫生间腾挪到卧室的时候已经忘了约调软件上好像有人问他姓名。并没有在朋友中刻意隐瞒自己的性偏好，所以在约调软件上被认出来这件事也没在左海心里敲起什么涟漪——向来公私分明的他从来没想过会在约调软件上遇到学校的人。
    上了几周班了在那个高中，加上还要兼顾网文的更新。左海都感觉有点招架不住，这些工作累加起来的强度远超他预料。本来还想拿下个学校的编制取悦取悦父母，哪想到，就是不当班主任，在高中里面担任主课的老师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鉴于自己的主要收入其实来源于写作，左海已经认真在思考并且倾向于辞去高中老师这份工作了。
    想着想着左海已经闭上了眼睛，即将进入睡眠的时候才一个激灵——得确认下闹钟调对时间了没有，这一天天的忙碌给他逼得有点神经衰弱了。在周公的强烈召唤下，左海的责任心终于以微乎极微的优势战胜了这场艰难的拉锯战，他几乎是爬着站起来去客厅找不知道顺手搁哪了的手机。
    飘忽的神智已经涣散了，凝视了对话框很久，左海才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好像还在跟个小姑娘发信息来着。定睛一看她的回复，左海脑子清醒了一刻，一股世界真特么小啊的感慨撞入心怀。
    但是实在是太困太累了，感慨并没有持续太久。想着明天后天大后天……左海扶着额头，有点算不清楚究竟自己哪天可以休息。所以也懒得深思更不想回复消息，设定好闹钟就抓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工作间隙的时候，左海终于找到机会溜上天台抽起烟来，这会儿才有空看看手机。
    小姑娘每天准点的微信问候今天居然没发，左海挑了挑眉，想起曾经隔着屏幕稍稍调教了一下自己的学生——感觉不一般的刺激。
    内心扶额，左海无意识地又点了根烟。叹出烟圈才想起来要看看约调软件，不知从何而来的预感让他隐约觉得小姑娘会在约调软件上联系他。
    所以看到约调软件里小姑娘给自己发了个小视频的时候——左海也不知道自己手欠个什么劲，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理两人关系的情况下居然点了播放。
    小姑娘穿这身性感兔女郎的衣服，公主坐在地上，漂亮的小脸上没戴面具，对他缓缓说：“老师早安。”
    声音不如往常清亮，故意压低放柔的声调好像一缕烟雾，缠着左海，从他耳朵钻进心里。
    左海回放了好几遍这个几秒的人小视频，暗道现在的小姑娘也太会玩了。故意挑选的拍摄角度让她看着楚楚可怜，刻意抹了咬唇妆的丰唇一张一合间能看到诱人的丁香；本就丰满的乳房间一道深深的沟壑散发着引人深入的诱惑，衣领之低只堪堪遮住乳头，一半乳晕暴露在镜头前；公主坐的姿势让她漂亮的骆驼趾一览无余。
    视频是准点发送的，已经隔了几小时了。不知怎么的左海觉得好像自己对她有点太冷酷了，心里不由升起了点歉意。于是带着点控制不住的戏谑，他回复道：“现在是打算准点发骚吗？”
    消息一发出去他就后悔了，奈何约调软件居然没设置撤回功能。将错就错成为了左海犯规的借口。
    他毕竟不是圣人，小姑娘的热烈追求狠狠满足了他良好的自我感觉。虽然还顾忌两人的身份，已经在离职边缘反复试探的左海又觉得好像这样也没啥大不了的。
    于是一边唾弃着自己简直是衣冠禽兽啊，左海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