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現在～診間的非份之想

    早晨，小見山隆史和櫻木羽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羽一直低垂著眸光，默默吃著歐姆蛋和培根肉。
    隆史邊吃邊注視著羽，兩個人都不說話，安靜了好久。隆史端起白色的咖啡杯，湊近嘴邊，喝著燙口的黑咖啡，然後，開口：「羽，今天下午該回診了，記得請半天假去找黑田醫師。」
    原本正在咀嚼的羽忽然愣住，把食物含在嘴裡，忘了咀嚼。
    隆史看著羽，覺得羽的反應很奇怪，便問：「你忘記時間了嗎？」
    羽恢復咀嚼，把食物吞下去後，瞥了隆史一眼，欲言又止，面有難色。
    「羽．．．？」隆史盯著羽的雙眸。
    「．．呃．．」羽抬起視線，投向隆史，為了不讓隆史擔心，羽還是答應了：「喔，好。」
    隆史露出安心的笑容。
    下午，羽聽隆史的話，請了半天假，獨自搭電車到醫院去找黑田醫師回診。
    羽坐在診間門口等著看診，心裡頭一直輕鬆不起來。之前住院時，黑田醫師突然來病房做了身體私密處的檢查，讓羽覺得很奇怪，也很尷尬。那次的檢查，讓羽開始對黑田醫師有了芥蒂。
    羽愈等愈慌張，手上抓著黑色的背包，羽站了起來，打算一走了之，取消今天的回診。然而，就在羽走了兩步後，診間的門被打開，一名護士站在門口，喊著：「櫻木羽先生．．」
    羽愣了一下，眸光投向那名護士。
    「櫻木羽先生？」那護士看著羽。
    羽點頭，乖乖走回診間。
    「羽，狀況好嗎？」穿著白袍的黑田醫師坐在椅子上，轉過來看著羽，臉上掛著笑容。
    「沒什麼問題。」羽坐在黑田面前的診療椅上，兩顆圓嘟嘟的大眼眸瞥了黑田一眼後，又立刻避開。
    黑田注視著羽的雙眸半晌，轉頭向護士說：「山口小姐，妳可以先把剛才的病歷拿去病房，我和櫻木只是聊一下，沒什麼需要協助的。」
    「是，了解了。」護士從桌上拿了一疊病歷後，轉身便離開診間，留下黑田和羽兩人獨處。
    羽轉頭一直看著護士的背影，眼裡滿是焦躁不安。
    「看什麼？」黑田好奇地問著。
    羽轉過頭來，緊張地回答：「．．沒有。」
    黑田笑著：「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黑田其實明知故問，為什麼羽會這麼緊張失措，黑田心裡多少有個譜。
    「咿．．．」羽想盡辦法掩飾的緊張輕易地就被黑田看穿，羽看著黑田，不知所措。
    「我聽一下心臟。」黑田把掛在肩上的聽診器拿下來，耳竇置入兩耳，手中拿著聽頭，等著羽把上衣的扣子打開。
    羽愣了一下，才自己把上衣的扣子打開了兩個，目光低垂著。
    黑田把聽診器的聽頭從羽坦露的前襟貼至羽白皙的胸口，神情專注地聽著羽心臟的狀況。過了一下子，黑田收回聽頭，拿下耳竇，把聽診器放在桌上，邊在病歷上作著記錄，邊道：「沒什麼問題，一切都很好。」
    羽露出安心的笑容，卸下半點心防，低下頭雙手扣著扣子。
    黑田轉過來看著羽，冷不防伸出手摸著羽的臉龐，羽嚇了一跳，抬起頭瞪著黑田，一臉驚慌。
    黑田前傾身子逼近羽，抓著羽的後腦勺，鼻尖緊挨了過去，羽無路可躲，皺著眉，兩隻無措的眼眸緊瞪著黑田，屏住氣息，害怕得不敢呼吸。
    兩人的鼻尖僅僅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羽不敢出聲，兩隻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眨動著，纖長的眼睫毛斜斜地鋪在眼眸間，黑田的呼吸直接溫溫熱熱地打在羽的臉上，讓羽很困擾，想要立刻逃離現場。
    羽輕輕推著黑田的胸膛，那隻手卻被黑田抓住了，抽不回來。
    「醫生．．我可以回去了嗎？」羽鼓起勇氣說著。
    黑田的身子雖然退了回來，但還是緊緊地抓住羽的手不放。過了一會兒，黑田才恍然地看了看羽一眼，放開羽的手，低聲道：「對不起，我．．．」黑田露出尷尬的笑容，只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控。羽身上的香氣讓黑田醫師也很難自我克制。
    就在此時，診間的門被推了開來，剛剛的護士回來了。
    羽見護士回來，終於敢喘一口氣，他抱著背包，站了起來，向黑田點了個頭，轉身走出診間。
    「羽．．」黑田輕喚著羽，但羽並未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