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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褚时序看着,伸手戳了戳何媗的脸,而后又赶紧收回了手,只一个人傻笑着说:“长些肉,果然好看了许多。”
    而后,褚时序就在桌边坐下,用手支着脑袋,一直看着何媗。
    何媗的五官都算不得很好,甚至都不能用凤眼琼鼻菱唇等词形容的出来。她的眼睛没凤眼办狭长上挑,似乎也未似了杏眼,更没有桃花眼般的风流,嘴唇长得似乎也过于薄了。
    就这般普通到可能许多人都不屑于形容了五官,构成了何媗的这张脸。
    构成了在褚时序心中刚刚好的脸。
    让褚时序不错眼睛的盯着看,甚至不敢起了旁的心思,怕扰了何媗。
    褚时序曾在他的外祖,舅舅那里得知。他的母亲是个何等痴情的人,竟为了他的父亲将他心爱的表妹接到府中,纳为宠妾。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可巧褚时序的父亲也是个情痴,只记挂着那自小长在一块儿的表妹,现在的裕郡王妃。终究,以褚时序母亲的死,成就了那段门第相差悬殊的绝恋。
    褚时序到现在也不解,身为男儿,若不能娶了心爱的女子为妻。又何必做出委曲求全的摸样,去娶了旁人家的女儿,最后用了冷漠逼死旁人,成就他的痴情。
    身为女子,又何必忍着心酸为他纳进美妾,来表了她的爱恋。
    于褚时序心中,若是情之所钟,合该排除万难,只娶了心爱的女子为妻,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方是情痴。若是痴情之人,便是对方于自己没有情爱,也该想法设法的驻进对方心中,才是痴情。
    褚时序也曾想过,没有遇到那个为之痴为之狂的人就罢了。
    若是遇见了……
    春风乍起,送来了一些凌乱的花瓣。
    一些个花瓣落在了何媗的脸上,头发上。
    褚时序静静的看着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起了落在何媗头发上的花瓣,可待褚时序的手落在何媗头上,却一时舍不得拿开。褚时序就捉了何媗散落下来了一缕乌发,缠绕在指尖。褚时序的手生的极好,白净修长。许是被褚时序的手衬着,何媗头发如墨,竟显出几分动人的轻微光泽。
    褚时序一时间眼睛有了些迷茫,轻轻的唤着:“何媗……”
    声音极低,并未是真正的想叫醒了何媗,只想叫了声她的名字。
    而后,褚时序涨红了脸,抖着声音唤了声:“媗儿……”
    褚时序也觉出他那发抖的声音,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站了起来,离了何媗稍远了一些。
    便是杀人之时,也没有这般紧张害怕。便是面对着再强大的对手,没有这般彷徨无措。
    待何媗醒过来时,发现她仍在桃花园的小亭,只是她原是在桌边醉倒。可现在她却是在一个不知从哪里搬来的躺椅中醒了过来,身上也不知被哪个不会伺候人的丫头乱七八糟的裹了几条锦被。何媗挣了好半天,才能站了起来。
    何媗在亭内留了一会儿,仍未见了褚时序。
    等何媗等不及,想先走了的时候。就看褚时序捧了一碗汤,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看何媗醒了,褚时序就把那汤放在桌上,笑道:“这事我做的醒酒汤,你喝一下试试。”
    何媗见脸上还带着块黑色污渍的褚时序,心里倒有些害怕了,连忙拱手说道:“何媗于此处失礼了,希望褚公子不要见怪,何媗先行告退。”
    褚时序面上一冷,何媗就也不敢在提告退。
    而这时,褚时序看了何媗的头发有些散乱,略微红着脸,笑道:“你的头发都散了,我为你扎起来吧。”
    何媗连忙摇头称:“不必劳烦公子。”
    褚时序却仿佛不觉,说了声:“不碍事。”
    向前走了一步。
    待何媗连忙又退后了一步,褚时序又先前走了一步。何媗这时才发现褚时序已长得比她还要高出一些,待要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
    而褚时序这时也皱紧了眉,何媗从未见褚时序有过如此不快的表情。何媗只得咬了牙坐在亭边,说道:“那劳烦公子了。”
    何媗就由着褚时序将她的头发散开,以指为梳,为她梳起了头发。
    褚时序哪里伺候过人,半天也未拢好头发。只褚时序似乎这时心情与耐性都很好,只慢慢的为何媗梳着头发。
    何媗看着眼前桃花花瓣被风吹的四处飞舞,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未料到那骇人的想法原是真的,褚时序当真对她有了旁的心思。
    这少年心思确实难以捉摸,对比于此时的褚时序,何媗倒是觉得那在月下杀人的褚时序更好相处一些。
    这时,一片花瓣落在了何媗手心上。
    何媗手一抖,未敢留它。只那花瓣似粘了何媗手心上,任何媗怎样抖也抖不掉。待何媗好不容易送走了那片花瓣。
    哪料,那花瓣被风吹着打了一个旋儿,又落回了何媗脚边。
    ☆、75
    待何媗走出桃花园,坐上了自家的马车,才长舒了一口气。
    春燕见了何媗笑道:“姑娘这发髻真是梳得干净齐整。”
    一句话,使得何媗一口气怄在胸口。何媗靠在车里,想起离开时,褚时序那颇为依依不舍的眼神,,又皱紧了眉头。何媗用拳头轻轻敲着额头,对以后如何面对了褚时序,很是为难。
    到了何府后,何媗还留着一些醉意。于是何媗便趁着那份醉意,把褚时序的事暂时撇在一旁,只沉沉睡了过去。
    春燕待何媗睡着之后,就从何媗的屋中出来。看着杏儿一个人抱着一包衣服打算出院门,便走过去问道:“杏儿,你做什么去?”
    杏儿一嘟嘴说道:“是给大少爷新作的衣服,我这要给他送了过去。”
    春燕伸手轻点了一下杏儿的脑门,说道:“姑娘不是让我们出了这院子,就要两个人一道出去么?过会儿,等了小九回来,你们两个人一道去。”
    杏儿看了一眼天,说道:“这青天白日的能出个什么事?我一个出去过好多次呢。小九胆子那般小,还不如当初的白芷呢。”
    说起白芷,杏儿就抿了抿嘴,眼中有了些泪意。
    自白芷离了何府,回到家里,杏儿便有好几日空落落的。如今,又听得春燕提及,杏儿就有想起了白芷。
    春燕为杏儿擦了擦眼泪,笑了说道:“真是个小孩儿脾气,这又哭了起来了。”
    而后,春燕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且多等等小九,有个人陪着,终究是好的。”
    杏儿见避不过去,就撅着嘴等了小九。
    待小九回来,才一道出门去。
    两个小丫头便抱着衣服,说说笑笑的向着何培旭的院子走过去。
    待走到鸳鸯阁附近,小九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杏儿杏眼一横,皱眉说道:“你个死丫头,又寻摸出什么可乐的了?”
    小九笑道:“没旁的,只是想到了你那年说要到了鸳鸯阁旁边的湖里捞鱼的话了?”
    杏儿也笑道:“你倒还记着这话,怎不想想你往年说得那些个混话?况且我说得也是来由的,那鸳鸯阁的湖里怎就捞不得鱼?”
    小九笑道:“那如今冰也化了,倒也不用你费着力气去凿,你且去捞一个与我看看。”
    杏儿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去就去,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说着,杏儿一扭身就向着鸳鸯阁的湖边跑过去。
    “杏儿,你别走啊。”
    小九站在原处,躲着脚喊道:“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当真要去啊,我们这里还有事要做呢。”
    可那杏儿只远远的回了一声:“放心吧,我会很快回来的。”
    小九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衣裳,又看了眼杏儿的背影。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杏儿跑了过去。
    只小九终究晚了一步,待走到了鸳鸯阁的假山附近,也没看到了杏儿的影子。
    鸳鸯阁这儿,就是在白日里也没几个人过来,
    小九看着那些奇景怪石,听得周围没一点儿声音。她前几日又刚听了府中有菱秀与锦鹃的魂魄四处游荡的事,看着实在害怕,就低声换道:“杏儿,杏儿,你快出来,跟着我回去吧,别在这闹了。”
    可唤了几岁,也没个反应。
    小九眨着眼睛,忍着泪说:“杏儿,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啊。”
    话刚说完,就听不知从哪儿飞的只鸟,“哇……”的怪叫着飞过来。
    小九抱紧了衣服,连忙后向后退去。
    可待退了几步,小九就觉得身后似乎碰到了一个人。
    小九就哭丧着脸一边说着:“杏儿,你去哪儿了,可吓死我了。”
    一边转过了头。
    可待小九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小九尖声叫了一声,撒退就跑。那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原地,把垂在脸前的头发了起,露出了杏儿俏丽的小脸。
    杏儿笑道:“你个胆小鬼,是我啊。”
    这时,小九哪里还听得到杏儿说的话,只蒙头蒙脑的向着人多的地方跑。
    杏儿笑着骂道:“当真是个胆小的。”
    随后,杏儿眼睛一转,笑道:“等我再吓一你场。”
    说完,杏儿便转身往鸳鸯阁走。打算绕过了鸳鸯阁,截住了小九,再吓她一跳。
    待走到鸳鸯阁附近,杏儿便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原是何安谦的贴身奴仆柯顺在鸳鸯阁门前与一个婆子说话。
    杏儿疑惑着,这鸳鸯阁往常很少有人来,柯顺守在这处做什么?
    杏儿心想这里面定是有什么事的。杏儿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便仗着她的胆子大,靠了假山的遮掩避过了柯顺,走到了鸳鸯阁侧门那处。
    杏儿本是想借机靠近了柯顺,听柯顺与那婆子说些什么。
    只是等杏儿靠近了鸳鸯阁,却听得那鸳鸯阁里头还有人说话。
    杏儿便蹲在墙角,细听了那鸳鸯阁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待听了那里面的人说的几句话,杏儿便是一愣,心想,怎么三夫人和二老爷在了一处?
    杏儿恐他们商量些害了何媗的话,就一时没有动,咬着嘴唇,听了那屋里头的人在说些什么。
    原是吴氏见何姝数月未回,便去寻了个借口,邀了何安谦来此见面。而何安谦这时虽见惯了美色,尝了其中滋味儿,仍少有人带了吴氏的韵味儿。
    何安谦得了吴氏的信儿,便又想起了吴氏的身子,就又来了相会。
    因着吴氏与何安谦见面太过麻烦,这两三年也未正经儿的单独见过面。何安谦服了一丸药,想着他曾经在吴氏身上再三成事的样子,只一见面,就把吴氏的衣服给罢了,挤进吴氏的身体。
    吴氏原本见了何安谦就不是为了这事,本是想打听了何姝的情况。谁料,尚未说话,就被何安谦给扯开腿,用来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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