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

    在能量主宰与体内气彻底溶于一体之后，风翔虽是失去了操纵其它能量的能力，但因为能量主宰而培养出的感官却仍在。所以他能够敏锐的感知到，这云雾是由纯粹而强大的死亡之力构成，其中的一丝一毫都有着立即夺取一个成年男子生命，将他变成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的能力。
    非但如此，风翔还能从这死亡之力中感觉到耐奥祖神力的存在。同时又还发现，它正在不断的成长扩大，向着四面八方大气层的每个角落散去。眼下整个欧洲、非洲都被它笼罩，小半个大西洋也同样如此。它扩散的速度异常的惊人，早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不出十二个小时，整个地球都会变成一颗漆黑无光的死亡星球。
    ……耐奥祖到底是什么打算？！
    虽然弄不清这点，但风翔却也心知决计不能让他的想法顺利得逞。于是举起风之岚歌毫不犹豫地向着天空斩去。一时间剑气纵横，犹如无数闪电驰骋在漆黑的苍穹中。笼罩在太空中的黑雾被风翔切出了无数的豁口，星光与月光相继洒落了下来。但仅仅持续了一秒不到，一等风翔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黑雾就又重新的汇聚了起来，再次遮掩住了光芒。
    黑雾或许因为风翔的攻击而有所衰弱，但这相比整个云层却又渺小的微不足道。意识到这点，风翔皱皱眉头，足尖一点正要飞上天空。突然间，两道光芒犹如浩日一般在不远处尽情的绽放。
    因为四周黑暗无光的缘故，那两道直冲天际的光柱显得格外的显眼。哪怕不去特意辨别，单凭它们的颜色一为金光，一位紫白相交的螺旋光芒，风翔便也心知，那正是凯妮丝与无踪释放出的圣光与灵能。
    她们将气势、力量毫不犹豫的释放出来，显然战斗到了最要紧的时刻。意识到这点，再察觉到继她们两人之后，又有一股犹如海潮般澎湃的能量犹如呼应般高涨了起来。
    哪怕对天空中的黑雾依然顾忌重重，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的风翔，也毫不犹豫的向着那边赶到了过去。
    以现在的速度，风翔几乎是一蹴而就。
    他赶到那里时，恰恰是无踪与凯妮丝，以及那个巨大魁梧的鱼人交战的最后时刻。
    ……
    曾经给予风翔无比震撼的半神维拉，如今身体上满是伤痕，体内流出的鲜血，又似犹如生命一般在它身前汇聚，凝成了一颗巨大的，鲜红中有摧残蓝光绽放的液态水球。
    其中蕴含的力量让人胆颤心惊，便是人类史上最强的核弹“大伊万”，相比之下也要逊色几分。液态水球的威力之强，毁城灭国完全不是问题，便是将五岳那等雄伟的山脉夷为平地，也绝不是危言耸听之词。
    背对着风翔的凯妮丝、无踪二人对此情况也是完全的心知肚明。所以虽是以二第一，她们丝毫不敢大意。
    无踪舍去了肉体化成了由灵能、意念构成的灵体形态，就如一个巨大的光团，紫白二色光芒在其上不断闪耀，幽暗灵能又与光明灵能汇聚在一起，于她身前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螺旋锋矢。
    而凯妮丝的情况则是正好相反，她全身上下都看不到圣光流动的痕迹。所有的圣光，都被她压缩进到了手中的佩剑“苍白正义”当中。只让那把神祗赐予的神兵完全突破了物理形态的制约，变成了一把长十数米，宽数米，彻底由圣光构成的金色大剑。其光芒直璀璨，几近让人无法直视！
    在风翔赶到之间，维拉、凯妮丝与无踪三人不约而同的完成了招式的准备工作。
    身材巨大的鱼人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先声夺人地，将手中孕育完成的水球向着前方投掷了出去。无踪见状，不甘示弱的以螺旋锋矢进行回应。两股能量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在诡异的寂静中，万丈光芒的照映下，暂时僵持到了一起！
    凯妮丝见状，举起巨大的剑体狠狠向着前方斩了下去。圣光的大剑骤然消失，重新变回了苍白正义原本的模样。圣光随着凯妮丝的动作彻底的被释放了出去，割破了空间，越过了水球与灵能螺旋相持的战场，直截了当地击打在了半神维拉的身上！
    汇聚了凯妮丝全部圣光的一剑是那样的强大。它以摧枯拉朽之势，在弹指一瞬间将鱼斯拉的身体彻底的摧毁殆尽！
    半神维拉已经身死，但它所释放出去的那颗水球却并没有消失。它依然在与无踪的灵能螺旋继续相持，短时里依旧看不出有分出胜负的迹象。
    对此情况，凯妮丝与无踪都不怎么紧张。
    哪怕她们因为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至今为止还没有意识到风翔正在往这边赶来。她们也依照各自丰富的经验，判断出了这个水球对自己造不成威胁。因为凯妮丝完全能在能量直接碰撞的结果产生之前，抢先恢复起来，帮助无踪一举取得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
    ……情形本该是这样没错！
    然而……就在风翔还未彻底到来，凯妮丝依然在抓紧时间回气的那个刹那里，一个意外却在悄然间发生了。
    宙斯、伊利丹以及维拉是耐奥祖复制出来的克隆体，他们的体内有耐奥祖注入进去的一股神力，是无踪、凯妮丝并不知情的秘密。她们毕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敌人，而就算是抢先干掉了宙斯的风翔，若不是事后又伊利丹感知，他也不会完全弄明白这里面的玄机。
    于是，一个意外就因为那股神力而发生了。那股身体突然跳跃起来，在分出一道直飞天际的同时，剩下的大半却支配肉体已经破碎的维拉的灵魂。它让那缕不甘失败，变得狂躁无比只知道杀戮的灵魂在这世间多存在了短短的一秒时间。
    那是极为短暂的一秒时间，在这时却变得急漫长又关键。
    这片大陆已经被死亡之力完全笼罩，变成了死者的过度。维拉在死亡之后，反倒因为这样的环境，而获得了比身前更加强大的力量。
    于是她在这一秒间，便将这股力量，以及肉体粉碎后的鲜血全部加注到了之前射出的那颗水球之上。
    跟着，僵持的平衡便被彻底的打破了！
    水球彻底的吞噬了灵能的螺旋锋矢，虽是体型因此而衰弱了大半，但余下那些却是速度不减的，向着已经没有再战之力的无踪、凯妮丝冲了过来！
    一百三十七、离别的幕间
    （第二更）
    被不死者们称为祈求者的城市东方数十里处，爱丽丝正在带领着她那些变异手下在打扫着战场。
    缠绵了数天有余的战斗在不久之前刚刚结束，就在刚刚八神将之一的托尔被爱丽丝斩杀之后。布置在祈求者附近构成一道道防线的不死生物，论起相互间的配合、消息的传递，本就比不上手下虽是已达数十万之众，但凭借天赋支配依然能够如臂使指进行指挥的，爱丽丝的那些大军。
    哪怕在战场上，不死生物的数量更多，就仍被爱丽丝打的节节败退。可以说颓势本就十分明显，又还多了后防线因为风翔、凯妮丝两人的突击，而被搅的稀烂，根本无法支援种种因素。
    所以一等托尔被爱丽丝杀掉，那些勉强聚在一起的不死亡灵们，顿时没了主心骨，再也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意思，马上一哄而散。
    对此爱丽丝也不指挥手下进行击杀，就如在她与风翔、无踪、凯妮丝分别之前所商议的那样，这里的不死亡灵就算干掉再多，也对他们的目标于事无补。以这些不死亡灵的实力，是压根参与不了她们与耐奥祖的战斗的。
    爱丽丝也就乐得清闲，能够尽可能多的保存这些手下。
    虽然连续指挥战斗有数天之久，但爱丽丝脸上却不见一丝疲惫。相反的，倒有一根笑意始终的挂在她的脸上。
    爱丽丝开心自然是有她的理由的。
    之前的这场数量超过百万人次的大战，无疑是相当激烈的。不死亡灵那边的伤亡固然达到数十万之巨，不可谓不惨烈异常。就算爱丽丝的手下，哪怕她的指挥再是如臂使指，也超过了十万。
    这个数字让她有些心痛的。
    但也正因为这样激烈的战斗，让爱丽丝得到了最初意想不到的一个收获。
    在激烈、生死一线的战斗刺激之下，爱丽丝手下那些变异者们，纷纷竞相突破，从而拥有了爱丽丝一直渴望他们能够拥有的神智。在战斗没有开始之前，像这样的变异者不过数千而已，在这时，数量则是超过了两万！
    光这一个结果已是相当惊人！
    更别说，其中还有接近一千的变异者们，如同佩恩那样，拥有了完整的自我，独立思考的能力！
    这又怎么能不让爱丽丝为这结果欣喜若狂呢？
    如今，她就站在这些人的面前，对他们说道：“好了，我所有的交代都说完了。现在，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说话间，又将一张纸递了出去。
    那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地图，通过上面勾勒出的路线。变异者们可以很顺利的从这里退至东欧莫斯科一带。
    变异者佩恩代表同伴，恭敬的从爱丽丝手中接过了那张地图。可在此之后，他们却谁都没有动作，并没有依照爱丽丝之前所吩咐的那样，开始带领这支变异大军离开。只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爱丽丝有些奇怪，“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事情？”
    佩恩犹豫着，沉默了好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爱丽丝大人，就让我们留下来与您并肩作战吧！”
    有人出头，身后那近千名变异者，便齐声的叫道：“是啊，是啊。爱丽丝大人，就让我们留下来继续战斗吧！”
    “我们实力虽然不够强大，可也愿意用生命保护你！”
    “不是还有那么多敌人没有消灭，你一定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好久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着这样的场面，爱丽丝说不感动那一定是假话。但偏偏脸上却是冷若冰霜，听着佩恩等变异者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当下眉头一挑，厉声说道：“帮我？你们拿什么帮我？”
    “虽然我们实力远不如您，可是——”
    佩恩还想再说，就在这时，大地突然颤抖起来。先是轻微的晃动，就是地上小石子轻轻跳动那种程度。可跟着下一瞬，就变成了地动山摇。瘁不及防之下，好多变异者纷纷摔倒在地。还没等它们爬起来，大地就在宛如雷鸣的低沉响声中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若不是爱丽丝反应迅速，及时用灵能拦住那附近的变异者。只怕就这么一下，就有不下百人立时丧命了。
    这还是这附近都是平原，没有建筑，山脉等能够造成二次损伤等玩意的缘故。可饶是如此，也把佩恩等变异者吓的不轻！它们样貌原本已经很人类大相径庭，这会儿却是齐刷刷的变得一片煞白！
    “这……这是怎么了？！”
    变异者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整个数十万人当中，唯有爱丽丝在确认手下没有太大伤亡之后，将头望向了城市祈求者所在的方向。双眼中满是忧色，忍不住去想：温德，无踪……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丽丝清楚的察觉到，引起这阵地震的原因，是因为两股异常剧烈的能量的碰撞！原本天色变成眼下这样，已经让她心中担忧无比，这时在感受到这阵冲击余波，更是恨不得马上赶往同伴们的所在。
    但现在又还不是时候……
    在地震发生了十数秒之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西方传来。紧跟着，一股冲击余波形成的空气巨浪出现在了众人视野的尽头，并以翻天蹈海的架势向着这边席卷而来！这巨浪高近百米，移动速度几近音速。便以摧枯拉朽的态势，把一切遭遇到它的东西都摧毁殆尽！
    无论那是黑骑士还是憎恶，食尸鬼还是亡灵法师，都在接触到那股巨浪的一瞬间，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血肉尘埃！
    在爱丽丝链接变异者的心灵网络当中，一股绝望的气息弥漫了起来，无论是已经产生自我的变异者，还是如今仍被本能所支配的怪物，如今都在这等无法抵挡的“天灾”面前，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恐惧！
    我们会死吧……
    我们会死……
    我会死……
    会死……
    死……
    这股感知是那样的强烈与纯粹，就连绝对的支配者，爱丽丝也因为这股情绪而产生了一阵眩晕。好在她马上又回过神来，轻叱了一声，从原地拔地而起，向着空气巨浪直飞了过去。
    爱丽丝手下数量实在太多，就连她也没信心能用灵能护住它们所有的周全。于是索性主动出击，眨眼间飞到了巨浪的面前，再将手一挥，无踪所传送的闪电风暴，便在空气巨浪中跳跃了起来。
    这空气巨浪虽是来势汹汹，可到底是两股能量互撞所产生的余波。有着目标不明确，能量过于分散种种缺点。所以爱丽丝并没有用出全力，便在一阵电闪雷鸣之后，成功的化解了这次危机。
    再次落回到佩恩等人面前，看着它们惊魂未定的样子，爱丽丝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下，你们都该明白了吧。在我们接下来的战斗之中，你们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不，估计还是能够拖后腿之类吧？”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不过佩恩等人也都知道爱丽丝的本意是为自己好。所以虽是心中还是想要对她报恩，可也不敢在继续坚持。他们在佩恩的带领下，向着爱丽丝齐齐行了一礼。然后，就指挥着整个变异大军，按照爱丽丝所指定的方向，向着东方渐渐的越行越远。
    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爱丽丝又在心中叹了口气：拜托啊，一定要好好的活去……至少，也要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好好的活着！！
    一百三十八、降临！
    （第三更）
    曾经的都市“祈求者”，如今已经在两股能量的碰撞下被冲击波动夷为了平地，所有的建筑都灰飞烟灭，甚至连废墟都称不上。在新建出现的旷野上，三道人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温……温德……？”
    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无踪勉强的睁开了双眼。她看见风翔近在眼前，不由地微微笑了起来，“你来的正好呢。我们刚把维拉干掉，你就赶过来了。”
    “嘘……先别急着说什么，有事情一会儿再说！”
    风翔显得有些焦急，原因无他，只因为如今被他拦在怀中的无踪与凯妮丝情况都有些糟糕。之前察觉到了无踪、凯妮丝以及维拉提升起来的能量与战意，意识到决战在即的他，虽是紧赶慢赶地向那边冲去，可仍显得慢了半拍。
    风翔赶到的时候，正是被耐奥祖神力操纵的维拉灵魂也开始消散，射出的水球吞噬了灵能螺旋继续向着凯妮丝、无踪冲去的那个刹那。
    在那危机时刻，他连忙使出了时间停止，抢上前去将那颗水球彻底的挡了下来。可就算如此，风翔的行动依然显得慢了半拍。水球那个重大的危机虽是被他消灭，当接连两次能量的巨大碰撞所造成的冲击余波，对于力量用尽的无踪、凯妮丝二人依然是种莫大的伤害！
    如今她们的伤势很是不轻，化成灵体的无踪或许还能好些。可是凯妮丝却是气若游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