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节
方陵含笑道：“二位门主不必争了，其实两件法器归属早定呐，大元门的无极法门属于地系一脉，乃海纳百川之学，这万年龙剑因地火而生，归属大元门实在是再合适不过，在下所炼之器以天雷而生，恰恰适合洞仙宗的长天仙跃诀，二位若不反对，那不如法器就如此分配如何？”“原来前辈是早有安排，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杜东山大喜，连忙迎合道。
众正道又吃了一惊，原来方陵以天雷炼器还有这样一个缘由，当真是想得周到。
鲁元德转了转眼珠，一笑道：“既然前辈这样说了，那本门主自然不会有异议。只是我们门派上下都仰慕前辈的炼器之术，若前辈能够移步我大元门，为我等开坛讲法，传授些炼器之道，我门派上下必定感激不敬。”
众门人亦是连忙说道：“请前辈移步本门，开坛讲法！”
鲁元德这时机掌握得极好，虽然法器落到杜东山手上，但他既听从方陵安排，放弃了这法器之争，也算是给足了面子，因而提出这请求倒也合理。
杜东山哪肯机会被鲁元德所占，连忙说道：“本门上下亦是仰慕前辈的炼器之法，请道友移步我洞仙宗，指点迷净，乃是本门的大幸。”
两派明争暗斗，周围门派都静观其变，不知道方陵究竟要选哪一边，但无论他选哪一方，对未来紫晶星的局势都会产生关键的影响。
就在这时，顾若堂冒了出来，说道：“二位门主，要想方前辈现在就决定去哪个门派，只怕有些为难吧，我看，要不然方前辈先到我暮云门住下，二位门主改日再过来拜访如何？”
顾若堂也是看准了机会，一副和事佬的样子，但他的提议却也颇有些道理，如今两派这样僵持下去难免有些咄咄逼人，虽然不免便宜了暮云门，但是顾若堂确是认识方陵在前。
方陵倒也知道如今这一炼器，只怕是难以再和两派脱离干系，不过如此倒好，必定可以打听到一些重要的情报，他便朝着顾若堂说道：“那在下就去暮云门叨扰几日吧。”
顾若堂顿时大喜，鲁元德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那本门主明日便来拜访，请前辈好好休息。”
方陵微微一笑，在顾若堂的领路下朝着二分城方向而去，周边正道连忙分出一条大道来，众人目光崇敬，不时有门主忍不住自我介绍两句，希望能结识到方陵。
第七章 暮云门夜话
方陵一走，两把法剑竟然尾随而来，众人这才想起这两剑都是通灵之物，早已有追随方陵的意思，他们连忙分开道路，哪敢撩其锋芒。
方陵停下步子，遥遥看着二剑，轻轻一拂袖道：“去吧，自有有缘人会让你们大放光彩。”
一句话落下，两件绝世之器竟似听懂了似的，剑尖微动，仿佛点头又好似拜退似的，竟反朝着两大门派飞去，待落到近处，便停下来掉落在地，剑上光泽渐渐淡去，安静了下来。
众人不由直呼玄妙，这两把法剑竟能通灵到如此程度，刚才那么野性难驯，只因为方陵一句话竟安静下来。
目送方陵远去，众人便就此事讨论起来，关于这二分城所发生的事情也迅速的传播开去。
待方陵一行来到暮云门山下的时候，暮云门上上下下早在门主裘千宝的带领下列了个整整齐齐。
本来，顾若堂此次去二分城不过是奉门主之命去凑凑热闹，看看这万年天运之器究竟是何模样，或者说看看今次的交锋如何落下帷幕。但当顾若堂派门人传回消息的时候，着实把裘千宝给吓了一跳。
人还未到，裘千宝便召集了门人在山门前等待着，翘首以待。
待到方陵一行人出现，裘千宝立刻领人赶了过来，热络的招呼着，当晚便在门中设下大宴款待方陵。
酒过三巡，大家便都熟了起来，众人见方陵平和之极，也都是大增好感，而方陵也随口谈起一些炼器精妙之论，众人竖耳倾听，细细咀嚼，短短时间内便大有所悟。
当然，谁也没有把方陵和日前因剑殿一事大出风头的半仙方陵身上，一则当初方陵四人是悄悄离开剑殿，并且叮嘱华国雍等人保密，因而世人皆以为如今他们尚在剑殿，二则位于神临域的剑殿距离定风域极远，要赶过来需要很长的时间，只是方陵有迷惘天通道跳跃，因而可以将时间缩短。
放下酒杯，方陵朝着裘千宝说道：“明日两派门主便会过来，不知道裘门主可有何建议？”
裘千宝也是个爽快人，坦然说道：“说实在话，两个门派其实实力都是在伯仲之间，都是本星的中流砥柱，前辈你亲睐哪一个都不为过。但问题是，前辈你如今已经成为左右本星正道局势的关键，你亲睐任何一个都可能让其成为正道共主。虽然两大门派水火不容，但都承袭着六朝皇城的一些作风，只怕任何一门上位，必定对另一个门派极力打压。”
“是啊，前辈超凡脱俗，被卷入两派之争只怕反倒有损名声。但若是对两边都不买账，只怕又惹对方不满。”顾若堂说道。
方陵沉吟道：“若这两派能够站在一线，这事情就好解决多了。”
裘千宝却是摇摇头道：“六朝皇城覆灭，分为十三支脉。虽然这大元门和洞仙宗两派不过是支脉下的支脉，但因为理念不同，谁都容不下谁，争斗了这么多年，矛盾早已难以调和。”
方陵说道：“所谓理念，和法门息息相关，而法门本身就是对世界万物及天地至理的领会，像六朝皇城这样的超级门派，自然有着各种法门，也可谓海纳百川，不过门派一覆灭，这理念之间的矛盾就突显就出来了。”说到这里，他似突想起似的，说道，“当年六朝皇城覆灭，各个说法不一，不知道裘门主可否知道些确切的真相？”
裘千宝便笑起来道：“六朝皇城之事本就是众说纷云，说法千万，不过当年真相本门主倒真是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其实说起来呀，本门和六朝皇城还有几分渊源。”
“哦，贵门竟和六朝皇城有关联？”方陵倒有些好奇。
裘千宝摇摇头道：“谈不上关联，只是本门的一位前代门主曾偶然发现了一位得道高人的坐化之所，在那洞窟中得了法门法术，尔后从其所留书册才知道此人乃是当年六朝皇城的一位官员，虽然地位不高，但颇有几分权力，因而当年关于六朝皇城覆灭之事他几乎都亲自经历过，并且留有手书，记载着当年发生之事。先门主并未修炼那位高人所留下的法门，但却是从中摘取了精妙的部分，才使得本门法门更加高深，这一点乃是本门机密，只怕在座的诸位也是第一次听到吧。”
众长老和顾若堂等人都是点点头，纷纷有惊讶之色，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段往事。
裘千宝叹道：“六朝皇城能够成为我正道之领袖，确非偶然呐，那第一代皇城主君所创的‘九字帝皇诀’拥有万般妙测之能，能够和任何法门相融，从而产生出更强的法门。所以虽然六朝皇城的崛起是通过各种手段，以近乎霸道的方式将各个门派强行纳入麾下，但因为皇城势力庞大，加之确实加入皇城有着莫大的好处，因而各个门派都未明显表露出不满之意。”
“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方陵慢悠悠问着，看似闲谈，其实心里大起了兴趣。
裘千宝便道：“当年三界大战结束之后，六朝皇城的主君即退位，由新主君继位。在三界大战中，六朝皇城虽然屡次打出大胜仗，但大多都是建立在牺牲麾下中小门派的利益之上，很多时候甚至是故意将其派去当炮灰，渐渐引来不满，亦有正直之士谏言。但主君根本不管这些，他是把凡间争霸天下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方法拿到了这上界来，只为成就一世霸名。大战之后，六朝皇城名声虽壮大，但实际势力却衰弱极多，各门派因伤亡惨重，不满的言论也越来越多，而新主君上台之后，采取了镇压的方式，试图消灭这种言论，结果最终引来了一场叛乱。”
方陵说道：“听说那场叛乱是由两位大长老领头，最终将整个六朝皇城主城毁于一旦。”
裘千宝回道：“正是，那位大长老都是正直之士，他们本是想着以私下觐见的方式，先行擒下新主君，尔后再自上而下的进行改革，以拨乱反正，让六朝皇城重归正统。只不过，二位大长老的意图却被那新主君给看穿，当场将二人给斩杀，并且试图派遣兵力将意图谋反的参与者一并拿下。只是这新主君却也小瞧了反叛的势力，最终压制不成，使得主城沦落为了双方的战场。而反对势力的庞大乃是六朝皇城自建立起来便一直积累的怨恨，如今一下子爆发出来，威力可想而知，最终这场争斗意外引发了皇城地下灵脉的喷涌，导致皇城终极法阵的崩溃，使得皇城毁于一旦。”
“这么说，六朝皇城的主城当真已不存于世？”方陵问道。
这自然才是整个谈话的重心，早在这一路上，几人并未直接去打听龙骨天书资料的下落，而是针对主城入手，然而所得的情报皆是众说纷云，有人说主城尚在，只是被封禁了起来，无人再能涉足，有人说主城已毁，宝物皆毁于一旦，有人则说那些宝物在毁灭前被人移走，直是让人难解当年谜题，如今得到主城确实被毁的消息，几人便都隐隐有些担忧。
主城被毁，必定诸多宝物蒙难，若是龙骨天书资料在这场灾难被损毁，那就算方陵集齐了三方龙骨天书资料也与事无补，剑殿的龙骨天书资料必须要以六朝皇城的资料才能互补。
裘千宝点点头道：“主城被毁乃是千真万确之事。”
“那真是可惜了，那主城内藏如此多的宝物，就这样子被摧毁掉了，只怕六朝皇城的前辈们也都痛心不已啊。”方陵故意拖长着声音。
裘千宝却又道：“若说宝物全都毁了，我看倒也不尽然。”
“莫非还有其他内情？”方陵听得眼一亮。
裘千宝说道：“六朝皇城历代主君都十分重视对下任继承人的培养，虽然因为凡心俗念太重，未有成仙者，但历代主君都擅长权谋之术，这新主君虽尚年轻，但一手权谋并不下于其父亲，只是因为六朝皇城多年来积累的怨气太重，否则他必可渡此难关。在大战最后，局势已不可逆转的时候，新主君只怕留有后手，否则才能全身而退。”
“裘门主的意思是，他退离主城之前，便已经将一些重要的灵宝都先带走了。”方陵说道。
裘千宝点头道：“正是，不过因为当时情形匆忙，只怕带走的东西并不算多。否则，后来龙门建立之后，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低靡期。而且，当初虽然主城被毁，但据说尚有诸多灵物尚存，因为灵物所存的库房皆有法阵防御，纵然是终极法阵引爆主城，有幸存之物也不难想象。当初本来最先领头的两位长老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可以说是足以信服众人，然而二人被杀，于是众人便又分成各个小团体了，对于六朝皇城的未来发展亦是意见迥异，如此难以调和，分裂也就理所当然了。当时时局混乱，据说主城中人几乎是以抢夺的方式分割了幸存的灵物，究竟谁得了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第八章 四种可能
方陵和三女对望了一眼，都是若有所思，本来四人都以为，如果龙骨天书存在，最大可能就是在龙门，但如今听到裘千宝的话，到最后竟然是以个人方式分割灵宝，那也就意味着，甚至龙骨天书可能是落到了某个人的手中，如此一来，要寻找此物岂非是大海捞针？
裘千宝又说道：“这夺宝之事乃是当年的一件丑闻，知道的并不多，毕竟这么多身居高位，万人景仰的皇城强者为了夺宝而大打出手，实在是有失身份。不过在当时的那种景况下，这却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毕竟分裂已成事实，都要为自己的小团体着想。”
众人听得都点点头，裘千宝又觉得似乎把话题扯得太远了，便又说道：“方前辈也别多想，其实大元门洞仙宗这两个门派迟早都会分出个胜负，只不过如今这决定权在方前辈你手中罢了，相信前辈必有明断。”
方陵淡淡说道：“多谢裘门主讲了这么多，我心里倒是有些想法了。”
“岂敢，本门主不过是说些往事闲话。不过，无论方前辈你支持哪一方，我暮云门上上下下必定鼎力支持！”裘千宝正色说道。
顾若堂等人亦都是抱抱拳头，郑重其事的应声着，本来众人以往对于两门的拉拢从未放在心上，保持着中立的位置，但如今因为方陵的出现，知道星球必定要产生正道共主，自然这中立之位无法保持，不如现在在方陵面前增加几分好感。
宴会结束之后，方陵四人回到暮云门为其准备的山间别馆处，这别馆位于山腰之地，一般在山体上，一般在山体外，云烟渺渺，颇有几分情调，最别出心裁的，则是这别馆之内有着大量自然衍生而成的紫晶矿脉，一条条露出地面，宛如藤蔓般的在建筑上延伸中，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在厅中坐定，柳请丝便先说道：“这下可是大大不妙，当年主城的上位者几乎人人都有可能获得龙骨天书，且不说事隔久远，就算知道有哪些人物，只怕也是大海捞针。”
宋影儿也叹口气道：“是呀，更何况十三支脉又有分支，有的早已消亡，看来今次之事比起剑殿的事情只怕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呢。殿下，咱们该如何办才好呢？”
方陵心里早有主意，他微微一笑道：“其实整件时期功能并非无解，你们想想，主城终极法阵乃是保护整个主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此阵崩溃，整个主城即成一片废墟，各种法阵毁于一旦。以往那些存在于宝库中，以法阵禁术等保存起来的灵物可谓唾手可得，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若要夺宝，无外乎两三种选择，其一是直入宝库夺取顶级灵物，其二是进入法器库夺取上品法器，其三，则是进入藏书库夺取本门至高法典，但是，若有人有长远深谋之策，他所选择的必不是这三样，而是龙骨天书资料。”
宋影儿听得糊涂道：“这是为何呢？这龙骨天书资料可不像剑殿两位殿主那么认为，乃是可以研究出绝世法门的东西呢，而且乃是三界之书中的三册之一，根本是毫无用途。”
萧雪却沉吟一下道：“不，龙骨天书资料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用途，但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无可替代。”
方陵微微一笑道：“正是无可替代。灵物没有，可以再寻，法器没有，可以再炼，法门没有，可以尽心钻研，但龙骨天书已失，天书资料便显得尤为重要。可以说，拥有龙骨天书资料是一种领袖门派的象征，只有有了这无可代替之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领袖门派，才能够和剑殿平起平坐。因而此物对于有野心的人而言，乃是不可或缺之物，其价值实际在其他三者之上。”
柳青丝听得明白，便道：“这么说，此物还是在龙门的手中了？是在主城被摧毁之前就被移走了？”
方陵却摇摇头道：“不，我认为，龙骨天书即使在龙门，也不一定会是在主君的手中。”
“这是为何？”三女都不解道。
方陵略略停顿一下，说道：“根据现在所取得的情报，我把龙骨天书的下落分为四种可能，第一种，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资料在当年的大乱之中已被毁。毕竟，这资料所在的藏书库，在防御法阵上而言比起灵物宝库的防御法阵始终还是逊色三分，连大量灵物都受不住终极法阵崩溃的冲击而被毁，那藏书库的资料被毁也就理所当然了。不过这种可能性我认为极小，就好似剑殿一般，重要的资料必定是有所备份的。六朝皇城的主君即是把凡间的一套弄到修真界来，只怕这管理库书的方法也不会例外。资料原本和备份同时毁在这场灾难的可能性只怕极小。”
三女听得都点点头，萧雪又问道：“那其他三种可能呢？”
方陵便道：“第二种可能，就是资料落在了如今势力最大的龙门手中，但即使是，也不会是在主君掌握之内。毕竟，龙门的历代主君都是以重组六朝皇城为己任，如果他们手中真有天书资料，当将此消息公之于众，以此提升地位，这乃是树立权威的一个重要筹码。但我们一路上所搜集来的情报，都没有这一点，足见如今主君手中并无此物，但如果是在主君手中，他却不张扬出来，那只怕此人心计之深，难以估量。”
“那若是天书资料是在龙门的其他人手中，秘而不宣，那岂不是——有所异心？”柳青丝揣测道。
方陵沉声说道：“若真如此，只怕这异心是免不了的。第三种可能便是资料是落入其他各个支脉之手，一直隐而不发，其原因非常简单，是在等待时机。毕竟此物实在太过重要，如果在时机还未成熟，己方势力还未壮大之前便表明天书资料在自己手中，那必定被人盯上。以龙门的手段，只怕软硬兼施也必定要弄到此物。”
三女听得又点了点头，方陵又道：“至于第四种可能，那就是天书资料并非落于一人之手，手握不完整的资料，那自然就没有宣布的可能性。而在这四种可能中，关于手握天书之人，我还有一个揣测，如果当年剑殿蒙祸一事乃是六朝皇城派人指使，而指使者并非是那主君，而是另有其人，在主城大乱之时，此人必定先谋取天书资料。只是因为不知道这几十万年来，剑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而他一直藏匿着这资料，如今剑殿重出于世，只怕此人也难免有所异动，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推断，重点还是在四种可能上。”
萧雪思忖道：“若按照以往想法，资料存在于龙门，只要搞清楚存放的地点，我们大可潜入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的盗出来，但如今有四种可能，只怕这状况不是单单靠我们四人之力能够分析清楚的，恐怕不得不借助他人之手了。”
柳青丝便说道：“萧妹妹说得极是，对了，明天这两大门派上门，不知道你可想出了什么对策？”
方陵微微一笑道：“正如雪儿所言，天书存在的三种可能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必定有人在秘密寻找资料的下落！因而，我们我们必须要借助他人之力，这他人自然是六朝皇城的支脉为上，因为只有他们才熟知支脉的做法，而且所拥有的情报也比其他门派更深入更广泛，所以我便想，借助两派之力来做这件事情。”
“但是，如裘门主所言，两派势如水火，不知道殿下想要选择哪一方？”宋影儿问道。
“或许，勿须选择。”方陵含笑道。
“那殿下是想将两大门派硬撮合在一起？”宋影儿明白过来。
方陵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而且已经有了些想法。”
萧雪拂了拂耳边的长发，莞尔道：“方郎即有想法，那自然已是心里有数了。只是将两派合在一起，是否是一件好事呢？如今六朝皇城各大势力冲突极为厉害，这两派合力，必定大壮威势。”
方陵说道：“我想要让两派合作，也并不仅仅是因为我需要更多更大的资源和人力物力，而是在二分城下，我看这两大门派的门人资质确实不错，虽然两个门主的脾气是稍稍火暴了一点，但亦是正道中流，若能对其善加引导，对于六朝皇城如今的大局而言也有莫大的好处。”
四人谈完后，柳青丝便去客房休息，方陵则和二女一同到了主卧。
一晃便是第二日清晨，晨起练功之后，暮云门的弟子便送来了早点之类，才刚刚吃完早点，便又有弟子匆匆来报，两派门主到来了。
两派门主同时到来，倒在方陵预料之中，只怕当日两个门主回去之后，都吩咐手下紧盯对方，防止对手先行一步出发，当然二人时间也把握得极好，这早到了难免影响高人休息，晚到了又不甚尊重。
接着，方陵便带着三女移步山下大厅，两门门主带着各自继承人外加长老之流，一共是数人早在厅中等候着，既是两个门派来拜见方陵，暮云门的人自然就不好呆在这里，都退得远远的。
第九章 倡议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