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节
沈初柳愣了一下:“曹氏?曹婕妤?”“嗯。”
“皇上梦到了?”沈初柳震惊,曹氏在的时候皇上也没宠爱过呀。
“朕梦到了……”齐怿修说着顿住:“朕梦到了琰儿落水那年。”
沈初柳心颤了一下,她想,皇帝定然是梦见琰儿没了。
“这只是梦。”
“朕还梦到你,你过的很不好。”齐怿修没说出你早早没了,还只是个昭仪。
“只是梦。”沈初柳坐起身子:“皇上英明神武,为什么纠结一个梦?”
齐怿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坐起来:“你说的对,这只是个梦。”
“给朕泡个茶吧,好好泡。”
沈初柳哼哼了一下,心说皇帝今日这做个梦还变成孩子了。
不过还是下地去泡茶。
等齐怿修喝到了茶,忽然笑了起来:“爱妃的手艺很好。朕喜欢。”
沈初柳莫名其妙的哦了一声。
当夜,皇帝自然留宿。
而接下来的七日,皇帝都在玉芙宫留宿。
第八日,是十月十五,要在皇后那留宿。
本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十六的时候,皇帝又来了玉芙宫。
直到十九,他才算是在太极宫住了下来。
齐怿修觉得自己是很清楚的。
梦中那种感觉太可怕了,他不能不承认,琰儿是他真心疼爱的孩子,甚至偏爱的孩子。
景贵妃,也很重要。
皇帝心中没有什么爱不爱,但是景贵妃和齐琰在就很好。
齐怿修叫初四出宫,在承安寺里,给意妃,怡充媛,和曹婕妤点上了灯。
时间久了,这个梦也就渐渐的淡了散了。
甚至有那么一日,他都想不起来了。
皇帝想,其实去了的人就会被忘记的。
过去是,如今是,以后也会是吧。
当下,能在身边的才更真实。
他一路艰难的走上来,并不想回头去看。
不过,他便是回头看了,也不会后悔。
对华王不后悔,对父皇不后悔,对意妃更谈不上后悔。
“长乐宫重新翻修吧,不必再留下意妃当年的痕迹。那玉树毁了吧。日后再有人就安排住进去。”皇帝淡淡的。
人,都是偏心的。
第658章 点破
十一皇子夏天的时候也搬进了瑞庆宫。
四皇子对他倒是照顾,可总也感觉不像是那么亲近的样子。
这后宫里,丽德妃生了两个儿子,都是健康的,就这一点,就值得她做个德妃。
玫修仪的一儿一女如今她都见的很少,女儿偶尔能见着,可她一心念着儿子,倒是来的也少。
主要是来了也进不来。
七公主偶尔回去看看。可才四五岁的孩子,也不过是按着奶娘的意思去看看。
这一日,十一皇子将七公主推倒欺负哭了的时候,四皇子心里烦躁,只是将十一皇子拉走,又对七公主哄了几句就没管了。
可夜里的时候,七公主就病了。
急急火火叫了太医。
第二日一早,玫修仪就借故跟皇后哭诉,想要接回七公主。
“她还小,小时候就没离开臣妾,骤然搬去那边是不适应。她是个公主,就算是一直都在臣妾这里也无妨。瑞庆宫里没有个伴儿。”
其他公主们都在各自母妃那呢。
“也是我那孽障不懂事,惹了妹妹不高兴。不过你这样闹着,不也是叫皇后娘娘为难?不许你养孩子是皇上的意思,你要是十分不服气,不如去跟皇上说?”丽德妃烦躁道。
玫修仪自然不敢找皇上,她自打失宠去找了几次了,可皇上根本就不见。
“这话说的,丽德妃你的儿子霸道,欺负了七公主,你倒是还说这个风凉话。”谦淑妃如今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太子也定了。她忍耐还有什么意思?
皇后就手边茶盏放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众人都闭嘴了。
“玫修仪是看着本宫无能。但凡看得上本宫,就不至于这么闹。怎么?本宫是欠了你?为了你,连圣旨都不顾?”皇后看着她。
这就是小看了皇后。
不管表现的多么谦卑,终究是小看了皇后这个人。
不然就不能求到了她这里。
太后不理会,皇上不理会,她就敢往她这里求?
瞧她是个菩萨吗?
玫修仪一愣:“臣妾不敢,臣妾只是……”
“闭嘴。玫修仪不敬本宫,按照宫规,禁足三个月吧。”皇后淡淡打断她。
玫修仪脸都白了,却也知道不能硬碰硬:“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宜婕妤哼了一下:“何苦来?”
这话,玫修仪听了,也不敢说什么了。
不过这还不算,下午的时候,皇帝又传了口谕,说玫修仪不敬皇后,再罚三月月例银子。
这才是真叫她雪上加霜,至亲就罚了一个月的。
如今又是三个月,眼瞅着过年没几个月了,意味着她这一冬天就没什么进项了。
各处都开始烧火了,虽然如今十月里还不用太过暖和,但是一早一晚的,总是要暖和些。
她的锦华轩也不例外,可她如今哪里还用得上好的炭火?
竟是跟当年的怡充媛一个下场了。
人还在九嫔上呆着呢,待遇先没了。
不说炭火了,任何待遇都是下降了的。
之前她刚失宠那会子,各处还要看看,可这都一年多了,谁还管那么多?
该给你的给你,不该给你的,谁愿意捧着你?
如今嘛,首先玉芙宫是热灶,锦华轩啊,早凉透了。
除非玫修仪有翻天的本事,能在生一个皇子,还得是个健康的。
不然,这辈子就看到头了。
就这样了,还能翻身才有鬼。
玫修仪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委屈。简直要活活气死。
直到午膳上桌,看着那不像话的菜色,一肚子的气又都散了。
她不敢闹。
她想,她刚进宫那会子,到处都说当年景贵妃有段时间失宠了,膳房给她的菜色不好,她就敢去膳打砸一通。
结果不仅没有出事,还受宠起来了。
可玫修仪是不敢的。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即便不看,也能摸到那令人作呕的疤痕。
她不敢啊。
可她还年轻,难不成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她不甘心,连算计她的人还没找出来呢,她怎么能甘心啊?
像她这样的人,总要有点支撑吧?
得宠不能了,争太子之位不能了,总要有些什么叫她支撑着活着,那就是恨。
她恨极了算计自己的人。
但是,会是谁呢?
她冷静下来,拿起筷子来。
菜色是难看,可她不能不吃。
鹿鸣湖边的亭子里,此时正是谦淑妃和和妃单独说话。
和妃,也就是苏氏。
“如今你倒是晋位的快,和妃娘娘了。过去与我的交易也就都忘了是吧?”谦淑妃阴阳怪气。
“瞧娘娘说的,过去有什么?”和妃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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