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_40
小小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方要再问,祈霖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了,越说越烦,赶紧睡吧!”顾自翻了个身,闭目安睡,然而心思纷乱,一时哪里就能睡得着?一晚没睡妥当,到了第二天,祈霖就蔫蔫的没精神,吃了两口饭,正坐在屋里发呆,延虎进来道:“大王让人进来请少爷往前边去!”
祈霖本来懒得动,又怕不去的话耶律洪础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生了气,于是跟着小厮一路前来。
进入靠左手的那间厅堂,堂上果然有一张宽大的桌子,耶律洪础坐在桌子后方,正在观看公文,祈霖径直走到他身边,道:“叫我来干嘛?”耶律洪础那他在身边坐下,方道:“瞧你这小嘴撅的,又吃女人醋了?”祈霖嘟嘟嘴不语,耶律洪础知道他心里终是有些不舒坦,也不多问,随手拿过一份公文,道:“你看看这个!”
祈霖接过一翻,正是杨锐所写有关取缔打草谷的文书。心中随即明白,他是怕自己生气,所以特意让自己来看看这个,心中的郁闷不由得就消散了许多。
耶律洪础瞅着他一笑,道:“我答应你的已经做了,你以后更要乖了!”祈霖瞅着他英俊的脸庞,忽然一阵情动,凑嘴上去吻他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方要退后,耶律洪础已经反手搂住,一边含混道:“感动啦?那到晚上……好好伺候我!”一边狠狠一亲!
忽然一个丫头走进来,手上托着一只瓷壶,猛抬眼看见耶律洪础正搂着祈霖亲嘴,微微吃了一惊,想要退出,耶律洪础已经回过脸来,皱眉道:“你跑到前边来干什么?”那丫头吓得心里卟嗵乱跳,忙低眉敛目回道:“我们奶奶说……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大王,心里着实想念,今儿天气炎热,奶奶亲手做了一壶冰镇酸梅汤,让奴婢给大王送过来解解暑气!”耶律洪础哼了一声,道:“放这儿,下去吧!”那丫头答应一声,走上来将瓷壶放下,低头欠腰退了出去。
☆、第四十八章 (2519字)
原来那丫头正是耶律洪础最小的妾室李芳的心腹丫头雪珠,祈霖刚住进临松轩的时候,这丫头奉李芳之命,曾往临松轩探看,所以祈霖倒还记得她的相貌,只不知她是哪一房的丫头。
这里雪珠退出,另有小厮进来,将酸梅汤盛在两个小碗里,放在座椅右手边的的茶几上,又轻轻退了下去。
耶律洪础端起一只碗,用汤匙荡了一荡,顺手舀起一匙递到祈霖嘴边,祈霖一别头,道:“人家亲手做给你吃,干嘛我要吃?”耶律洪础瞅着他道:“瞧你这酸溜溜的样儿,刚还说要乖呢,又跟女人争起来了!”祈霖嘟嘟嘴,终于就着他手喝了一口,但觉酸甜冰凉,十分可口,只是心里始终觉得没意思,正想起身回去临松轩,又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瘦瘦高高的身材,正是枢密使耶律莫阿。
耶律洪放下汤碗,道:“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正要问问你!”一边说,拿过刚祈霖看的那卷公文,又问:“这个你看了吧?觉得怎么样?”耶律莫阿忙道:“这个正是杨先生跟属下商量之后所拟,属下以为杨先生所言极是,废除打草谷对我军有利有弊,然比较起来,实是利大于弊!”耶律洪础道:“即然如此,你拟个奏章出来,这件事还是得让皇上知道!另外……打草谷毕竟是我军多年传统,只怕会有很多官兵短期内难以接受,你要稳妥推进,不可操之过急!”耶律莫阿道:“属下明白!”
恭恭敬敬上前接过卷宗,又道:“属下此来,实是另有要事!”耶律洪础道:“你说!”耶律莫阿道:“刚接到萧东急报,探知宋军元帅祈盛有一个儿子叫祈霖的,去年秋随宋军后勤部队运送粮草往前线途中,被大王亲自率兵袭击,目下此子生死不知。萧东请求大王查一查在俘获的宋军当中,有没有此人!”
祈霖猛听他提到父亲的名字,已是暗吃一惊,再听他连自己的事情也知道的这么清楚,更是一颗心“砰砰”跳个不住,转头向着耶律洪础一望,只见耶律洪础也已经皱起了眉头,道:“这事我知道了,他还有什么事?”耶律莫阿道:“萧东还说……祈盛极爱此子,为这事已经焦虑成病,所以请示大王,可否主动出击,趁机夺下雁门关!”
祈霖听他说到父亲焦虑成病,一时心疼如割,生怕被耶律莫阿看出来,赶紧低下了头。幸好自他重伤一次,耶律洪础伤怒欲狂,耶律莫阿怎能不知他在大王心目中的分量?从一进门,就目不斜视,不敢对他多有打量。
耶律洪础愈发皱紧了眉头,想了一想方道:“这件事……我想想再说!”耶律莫阿奇道:“却是为何?我倒觉得……宋朝皇帝启用祈盛,本来就是想借他之手从我大辽手上夺回燕云十六州,往年这个时候,已不知打过几仗了,但是今年到现在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怕真是身患重病,无力接战,我们借此机会全力进攻,说不定……真就可以拿下雁门关,活捉了祈盛!”耶律洪础脸一沉,冷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难道不知道吗?那我心里的念头,是不是也要跟你交代清楚?”
耶律莫阿吓了一跳,忙道:“是,是,原是属下问的莽撞了!”停了一停,小心翼翼的又道:“那……萧东这边怎么回复?”耶律洪础大不耐烦,道:“这事先搁两天,等我考虑清楚再说!”耶律莫阿不知这位刚猛果决的大王,何以今日变得如此优柔,却已不敢反驳,恭恭敬敬答应一声,也就退了出去。
祈霖抬起头来,眼泪已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哽咽道:“你听见了吗?他说……我爹为了我……已经焦虑成病?”耶律洪础一言不发,伸手指为他拭泪。祈霖握住他手,央求道:“放了我好不好?让我去跟我爹团聚,这样……你要打起仗来,也不用……再顾念我!”耶律洪础皱起眉头,很久方道:“实话跟你说,当初……我发觉你绝非寻常人家出身,的确是想过要利用你对付你爹,但是现在……我不会再想拿你做文章,但也绝不会放你离开!”
祈霖流着泪,道:“可是……你终究还是要跟我爹打仗是不是?”耶律洪础又是隔了很久,方道:“我是南院大王,跟宋军打仗,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祈霖哽咽无语,试想以他的官职地位,自己跟他易地而处,只怕也是要以国事为重!
很久,他立起身来,哽咽道:“可是,为什么,你要对我好?为什么,你要霸着我?我真宁愿你对我不好,也免得我……活着比死还难受!”
他抬步走了出去,没再向耶律洪础多看一眼。耶律洪础向后靠进椅背,竟是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一边暗暗的恼恨为什么一向冷酷无情,偏是对这个小牛犊子狠不下心肠;一时又想起那句“比死还难受”的话,一颗心更是揪成一团。
祈霖回进临松轩,张冲见他眼睛红红的,不知他是怎么了,悄悄一问,祈霖只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爹娘。”稍微停了一停,又道:“废除打草谷的事儿,已经确定下来,只不过要慢慢推进。你去跟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念着这事!”张冲大喜,忙出去跟院里那几个汉人奴才一说,那几人欢天喜地,更是当祈霖天神一样敬爱。
当晚耶律洪础仍没进来临松轩,祈霖生怕他已经传令进攻雁门关,第二日一早起来,就让延虎出去一打听,回来说道:“没见有什么动静,我听在大王身边伺候的奴才说,昨晚上大王连睡觉都在前堂,没到我们这儿,可也没进其他院子!”
祈霖听他说到最后两句,难免脸上有些没意思,幸亏延虎一说完,也就退了出去。祈霖心中烦躁,中午吃了几口饭,也就撂开了碗,索性在院子里随处走走。因这临松轩是耶律洪础自个专有的院子,占地面积算是所有院子中最大的,后边还有一个小花园。有假山,还有一方小池塘,池塘上还有一间小凉亭。
祈霖顺着用竹子搭成的桥廊走进凉亭,在圆石凳上坐下,清风穿过凉亭,遍体清凉,暑意尽消。
小小跟张冲随着他,张冲将手上拎着的一篮洗净的水果摆在石桌上,又冲了一碗凉茶,祈霖端起来喝了一口,用胳膊指着下巴,瞅着池塘里的荷叶发呆,想着爹爹都已焦虑成病,母亲更不知病成什么样子了。心里难免对那恶魔有些怨怼,又有些愤恨。随即想到他身为辽国重臣,本应以国事为重,然而他一边还要顾念着自己的感受,只怕心中的纠结烦躁,也不会在自己之下。
正愁思百转,忽听竹桥“吱呀”作响,祈霖回头看时,耶律洪础正走上来,他一向稳沉冷静,这一回却明显的脸色凝重,行走匆忙。祈霖心里正自不安,赶紧站起身来,道:“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四十九章 (2762字)
张冲跟小小见祈霖发呆,本来也都挨着凉亭而坐,静静地不去打搅他。这时见耶律洪础进来,张冲跟小小使个眼色,两个人赶紧顺竹桥退出凉亭。
耶律洪础走到祈霖身边,直接用双手搂住他腰,道:“大定府几个将军叛乱,已经将燕王父子囚禁起来,我恐怕要亲自赶过去压制!”祈霖听他一说,反而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真要去跟我爹打仗了!”耶律洪础道:“我已经传令萧东,暂时按兵不动,等……大定府这边的事完了以后再说吧!”祈霖心中一阵感激,道:“那……大定府这边的事麻不麻烦?”耶律洪础道:“应该不会太麻烦。燕王父子脾气暴躁,他手下的几员大将早就不服他的管束,这番将他只囚禁,不杀头,应该不是真想造反,只要我去略施恩威,既能归附!”
祈霖这才完全放心,两眼打量着耶律洪础的脸庞,忍不住道:“延虎说……你昨晚是在前堂睡,为什么?怕我……会纠缠着不让你跟我爹打仗吗?”耶律洪础低下头来亲亲他嘴,道:“那你会不会纠缠?”祈霖瞅着他一阵,方慢慢偎进他怀里,轻声道:“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可是……那毕竟是我爹!”
耶律洪础双手搂着他,用下巴磨蹭着他的发顶,道:“所以暂时不要想这事了。我这次去大定府,少则十来日,多则半个月才能回来,等回来以后,再说吧!”
祈霖想着他心肠冷硬,行事明决,这一回却如此优柔寡断,甚至拖得一天是一天,完全都是为了自己,心中更是颇有感触,抬头又问:“那什么时候走?”耶律洪础道:“外边杨锐已经在准备了,越早赶过去,越不会发生乱子!”祈霖一惊,脱口道:“这么急,那……你小心!”耶律洪础点一点头,双眼停留在他脸上,道:“本来想带着你一起去,可是杨锐说,你身体不曾痊愈,不能够长途劳顿!”祈霖伸手指沿着他挺直的鼻梁轻轻描画,道:“那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耶律洪础低脸由得他描画,心中实有万分的不舍,又道:“我这两天没过来,你有没有想我?”祈霖张口就想否认,看着他炯炯的眼睛,终于还是点了一点头。
耶律洪础笑起来,忽然回头冲着隐身在假山后几个随他进来服侍的小厮喝道:“你们都退出去,让延虎去告诉杨锐,迟一个时辰再走!”一个小厮响亮的答应一声,耶律洪础回过头来,向着祈霖挑眉一笑,双手将他抱起来,就在圆凳上坐下,让祈霖叉腿坐在他大腿上,便凑上来亲嘴。
祈霖吓了一跳,忙用手推他,道:“你又要干嘛?”耶律洪础笑道:“你不是想着我吗?何况这一走,说不定十多天才能回来,怎么也得让你好好伺候一回!”祈霖大吃一惊,道:“你……你疯了,这可是……大天白日的,就算……也回屋里去!”耶律洪础道:“屋里没这儿凉快,除非你想有个人在旁边帮我们打扇子!”
祈霖又羞又急,骂道:“你这个……淫棍,色鬼,你……”耶律洪础时间紧迫,不耐听他多骂,凑上嘴来,紧紧堵住他的嘴!
※※※
花园里回荡着祈霖压抑不住的哀鸣!
耶律洪础双手抱着祈霖叉坐在大腿上,下身的裤子已被他扯脱扔在一边,因没有那种专用的药膏润滑,涨裂的痛楚让祈霖使劲向后甩动着头发,直到他自身的体液渗了出来,渐渐地甬道通畅,耶律洪础才开始快速颠动。
只是身体相贴,限制了空间运动,到后来渐渐地不能尽兴,索性将祈霖抱了起来,伸手臂将石桌上的水果茶壶乒乒乓乓尽都扫落在地上,然后将祈霖仰身放在石桌之上,一手扳开祈霖的长腿,一手撕开祈霖的上衣,一边在他胯股间猛烈冲撞,一边欣赏祈霖在阳光下被他征服的媚态。又不时俯下身来,亲吻舔舐祈霖嫩滑柔韧的胸膛。
※※※
一时事毕,祈霖软在他腿上不想动弹,耶律洪础也不想动,但大定府事情紧急,不能太过耽搁,等力气稍有恢复,便一边吻着祈霖的嘴,一边含混道:“我走这几日,你要想着我,不准想别的男人!”祈霖本来没有力气跟他斗嘴,又忍不住气,睁眼道:“我想谁呀?自个是个贪色浪荡鬼,当人家都是一样,何况我要想也想女人,干嘛我要想男人?”耶律洪础道:“还嘴硬,明明就是喜欢男人的!”再亲一亲嘴,方放开了手,道:“起来把衣服穿好,我真得走了!”祈霖一下子脸通红,跳起身来一边穿着裤子,一边骂道:“你这个……下流鬼,你一走倒轻松,我怎么好意思出这个门?”
耶律洪础想想也对,挑眉一笑,起身也把自己的裤子穿上,忽然双手将祈霖抱了起来。祈霖挣扎道:“你又要干嘛?”耶律洪础道:“我送你回去睡一觉,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祈霖实在是没脸在这个时候独个回往前边,稍微一想,也就将脸藏在了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回去。
他两个搂搂抱抱临松轩的奴才们早就见惯不怪,何况就有些什么想法,也不敢在脸上露出来。耶律洪础一路直接将祈霖抱进卧室,在大床上放下,又叮嘱一句:“我已经交代过莫阿,让他好好看着你,你要有事,让延虎去跟他说一声就行,我会尽快赶回来!”祈霖道:“行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让人看着我!你是……怕你那些大小老婆找我的麻烦呢,还是怕我趁机逃跑?”耶律洪础双眼瞅着他,道:“你会逃跑吗?”祈霖很认真的点一点头,道:“我会!只要有机会,我就会逃!”耶律洪础猛一下子眯起眼睛,道:“都这样了,你还想逃?”祈霖叹口气,幽幽道:“如果我逃了,对你,对我,都是好事呀!”耶律洪础双眼逼视着他,一字一字道:“我不管好事坏事,你敢逃,我就是跟你爹打到天翻地覆,也会把你抢回来!”低下头来狠狠一亲,这才立起身来,转身出了卧室,径往前边去了。
祈霖等他一走,忽然心里就空荡荡的,身上更是疲累酸软,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