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总在崩人设_第644章
楼宁之沉默。楼宛之招来楼安之,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楼安之走开了,不一会儿带回来一包糖。楼宛之把包装袋拆开,往楼宁之嘴里喂了一颗。
楼宁之品着嘴里葡萄味的糖,终于开口了。
听她说完楼宛之有点犯难,因为她没经历过这种情况。说白了还是异地恋造成的问题,两人聚少离多,楼宁之因为习惯了一个人独处,反而不适应两个人在一起的氛围,不是不爱,而是越来越习惯没有她在的生活,这个问题根本无解。
楼宛之又给她投喂了一颗糖,紧急上网查资料。
一查还不如不查,十个有八个不是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异地恋需要克服的问题不仅仅是时间和空间,仅仅依靠聊天和视频,终究比不上朝夕相处,久而久之,连心也疏远了,这不是人力能够轻易控制的。
楼宁之和拿着手机的楼宛之对视了片刻,两人各自沉默良久。
楼宁之说:“我回房间了。”
楼宛之没留她,楼安之拉了一把楼宁之的手腕,但是面对对方询问的眼神,她松开了手。楼宁之说:“我丧一会儿就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过年就出去玩了。”
大姐二姐不能给她解决问题,楼宁之没太失落,她知道自己症结在哪儿,和她们说只是不想让她们太担心,正如她自己说的,情绪是间歇性的丧,明天一觉起来她就满血复活了。
但是为什么她现在一直睡不着,难道要睁眼到天明吗?
楼宁之在床上辗转反侧,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按开了灯。点开了微信界面,置顶聊天是庄笙三个小时前给她发来的“晚安”,她顺着聊天列表一直往下翻,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要说异地,没有比中学就谈恋爱,然后就进了娱乐圈,异地十几年还修成了正果的来影更有经验了。
【在吗?来影姐】
凌晨半夜发消息过去,估计她都睡了,也许待会儿自己就睡着了,明早起来什么事没有。楼宁之刚在聊天栏里敲下自己的问题,便一个一个字地删掉了,决定数水饺继续尝试睡觉。
叮咚——
来影:【在】
楼宁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怀疑来影其实是个机器人不需要睡眠,而且不止存在一个来影,她有无数个分身,专门有一个帮她收发消息。
【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会在!!!】楼宁之用感叹号表达了她的强烈质问。
来影:【当然是因为爱你[抠鼻]】
楼宁之:【你一个大明星用这种表情良心不会痛吗?!】
来影:【不会啊,不仅不会痛还美滋滋】
楼宁之:【隔着屏幕我闻到了一股春心荡漾的气息】
来影:【被你猜中了,刚结束夜生活,贤者时间中】
楼宁之:【……】
她并不想知道她晚上做了什么,尤其是在庄笙刚离开的第一个夜晚。
来影:【骗你的,我在加班,这么容易就信了﹁_﹁】
楼宁之心情顿时就好多了:【加什么班?】
来影:【我不是和原公司解约了吗?现在自己开工作室当老板,事事都得亲力亲为,麻烦着呢,幸好老陆给我派了几个老手过来,不然我更焦头烂额】
楼宁之:【那你先忙吧】既然她这么忙的话,自己就不用这种小事麻烦她了。
来影:【你还是跟我说吧,这么半夜只有你来找我,我看电脑快睡着了,你赶紧陪我聊天提提神】
楼宁之:【那,我就直说了,你方便接电话吗?】
来影环视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说:“方便,你打过来吧。”
楼宁之给她拨过去了电话。
对着这位异地经验丰富的前辈,楼宁之说的就比大姐二姐详细多了,包括她经常有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情绪,对着来影都能毫无保留地坦白出来。
来影握着手机,“唔”了一声。
“每对情侣都有每对情侣的特殊地方,要说完全针对你的经验,我说不出来,但是说一点笼统的吧,你可能也在网上看到过。”
来影咬着唇,神色有点为难。
“要不我说我们怎么做的吧,你看看能不能得到一点启发。”
“好。”
“我们是高中在一起的,我大学考到了北京,他在家里,那时候就开始异地了。我大学就开始接戏了,寒暑假不能回家,通常都在外面拍戏,他就来剧组打杂,见我的时候顺便赚点零花钱,辛苦是挺辛苦,但是年轻人嘛,为了爱不顾一切什么的,现在想想挺浪漫的。”来影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怀念。
可接着她叹了口气,久久不再说话。
“来影姐?”
来影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再说下去了,她是因为事业不得不把他们俩恋情转入地下的那个,是因为她两个人才必须异地,承受聚少离多,她根本不知道她的丈夫那些年的心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没什么。”来影靠在椅背上,说,“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刚刚说的还没说完。”
“说完了,就是我在工作,他偷偷摸摸地找各种机会来和我见面,办成各种各样身份的人,保安、摄影师、保镖,为了不让那些能够掘地三尺的狗仔认出来,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化妆,我有假期了会和他聚一聚。绝大部分就是心里那股无论如何也不要分手的气儿在撑着,我们明明还相爱,为什么要分手。”
也有撑不住的时候,来影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电影开拍前的关键时刻毁约吗?”
“你之前说……”楼宁之记得她后来和来影聊天的时候,来影说过。
来影打断她说:“我之前说,是因为觉得差不多是时候公开了,反正迟早要公开的,任性一次就任性一次。”
楼宁之心脏没来由地一沉,所以,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来影苦笑道:“六月份的时候我在家里准备《破雪》的电影,他请了一个长假,到北京来陪我,一直陪到我进组的前几天。就在他回到家的那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他的电话,好像是喝了酒,也许喝醉了,也许没有,他一个铁骨铮铮被歹徒捅一刀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大男人,在电话里对着我哭得泣不成声,说他坚持了十年了——我上学早,十七岁就到北京念大学,到今年正好十年快十一年,他可能要坚持不下去了,说对不起,就这么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