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向她投降

    小别墅买了橡胶游泳池。
    宿风和宿颂把泳池装好，又注上清水，炎炎夏日，终于在自己家里有了个解署的意趣小地。
    宿雅往水里投入几只玩具小黄鸭，看它们在水面上憨憨乖乖地游。
    趁两兄弟不备，转身拿起水枪接满水，再一回头，对准哥哥弟弟biubiu两下。
    水枪大战，正式打响！
    宿颂紧跟其后，反应迅速地进入战斗模式。
    两姐弟你来我往，才一会儿，就把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
    宿风手里也拿着一只水枪，他身上亦有好几处被妹妹和弟弟攻击到的地方，但他却迟迟没有动作，站在原地，于战场之外，静静地注视着宿雅和宿颂。
    他们三个最近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改变了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那理由看似充分，细究下来却站不住脚。
    一次次跨过安全线的行为，加重，再加重。
    很奇怪的是，宿雅和宿颂看起来却似乎毫不受影响，兀自烦恼的人仿佛只有他一个。
    毋庸置疑，他是爱她的，宿颂也是。
    可如今这境地似乎走得太超前，尽管他和宿颂之前已做好计划，但实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而宿颂便轻而易举地接受和适应了，跟上了宿雅的行为。
    院子里的风从宿风身上吹过，轻轻柔柔，就像宿雅对他的那些抚摸一样。
    他的心泛起波澜，他看着宿雅开怀的笑，不自知地脸上也升起暖意。
    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俩在这件事上那么同频，显得他的道德挣扎像个异类。
    原来如果换一种处境，更接近正常普通思维的人反而成了不合群的人。
    他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现在是不是太早太快了。
    如果宿雅突然改变心意？她至少还能有退路。
    又或者，起码等到她十八岁……
    滋~
    一道水流向他飞来，打断了宿风的思考。
    他的瞳孔由虚焦慢慢聚焦，宿雅向他奔来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想什么呢？过来我们一起玩呀。”
    宿风低头看着妹妹，差点呆呆地脱口而出‘想你’。
    话到了嗓子眼，又被他咽了下去。
    宿颂也跑来，笑着扯他往泳池去。
    三胞胎一起在充气泳池里泡水，旁边的小茶几放了冰镇饮料，伸手就能拿到。
    喝着柠檬汽水，宿风淡定地接受宿雅把小鸭子一直往他胸肌上撞，再听她清脆如铃的调皮笑声。
    “嗷，撞山了，撞山了。”
    宿雅用手指在水下操纵小鸭，从宿风的胸膛退离，调转方向，又冲宿颂游去。
    “哎呀，又撞山了。”
    泳池水面仿佛被风神扰乱，一刻不曾静歇。
    宿颂抓住宿雅的手，小鸭子换到了他手里。
    “我也要玩。”
    他说罢，便让小鸭子摆着屁股，歪歪扭扭地游啊游，慢慢轻轻地碰上宿雅的手臂。
    “技术不好，我也撞山了。”
    两姐弟一起开朗地笑起来。
    宿风被他们的幼稚逗乐，手里的柠檬汽水随着他的笑声起伏晃荡，差点要逃离玻璃杯的束缚。
    杯子里的柠檬香气激烈地散发，萦绕在他鼻间。
    嗅着嗅着，那味道变了样。
    从清新舒爽的水果香，转为浓烈刺鼻的医药味。
    宿风眨眨眼，才发现自己已经从家里出来，和宿颂一起到了医院。
    鼻子闻到的，是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
    是他想得太入迷，还陷在一小时前的后院泳池里。
    宿颂从一个房间的门口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份报告。
    这是宿风今天第五次走神，宿颂在心里想。
    他大概猜测到了宿风在为什么烦恼，只是他没有来找自己谈心，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宿颂一向自知他是一个变态。
    如果宿雅要求他与她发生实质性行为，他绝对立刻照做。
    他惯来没有那些世俗的心理负担，全然不理会这个社会的所谓道德规矩。
    他在乎宿雅，也只在乎她的想法，只要她开口，他义无反顾。
    但假若她沉默退避，他便安静地守在一旁，等她垂怜。
    万幸的是，她和他，想的是一样的。
    宿颂走过去，拿宿风的那份报告轻轻敲在他的肩膀上。
    宿风回神，伸手接过。
    两兄弟淡淡对视一眼，宿颂飘飘落下一句：
    “别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