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船比赛

    阿铭添了柴火烧着炉子，滚烫热水咕噜往外冒着雾气缭绕。
    将排骨焯水过滤掉浑浊泡沫，用凉水洗净。
    利落将萝卜切成刀段片，大葱切成段，放进锅内煮沸的热水，盖上锅盖。
    阿铭到了厨房后门那里堆积椴木被男人劈开，截成段成树杈，木枝。
    那是足够烧三天饭的柴火量，瞪大瞳孔倏忽眸色沉下。
    兰岱一眼神涣散，呆滞望着外滩上的风景。晚霞余晖洒在水面，笼罩上昏黄的余韵。
    水面平静折射出刺眼的光泽，微风扫过湖面卷起黏腻，村民脚印烙下在滩涂上，岁月安好祥和模样。
    手里纸张拽紧，被他揉皱了上面布满了折痕。心情低落眉眼垂下，男孩眸色忧虑几分。
    男人从门框劈好柴火到前屋里，那副垂头丧气样子便映现在眼底。
    迈着沉稳步伐朝男孩走去，半蹲下身子。他皱紧眉头神色凝重模样。
    “阿丘，你会刨船吗？”兰岱一想分散心思，开口就是渴望的眼神。
    停滞僵硬神色缓和过，男人幽幽说道“你说的划浆？”
    泔竹岛举行的水上小活动，村民都管它叫刨船。竞赛还能拿到参与奖。他想去极了，可是妈妈不会同意的。
    男孩笃定认真朝着男人点点头。攥住手指被男人一根根掰开，眸色淡然扫过。
    那是报名参赛的表格，温润柔和嗓音，男人大掌揉过他的发顶。带着笑意出声“既然想去，为什么还藏起来？”
    他精准捕捉兰岱一眼里的惶恐不安同时又充满好奇渴望，那样矛盾脸色。
    兰岱一因为贪玩，前阵子去了海边湿了鞋子，后来鞋子不见了他到海里去打捞过。
    差点溺水回来发了场高烧，可算好了伤疤忘了疼。男人不知道原因也没多过问。
    眸里泛着水亮，小手握住男人掌心，祈求地望着他“那你能陪我去吗？”
    眉眼和熙温柔，蹲下身子凝视过乌黑葡萄大眼睛，脸颊是慢慢胶原蛋白。
    男人握紧拳头涨红着，指尖充血。虎口处皮肉被轻微蹭掉。男人指尖戳入软绵绵带着弹性十足。
    他不喜欢孩子，对小孩没有过多的热情回应，但他并不排斥兰岱一靠近，或许是巧合。
    男孩灵巧勾住他尾指，连接大拇指头贴合在一起。眉毛带着喜悦神韵，朝着男人说道“那你别告诉妈妈还有阿丘！”
    妈妈不同意，阿丘跟着妈妈，肯定不会让他去。
    眉眼半眯起，眼尾棱角收敛带着笑意。清润嗓音如沐春风，“好。”
    男人盯着饱满发面馒头的脸颊，骨节发痒在他脸上揉戳下，停下躁动的双手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软绵，眸光淡然语气漫不经心问道“你阿铭叔叔什么时候来的？”
    转移视线过，男孩转动伶俐眼珠，认真模样回答男人的问题，“阿铭他是三年前来的，那段时间妈妈不在，阿铭陪着我！”
    他又想到了什么，“阿铭叔叔不喜欢我叫他叔叔，那我可以叫你叔叔吗？”
    因为妈妈看起来很年轻，像姐姐不像阿姨。小孩子洞察心思的能力少有地精明上道。他想着或许是这样，阿铭才没有成为他的叔叔。
    男人对自己年龄倒是无所谓在不在乎。露出洁白齿间，笑意盎然浮现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