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並不如煙2
兇手不只一個,死者不只一個。被害的加害者,加害的被害者。
人們何時開始如此彼此對待著。
受傷的人不只一個,傷害的人不只一個。
有些傷看不見的,人如此彼此對待著。
宛如破布娃娃般被扔到一個堆滿廢磚的角落。好不可憐。
剛停步,蘇倩鈴回身一腳踢往蘇澀琪肚子,”啊啊~“蘇澀琪慘叫著捂住肚子,忍不住蹲坐地上。
身後小跟班向前一步,說“臭不要臉的貓頭鷹居然肥膽勾引張誌慆,你不知道張誌慆是誰的人嗎?”
蘇澀琪不敢擡頭,渾身發抖。
葉紫雯起初有些驚訝,沒想到蘇倩鈴會那麼主動下手這麼重,但很快鎮定下來。
看著繳械投降的蘇澀琪,蘇倩鈴大笑不止,真是沒用啊~幾位小跟班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笑了起來。
這一切,似早被設計好了一般。
蘇澀琪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張誌慆是我們紫雯的!”接著在慣性的作用下,又連續打了幾個巴掌,好像正在揮舞一把扇子,啪——啪——啪,“一掌不夠,幾掌才夠張記性”
蘇澀琪用手擋著,一些巴掌落在她身上,一些落在她手上,幾巴掌過後,劉倩鈴對身旁人道“紫雯,這回姐姐替你出氣,接下來任由你處置。”
......
幾分鐘後,幾個女孩像似中了魔怔般,一齊對蘇澀琪拳打腳踢。有人路過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歡呼叫聲!掏出手機錄拍。
待最後一縷夕陽淡去,
“這次只是給你一個警告,下次休怪我們不客氣!!姐妹們,我們走!”
剩下的整個操場寂靜死沈。消失了聲音,消失了溫度,消失了光線,消失了那些肇事者和圍觀者的面容和動作。時間在這裏變成緩慢流動的河流。粘稠的幾乎無法流動的河水。還有彌漫在河流上的如同硫磺一樣的味道與蒸汽。
操場正在慢慢變成一個巨大可怕看不見底的黑洞,
而正中央靠著一個小小少女,像一個拔插線的木偶,一動不動坐在黑暗中,眼神空洞無物,身上布滿青紫,臉部紅腫,任由眼淚簌簌往下打濕雪白衣襟。
第二天早上蘇澀琪照往常一樣打開教室門,朗讀聲颯然頓止,所有人一致性齊刷刷地用詫異眼光看向蘇澀琪。
黑板上清晰地寫著幾個大字“蘇-澀-琪-是-個-婊-子“。
......
不久,班上突然裏傳出一個消息,說蘇澀琪早已被“金主”包養,每天晚上都與他夜夜笙歌,所以早上才會頂著黑眼圈晚起。
謠言宛如病毒般傳播,真相其實往往很簡單,也很容易猜到,只是人們不願相信而已。人們更容易相信謊言,因為那些故事更刺激,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即便起初有人詫異,但畢竟大家都這麼說,很快口徑一致。校內,謠言掀起的風雨正傳得沸沸揚揚,輪番上演。
窗外,湛藍的天空幹凈純粹得恍如一汪碧泉,幾朵素凈的浮雲飄逸在其間。初秋柔和的日光正透過薄薄的雲層傾灑而下,落在草木間沾上的露珠裏,泛起一片晶瑩之色。
越來越多的壞男生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蘇澀琪,有些人甚至調戲她,說些惡毒、猥瑣的話,每每提到她,總會爆發出異樣的笑聲。
因上次打架的緣故,外加擔心張誌慆會連同自己一齊被謠言中傷,蘇澀琪不得已暫時疏遠張誌慆,凡是有他的地方,必然沒她。張誌慆看到蘇澀琪日漸疏離,聽到難以啟齒的傳言,一臉懵逼。
“在學校不好好學習去招惹別人,就不能顧及我的面子?”那天,經久未見形同陌路的母親難得主動找蘇澀琪說帶她離開。慘白小臉上不見得有一絲一毫反應,大概是從八歲那年就已經在心裏死去了吧。
莎士比亞曾經說過時間會刺破青春的華麗精致,會把平行線刻上美人的額角,會吃掉稀世之珍,天生麗質,什麼都逃不過它橫掃的鐮刀。但蘇澀琪在蘇母身上看不出任何歲月蹉跎的痕跡,只能感受到優雅魅力與一份專屬於女人的妖嬈嫵媚。
蘇母帶蘇澀琪坐上一輛名貴豪車,一路上不忘指點譏諷蘇澀琪。原來,自己的事情已被母親從鄰居街坊悉數耳聞。
不久,車子在一棟別墅前停下。別墅處白木柵欄,褐紅屋頂尖聳,青綠草坪,希臘白色大理石構成了優雅的券柱式造型庭院,中央還有一個小型青銅雕塑噴水池,晶瑩水滴濺落在周圍的玫瑰花上,在初秋陽光下折射五彩光芒,充滿異國情調,設計之獨具匠可從這一處處細節可見一斑。
管家鞠躬後帶領二人進入豪宅,蘇澀琪一眼望見極其奢華的大廳,繁重燈飾發出耀眼亮光,柔軟地毯投射出兩道男人身影。走到跟前一位男人叫方敬軒,五官俊逸,氣息邪魅成熟,光看外表猜不出年紀,母親說這是她以後的父親;
而旁邊大自己七歲的男子方逸是未來的哥哥,面容清俊精致,冷眸似是藏著兩抹昆侖雪山巔上萬年不化的冰雪,舉手投足間果斷有力,盡顯冷峻淩然,“撲通撲通”蘇澀琪心跳得厲害,忍不住心生恐懼。
“澀琪,這裏就是你以後的家”男主人方敬軒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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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們有沒有覺得蘇澀琪最近有點不對勁。”
“是耶,我也覺得,這幾天好幾次都看到放學後有人接她,那車可名貴著,不是一般人能開的。”
“這算什麼,你是沒有看到她身上背的那個包,可是LV限量款啊。”
“假的吧,它怎麼可能背的起。難不成,我們之前散布的謠言都是真的??”
葉紫雯和蘇倩鈴的小跟班們坐在一起唧唧歪歪,討論著最近蘇澀琪的變化,他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讓一個女學生短期內物質生活發生巨變。
“那不正就坐實了嗎?那個臭不要臉的白蓮花有什麼好值得在意的?”蘇倩鈴正低頭塗抹指甲油,心不在焉地答道。前幾天聽母親說蘇澀琪被送去了別家,眼不見心不煩,她和母親正為此而樂此不疲呢。就算聽說接走蘇澀琪的那家不好惹又怎樣,和姐妹們一起作妖,哪怕天塌下來也有葉紫雯扛著,葉家可是靖江市赫赫有名的房地產商。
那天,張誌慆在葉紫雯瘋狂煽動下忍不住放學偷偷尾隨蘇澀琪。蘇澀琪下車後走往富麗堂皇的別墅,一位年輕男人在門口孑然獨立,散發出冷峻孤傲的氣場,在看到她的那刻神色中突然增添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神情曖昧,不時地摸摸她的頭。那男人,想必就是大家所說的“金主”。
後來,蘇澀琪不慎摔倒在地,男人主動附身還搭上她的肩膀,攬入懷內,公主抱入門內。張誌慆在他們身後,看到了一切。
那一夜,張誌慆輾轉難眠。
經過一晚的親眼所見,他終於突然明白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蘇澀琪疏離自己是因為已經被人包養,原來,大家說的都是真的,自己喜歡的女生,竟然如此骯臟。
吃午飯時,他心不在焉地答復葉紫雯“我知道,已經看見了。”
葉紫雯感到一股扭曲的快感湧上心頭,體內血液瘋狂咆哮沖上心頭,激動得說:“我告訴過你吧,她就是這樣的人。”
從此,張誌韜成為謠言散布的一員,彎彎小虎牙在汙言穢語投射下閃爍出鋒利尖牙的一面。蜚短流長加速度按照光速傳播著,而且像是被核爆炸輻射過一樣,變換出各種醜陋的形態。
唯一的朋友也拋棄她了;
她的桌子,被人狠狠踩踏,無數的灰黑腳印密集分布;
她的櫃筒,被人每天不定時放入新生命,蟑螂,老鼠,毛毛蟲;
她的椅子,被人用紅漆寫上“婊子專屬寶座”;
她的畫作,被人撕毀,從天臺扔下,宛如片片白雪;
她的尊嚴,被人蹂躪,踐踏;
她才十二歲,還不急初綻。
眼淚,寂寞,絕望,在看不見的地方,撕絞著血肉模糊的痛。
其實,蘇母每個月打的錢足夠兩個成年人開銷,但大姨依舊把蘇澀琪當作家中保姆,隨意使喚。
其實,班主任就住在大姨家隔壁,親眼目睹蘇澀琪身上的家庭暴力,校園暴力,但他不想惹是生非,選擇冷眼旁觀。
其實,蘇倩鈴喜愛繪畫,對學校唯一一個金龍杯名額垂涎已久,幫葉紫雯教訓蘇澀琪只不過是借刀殺人;而且拉攏葉紫雯,說不定還能攀附上葉家,一箭雙雕。
其實,葉紫雯知道蘇倩鈴只不過把自己當作棋子對待,自己也只是養女身份,左右不了葉家什麼,但她對蘇澀琪早已懷恨心切,假裝自己是葉家大小姐,有意靠近厭惡蘇澀琪的蘇倩鈴。起初,她的張誌慆聽聞傳言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於是咬牙切齒,在背後偷偷花錢請人加大力度散布謠言。
其實,張誌慆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無可救藥地喜歡上這個女孩,他一直信奉得不到即毀之的人生真理,既然無法得到,那就讓她毀滅消失。
其實,眾人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不過把傳言當作無聊生活的一道甜點,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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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哢的話:
文章開頭截取至描述社會陰暗面歌曲《兇手不止一個》。
感覺自己寫文章跟初中生似的,各種搪塞詞句,場景描寫人物邏輯什麼的都是靠以往經驗借鑒提煉,果然還是得多讀書多學習。
TTTTTTTTT不擅長寫劇情,於是快馬加鞭趕往肉肉風水寶地。如果乃們有興趣滴話,後期會寫一個小瑟琪與張誌慆的番外。如果這兩章回憶篇統計收藏過百或珍珠撒滿十個,下章過渡篇就加更,絕不食言。
禁忌小劇場:
方變態:我什麼時候才能正式出場?
蠢作者:兒砸,凡事都有個先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砸們得一步一步來......(親媽教導1000字)
方變態:哦~(鬼畜一笑),我不介意讓你過上小琪之前的生活。
蠢作者:馬……馬上安排(低頭認慫)
方便人:我的耐心有限,開學前必須寫好。
蠢作者:(電腦前快速碼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