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见
岑未第一次见许来是在警察局,岑铭打架斗殴进去了,岑未去捞人,许来也在,那个时候许来离成年还有三个月。而岑未刚过24岁生日,工作两年,那个时候,岑未根本没有注意到许来。
岑铭说这是他高中的学长,帮他打架才一起进来的,岑未才多看了两眼,只留下这小孩长得挺帅的粗略印象,出于道义,岑未把许来也捞出来了,礼貌的道了个谢,问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岑未不太记得许来是么样子,只记得跟现在采访上光彩照人的样子很不一样,冷冷的回绝了她。
倒是岑铭的回答她一直记得,估计那几个警察也记得。
岑未当时也问岑铭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岑铭海夸了自己的战斗力,保证自己屁事没有,岑未就又补了一句,“不是,你做安全措施了么?还是做个检查吧。”
岑铭脸上涨得通红,几乎是朝岑未吼,“我是去理发的,那是正规理发店!”
当时几个警察都在憋笑,给岑未解释了下,确实是因为理发店宰客岑铭动的手。
岑未“哦”了声,不怪她多想,岑铭正在叛逆期,谁都不爱搭理,找她肯定是因为不想岑氏夫妇知道,又是在发廊打架,岑未难免想歪。
岑未还在想要不要安抚下岑铭,岑铭的目光越过岑未,惊诧中骂了句“卧槽”。
岑未向后看,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中等身材,微胖,戴一副无框眼镜,一脸的书卷气。
“教导主任怎么来了?!”
为了骚气发型翘课却仍然身着校服的岑铭瑟瑟发抖。
姓王的教导主任跟岑未解释了一番,他是来给许来签字的,保证不会对岑铭有任何处分。
岑未领着岑铭,许来跟着教导主任,一行四人往外走,两个大人边走边说话,教导主任开玩笑的说岑铭糟糕的成绩不补怕是考不上大学,有意无意提到了许来成绩好。
听话听音,岑未顺着就接话问,能不能让许来给岑铭补补课,教导主任没问许来就答应了。
岑铭当然不乐意了,暑假在家,他做这个头发就是为了出去浪的,哪能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
许来来岑家补课的第一天,岑铭不许保姆开门,就让许来在别墅门口站着,晒了一早上,高岚在美容院做完脸回来才把人放进来,母子二人大吵一架,高岚哭着给岑未打电话,让岑未管管岑铭。
岑未管不了岑铭,但是因为同父异母,没那么亲,反而客气的给岑未几分面子,这事又是岑未挑的,让人家一孩子受这么大委屈,不去不行,开车从自己小公寓回了岑家。
岑家楼下客厅情况相当惨烈,岑铭像只发狂的狮子,高岚哭哭啼啼,地上是一片狼藉,书、试卷还有纸笔丢了一地,许来站在角落,低着头,脸色格外难看。
岑未去冰箱拿了饮料和冰袋给许来,这大太阳晒的,小孩子皮肤嫩,又白,估计要脱皮。
岑未蹲下捡起地上的试卷,展开铺平后看到了分数,门门不及格,岑未笑了笑,“倒是不偏科。”
暴躁的岑铭顿时安静如鸡,贾宝玉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他是天上掉下来个岑姐姐,这个姐姐跟谁都不亲,但又不孤僻,谁跟她说话她都很客气,这十几年来,中考高考填志愿大学选专业找工作买房子,样样都是她自己拿主意,不要任何人操心,也不给任何人插手她事情的机会,所以岑铭心里其实有点怵这个姐姐。
岑未铺开这些分数惨不忍睹的试卷,问岑铭,“这分数你想考什么大学?”
“那就不上!我出国去。”
“出国?就你这英语水平?去哪个国家,什么学校,要办什么手续?还有你知道出国要多少费用么?”
岑铭不吭声,岑家送他出国肯定不是问题,但问题是现在吵架了,他哪能现在就低头?
“下半年高二,期末考你要考得好,过年我带你出国玩,你要考不好,以后都别过寒暑假了,高中也别上了,提早学个手艺起码养活自己。”
岑铭心里是愿意跟岑未一起出去玩的,岑未不管他,只要他提的要求不犯法,岑未不会拒绝,但岑铭还是哼了声,“谁稀罕?”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以后我陪你补课。”
岑铭“切”了声,“我放暑假你也放暑假?陪我补课,哼!”
“工作日晚上六点到十点,周末全天,”岑未通知完问许来,“时间方便吗?”
许来点了点头。
岑未就拍板定下了。
岑铭再次暴走,人还没站起,已经被岑未反擒双手摁倒在沙发上,岑未还威胁说,“老实点,我真会揍你的。”
要打架岑铭肯定不会输给岑未,但岑铭但凡有动手的迹象,他妈保管能打死他。
岑未看了眼许来,许来还在角落边站着,手上拿着她给的冰袋和矿泉水,没动,岑未去冰箱取了一瓶喷雾,领许来走,走之前把许来手里的冰袋塞进了岑铭的后背,冰的岑铭又跳又骂,“你有病啊!”
岑未没理,把许来带上自己的车,跟着许来一起坐上了后座,许来没明白这是要干嘛,就听岑未说,“闭上眼睛。”
许来不是个听话的人,但看着岑未那双眼睛,不由自主就闭上了双眼。
眼睛看不见,听觉嗅觉更加灵敏了,岑未细微绵长的呼吸声在他脸侧,还有岑未身上好闻的、让人无法抗拒的香味,后来许来才知道那是迪奥的真我。
“呲”得一声,许来脸上一凉,冰冰凉凉舒服到了心里,随后,双手手臂,脖子,但凡是露出来的地方,包括腿上都被喷了个遍。
岑未不知道,那些有意无意的触碰对许来意味着什么,那三分钟,许来的心跳平均超过120.
岑未只是觉得可怜,小孩子皮肤好,又是最容易晒伤的冷白皮,虽然她来的晚了,但能补救一点是一点。
“只是喷雾,等会干了你自己再喷一喷。”
岑未把喷雾递过去,看见许来闭着眼睛,又握着许来的手引到了喷瓶的喷头上。
那短短十秒中,许来的心砰砰狂跳,快到自己都数不过来,脸红到了耳根。
岑未没看到,她已经离开后座,坐到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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