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何以笙箫默
原本一筹莫展的她不知忽然想通了什么,渐渐逼近,两人间的距离仅剩拳头般大小,轻轻接过陆桥手上的香烟,猛吸一口,“给我几天时间,会给你答复,先回家吧,办公区域不能吸烟!”说罢,灭掉闪烁的烟头,转身离去。满天繁星,皎洁月光 ,躺在舒服的榻榻米上看着电脑,反反复复地敲打键盘,纠结每个数字、每句话,努力把自己的心沉下去。虽然现在主动权在她这里,可是越想越不甘,那么多天的奋斗不想付诸东流,脑海里总会冒出那么句话: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呢?但按照自己的习性,怎么可能被吓住,岂不儿戏?大不了转岗或跳槽。没错,如果就这么接受了,那还算什么狗屁爱情吗?还谈得上未来吗?
“小林,开个门。”“来啦,姨妈。”“你前天叫我买的水果,放在门口,时间长的话要放冰箱,这是我刚熬的粥,乘热喝,我下去跳舞喽!”“谢谢姨妈!”“现在我就是你妈,谢什么谢,傻丫头。”
看着亲人的背影,小林内心产生丝丝惭愧。不仅照料自己的衣食住行还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姨妈,女人一定要结婚吗?”“当然,你如果不去结婚,就会失去了很多身份,包括媳妇、妈妈、老婆还有奶奶,哈哈,那你的人生多无聊。”“那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呢?”“互相包容,相看两不厌,不过千万别给自己那么多的限制,有时候需要跟着你的感觉走,不说了,婚姻的事还要你自己想通,姨妈不会再给你负担了。”“额,不是这样的,”话没说完,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瞧着精装的水果盒,才想起明天的计划,去医院看望美兰姐。
对于未来,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时候甚至连明天的喜怒哀乐都无可奈何,但此时此刻她只想去看一个人,只想确定这个人好好地活着,不立即去做这件事怕会后悔一辈子。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川流不息的街道,天空万里无云。虽然做好许多心理准备,虽然告诉自己到了医院便不能哭,但看到昔日同事面容时,小林仍然被怔住地腿软,恨不得坐在地上,究竟是怎样的疼会把人折磨成这样呢?眼泪不自觉地流下。
李美兰在医生打完镇静剂后醒来,看到身旁同事艰难地露出了久违的开心表情,她偷偷抹掉泪水,为了能更清晰地听懂,若无其事走向前,将身体尽量压低到与病床平行,侧身贴近,握住对方的手。
“来啦,坐坐!”“美兰姐,加油,你肯定能战胜病魔的。”“别提了,以前还有留恋,现在我和父母说不要再帮我看了,无非是长痛短痛的事,有时候疼得痛不欲生,恨不得自尽啊,呵呵,唯一比较遗憾的是前半生并未放肆地活回。”
边听着边泪眼婆娑,为了不让同事注意到,她不敢抬头。
“爸,你去削个水果。”一位满脸皱纹、瘦骨嶙峋的老人,示意小林坐下,弯腰拿起了萍果。
中午时分,看着被推进手术室的同事痛苦万分,她难忍离去,傻傻地站在外面,久久不愿离开,亦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美兰姐的父亲把蹲在地上的小林叫起。“丫头,回去吧,这次不知要昏迷多久。”“好,叔叔,那我先走了,有任何需要,联系我,这是电话号码。”
十二点多的室外,太阳当空,和许诺下午约在咖啡吧会面,顾不上吃饭便直奔目的地了。
安静地坐在车里点了根烟,最近莫名其妙地想碰它,内心的焦虑油然而生,虽然好久不也抽曾决心戒掉,但面对境况,再次陷入似曾相识的孤立无助、束手无策。
“这里,许诺!”“诶!”“最终定稿,你看下。”“看啥子嘛,你俩怎么认识的啊?”许诺嬉皮笑脸地说着,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对了,郑重地告诉你,我和陆桥认识的事不许和人说,特别是公司同事。”“好好好,林妹妹!”许诺继续有的没的翻着调查报告。
“你觉得我们有未来吗?”小林不假思索地问道。
“呵呵,什么叫未来,未来就是不确定性,无论如何规划。关键是你对他有没有感觉嘛子,就是那种心动的感觉。”“好像有一点,觉得这个人有时候傻傻地,挺可爱唉,不说他了,你仔仔细细地看下,特别是财务数据与发行定价,明天就是星期一了!”日落时刻,两人经过不断提议、修改、完善,同时做好两套有关发行定价的方案,方才分开。 傍晚回到家,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她从未感觉到一天原来如此漫长,悲欢离合、阴晴圆缺令她焦灼不安,总感觉有两个自己在斗争,明确地知道按照以往性格是不可能接受陆桥这么个人,但内心不知从何开始冒出个想法——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拿起手机。“陆桥,希望你明白我的些想法,希望我们能够更平等真诚,你对我的好,我不是没有丝心动。”“交往吗?哈哈哈!太好了!”
“随你怎么想,但绝不要再插手安和的ipo,不要在公司公开我们的关系,这就是我的底线!”“呵呵,没问题,明天一起吃饭啊?”没有回答便挂了。她不能畅想自己与他的未来,好像没有,至于为何会有此决定,她希望有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