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三日后的夜里,燕城郊外的白色洋楼对面的林子里,梁愿拿着□□瞄准碉楼上的卫兵,旁边趴着的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是他的副官司徒原,司徒原他爹是梁大帅的副将,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司徒原比梁愿小两岁,后来认了梁大帅当干爹,梁愿跟他比跟自己亲兄弟还亲,梁愿瘫了的那会儿,他的兵虽然都交给老三带,老三本来也挺高兴,打着收编了大哥的兵充实自己部下的主意,可司徒原不是省油的灯啊,等梁愿好了,司徒原愣生生的把他的兵都带了回来,一个人都没少。司徒原这个人也是有本事,战场上就是少帅肚子里的蛔虫,枪法也没得说,这也是梁愿对这次狙击特别有底气的地方。当梁愿的副官心理素质得特别好,司徒原的心理素质强得过分,这会儿用胳膊肘碰了碰梁愿:“诶,听说嫂子可厉害了,干爹跟我爹说前阵子为了你都凶了他一顿,她要知道你大半夜的出来玩命,回去了不跪搓衣板啊?”梁愿带的兵,自然跟梁愿一样没皮没脸的。
梁愿听人说她媳妇儿,翻脸不认兄弟:“滚滚滚,你嫂子对我可温柔了,知道心疼人儿,天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司徒原平生除了打仗就剩下吃了,甚至还励志找个厨娘当媳妇儿,一听有好吃的眼里放着光:“呀!我要去你家蹭饭,吃你小厨房的!“
梁愿是个占有欲强的:“滚蛋,想吃自个儿找媳妇儿做去。”
司徒原调侃他:“哟哟哟,这就护上短了,难不成真是城里传的,我们梁少帅娶了个仙女儿金屋藏娇呢?”
“仙女儿算不上,顶多是个仙子。”
司徒原挠头:“有区别吗?”
梁愿看表,拿着望远镜看着守卫换防,抬手做了个手势,两人对着东西两个碉楼的哨兵“砰!”
梁愿回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月色茭白,洒在地板上,楚辞穿着里衣披着衣服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铅笔。前两天楚辞问他那张西式楼的图纸还有没有用可不可以给自己,问的时候还挺忐忑的,怕是什么军事机密。梁愿知道他是看不惯图纸上的漏洞想改改,又见着小少爷第一次伸手给自己要东西,甩甩手恨不得把自己连带着图一块儿打包给小少爷,别提多豪放了。
梁愿脱了外头沾着凉气的外套,拄着拐轻轻地走到桌前,慢慢地抽掉楚辞手里的笔,又把那张图纸抽出来看,眼里满是自豪,嘴角勾起来——幸好小家伙是自己的人,要是当时老东西按着这张图纸建楼,估计今天晚上自己就没命回来了。梁愿看着图,突然发现图边上有个箭头,上边画着一个吐舌头的鬼脸,这下梁愿给看乐了——小家伙这是自己扮演攻守两方给自己找破绽呢。
梁愿第一次发现,小兔子的皮下边盖着一颗黑猫儿的脑袋,画出这样的图这得有多聪明的脑袋瓜啊!梁愿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媳妇儿的眼皮,把拐杖放到一边,抱起媳妇儿一瘸一瘸得往床边走。
楚辞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闻到熟悉的皂角香后又恢复安稳,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那个柔软温热的怀里,温顺的像一只猫儿。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梁愿搂着媳妇儿睡的安稳,督军却气的睡不着觉,督军本来等着梁愿往洋楼里钻,可谁知道梁愿不知怎么的简简单单的就破了楼,甚至还在里头把屋子都炸了,然后大半夜的厚着脸皮过来跟他报告说:“督军,您让我盯着的那个洋楼里估计是军火库炸了,估计是里头的人研究出错了,自己把自己给炸了,一片火海的可惨烈了,这会儿火势挺大的,我已经派人去灭火了,等灭完火明天一早我亲自带人去搜图纸,不过可能性不太大,而且都能把自己给炸了说明这新式武器也不怎么样,您也甭惦记了,得,心里惦记的大石头也落地了,您也能睡个好觉了。”说完拄着拐一瘸一拐的就回家睡觉去了。
气的督军在屋子里直摔东西,咬牙切齿的:“梁愿,既然你这么不顾情面,就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了!”
转眼到了陈骁楚词回国的日子,陈骁从小在国外生活,在国内没什么朋友,楚词一个大家闺秀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可见的人,因此两人回来本来也没告诉什么人。楚辞跟着梁愿从汽车上下来,这会儿正在陈家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呢,梁愿也是有私心的,低头对他说:“要是不想去,要不咱打道回府?”
楚辞鼓起勇气,对门口的管家有礼貌的说:“阿伯您好,我是楚辞。”
这么有礼貌的孩子谁不喜欢,老管家笑呵呵的请他进,把人请进去才反应过来:诶?不对啊,早上少爷明明让我在门口等着以为叫楚辞的少爷啊,这会儿怎么变成个姑娘了?
陈骁听见动静,走出来迎他,就见着他穿着一身女装,旁边还跟着个梁大帅,微微皱眉,上前跟梁愿打了个招呼:“表哥。”梁愿点头算是回应了。
陈骁皱着眉对楚辞说:“快进去吧,你阿姐等你等了好久了,”然后小声问他:“你怎么还穿着女人的衣服?你这让你姐看见了怎么办?”
楚辞也有些为难,陈骁对他说:“去,左手上二楼第二个房间,衣柜里有我上学时的衣服,换上再出来。”
楚辞往身后看了一眼,有些犹豫:“可是……”
“你现在是把心思全放这位少帅身上了是不是?小祖宗我一会儿想法子跟表哥说让你陪你姐两天让他先回去总行了吧?你快去换上吧,你让你姐看见了你姐心里得难受死。”
楚辞皱眉点头,转身对梁愿说:“我……我去楼上找阿姐。”然后提着裙子跑上楼。
“阿……”梁愿张口叫他,陈骁挡在他面前:“表哥还是先回去吧,阿辞和他姐姐许久没见,想要在一起叙叙旧。”
梁愿冷笑:“这就是堂弟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