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对上她死寂一般的眼睛
青竹本还想为墨染求一下情,可是当陌倾城的话说出后,墨染便腾地从地上站起来了。看着青竹的时候,还带着一脸的不屑。与刚刚求人时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青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两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墨染依旧脸上一脸不屑和嘲讽。她终于知道,为何小姐坚决不要她了。像这般虚伪、两面三刀的人,确实留不得。
青竹有些气不过:“小姐,对不起,我刚刚还为她求情来着,真没想到她竟是这种人。”
陌倾城:“算了,青竹,我们走吧。”
“墨染,你好自为之。”
好歹也是主仆一场,可若是墨染一直不知悔改,那么谁都救不了她。陌倾城后面的一句话极其淡极其轻,不知她是在说给墨染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亦或者她是在说给别人听。马车远行越远,最后连最轻微的车辙声也都消失不见。
而另一边,冰心已经将瘦弱的少年带到了黒木马车的面前。孤狼看到冰心身后跟着的少年时,表情从不外露的他脸上写着明显的诧异。那个少年,他怎么可以跟主子如此相似。
震惊,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孤狼看了看少年,再用余光扫了扫无心二人,却见无心二人一脸淡定,似乎少年的长相未曾让她们有丝毫的诧异。
怎么可能,那个少年怎么会跟主子如此相似。孤狼表面平静无比,心里却是早已经掀起了波澜。他自从上次去查过阡陌府之后,他确定以及肯定主子便是阡陌府的十小姐。
而据资料显示,主子是没有弟弟的,她只有一个爱她如命的哥哥。可是如今这个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少年,竟然跟主子有五分相似。
而冰心和无心对此丝毫不觉得诧异,难道是因为她们从未见过主子的真面目么。孤狼心中暗想,而这种推测的想法,竟然让他心情十分愉悦,似乎是更加确定了他在她心中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位置。
“主,我把人给你带来了。”冰心身子半蹲,对着马车内的人恭敬无比的说道。
“嗯。”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接着是一阵微风拂过,托起了半蹲行李的冰心,随即马车上的车帘被风卷起托在空中。马车里面的情形,瞬间被一览无余。
马车内的主人一身黑衣,头顶上戴着黑色斗笠,脸上戴着黑色纱巾。她正优雅无比的端坐在纯洁无暇的白玉上,白玉上铺着极其厚重的褐色垫子。而马车里面四周的颜色都被浸染成了黑色,黑色的墙壁上雕则刻着一只又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
只有她坐着的一席之地是纯白色。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所剩不少的纯洁干净。就像是在暗喻无论这个世界变得多么肮脏丑陋,它都会在某一个地方保留一片干净纯洁。总有一片乐土,它是不会被污染和玷污的。
瘦弱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他忽然抬眸,正好对上她死寂一般的眼睛。他的心里一颤,他从未见过像她那般的眼睛,像谜一般死寂沉浮、空灵幽深。
独孤无殇看着他的眼睛,心底的某个地方竟然还会感觉疼痛,似乎是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她看着他低下头,自己却毫不知道收敛,只是一味的盯着他。孤狼从未见过她的这一面,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看那个少年,还是在透过那个少年看其他。
总之,他明显的感觉到,主子这次是真的失态了。作为属下,他有义务提醒她的失态。可是同样的,作为属下,他只能遵从她的命令。
她的目光和打量,一向都是那般直接大胆。一刻钟后,冰心和无心都发现了她们的主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她俩头一次极其默契的将目光投向了孤狼。
“主子”孤狼柔声的唤了唤,独孤无殇却忽然极其妖邪的笑了。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她的声音十分漫不经心,语气似乎还有些轻佻。
站在冰心身后的少年握着的拳头紧了紧,脸上是不易察觉的嘲讽,却依旧抬起头来。呵呵,原来,又是一个贪图他美貌的人。
孤狼看着少年那双眼睛,竟然与主子的眼睛有八分相似。
“愿意跟我走么?”她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人心的力量,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暗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是她脸上带着黑纱,头上戴着斗笠,因此没有人可以看到她眼睛里暗藏的波涛汹涌。
瘦弱的少年似乎还在考虑要不要跟她走,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算计,快得转瞬即逝让人以为那只是幻觉。
少年不言不语,只是抬起头看着她。冰心十分不爽少年对独孤无殇的态度,她们的主,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对她。从来都只有她对别人冷眼冷语冷淡至极的份儿,什么时候就连一个乞丐竟然也敢这般对待主。冰心心中暗想,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是什么让他仰仗竟敢这般傲慢无礼,只是为何似乎主子并不生气。
就连无心也有些诧异,在她的印象中,没有人敢挑战尊主的权威。尊主问话也从来都只问一遍,且绝对不会等这么久让对方回答。在她的记忆里,尊主是一个没有多少耐心的人,怎的如今破例等一个人回话已经超过一刻钟。或许,眼前的这个少年,在未来会取代孤狼的位置,取代他们三人在尊主心中的地位。思及此,无心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而站在这里的三人中,只有孤狼猜了个大概,少年跟主子五分相似的的长相是主子等待少年回答的原因。长相是少年的仰仗,少年也以为她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貌,而她也确实是看上了他的容貌。只是,他不知的是她看上的容貌是此容貌非彼容貌。
“考虑好了吗?可愿跟我走?”独孤无殇的声音再次从车内传来,依旧是那般不着调子,从她的语气里丝毫听不出她希望少年跟她走的意思,似乎她只是在问一个与己无关的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