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房间内有淡淡的雏菊香氛,地上铺着浅色的毛绒地毯,自动将两人的脚步声给吸收了,以至于傅嘉柔关上门后,没听见他骤然逼近的脚步声。她才把包放下,没来得及直起身,就被他拦腰抱住:“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就是想和你待一待。”
“大床房,和我怎么个待法?”
他的气息,有意无意喷洒到她耳根处,她红红的耳垂,此刻仿若一根引燃的火线。
“你别这么着急,”傅嘉柔清了清嗓子,推着他远离了床的位置,让他坐在椅子上,“先坐这休息下,你的腿不能久站。”
“行,你要先去洗澡对吧?”尽管有些不情愿,陈叙川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你好好坐着,等我?”
傅嘉柔没忘了陈叙川生日,但那几天,俩人各自因为比赛分隔两地,中间还有其他想插曲,她压根没来得及把礼物给他。
但她不想太过仓促。
他的生日于她而言很重要,应该有蛋糕,吹生日蜡烛,有属于他的生日礼物,还可以许愿。
所以,她订房间时,特意选择了有露天阳台的房间。
陈叙川以为她洗澡去了,但迟迟没听到水流声,正准备起身去浴室看看,她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她牵起他的手,朝着阳台走去:“我们去阳台。”
晚风拂上他面颊时,陈叙川看到了远处有暖光色泽的火光,印在他漆黑眼眸,跳跃摇曳着。
阳台的露台很大,白色大理石桌子上,圆形小巧草莓蛋糕,中间奶油上有一行字,“我的男孩,21岁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陈叙川,”她的声音裹挟着五月的风,轻抚过他耳畔,带着无限柔情。
他眼尾勾着,在椅子上坐下,“为什么是三根蜡烛?”
“你19岁时没告诉我你的生日,20岁时我要在清德市,不能陪你过,21岁时,我也没能和你见面,所以,三根蜡烛——”
“是想祝十九岁的陈叙川,二十岁的陈叙川,二十一岁的陈叙川,生日快乐呀。”
他喉咙仿佛哽住。
他以为那天过去了,就算过了,这他其实也没什么所谓。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了。
小时候,看别人过生日有蛋糕吃,有父母陪,轰轰烈烈的,但他不肯承认他是羡慕的。
记忆仿佛回到了曾经的4月。
少年呆在孤零零的房间里,每当房门外传来半点响动,便期待地张望着,眼里满怀期冀。
但直到他睁着眼睛到天明,门始终没被人推开过,他自言自语道:“切,那有什么,没意思。”
他没有的,就假装不在意。
他不敢想的,就骗自己说不屑。
再后来他不再提起,生日这一天对于他而言就是个寻常日子,没什么特别。
只是没想到,被他忽略甚至是遗忘的4月25日,会被另一个人深深记在心里。
他才发现,他并非不在意。
烛光摇曳,她笑意盈盈:“你许一个最想实现的愿望,然后吹蜡烛。”
话音刚落,陈叙川忽的伸手揽过她,埋在她颈项间,眼底发红。
傅嘉柔怔了下,她手轻轻搭在他后背上,“不对,你应该可以许,三个愿望。”
忽然间,她脖颈侧,分明有温热的液体划过,一滴,两滴,慢慢地滑落。
陈叙川哭了。
但他不觉得丢脸,他此生,也惟愿让她一个人见到他最狼狈的模样。
“我认定你了,”他声音沙哑,“傅嘉柔,你这辈子都逃不掉,老子爱你。”
傅嘉柔拍了拍他后背,道:“我才不会逃。”
她像他以前会做的那样,亲吻着他的眼角,轻啄走他的泪滴。
泪水是苦涩的,藏着他过往压抑过的情感,她一滴一滴地吻着,唇瓣触到他湿湿的睫毛。
他闭着眼睛,接纳她的吻,她的唇很软,从他凹凸不平的心上抚过。
她说:“快许愿了,不然蜡烛都快烧完了。”
陈叙川看着火光摇曳的蜡烛,三秒钟后,他道:“许完愿了,是不是可以吹了?”
“许完了?!你都没有闭上眼睛。”说着,傅嘉柔绕到了他身后。双手蒙住他双眼,“你重新许一遍。”
他勾了勾唇,重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随后,吹了蜡烛,“愿望真的可以实现?”
“我跟你说,生日神它一般挑选那些它欠了特别多年的人的愿望,优先帮他们实现,所以,你的愿望肯定排在别人前边。”她笃定道。
“那就行。”他还真松了口气。
若是那样的话,他便可永远不与她分离。
傅嘉柔把蛋糕上的蜡烛拔掉,对他道,“礼物在我里面,待会儿我再拿给你,先吃蛋糕。”
因为蛋糕是两个人吃,也并不大,不用特意用小刀切开,直接端着开吃就是了。
傅嘉柔把边缘的草莓挑了吃了,顺便塞了几个给他,陈叙川则用刀子拨开奶油,吃着底下隐藏的松软的面包。
陈叙川不爱吃奶油,嫌腻。
傅嘉柔看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道:“川哥,你脸上沾了点东西。”
刚说完,她沾了奶油的指尖在他左脸上飞快一抹,“现在好了。”
陈叙川摸了摸脸,一看,手指尖上沾上的是白色奶油。趁他愣神的机会,傅嘉柔在他右脸,鼻尖也抹了点,这下均匀多了。
陈叙川勾唇一笑,“胆子挺大。”
“没有,你这样挺好看……”她话还没说完,陈叙川迅疾地给她糊上奶油。
她是一根手指,他直接就五根手指在她脸上一抹,陈叙川看着她的大花脸笑出声了。
温馨安静的时刻。
此刻顿时变得快活起来,原本傅嘉柔不甘示弱,没想到陈叙川下手比她重多了。
原本是想让他开心起来的她,没想到局面演变成这般——被他拦腰摁着不准走,躲都躲不掉。
“好了,我投降,投降了。”
“谁先挑衅我的,嗯?你说。”
混战过后的此刻,她才发现,陈叙川只是脸上和脖子上有奶油。
她却是脸上,脖颈,锁骨,手臂,心口,甚至连腰肢上都不不知怎的沾上了一些。
“你去照一下镜子,你就只有那么一点,我混身都是。”傅嘉柔用纸巾擦着,却感觉哪都有。
“那怎么办?怪我战斗力太强。”陈叙川说着说着,瞧见她舌尖卷走唇边的奶油,他眸色,骤然有些幽深。
“你得想办法,帮我弄掉。”她说着,把手里的整包纸巾递给他,示意他帮忙。
陈叙川抓起纸巾,扔在桌上。
在她还低头擦着的时候,手从她腿窝处穿过,抱起她往里边走,“想到办法了。”
傅嘉柔以为陈叙川要带她去浴室。
却没料到,他将她扔在了床上,随即欺身而来,傅嘉柔不明所以,心跳因着他的逼近而加速:“你干什么?”
“奶油,帮你弄掉。”他声音沉哑,“不过是用我的方法。”
什么方法?
——哔,消音。
第79章 chapter79
“不过是用我的方法。”
“什么…方法?”她一瞬间慌乱起来,翻了个身, 想去够床边的纸巾, “是在这儿擦吗?”
他呢喃了句,“用不着擦。”
下一秒, 陈叙川握着她的手臂,又把她给牢牢翻回到刚刚到位置, 俯下身。
她脸颊传来他唇瓣的软,温热的蔓延着, 从她弧线漂亮的唇线, 描绘到她的下颚线。
有什么炸开了。
原来这就是, 他所谓的方法。
他在用唇舌,勾着她脖颈残余的奶油, 一点一点地,细致又小心, 却引得她不住颤栗。
她微微喘着, 推他:“不用, 不用这样, 我还是,去浴室洗洗就……唔。”
“我在帮你, 乖点儿。”他抬头,漆黑的眼眸淬火似的,声音轻佻而沙哑。
说着,他唇落在她锁骨处。
刚才她没躲过,现在同样也逃不掉。衬衫被他卷到她下巴的位置……她下意识地去拉, 结果被他直接脱了。
此时此刻,陈叙川体会不到奶油的腻甜,入口的都是她的清甜,像个无底洞,引他深入。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一件事,“对,我还没把礼物给你,你先别……”
“现在我就在收。”他将她手腕,摁到头顶。
她力气像被抽走似的,再也推不动他,喉咙发出细细的声音,对他而言,似折磨又似火种。
时钟再一次被人拨慢了。
陈叙川用他所谓的方法,完成了他先前帮她的承诺,还额外增添了服务,以至于她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原本他是想收敛的,毕竟明天还有课。可那样的情况,他完全无法自控,更无法收敛。
以至于,傅嘉柔原本准备送给他的礼物,都没来得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