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零之识_43

    “你应该感到庆幸，没有打算在入夜之后进入这边。”零华的表情隔着层层的帷幔看不清楚，但是他的声音却很是冰冷，“如果你们晚上来了之后随意乱跑的话，我想我大概只能从常夜海里打捞你们的尸体了。”
    “什，什么？”夏目贵志惊慌地抬起头来，甚至都顾不得安慰身边的猫咪老师。
    阻挡着他们视线的帷幔慢慢打开，露出后面的石床和床上半躺着的女人。女人露出来的皮肤上已经几乎都被刺满了刺青，此时的她哪怕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也分外的狰狞。
    “这里是久世，是那边的世界和这边的世界交界的地方。久世家族的人负责镇压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常夜海，因此每年的冬天，久世家都会收集思念，直到思念满溢，才会将之放入常夜海，作为镇压。”久世零华一边说着，她的身后一边走过来一个最初夏目贵志见过的刺女，刺女尽管双目看不到，动作却十分灵敏，她拿出一个小碗，从一旁拿过细细的长针，将针尖在碗里浸润过会后，在久世零华的脸侧刺了下去，在仅剩的一小块皮肤上细细地刺下颜色奇怪的刺青。
    “什么意思？”自认为自己还算见多识广的猫咪老师沉声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零华不再看向他们，而是看向一旁一只处于震惊状态的江户川柯南，他本身并没有灵力，在这样的地方感受到的压抑感要比夏目少一些，但是今天下午已经见识过了那么多不科学的东西，此时再看到刺女的时候，更是惊讶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江户川君，你再不收敛一下你的好奇心，就真的会被你那太过旺盛的好奇心害死的哦。”零华看着江户川柯南的时候，哼了一声说道，“不仅是你自己，就连你身边的人也会被你的好奇心所牵连，你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自觉吗？江户川柯南君，不，工藤新一君。”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一旦听到了这些事情，江户川柯南马上就将很多事情都忘到了脑后，就向冲过去质问对方，“你是不是黑暗组织的人！？”
    “……虽然我觉得，正常情况下你的大脑回路还算好用，但是一旦提起这些东西就会立刻变成无脑冲动的白痴什么的……我也是很无奈的。”久世零华看着他居然想冲过来，甚至怀疑自己是什么黑暗组织的人，也是一阵的无语，江户川柯南才刚跳起来，他的脚就被抓住了。
    江户川柯南一低头，就看到先前的那个女孩子朝他笑了笑，然后一锤子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啊啊！！！”剧烈的疼痛让他完全站不稳。
    “喂，你没事吧？”夏目贵志连忙过去扶住他。
    “放心吧，并没有真的打碎他的脚背。”零华上半身不动，保持着能够让人在自己身上刺青的姿态，继续淡定地说道，“他会痛是因为那一锤子其实是敲在了他的灵魂上，所以才会如此清晰地痛，不过放心吧，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夏目，她说的是真的。”猫咪老师看了眼自己的尾巴说道，“我也是，刚刚的时候被那个小姑娘的石锥钉住了的时候，那感觉……
    “只不过是提到了你真正的名字而已，居然可以掉智商掉到这份上……算了，将你的胡思乱想丢一边去，然后随便你想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零华的嘴角勾了一下，“来人，将这个死小鬼丢回他的家里人身边去吧。”
    久世零华本来还想对他留点手的，看来这个一听到某些关键词就变得智商感人的家伙根本没有被他留手的必要。
    她说完，江户川柯南就忽然昏了过去。
    夏目一愣，就看到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仆，将昏睡中的小男孩抱了起来。
    “那个……”夏目贵志想要说点什么，就听到久世零华安慰他说道，“放心吧，这个少年会被送回去的，而且他的记忆将会被抹掉，他会遗忘掉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的。”
    “但是……”夏目贵志想要说这样不太好，可是他自己也清楚，很多时候让一些普通人知道那些不普通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那个少年的反应也着实有点奇怪。
    “那个人的好奇心是一般人的几倍以上旺盛，所以才会被人从和你一样的高中生变成现在这样。”零华毫不客气地说道，在他看来，江户川柯南，不，工藤新一会变成现在这样，基本都是自找的，如果他做事能够谨慎一点，更能够克制一点自己的好奇心，就不至于将事情变成这样了，再说，如果不是他身边有人愿意帮助他，他早就死一百次不止了。
    “不说那些了。”零华看到刺女拿着东西走开的样子，便知道最后的刺青也刺好了，她看着在下面的夏目贵志和猫咪老师，“我让人带你们下去休息一会吧，这下就真的不要乱走了，直到祭祀结束之后，你们再离开吧，不然的话……”
    零华没有说完最后的话，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感到莫名的可怕。
    而且到了这时候，哪怕是猫咪老师也知道要乖乖听话不要乱跑，不然八成会出现点什么问题。
    看到他们在女人的带领下走开的样子，零华忍不住地摇摇头，在身旁神官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开始最后的准备吧。”零华被人扶着走到了祭坛的前面，跪坐在镜子的面前，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在休息室里呆够了的人有的选择回房，也有的人选择留在这里和其他人继续说点什么来打发时间，毛利兰因为担心柯南的关系，选择回到房间去。
    回到房间里之后，果然看到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柯南，她有些叉腰，正想过去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身边的毛利小五郎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狠狠地一拳头打在了躺着的少年脑袋上，“混蛋小鬼，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好痛！！！”柯南抱着脑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叔叔……？小兰姐姐，你没事了吗？”
    “嗯，我好多了呢，倒是柯南君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啊。”小兰插着腰说道。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柯南冲过去抱住她。
    还没等他继续表达自己的激动，一旁的毛利小五郎便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死小鬼，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叔叔……”柯南求饶地看着他，听到他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就是在旁边逛了逛，然后……”
    然后？
    柯南忽然觉得脑袋有点晕，“啊，我想起来了，我在庭院里遇到了一个大概是这个家里的小孩，然后被他打了……”
    他有点脸黑地说道：“真的是很过分，就这样忽然拿球丢过来不说，还扑过来打了我一拳踩了我一脚，再之后我就被人找到给送回来了。”
    “打得好！”毛利小五郎发自内心地说道，“你这个小鬼，就是欠揍！”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阿笠博士打圆场地说道。
    柯南摸摸脑袋，总觉得自己好像还遗忘了什么似的，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也只能随他去了。
    “所以这次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禁止乱跑！！！”毛利小五郎的神色很是可怕，“你要是再随便乱跑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了哟。”他连忙点头说道。
    而另一边的房间里，夏目贵志和猫咪老师一起坐在空旷的大房间里，虽然还上来了茶和晚饭，可是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放轻松点，你身上的感觉大概是某种遗传下来的隐性能力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终于觉醒然后体现出来，现在不论发生了什么，也不要紧张。”猫咪老师安慰身边的少年说道。
    “嗯。”夏目贵志总算觉得多少可以松口气了。
    很快，时间就到了十二点。
    第84章 仪式
    十二点的时钟响起的时候，一直有些昏昏欲睡的夏目贵志终于忍不住地昏睡了过去。他忽然睡着的样子，让跟在他身边的猫咪老师吓了一跳。等到发现夏目居然是睡着了之后，猫咪老师才松了口气。
    想来也是，十二点差不多也已经是人类睡觉的时间了，夏目先前就有些犯困，这里的人见到他想睡觉的样子，还特地送来被褥。
    “这次真是对不起啊。”猫咪老师轻轻地哼了声，然后趴在他的身边也睡了起来。
    夏目贵志确定自己是睡着了的，但是睡着了的他此时却好像一个幽灵一样地出现在了大宅的一个房间里，正是先前他们被带过去的那个放着祭坛的房间。
    房间里原本躺在石床上的女人正跪在祭坛的前面，一旁有人过来将她搀扶了起来。
    “久世……零华？”夏目贵志愣了一下，正想走过去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一个人的肩膀，顿时一愣。
    “哦呀，夏目君居然是你。”零华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些失措的夏目贵志，“真是没想到，你的身上竟然也有久世家的血脉，而且还是以入梦的形式发动的能力，你的先祖里只怕有久世本家的人。”
    “啊？我……”夏目贵志愣了一下之后，然后忍不住指了指自己问道，“我？久世的血脉？”
    “嗯。不过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回头再解释吧。”零华看了看他，皱了皱眉之后说道，“只有你一个人实在不太能让放心，我把你的猫也拉进梦里来吧，之后的事情，你愿意就看看，觉得不想看就到别的地方去走走吧。”
    她说完的下一秒，夏目的脚边就多了一只猫咪，“呼噜噜～”
    “猫咪老师！”夏目贵志连忙抱起猫咪老师。
    “呼哈，夏目，已经早上了吗？”猫咪老师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仍旧呆在那种黑漆漆的房间里，忍不住喵啊地一声尖叫，“这是什么情况？”
    “嘘，猫咪老师安静点啊。”夏目少年说着，有些讪讪地抬起头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轻声一点比较好。
    “走了，时间要到了。”久世零华朝他笑笑，转过身去，任由两旁的神官将她搀扶着朝前走去。
    夏目贵志这才发现，从外边走进来的神官数量有点多，除了搀扶着久世零华的那两个以外，还有大概十几个神官分成两排站在那里，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纯白色神官服饰的人。这里所有的人都蒙着面纱，面纱是从脑袋上的帽子上垂下来的，将整个脸孔全部都遮挡住了。
    久世零华被搀扶着带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走在那个白色神官服的人身后。那个神官的腰上别着日本刀，而其他神官的手上则拿着锡杖，随着走动，神官们会将锡杖在地上敲动，锡杖上的锡环互相撞击，发出整齐的声音，给人一种莫名的肃穆感。
    队伍的最后是四个穿着巫女衣服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手里还都拿着锤子和石锥。
    听到锡杖敲击发出声音的不止是在靠近在这边的夏目他们，宅子里有些地方的人也听到了，他们听到了这个声音，也知道祭祀的仪式正式将要开始，他们纷纷双手合十开始祈祷起来。
    夏目贵志边和猫咪老师解释边跟了上去。
    队伍要走的路途有点长，他作为被破格允许旁观的人抱着猫咪老师有些惴惴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他们要到哪里去？”猫咪老师也觉得这正体不明的仪式肃穆的有些可怕，忍不住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少年觉得有些冷，更是抱紧了怀里的猫咪。
    那个房间的石床边上还有一道门，门的后面是一道向下的楼梯，走过长长的楼梯后，入目的便是一道贴满了符咒的大门。
    走在当先的神官大门打开，那后边是一条曲折而漫长的水桥，很难以想象，在这座大宅的地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水桥的两侧有蜡烛点着，烛光在水面上摇曳着，给人一种静怡的感觉。
    水桥最底短的门打开之后，是一个巨大的螺旋向下的楼梯。
    走在最前面的神官打开楼梯平台前面挂着的一个笼子，久世零华便那么走了进去。神官们整整齐齐地在身后敲击着锡杖。将笼子门关上，那个白衣的神官示意两名神官摇动一旁的把手，将木头笼子放下去。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十秒，他们才听到了有些沉闷的笼子落到地面上的声音。
    夏目贵志直觉得觉得有些不太对头，然后他就看到原本一直在队伍最后的四个小姑娘走上前去，沿着楼梯一路向下。
    “我们，我们也要下去吗？”夏目贵志有些不安地问道。
    在场的神官们并没有理会他，继续如同雕像一般地站立着，要不是他们的手还在不断地敲击着锡杖，他简直以为站立的都只是木头人而已。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小姑娘回过头来对他点点头，“你的话，可以选择跟下来或者不跟下来，零华大人允许了的。”
    小姑娘说完，便连忙跑过去跟上前面的三人。
    “跟上去看看吧。”猫咪老师忽然有些严肃地说道，“他们先前说的那些，我其实并不是很明白，而且这个宅子里全是怨灵的状态，怎么看都和他们说的有些不一样。”
    “更何况，那个人还说，你有久世的血脉，你去见证一下也好。”猫咪老师看着前面的队伍说道。
    “好。”虽然很是不安，但是夏目贵志还是跟了上去。
    螺旋向下的楼梯非常长，简直就像是走不到地底一般，夏目贵志踩着古旧的楼梯，走的心惊胆战。
    楼梯到底之后，便看到木头笼子里的人已经走了出来，正在等着他们。
    久世零华什么话也没有说，看到人都落到了地上，才走到楼梯间另一侧的一扇同样贴满了符咒的大门前。久世零华似乎很是虚弱的样子，不论是刚才需要人搀扶才能前进的样子，还是现在推开大门都好像需要花费很大力气的感觉，都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
    “你不要紧吧？”夏目贵志想要去搀扶她，却被对方摇头拒绝了。
    门推开之后，又是一道长长的水桥，这次的水桥比上面的还要长，长的简直不科学。水桥的两侧还有不少河灯漂浮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放在这里的。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在上面第一次看到水桥的时候，夏目的感觉是很惊叹的话，现在再度看到，就有种莫名的毛骨悚然感。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夏目抱紧了怀里的猫咪老师，可是前面的久世零华却已经赤着双足走了过去。
    到了这时候，他才看清楚，对方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脱了下来，只是挂在腰上，但是由于对方的上半身全是刺青的关系，他甚至都没有看出来久世零华的上衣已经脱掉了。
    水桥走到底，仍旧是和上面的水桥一样的贴满了符咒的大门。这一次久世零华打开门扉的动作看起来更虚弱了，但是她还是没有让其他人插手，包括她身后的那四个小女孩。
    门的后面，居然是海。
    这样的画面让夏目贵志完全呆住了。
    海岸边堆放着石堆，插着风车和彼岸花，海面上漂浮着一盏盏浅黄色的河灯，随着海水的流动四处漂着。
    海岸边有一座不大的石头屋，但是久世零华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走到了石头屋子前面的空地上，四肢摊开就这样躺了下来。
    四个穿着巫女服装的小姑娘走了过去，围绕着她一边转圈一边唱起了歌谣。
    ねいりゃさよはたて （睡吧不听话的孩子）
    ねいりゃさよはたて （睡吧不听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