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零之识_75

    “零华大人？”岸上的神官有些担忧地问道。
    久世零华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有些郁闷地说道：“我没事，放心吧。”
    “是的，零华大人。”神官见状退后了一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零华躺在水里，身体倒是不觉得疲累，可是脑子总有种用不过来的感觉。
    “距离您前一次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了。”神官回复道，“迹部大人、奴良大人、您班上的班主任都有过来看望过您。”
    “真是多谢他们了。”零华笑了笑，伸手抹了把脸，看着那边范围小了不少的三个漩涡，深吸了口气，“虽然累了点，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倒不如说这次的收获相当出乎意料的巨大。不过，果然还是快点将这些麻烦的东西结束掉吧，要是这次将这些麻烦的世界结束掉，我估计最起码能休息个好几十年。”
    “祝您武运昌隆。”神官们统一鞠躬。
    “叫白兰他们把我的产业整理的好点啊。”零华点点头，再次潜了下去。
    从水中进入又从水里出来的时候，零华看到了蓝天白云，以及萦绕在空气里，几乎无处不在的死气。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浪花打了过来，穿过他的身体，一艘渔船拽着拖网缓慢前进。
    过了一会，船缓缓地停下来，船上的渔夫开始收网，捞起来了一大网鱼，一大网鱼的中间还混杂着奇怪的东西，渔夫之是看了一眼，就无奈地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喂，快来人啊，又捞到尸体了！”
    零华有些好奇地飘上去，就看到对方的表情自然里带着些许无奈，“最近怎么老是在这边捞到死人！”
    “没办法，之前不是有传闻，说NGL那边出现了奇怪的东西。”船员有些无奈地说道。
    “哎，我们靠那边太近了，真是希望能有猎人赶紧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好。”船员无奈地说道，“走了走了。”
    零华有些好奇地凑过去，就看到船上的人将捞上来的人和鱼分离开，将尸体放进船上一个小小的空冷藏库里，这才去处理去其他的东西。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已经习惯了捕捞的时候捞到什么不应该被捞到的东西的感觉，零华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皱眉，他朝着冷藏库里走过去。
    冷藏库里的尸体上已经没有了半点人类的气息，就连灵魂都不在里面了。根据尸体死亡的时间来看，只怕已经超过三个月了。
    零华仔细地看着这具尸体，尸体上充满了被啃咬过的痕迹，而那上面给人的感觉，也异常的诡异，简直就好像那边有什么专门吃人的妖怪一样。
    “所以，问题的关键在那个叫NGL的地方吗？”零华想着，便朝死气最重的方向飞了过去。
    海上的海风很大，船并不是从充满死气的方向驶出来的，为了方便搜索，零华直接从尸体上捡取了一小片碎块下来。尸体指引的方向和他所预估的方向靠的很近，但是还是有细微的不同。
    在海面上，一点点方向上的差异，就会造成巨大的方向错误。零华本来是朝着尸体碎片指引的方向前进的，可是随着飞行速度的加快，零华发现他走错了方向，居然朝着死气更浓厚的区域飞了过去。
    不过事已至此，再在海上转向的话，还不如去确认一下那片死气发源地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是另一个可能存在隐患的地方更好一些。
    可是还没飞到地方，零华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恶劣气息。
    “呜哇，什么诡异的味道！”他忍不住地抱怨起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跟他在一起的L也闻到了那样的味道，忍不住地从他的长发冒出头来，“零华殿下，你现在跑到什么诡异的地方来了？为什么……”
    不远处的前方冒出来了非常诡异的臭味，臭味里混合了腐烂、死亡、衰败以及种种恶劣的气味。哪怕是对于零华这样的幽灵来说，那样的臭味也不是能够让人喜欢的味道。
    零华伸手设置了一个过滤气味的结界，这才朝着那边飞过去，总算是看清楚了发出臭味地方的全貌。
    那是一大片的废墟，废墟上还有着漫山遍野的巨大垃圾堆，就是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了惊人的臭味。
    废墟堆上偶尔走过一两个人，还基本都是穿着好像是防护衣一样的装备。
    零华有些闹不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倒是他身后的L像是对这样的情况很感兴趣，在有限的范围内一个劲地四处摸索查看。
    “这里恐怕是某个垃圾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规模会这么大。”看到那些穿着简直可比宇航服的人们在这里四处搜索一些还有用一些没有用的东西，零华做出了确定的结论。
    “不止哦，这里只怕不止这些找垃圾的人，还有不少其他在这边生存的人。”L肯定地说道，“如果只是一些拾荒者的话，是不需要那么多东西的。”
    零华倒是不奇怪这里有活人，事实上在靠近这边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那些生者的气息，而且这里的生者，大部分都有着超乎一般人的强大生命力。
    “这里确实很奇怪，但是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零华仔细地看了一遍这附近，“这里虽然气味不太好闻，但是这里的环境很正常，是这个世界自然孕育的一种情况。”
    L不能理解零华的感觉，但是并不否认零华的判断。
    这里确实很脏很乱，但是以他的观察，能轻易地发现，这里有一种十分奇特的秩序，比如那些拾荒者，他们每个人都有明确的拾荒范围，不会超出他们的范围半步。而有些有交互范围的拾荒者，则是彼此拾取一些对方并不进行拾取的东西。所有人分工明确，在这片充满了污染气息的地区里，每一个拾荒者的速度都很快。
    这样的行动若是没有明确的秩序规定，他们是绝对做不到的。
    零华见识过种种不可思议的世界，对于这样一个正常世界里产生的不正常区域，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世界是如此的广大，广大到即使是他这样的幽灵也不能说自己什么都看到过。
    对于这样的源生地段，零华最多只好奇了一分钟，就决定折返开去，找那具尸体死亡的区域。
    沿着搜索方向一路向前，零华惊讶地发现和那一大片垃圾场只有大概一个荒芜的山谷隔开的区域，却是一整片的原始森林。整个森林原始的简直不可思议。
    说点不客气的，如果那片垃圾堆里的人真的活不下去想要寻求出路，只要翻过一座山谷，哪怕是普通人也只要走大概两天的时间而已，就可以翻到这边的原始森林里来寻找资源。
    可是那边的人却没有这样做，而这边的原始森林也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就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对面就是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一样。
    L完全不能理解这种行为的意义和必要性，在他看来，那边的人们完全可以生活在更正常一点的世界里。
    “不要用你的想法来评价世界上的任何一种东西，因为你会发现，那些东西往往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零华拍拍他的肩膀，“世界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我们只要记得做好我们的工作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如果你没有为改变而承担相应责任的话，我是绝对不推荐你做什么的。当然，如果你有那个心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就是了。”
    “不，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有着浓重黑眼圈的少年冷静地摇摇头，“确实如大小姐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为什么是大小姐？”
    “你的打扮，难道要我叫你大少爷么？”L话音未落，就被他背后伸出来的一只手臂将脑袋按进了黑色的长发里。
    零华飞了一段距离，这个奇怪的国家明明还算发达，但是居住在里面的居民却过得好像身处封建社会一样，房子是木头和石头建造的，衣服是纯动植物制品，哪怕一点点的外界人造品这里都看不到。
    而与之相应的是，这个国家的内陆深处，却是非常讽刺的毒品工厂和军工厂。
    零华看到这样巨大反差的对比之后，他忍不住地长叹一声，世界将最讽刺的一面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141章 蚂蚁之灾
    对于这种情况，零华并不是很想多说什么，即使是第一次跟着他到其他世界来的L都见过类似的场面，这种事情不论是在什么世界都不出奇。
    只不过此时眼前的巨大毒品工厂已经变成了另类的废墟，整个工厂里没有半分人类的气息，奇妙的菌类生长在钢筋水泥之间，简直像是将这个人造物变成了另一种东西。
    零华好奇地走过去，里面充斥着强烈的生的力量，那其中的生物，像是要突破所有艰难险阻地诞生一样。
    一路上，各种长相奇怪的猛兽不断地在那边漫步。
    “这些玩意儿明显和周围的环境不一样，是从别的什么地方跑进来的么？”L有些不解地露头四处查看，“这些家伙的生命力看起来强大地有些过头了啊……”
    身为一个死者，L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充斥在这个区域里的强烈生命力，“真是给人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呢。”
    工厂的外围趴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从物种上来，甚至都无法准确地分辨那些生物到底是什么种类。与其说它们像是虫子，倒不如说那些是什么奇怪生物的混合体，结合了多种生物的基因混合而成的生物有着非常怪异的生物特性，他们撕扯着死亡人类的躯体，像昆虫一样进食。
    零华朝着生命力最集中的方向走了过去，那片区域的正中间有一个模样很古怪的女人，她的肚子大的不可思议，庞大的腹部明显在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
    “果然，这个就是这个世界的特异之处了。”零华冷静地看着这个即将诞生的生命，这个生命的周围萦绕着足够丝丝缕缕的死亡气息，表明它的诞生伴随着死亡，它的存在也将始终围绕着死亡。
    “真是遗憾，虽然我不太喜欢随意夺取生命，但是最近我可是很忙的，要等哪位勇者跳出来我再来收拾善后的话，还不知道要浪费我多少时间。”零华冷漠地走了过去，伸手覆在了女人的额头上。
    “嗯？”即将分娩的女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本来痛苦呻吟的她看到自己的眼前飘浮着一个深色冷漠的人，对方的手盖在自己的额头上，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了明确的死亡信息。
    我会死，我要死了。
    这怎么可以！
    我的孩子，我的王还没有诞生！
    我怎么可以死！？
    “啊啊啊啊啊！！！”她的口中瞬间爆发出了可怕的音波，音波横扫之处，甚至连钢筋水泥都崩裂开来。
    听到这样的声音，原本在外面懒洋洋的护卫们顿时振作起来，朝着她的位置飞奔而来。
    “没有用的，虽然十分遗憾，但是你要死了。连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零华说完，蚂蚁女王的身上就出现了无数蛇和柊叶纹样的刺青。
    女王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存在，前所未有的逼近，她疯狂地嘶吼起来，哪怕还没有到应该分娩的时间，她也要将自己的孩子强行生下来。
    不生下来不行，不生下来的话，就会死。
    但是这并没有任何用处。
    刺青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当刺青进入到她的眼睛里的时候，声音瞬间就停止了，巨大的蚂蚁女王在无数冲过来的护卫面前就这么化作飞灰，只留下了一地的黑色粉末。
    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未来的蚂蚁王，也变成了一小团更凝实一点的黑色灰烬，被护卫们移动戴起来的气流一吹，便吹散了开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名为蚂蚁，但是因为吸收了人类的基因，这群异生物已经大致地有了人的外貌，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人”站在大厅里，震惊不已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嵌合蚁既然已经有了人类的基因，自然也会有类似人类的思维方式，骤然看到这样不科学的一幕，有的惊悚有的不解，还有的则瞬间就产生了这一定是人类的阴谋之类的念头。
    只有人类才有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是的，一定有人类混进来，然后对女王下了毒手！
    不可饶恕！！！！
    一群嵌合蚁风一样地跑了出去，一个个眼睛发红，誓要找人类复仇的模样。
    “喂，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L看着疯狂冲出去的蚂蚁们，忍不住地说道，“那些家伙现在可是完全不管不顾的一群疯子，放他们出去可是会造成大问题的。不要紧么？”
    “怎么可能会有事。”零华无所谓地说道，“更何况，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死的人越多对我来说越好的。”
    对于这种已经将目标解决掉的世界，只要吸收足够的思念与死亡就可以脱离了。
    既然如此的话，当然是死亡越多对他来说越有利了。
    他可还有两个世界要去摆平呢，在这边，零华只需要回收那些死亡就足够了。至于这里的人……呵呵，跟他又有什么关系，相反他们甚至还需要好好感谢一下他才是。若是没有他提前将那个蚂蚁女王干掉，那只蚂蚁王一旦诞生，造成的毁灭和杀戮可要比这些丧家之犬造成的麻烦大多了。
    L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现在的他也已经能够很好地接受自己的身份了。
    狂奔而出的蚂蚁们不仅仅是有着愤怒，隐约地，他们还有着难以言喻的巨大恐慌。
    是的，非常强大的恐慌。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做到在那么多护卫蚁的看护之下悄无声息地潜入巢穴之中，将比他们更加强大的女王就这样杀死，甚至将蚁王都一起化为飞灰。
    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一个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蚂蚁们带着愤怒和恐慌的感情冲了出去，最先遭殃的就是NGL国内的人，以及NGL附近的人。就连距离这片区域只有一座山谷之隔的那片废墟也没有逃过一劫。蚂蚁们像是疯狂一样地冲进那边，开始不断地啃食当地的居民。
    NGL只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就变成了一片炼狱，其临近的国家也没有多好。
    倒是那片不被看好的地区却爆发了相当程度的抵抗，那块被零华称之为垃圾堆、本地称之为流星街的地方，那边的居民出乎意料的强韧，在大量住民被杀死的时候，他们却奋起反抗，将进犯过来的蚂蚁们堵在了门口。
    虽然付出了巨大的死亡代价，可是相对的，他们却成功地将这片区域保护了下来。
    零华对这个地区的人类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倒是L对那些人相当感兴趣，专门跑到了那片区域附近去观察那片区域的生者。
    然后他发现了一些相当有趣的东西，这个世界的人类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他们将那种由生命力量凝结而成的特殊力量称之为念。有念的人有着更强大的力量，同时也掌握着更加明确的话语权。
    包括那只奇特的蚂蚁女王，她的身体上覆盖着的强大力量其实也是念的一种，通过对人类基因的吸收，她同样也获得了念的力量，并且发展出了比人类更加强大的特殊能力。
    可是生与死之间的对立，以及力量体系在根本性上的不同，注定了这样的力量对零华的能力没有半点抵抗力，所以她才会死的那么快，死的那么没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