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

    等黄桃睡够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四周很安静，她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被握着。这个小小的动静惊动了趴在床边的程理。他揉了揉眼睛，“桃子，醒了吗？渴不渴？饿不饿？有没有哪里难受？”
    黄桃挣扎着要坐起来，程理赶紧上前扶起黄桃，在她背后塞了个软垫子。
    “桃子，你受苦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程理坐在床边双手握着黄桃的手。
    “对了！孩子呢？”疲惫过头的黄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生了孩子了，还是两个。
    “在外面，师父师伯岳母和妹妹们看着呢！”
    “快抱给我看看，我还没看过两个孩子呢！”黄桃已经面露焦急。这可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啊！
    程理转身去抱两个孩子。
    正在喝汤的黄桃不一会儿就见程理一手一个孩子抱进来了！样子有点滑稽，黄桃差点把汤喷出来。
    “快给我看看！”程理依言把孩子放在黄桃的身边。
    “他们吃过没有啊？”黄桃好奇地戳了戳他们的脸！
    “可不能戳！赵嬷嬷说捏了小脸以后要流口水的！”程理有点紧张。
    黄桃哦了一声就放下了。
    黄桃觉的胸口涨涨的，“程理，我是不是有奶了？我觉得胸口涨涨的！”
    程理也不知道，赶紧去找了赵嬷嬷。
    赵嬷嬷进来就说，“你要自己喂吗？”黄桃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难不成这年头还有奶粉？
    “那早点开奶也是好的，男孩子出来的晚点，身子弱点，你先喂他吧！”
    黄桃在赵嬷嬷的指导下喂着奶。不过黄桃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一个孩子劲儿会那么大，直吸得她觉的被一个大马力的吸尘器给吸住了胸，还拔不出来！
    好容易等这个小孩吃完，还有另一张嗷嗷待哺的嘴。
    虽说黄桃的奶也算够，可是由于没有经验，喂奶的姿势不正确，不过三五天，黄桃已经两边□□皲裂，每次喂奶都是一场母爱的博弈。而这些孩子也是和着黄桃的血喝的奶。
    程理在郑嬷嬷和赵嬷嬷的指导下再按照师伯写的方子给黄桃准备着月子餐。灶上随时都有热汤，以备黄桃的不时之需。
    “桃子，来喝这个汤！这个下奶的。”
    “桃子，多吃这个，这个下奶！”
    ……
    黄桃几乎每天都要听赵嬷嬷，郑嬷嬷和程理说这些话，虽然自己知道都是为了孩子好，可是心里还是难过。终于在程理又一次以下奶为由劝黄桃喝汤的时候黄桃发了脾气。
    “下奶，下奶！就知道下奶！我是奶牛吗？你的心里就没有我了吗？”
    “……”程理有点懵，“不是，没有，你要不想喝咱就不喝了！”
    即便是有程理什么都给黄桃做完了，她只需要喂孩子喝奶，她也很疲惫。生了两个孩子本来就元气大伤，而两个孩子频繁夜醒黄桃也就不能睡好。尽管黄桃一天八顿的吃，在出了月子后也没有胖起来。
    一天夜里，黄桃再一次被两个小家伙的哼唧声叫醒。黄桃揉了揉眼睛起床给喂奶。程理实在是心疼，便对黄桃说，“要不，咱们还是请个奶娘吧！”
    黄桃瞬间就炸毛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的孩子？难道他们不是你的孩子吗？奶娘的奶有娘亲的奶有营养吗？他们还这么小，你就虐待他们！”
    “……”程理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只是觉得你很辛苦，我有点心疼。”
    “是孩子重要还是我重要啊？”
    “……”程理有些不敢说话，他不知道黄桃怎么了，好像不论他做什么都不对一样。
    出了月子之后，在黄桃的强烈要求下，郑嬷嬷回到了南街去住，只是三不五时的过来看望黄桃和两个小家伙。两个孩子在满月之后也长开了，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脸上肉嘟嘟的很爱笑。也很机灵的样子，哪里有点声响就会把头转到哪里去。有时候黄桃觉的他们整天睡着肯定不太舒服，会把两个孩子翻过来趴着。每到这个时候，姐姐就会努力地把头抬起来，而弟弟则懒懒地趴着不太动。
    “我怕不是生了个假儿子假女儿？怎么女孩这么好动，男孩这么文静啊？”黄桃看着像个小乌龟一样动个不停的女儿和安安静静睁着眼睛看世界的儿子，问一旁的程理。
    “男孩子安静点好！本就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那是长大了嘛！哪个男孩子小时候不是撵猫打狗上房揭瓦的啊？”反正黄桃印象中的小男孩都一个个像是有多动症一样！
    “我小时候就没有！”程理争辩了一下就看到黄桃不说话瞪着他。他摸了摸鼻子，最近小桃子好难沟通！
    “我说，你给他们起好名字没有啊？”黄桃随口问着。
    “要不你给起个名字吧！”我起的名字全部被否决了！
    “我也不知道起什么，对了，师伯不是学富五车吗，让师伯给起个名字吧！”黄桃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主意。
    在孩子快三个月的时候程理终于找到了他失踪快一个月的师伯，前去求名字。
    师伯对于这个要求还是颇有些意外的，不说程理是自己亲自带在身边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的，拜访过当世大儒，也寻访过隐士高人的。若不是无意于做官，不说三鼎甲，考个两榜进士都是绰绰有余的，居然要求到自己这里给孩子起名字。
    最后师伯给起了’程玥’和’程曦’这两个名字，嗯…不知道黄桃满不满意，这两个名字其实在程理起的名字当中出现过。
    程理忐忑地拿着师伯起的名字回家的时候正好听见两个孩子震耳欲聋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来，他急急忙忙往里走，却透过窗户看见黄桃正抱着女儿想往地上摔，吓得程理出了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又见她抱起孩子坐在罗汉床上哭。
    黄桃的状态太不正常了，程理觉得。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进门之前就出声喊到，“桃子，你来看看这两个名字怎么样？”
    黄桃听见声音，收了哭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给我看看！”
    拿着师伯起的名字，黄桃丝毫不记得曾经在程理的备选里出现过，高兴地说：“不愧是师伯，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起的名字又好听，又有文化。”
    程理：“……”你高兴就好！
    第二天一早程理安顿好母子三人便出门去寻找师伯去了。
    他把昨天的事告诉了师伯，“并且自从有了孩子，桃子的脾气简直捉摸不透，莫名其妙的生气，莫名其妙的哭。”
    “莫不是照顾孩子太辛苦了？”
    “可是我说请人，她也不同意啊！”
    “有些妇人会有这种情况，应是郁结于心。我去看看吧。”
    “师伯！既然来了州府何不住在家里？”
    “我在城外的一个朋友那里住，有时候我们晚上要讨论一些方子，住在他那里方便。”师伯说着朝黄桃伸出手，“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黄桃没有多想，伸出手让师伯把脉，顺便使唤程理把两个孩子翻过来趴在罗汉床抢，让他们抬头。
    程曦有时候见程玥抬起头咿咿呀呀高兴的很的样子也会好奇地抬头张望。有时候看到黄桃则会哦哦地喊她。
    黄桃也会哦哦地回应他们。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有些肝火旺呀！”师伯斟酌着问道。
    “其他都好，就是觉得缺觉！”
    “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孩子可以让程理照顾嘛！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孩子是你们两个的，他也有责任照顾他们的。”
    “我知道，只是看他照顾孩子总是心惊胆战的，这么小的孩子，他居然带着他们飞檐走壁！”说起这个黄桃就气都不打一出来，有一次陪孩子们午歇的时候睡过头了，醒来的时候居然看到程理一只手臂托着一个孩子在屋顶上跳来跳去的！而程玥还兴奋地手舞足蹈！
    “……”师伯沉默了一下说，“他终归是他们的父亲，我相信他是有分寸的！”话虽这么说着，师伯还是横了程理一眼。
    “孩子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长大的，哪能像你这么熬的！可别孩子还没长大你自己就垮了！”
    师伯的话让黄桃陷入了沉思。
    过了几日，师伯又回到他城外的朋友的住处。而程理则去了南街。
    “小胥想让小妹梨花去陪一下她。本来岳母能够去照顾她们母子三人是最好不过的，可是桃子肯定不会同意让岳母操劳辛苦的，店里又离不开二妹，所以只有劳烦小妹了。”
    程理见到郑嬷嬷便开门见山的道明了来意。
    “你说桃子怎么了？”郑嬷嬷有些担忧。
    “师伯说应是产后多思。其实我想着，若是能让她多休息应该会好些。”
    “嗯，梨花去是可以的。她肯定也愿意去，只是真的不用我去吗？”郑嬷嬷放心不下。
    “先让小妹去吧，若是还不行，到时候小胥一定会再来求岳母走一趟的！”
    就这样，程理带着小姨妹梨花回了家。给黄桃的借口是，邵娟已经教不了梨花了，他只能自己亲自教她！
    南街上的邵娟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娟子姐！要不要给你熬一碗姜汤？现在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不用，就是突然鼻子痒痒，大概谁在说我坏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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