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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

    黄桃和程理跟在李公公的身后去了太后的慈安宫。
    两人到慈安宫的时候太后已经在罗汉床上等着了,两人一进偏殿就有宫女在地上放了两块垫子。黄桃,“……”万恶的旧社会!吐槽归吐槽,黄桃还是乖乖的跪在垫子上磕头行礼。
    然而太后并没有扫她一眼,只急急地从罗汉床上下来扶起程理,“好孩子,快让母后看看。我的儿,你受苦了!”话还没说完,太后的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看上去像极了与孩子失散多年的老母亲的真情流露。
    黄桃还跪在地上无人理会而有些尴尬,最后默默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幕状似感人肺腑的母子重逢。周围的人都应景地流着泪,红着眼。此刻的黄桃却是想翻白眼,她看见程理的尴尬癌都快犯了,太后还在犹自卖力地表演着。
    太后身边的余嬷嬷见程理和黄桃谁也没有要劝住太后的意思,自己上前开始劝太后,“太后娘娘,能找回王爷是多好的事儿啊,您应该高兴才是呀,可不能流眼泪。快让王爷好好给您磕个头,尽一尽孝心才是。”
    有了余嬷嬷的劝说,太后渐渐收住了哭势不住地点头,口里说着,“好,好!”
    黄桃心里极度的不平衡,你都没有爱过自己的孩子又凭什么让孩子来孝顺你?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黄桃还是跟着程理又跪了下去,给太后又磕了个头。黄桃想着要不要再磕一个头,凑个三鞠躬好了!
    不怪黄桃对太后亲近不起来。只要一想到程理这么多年来像个世外之人一样游走在人群中,看着与自己无关的繁华就心疼的不得了。
    这次太后没有再忽视黄桃,程理和黄桃规规矩矩地磕了头之后便让起来了。太后让给两人抬椅子,黄桃便挨着程理坐下了。
    程理本就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太后见到程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陌生的母子比素不相识的两人更难找到共同话题。而黄桃就更不会去做那个出头的人,顿时,空气变得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余嬷嬷开口说话,“王爷请喝茶,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茶,娘娘喜欢喝大红袍。王爷有什么喜欢的可以告诉奴婢,奴婢下次给您备着。”
    “对,对。我儿喜欢喝什么茶,母后给你备着。”太后像是找到了话题。
    “我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解渴就行。茶我喝着都差不多。”程理如实的说着。
    “……”程理果然不负众望地把天聊死。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让膳房里做,今儿中午就留在母后这儿用午膳吧!”太后又说。
    “我不挑食,都好。”程理虽说不上惜字如金,对着这个被迫承认的母亲,着实算不上话多。
    黄桃依然扮演着泥塑美人的角色,只是心里默默吐槽着,这么尴尬的气氛还一起吃午饭呢,怕不是会消化不良。
    太后可能觉得真的和程理没什么聊的来的,终于转而把目光放到了黄桃身上。
    “黄氏,你今年多大了?”太后的口气虽说不上盛气凌人也绝不是温柔亲和的样子。想来对于这个儿媳妇还有着诸多不满吧。
    “回太后娘娘,臣妇今年十九了。”黄桃站起来恭敬地答到。
    “嗯!”太后的声音不辨喜怒,“你们成亲多久了?”
    “成亲快三年了。”黄桃也一板一眼的答着。
    “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黄桃想了想,补充道,”他们是龙凤胎。”
    “嗯?龙凤胎?”听到这里太后的脸色有些松动。“多大了?怎么没带进宫来?”
    “回娘娘,孩子们还不到两岁,还没正经教过规矩,还是等教会了规矩再进来给娘娘请安。”
    太后不满道,“哀家嫡亲的孙子,哀家还能嫌弃她们没规矩吗?下次记得把孩子们带进来给哀家瞧瞧。”黄桃还能说什么,只好应是。不过好在皇帝说了,他们进宫可以只行家礼。一家人堂兄妹有个磕磕碰碰的不算大事儿吧!
    “身边伺候的人可够?现在彦理也是亲王了,伺候的人少了可不像话!”太后漫不经心地说着。黄桃一愣,她说的伺候和自己理解的伺候是一样的意思吗?“买了不少人,正教着规矩,还不敢让近身伺候。”
    “临时买的人怎么伺候的好,哀家选几个人待会跟你们回府。”太后理所当然地说到。
    “……”黄桃沉默着。
    “怎么?怕哀家的人也规矩不好还是怎的?”太后的语气不善起来。
    “臣妇不敢。”黄桃低着头,不过也没答应,想来太后想要放进府的人可不仅仅是眼线了,这种事只要松一次口就会很被动。
    太后见黄桃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来了火气,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罗汉床上的小几子上,发出哐当的响声,茶水四溅。
    黄桃的头虽然还是低着,可是腰背却挺得更直了。程理则是站了起来站在黄桃的身边。偏殿里伺候的人也全都佟的一声全部跪了下去。
    “好个不懂规矩的黄氏,果真是乡野村妇。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都不懂,看来,哀家倒是要先好好的教教你规矩。”太后的语气凌厉起来。
    “回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定然规矩是错不了的,不过用来伺候我那可就太委屈她们了,毕竟我也只是个乡野村夫。”程理的语气也不善起来。本来就不想认什么母亲弟弟,烦都烦死了,还来搞这套!当初自己要是有个这么不讲道理的母亲,岳母大人说不得根本不会把桃子嫁给自己。
    自己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的小媳妇,竟然被一个没见过几面的老太婆指着鼻子骂,若不是看在她是太后的份儿上,程理说不得当场撂倒这个不可理喻的老妇人,带着黄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太后被程理这么一噎火气更大了,却又发不出来。周围的人头埋得更低,几乎缩进了肚子里。程理这样说话是明晃晃的在告诉她,当初自己抛弃他的事情他可没忘呢!太后只能深呼吸,余嬷嬷在一旁给太后顺着气。
    好在僵持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很久,随着全公公的一声,“皇上驾到——”偏殿里的气氛像是活了过来,众人纷纷朝着皇帝进来的方向跪着,在皇帝踏进殿门的脚步声中齐声喊道,“恭迎皇上——”
    太后也站了起来,“皇儿怎么过来了。”
    “听说母后留了皇兄用午膳,儿臣也过来讨母后一顿饭吃。”皇帝笑着说,“这是怎么了?都跪着干嘛,平身吧!”皇帝看了一眼跪了一屋子的人说。众人应是之后纷纷起身。
    随着皇帝的到来往程理府里放人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众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说起了等会用午膳的事情。
    “难得皇兄和皇嫂来,全德福,去,叫皇后和大公主、大皇子过来一起用膳。”皇帝兴致有些高昂,之后又遗憾地说,“皇兄应该把孩子们带进来的。这样一家人就齐了。”
    “先让他们学学规矩吧,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拜见皇上和太后娘娘吧。”程理不咸不淡地说着。
    皇帝明显感觉到程理的语气比刚刚在御书房的偏殿里要冷淡了许多,想来自己的母后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碍于权势不得不隐忍不发。对于自己母亲的招数,皇帝心里还是有数的,不然自己哪来的三宫六院!
    皇帝默默叹了口气,才说到,“皇兄说笑了,刚刚朕还说了,孩子们进宫来就当到二叔家玩,咱们只行家礼,不谈国礼。朕真的很喜欢皇兄家的两个小家伙,朕可是没见过比她们两个更讨人喜欢的小孩子了。”
    最后一句话刚刚落音,就听见外面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父皇,当初您也是这么说我的。怎么,儿臣现在不讨父皇喜欢了吗?”
    随着话音落地,一个八九岁的孩童从殿门外走进来。偏殿的门槛并不低,不过他还是稳稳当当地迈了进来。来人正是大皇子,程铄。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正是大公主程锦。两人在皇帝和太后的面前站定,举止从容优雅地给太后和皇帝行礼,“儿臣给父皇,皇祖母请安。”一副金童玉女的画面,很是赏心悦目。
    太后的脸色在两个孩子进门的瞬间就冰雪消融,从内而外地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暖意。“好孩子,热不热啊?皇祖母这儿备着冰碗,让余嬷嬷伺候你们用点儿。”太后拉着大皇子的手一边说着,一边拿手绢给大皇子擦着汗。
    “臣妾拜见皇上,给母后请安。”气度雍容的皇后跟在两个孩子后面款款而来。皇帝叫起之后便在皇帝身旁坐了下去。
    “母后,这离午膳时间也不短了,这会儿若是用了冰碗,待会儿该吃不下饭了。”皇后温言细语地拒绝了太后的意思。
    太后的脸色变了变,笑容有些僵硬地说,“皇后说的有理。”
    皇帝看着这场藏在笑容里的刀光剑影,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把皇后叫过来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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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合,黄桃险胜
    不好意思,这周又回老家了。累的半死,现在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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