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请留步
梁飞假装没听见低头吃着酒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修道者人人皆知,道者血肉之躯对鬼魅妖邪是大补之物道行越高作用越大。却鲜少有知道世间功德加身的鬼魅对修道者亦是大补之物,还不说今日这女鬼的功德如何厚实。
若是能纳为己用,即时回到道观,日后下任长老便是他梁飞而不是什么也不是的时卿!
只是不知道这女鬼与时卿是如何的关系,莫不是他时卿也想要食那功德鬼提高自己的实力。
不过按照时卿那性子大概是不会的,而且此等邪术道观中大概除了他没人知晓。
至于是不是,待他好好调查一番就知晓了,毕竟那女鬼身上的气息与时卿的相似,也就是说这确实是时卿养的小鬼无疑。
目的嘛……不急,只要他们还在皇城就一定能查清楚。
这面时卿安静的吃着饭,合欢坐在一边静静的等着,这两日时卿未对她主动说过话,好些时候都是她问他答。
与她也保持着距离,不似从前那般亲昵玩笑,合欢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她撑着头说道:
“道长,那边可是与你是同门?你不去打个招呼吗?”
时卿眸子微动,优雅不紧不慢的进食,直到他放下碗筷,那群人已早早离去,他轻抿一口茶睡冲冲口后才说道:
“道不同。”
说完结账拿起佩剑走出客栈,按照询问好的路线两人一前一后的往赵府走去。
走到南街尽头一座豪华的宅子引入眼前,大门前两座威武不已的雄狮镇看护着宅子,大门额匾上写着“赵府”两个大字。
“站住!干什么的!”
门口小厮拦住时卿呵斥道,时卿微微点头行礼,不紧不慢的说道:“贫道乃离山道观的道士,还望小哥通报一番,贫道有要事相商。”
那小厮不但没有恭敬的进去通报,反而满脸怒气的看着时卿,大声道:“刚才进去一批人也说是离山的道长,你若是离山道长为何未同他们一起,反而独自一人。”
时卿脸上不见半丝慌乱,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特制标志的玉石令牌,上面印有离山二字以及独特的花纹。
将令牌递给小厮后他缓缓说道:“方才进去的是贫道同门师弟们,我们同来府上的目的不同,还望小哥通报一声,多谢。”
合欢早在靠近赵府便感受到一阵压迫力,这宅子被阵法保护着,阵法作用便是抵挡妖邪鬼魅的。
合欢身体并未好完全,如今不敢硬抗,反正未处理好她的事情,时卿是不会抛下她的,她安心的变回梅枝静静的躺在时卿怀中。
时卿站在门前身影挺拔不卑不亢,清俊如玉的脸引得不少过路女子倾慕。
“吁……”
“少爷,我们到了。”
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前,从马车中走下一个身姿雍容大腹便便的男人,一双浑浊的眼睛满是贪欲过后的痕迹。
他身边跟着一个清秀的男子,那男子身材瘦弱,面色青夹,瑟瑟弱弱的站在他身边任由他环抱着。
明明是艳阳天,男人却穿着厚实,他艰难的下车后抬眸一瞧,入眼便定定的呆住,他看向门前的时卿,眸底泛起惊艳和贪婪,嘴里直呼:
“绝色!此乃真绝色!”
时卿感受到他的视线,眉头微微紧扣,抬眸看去,只见那男子身后跟着一位魂体状态脸色惨白的男子。
他赤/裸的身体上满是纵横交错的青紫痕迹,原本小俊的脸庞浮肿一片,双手双脚皮肉翻飞,血肉模糊。
似乎感受到时卿的神色,那孩童阴郁的眸子直视着时卿,满是警惕和怨气,龇牙咧嘴的对着时卿吼叫恐吓。
此时赶巧通报的小厮出来,他恭敬的将令牌返还给时卿侧过身去道:
“仙长,老爷有请。”
“多谢。”
时卿深深看了一眼男童后对着小厮点点头抬起脚步走进府内。
“三儿,过来!”
“诶!少爷回来了,老爷刚才还念叨你呢。”
小厮听闻自家少爷呼叫忙狗腿的上前去,那男人在身侧男人脸上亲了亲,神色不明的看着府门,一边走一边道:
“方才进去的是何人!”
“少爷说的可是刚才离山的仙长。”
男人眸子眯了眯,若有所思:“原来是离山来的仙长,走,有客来得好生招待才是。”
小厮错开身子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忍下未说,叹了口气看着赵府低喃道:“作孽哦。”
时卿被迎入大堂,入眼便是梁飞等人面孔,见他前来梁飞忙上前道:“大师兄。”
其余人也随着梁飞恭敬的喊道:“大师兄。”
时卿点点头,面色不骄不躁:“嗯。”
坐在上方的赵家家主也就是他此次要找的人“赵钱”见状,面上堆满笑容起身道:
“早有耳闻离山仙尊坐下弟子个个仙风道骨,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仙长请入座。”
“来人,给仙长看茶。”
时卿眸子轻颤说了一句“多谢。”
梁飞看看时卿又看看赵钱眸底计较一番后起身笑道:“既然大师兄有事儿与赵家主商议,那我们师兄弟便先行告辞,明日便按照方才商议的做法。”
赵钱倒是个人精,心底计较一番后起身拱手作揖笑道:“便麻烦仙长了,来人,送客。”
“大师兄告辞。”
“嗯。”
几人离开后赵钱看着时卿道:“不知仙长所谓何事?”
时卿抬眸看向赵钱,入眼便是他周身布满黑气,一个人身上黑气越多证明他手上枉死的人命越多。
这宅子虽然被高人施法做了阵法,但却抵挡不住那怨气和冤气冲天,而且阵法已受侵蚀,早就外强中干,联想到梁飞他们一行人不难猜,定是叫他们加固阵法的。
收回神识,时卿启唇道:“不知赵家主可还记得数年前的一桩往事。”
赵钱轻抿一口茶笑道:“哦,不知仙长所说的是哪一件。”
就在时卿想要开口说话时,门外传来声音:“父亲,听闻有贵客上门,儿子特意来拜访。”
赵钱眸子泛起一股不悦,对着时卿道:“是小儿,有失礼数,还望仙长莫怪罪。”
说话间只见刚才门口见到的那个男人已换下一身衣服大摇大摆的进来,他的眼睛一直黏在时卿身上,喉头滚动。
不舍的将眸子收回,对着赵钱鞠躬后,对着时卿恭敬有礼道:“想来这位就是仙长,赵云有礼了。”
时卿眼眸面色淡漠,一副不惹尘埃的仙风道骨模样看的赵云心痒痒,脑子里已幻想出无数个不堪的场景。
合欢在梅花枝你看的真切,心中一阵恶心有些躁动起来,时卿感受到合欢气息波动,手不着痕迹的轻拂过衣襟安抚着。
“嗯,赵少爷有礼。”
时卿的声音是带着独特的冷清与低磁,尤为好听,赵云闻言更是一阵心头热,搓搓手坐在一边扭动着身子恨不得此刻就将人压在怀里好好亲热一番。
那滋味指不定如何美,一时间想着混事儿心头压不住躁动,他此刻就想来一发。
起身道:“我还有些许要务在身,就不打扰仙长与爹爹谈事儿,告辞。”
语毕急匆匆的离去,合欢见状幻化出身影跟随过去,时卿见状想要阻拦,话还未说出口人已飘出门外。
“仙长可有什么不妥?”
赵钱看着时卿皱眉凝神的样子以为他看到些什么紧张得赶紧问道,主要是最近不知怎么,府里总是出现怪事儿。
令他夜不能寐,绝望之际听闻离山仙长们出现在皇都这才找人打听请了来,如今见时卿这般心中一紧以为有什么脏东西在门外。
时卿收回眸子坐定谈起正事儿:“赵家主,此番贫道来是受人之托,帮人了结前尘的。”
说完他看着赵钱迷茫的样子心头一冷,面色越发冷淡:“不知道赵家主可还记得数年前曾要迎娶的一位姑娘名为合欢。”
赵钱瞳孔一缩,闪过一丝心虚,讪讪笑道:“道长说的本侍郎并无印象,可是道长记错了。”
时卿不知为何听闻他如此说脑海里闪现过合欢死前的悲壮以及绝望心中一阵气急,说话的声音也不觉得重了些。
“赵家主真的不记得,那为何那姑娘会找到贫道,要贫道给她一个公平! 赵家主难道每夜睡觉就不怕冤魂找上门吗。”
赵钱一听吓得手中的茶水拿不住直接洒在桌面上,无措的瞪着眸子直直看向时卿,他见时卿那双冰冷淡漠的眸子联系着一直以来发生的怪事。
忙起身走到时卿的跟前跪下,大呼:“道长,当年我还小,一切过错皆是无意之举,我不知道她会自杀,还请道长救救我,我已知悔,我已知悔。”
时卿起身躲过他上前拉扯的手,平下心里的波动淡淡道:“贫道是受人之托,那姑娘并无害你之心,你大可放心,如你真的知悔,那便当着人姑娘的面好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