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哪来的童话世界
收到爸妈从泰国旅游打到回府而路过上海的行程,她早早地在机场大厅等候。“我们这次在东南亚走了一圈,感觉真好,你结婚了可以去那边度蜜月!”刘丽边走边说,不经意间又触及了一家三口内心的难题。仁慈没有搭话,李民也心知肚明,可无论如何,逃避不了。
“爸,妈,你们站这儿,我来给你们拍个照片,东大的校门比较有意义的打卡地点!”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她喊住了一路向前的父母。
“这边是图书馆,再往前走,拐个弯就到宿舍了,是不是很近?我天天基本上就是三点一线的生活!”仁慈兴奋地指着诺大的校园,每个角落都如此美好,边想边走,不禁与父母渐行渐远,回头发现,他们竟自顾自地在图书馆前拍起照来。
之于每一个人,无论年纪多少,校园更像青葱岁月里的桃花源,它是每一个人心中的童话镇。
“张天一,你怎么也在这里?”刘丽从人群中一下子发现了这个把她女儿抛弃的男孩。
“叔叔阿姨好!”天一见到了二位,仿佛遇上了救星般。
“好什么好?你们后来为什么分手?为什么啊?”看着母亲像着魔了般,仁慈上前,挽往刘丽的手臂,示意其离开,“等等,我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你们不给个交待,我不走!”
仁慈用无助的眼神望向父亲,哪知李民很识趣地转了个身,独自走向背后的建筑,观赏起历史悠久的图书馆。
“阿姨,我们没分手!”天一边拍拍胸脯边一把搂住站在一旁不停使眼色的仁慈。“我们确实是分手了!”虽然说出来有可能使情况更糟,更有可能使母亲难过,但她非说不可,并将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用劲撇开。
“对,中间确有不愉快,但现在又和好了,你看我们现在天天在一起!”虽然张天一言之凿凿,但刘丽还是不信,怀疑地看着女儿。
“妈,我带你和爸,去吃饭!”仁慈朝着置身事外的父亲招招手,又狠狠地挽起母亲,一个劲儿地想隔离这让她感觉很尴尬的地方。
“愣着干嘛?走啊!”天一站在原地,未有动静,刘丽一转身,拉上他,除了笑容满面,就剩下只敢在内心狂喜的份儿了,暗自思量:小妮子,任你怎么厉害,都逃不过父母这个五指山吧!哈哈哈!
校园外的一个小饭馆,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地坐在了一起。不同以往,除了仁慈,其他人开心之情溢于言表。旁观着父母和天一有说有笑,她就当置身事外,没有任何表情和回应。
“来,给你夹个红烧肉!”父亲看着女儿极其尴尬,忍不住开口搭讪,“我饱了,你们慢慢吃!”连逢场作戏都不愿意了,李仁慈转身离开,剩下的三人毫无征兆地停止了交流,直直地盯着远去的背影。
“站住!”刘丽不仅十分激动,还跑了上前,将已打开的门又重新关上。“来来来,把话讲清楚!”故不得颜面,将女儿推向座位,“我和他无话可说!”她手指直指天一。
“怎么不能说了?小张你自己选的,事到如今,就撂下这句话,不像话吧?”觉得老婆有可能会失控,李民上前,轻轻地在刘丽耳边说了句,哪知对方未理会,吼道:“少啰嗦!要走你自己先走!”
张天一清了清嗓,怔怔地说道,“阿姨,之前我不好,误会仁慈,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有错!”说完,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谁都会犯错,就该这样,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对不对,老公?”刘丽推了推在一旁的老公,李民瞬间秒懂,拼命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逼我呢?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仁慈内心的怒火已然爆发,这样的话,没有停顿,脱口而出。
“你再说什么?李仁慈,要不是有小张在,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打到你脸上!”李民看情况不对,拖住了已经站起身的老婆。
“你们生我,养育我,教我做一个正直善良,独立勇敢的人,我很感激也很自豪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但是为什么要在结婚这件事上一错再错呢?难道我三十年的努力就是为了找个人嫁了?”李仁慈哭诉着说完,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李民转过头,天一也正看向他,刘丽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心情似乎还在平复中。
“小张,刚刚让你见笑了,我女儿我懂,她很要强,像我!内心太敏感但人不坏,可能还是太仁慈了,我们先走了!”刘丽拉上老公,套上外套,朝大门走去,李民不忘吩咐道“小张,不要忘了,把账结了!”天一立即点头,站立起来,朝二位长辈挥挥手,双方意犹未尽,因为主角已经离场,所以事情也只能就此为止。
会为自己哭泣,也会因为父母难过,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对于今时今日的情形,李仁慈哪会预料,只想跟着心走,如果会是这般境遇,那么当时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相亲结婚。没有刘宇,没有王子然,更不会有张天一,因为觉得自己可以在感情世界里做主,但代价会不会大了点,连老天都识破不了的姻缘,自己怎么会那么天真呢?躺在床上,她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捷径不走,自作自受了。
“子然,我可能没有办法挽回她的心了!”天一在经历过这段时间的挣扎与努力,几近放弃,看似没有道理,明明曾经彼此挂心,却也只剩下一地的无奈。
“你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放弃?”朋友不能理解,“就是想尽办法,也无济于事了!”他淡淡地说,“那就算了,我知道了!”子然的戛然而止让他不可思议,不是作为朋友应该为他再出谋划策吗?可是怎么没有?难道他还想乘虚而入吗?
“你想干嘛?”天一冷不丁地回了一句,“该干嘛就干嘛,挂了!”当他想再追问时,对方已经不在线,面前的红绿相间的k线图,更让人焦虑烦燥,忍不住朝屏幕暗自吼道:“都是些不知人情冷暖的东西,哼!”
“傻不傻,你这样频繁操作,收益率肯定会被平滑掉的!”天一走投无路,眼看着比赛的期限即将到达,而自己的收益简直是惨不忍睹,乘着课间休息时,将仓位打开,点了一支股票,示意仁慈帮他瞧瞧,怎么不好抛售的?
“今天刚买入,是不好转抛的!”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她于心不忍。
“那也给我看看你的?”天一欲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被仁慈打断,“我没有任何操作,分毫未动!”她从他手中将手机拿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天瞎折腾,反而越来越少,倒还不如买个开放式理财!”他像个被耍了的小孩,委屈一脸。
“你要想通过三个月时间去证明自己,本是无稽之谈,除非现在行情明朗,顺势而为,还有可能。但整个经济环境依旧波涛暗涌,你还自信如此,不是自寻死路吗?花了那么多时间与精力,结果把钱都奉献给证券公司,清醒了吗?不过至少对整个金融产品你已有所了解,这样算的话还是值得的!”仁慈说完,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像是在躲避什么,没过多久,在天一的笔记本上默默地写了一句话,递予他,清晰可见的字眼:今晚梧桐树下见!
大片大片的落叶从树上飘下,纵然知道它们还会重头再来,也让人伤感不已。
天一背靠在大树上,双手环胸,曾经想都不会想他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如果没有遇见她,哪来的不甘与烦恼!静静思考,他也变得很坦然,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是纠结凭什么和你走到最后不是我呢?
“想什么呢?”仁慈走到他的面前,也未有回应,天一着实被吓了跳。“没有,为什么要叫我到这里来?”他知道或许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即使不是现在,三个月之后也同样是如此。
仁慈戴着鸭舌帽,手捧咖啡,一样靠在了粗壮的梧桐的树上。“我打算结婚了!”未等话说完,他立即侧过身,面向她,炯炯有神的盯着她,“对像你也认识?”“谁?”“叫张天一!”话音刚落,他哈哈大笑,想上去给个大大的拥抱,不料扑了个空。
“我对于你的好感,从咖啡起,也止于此,别问我为什么,因为不想再花费时间去开始一段新的恋爱,能接受吗?”仁慈的话充满着不屑,让作为男生的天一听了很是不舒服,“我不会勉强你,所以~~”他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重头再慢慢来。
“所以什么,继续我们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生活方式吗?如果你觉得不错,那我们就结婚!”她摘下帽子,看向身旁仍然一脸吃惊的他。
天一摸了摸仁慈的头,:“你的头发怎么又短了?”“从此长发与我绝缘,现在就给我答案,不会左右你的任何决定,之于你只是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