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卧底修罗场10
几天后。馆道里。
陆九愚换了身衣服, 那种类似柔道的白色服饰,撑在身上,那张脸远看去,犹如是墙上描摹的梅。有那么几丝不真实,当然这种不真实伴随着歹毒美人的气息。
“谁开的, 这里, ”顾自省走在隔着玻璃门的走廊外, 远远就看见了陆九愚,一边问着这间馆的负责人, 负责人当然知道他, 边为他带路,边回答,“边上xx社团开的, 主要是联系几个社团年轻人过来这里玩一玩,”
顾自省走过了玻璃隔起来的走廊, 进到了练习馆里, 这里的地板是仿木制的,走上去还有种似咯吱的错觉。
陆九愚在跟教练练习着, 这里标榜是年轻人的健身所,柔道、泰拳、咏春,什么都来一点。杂七杂八的, 只是这里装修高档, 年轻人贪图这种高级档次, 于是在这里健身娱乐。
由于这个是社团办的馆, 毕竟社团的钱来源甚广,hei钱,违法的,也不怕这地儿血亏和倒闭,开着玩也是玩。
顾自省因为听到了陆九愚去接触缅甸大du枭,但是似乎也没传来什么好消息。他这次来,一是陆九愚邀请,一块玩玩,二他们还是各有想谈的事:陆九愚借着自己曾在大马干过,抢了他不少旺铺,顾自省过来想跟他谈一谈。而陆九愚,自然有他想拉拢顾自省的地方。拉拢只是暂时表面的,但如果暂时和好了,他们还能一起挣笔好生意。
顾自省看见陆九愚换的练习袍,在教练的协助下,左右勾拳地击打着教练手上的塑胶板。
陆九愚估计是在练习,没有看见顾自省,他的手下见了顾自省,立马想上前跟正在练习着的陆九愚招呼一声顾来了。但顾自省说不用,他等等陆九愚。
于是便观看了一小会儿陆九愚的打拳练习。
看见他个高体硕,面堂冷峻。眼黑心冷,挥拳用力且有技巧,教练和他配合一套练习,教练挥拳对方躲,对方勾拳教练躲。顾自省着咬着吸管,豆浆给他买的冻豆奶,看了一下这里的装横,还不错,遍地的落地玻璃。大把阳光密不透风地涌进来,没有一丝阴暗。
他目光再次落回了那个挥汗如雨的男人身上,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这句话只能当鸡汤说说。顾自省看见了陆九愚背脊挺劲,黑发洒落在空中,教练被他打中几下,看教练也有了二三十岁,不算嫩,起码也有几年练习功底了,被徒弟击中,自然不好看,但也忍着想胜回来。
“看着他我都觉得热,”豆浆在旁边跟顾自省笑咯咯地道,“老大,你看得热不热,”
豆浆是顾自省身边的人,算几个小场子的负责人,自然和顾自省是通一气的。他豆浆敢奚落陆九愚,也是说明了顾自省实力也十分的硬。同样顾自省也拽。
顾自省懒散一笑,“本来在外面跟蒸桑拿一样,进来这里比外面还热,”
这个健身馆的负责人讪讪,知道他们在讽笑谁,只能跟顾自省说,“是是,我立马让人把空调开低一些,”跟旁边的健身教练说,立马把整个练习室的空调调到最低。
顾自省只是“观摩”了一下,陆九愚当然没有让他多等。
结束了联系后,他穿着白袍踩着木板走过来,“招呼不到,让你久等了,”见面客气三分。
“你打得挺漂亮的嘛,”顾自省笑笑,漂亮也只是漂亮。指的是绣花。
陆九愚听出他“夸奖”中的别一番意思,“看来老顾是行家,来玩一下?”
顾自省没有推辞,就去换衣间换衣服。
陆九愚看见了顾自省去了换衣间,刚才腾起的满脸笑意的面色稍微冷淡了一下,他只有对于强于他或者与他同样强的人,才愿意那么伪装一下。顾自省对于他,不过是上位的一块垫脚石。
不过这块石头崎岖又高耸,他还不是那么容易踩得上去。
顾自省出来的时候,陆九愚在仰头喝矿泉水,眼角瞄到了一处,一个身着雪白服袍的人走出来,黑色的头发很显眼,他知道了为什么孔亦繁这么看重顾自省了。那么几眼看去,顾自省还真是养眼。
顾自省身颀腿长,一米八多的个子,背挺腰劲,眼乌衣白,有那么几点冷冷懒懒的模样。但是看起来没有多大赢他陆九愚的胜面。
衣服穿得十分齐整,系上了衣带,服饰穿对了。陆九愚注意到细节,以为是教练帮忙或者他之前学过才会穿着。
韩国跆拳道开始前双方会有个鞠躬,国内武术比试也有个礼貌性的点头。
两个人面对面客气了一下,就进入了他们说的“玩一下”。也就比一比呗,谁也不比谁差。
壁上观战的豆浆在边上咬着豆奶的吸管,吸管都给他咬折了,不是因为赛事顾自省太惨烈了,这只是他一个小小坏习惯。看着练习区域的两个人,旁边还有个陆九愚的手下,叫青豆。
青豆面色原来还是好端端的,绷着一张看似严肃随陆九愚的脸,后来有些变青色。
豆浆豆奶喝得撑,只能咬着吸管,虽然旁边的小伙伴不说话,但是他知道隔壁的心理活动,“以前顾老大不是这样的,”
青豆不明白,但是他维持高冷,并没有问豆浆。
“不是这么软弱的……”豆浆继续道,他家顾老大变了,果然世故了。
陆九愚再次被摔在了结实的木板上,发出了他不相信的背脊砸地的声响,顾自省的面容就近在咫尺,扣住了他的左右交错过来的手,腹中再挨了几膝盖,顾自省完全没有当他是新义安另外一“二当家”来对待,陆九愚结实面堂和腹都挨了几拳,陆九愚脱开了顾自省的拳手钳制,从地上滑起来,还没有从地上翻起来,又被腿扫下去,实在是丢人难堪。
被压在地上,发狠地使了另一条计,倒在地上的他夹住顾自省站立的一条腿,顾自省被夹住并跪了一下地上,陆九愚趁机爬起来,朝顾自省面堂扫来的一腿,顾自省翻身闪躲过去,再来几下时,顾没有给机会了,陆九愚第一次实战实打实地被过肩摔,技巧刁钻得让力道用到最大,所以摔在地上还滚了好几圈。
“不会这么放水的……”豆浆解释那个“软弱”的含义。
青豆看得面色都替陆九愚白。陆九愚的其他手下难以相信,“你……顾老大之前是干什么出身的?”开武馆的?陈真还是叶问?
“也就是混混地*痞出身,”轻描淡写,豆浆把顾自省那份谦逊也一起谦逊了,完全没有考虑过顾自省的感受。
顾自省伸出手,每一回陆九愚被他狠摔在地上,顾自省佯装出武侠大师那种宽容“善良”的眼神,扫落在狼狈在地上的陆九愚脸上,陆九愚心里恨得不行,前几次是抓着顾自省的手起来的。
但是这次,陆九愚把他踹开,顾自省不跟他客气了,两个人再次扭打。边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出顾自省还是有些一套一式的,陆九愚后面就有些发狂了,连路边的流*氓打架招式都用来了。
陆九愚最后几次被折在地上,腰骨砸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关节的声响,顾自省脸上又平静又有些疯的意味,但是表情管理地比陆九愚好,陆九愚神情都露在了脸上——当然,换个人试试被当众摔打这么多次。完全是按着花式吊打。也会跟陆九愚一样,甚至比他还愤怒。
由于青豆等几个陆九愚的马仔还在旁边,豆浆啧啧,也只是冷笑了几下,“看起来,找教练也不是那么好使的,以为拳头比别人硬,结果现实版卵碰上石,”讽刺了一把陆九愚。
青豆的手下以及陆九愚的小弟就想揍豆浆,豆浆也带了几个人,但是他没有被围殴的原因——他顾老大还是孔坐馆的红人。
顾自省真的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就连起身十秒都没有给过他,完全是按在地上摩擦。陆九愚下颚被横在了自己喉咙上的长臂抬高,喉咙窒息感强烈,瞪着将他压制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的顾自省。
才第一次看,顾自省的双眼又黑又冷,有那么一丝噙着的笑,但是转脸看,才发现他没有一丝笑容,整张脸淡淡懒懒的,但是目标性强烈,十分不给面子,敌意明显地不能再明显。也是借着“游戏”告诉他,想伸手碰他饭碗的,要碰一碰他的“拳头”。
最后陆九愚筋疲力尽,全身劲儿使完,流的汗在他倒下的地板上都沾湿了。顾自省捏着一只半残不死的耗子也自讨没趣,将他松开,看见他在地上喘气的模样,双眼还嫉愤地瞪住了自己。
顾自省掩了一下刚才的脸色,收敛了起来,朝他伸出手:“得罪了,陆兄弟,”眼和眉毛笑笑,还是喊回他自己原来喊的称呼。
陆九愚并没有伸出手,顾自省懒得看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豆浆那家伙冲他比了个击杀——双手像是射击的姿势,顾自省笑了一下,眼色的稍稍冷的,青豆等几个陆九愚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陆九愚最后是教练想去扶他,陆九愚理都没有理,自己站起来了,发现头发都湿了,顾自省在边上喝水,对他扬起脸笑,招呼道。远远地看,似乎在问他“没事吧”,这三个字真不是关心,而是实实的嘲讽。
陆九愚用毛巾擦着汗的时候,青豆在递水给陆九愚,因为弟兄还没有走,刚才也真是太过分了,顾自省走到他身边,“陆兄,我真不好意思,不过你体力也挺不错的。”是的,挨打的体力。
几个弟兄手下都在这里,陆九愚皮脸不动地说了一句,“看不出来,”冷冷瞧他,但是脸上带笑,但看不出笑意,“以前干过飞*虎队?”这句话听起来像开玩笑,又似在推测和警告。
顾自省拆招,嘴炮他也没输过,“就当过几天,人家听我是卖糖的,就让我滚回来了,”卖糖即fandu。似自嘲,也是还击陆九愚的羸弱。
“改天再约过?”陆九愚盯着他,他绝对不服这口气,下一次别的竞争中,他不会手软。
“好哇,”顾自省应下了他这份无论是练习馆上还是新义安位置的战书了。
……
下午,顾自省走在路上,手机打过来,顾自省看见没有备注的,接下听,“喂,哪位,”
“你姑奶奶,”
一听这个声音,顾自省想起了那天的小“太妹”妹妹,“干什么,你易家扬被上司骂了?不关我的事,我已经没做什么事烦着易家扬了,”
易家抒忍不住,“论嘴损,没人比得过你,”
顾自省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敢,山外有山,”所谓高手在民间,他一黑道的半个老大都怕了这小妹妹。所以没有事情是绝对的。“那您有什么事情吩咐我?”
“给个地址你,速来,”
顾自省皱眉,“我今天约了豆芽去蒸桑拿,”
“豆芽是谁?”易家抒才是真正皱紧眉头问。
“豆浆的妹妹,”身材正,长相软,一口一个顾老大。
“豆浆又是谁?”易家抒预感这家伙又要绿她哥了,“你他妈是不是又绿我哥了,我给你一分半钟的时间解释一下豆浆跟豆芽是谁,”
顾自省差点忘记了他在易家抒印象里还是跟易家扬拍着拖的,“其实,我跟你哥……”想解释算了。
突然那边嘘他,“别说话,”
然后易家抒把手机放下,单手捂着,看见了今天特意早下班的易家扬回到家,“你今天干嘛这么早回来?”
易家扬把外套挂在门边的墙上,“不是你说让我陪你去买竖笛吗,”
易家抒才闷闷地哦了一句,小声嘀咕,“我让你回来没让你这么早回来,”使唤她哥:“你去买点菜回来,今晚吃火锅,”易家扬望了望窗外的大太阳,“没事吧,大姐,现在三伏天。”最边上东南沿海特有的天气,即最热的时节。
兄妹之间的互怼,“我让你买你就买,今晚我同学过来吃饭,你快点去买一下,今天爸妈不再家,但是多买点,我同学是恶鬼投胎,饿得厉害,吃不饱的那种,”
易家扬觉得她今天哪儿不同。“几个同学,男的女的?”易家抒停顿了一下,带起笑眼,故意:“不男不女,一个。”
电话里头的顾自省:“……你踏马。”
易家扬出门了,一般父母不在家,易家扬会愿意在家里多待一些时间的。易家抒早知道周末这两天父母要回乡下一趟,真是天时地利。拿起电话,“喂,喂,”
顾自省打哈欠,“干嘛,”
易家抒,“我给你发个地址,赶紧过来,”
“过来干什么,”顾自省明知故问,他知道这个小妮子想干什么。
“你他妈还问我干什么,你他妈是不是嫌我哥没睡满意你,”
说到这里时,顾自省皮了一下,“你哥还真没睡……”过我。这时候一辆洒水车过,差点没把原地跳高三尺的顾自省洒一身。
易家抒就知道,冷笑,“你他妈好过来了,五点不到,你后果自负。”电话很有个性地关了。顾自省觉得她比他还适合混古惑。
顾自省路过橱窗,看见了自己穿着的衣服,就除了脸干净点,衣服有些不适合穿去别人家做客,毕竟被洒水车洒得跟斑点狗一样——而且自己两只手还是空的。想了想易家扬那张脸,多好看,他就忍不住。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易家抒还特意去看了一眼是谁,“你这么快,”然后去看从菜市场回来的易家扬手里买了的袋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昨晚顾自省还罗里吧嗦地跟她说喜欢吃虾滑、毛肚、鸭肠、鲜蟹棒、鲜虾等等,居然还点了大闸蟹,列了她几条单子。易家抒大姐大:“你吃得完吗你?
“这些都是我每次吃火锅必点,少了一样我就吃不下,特别的忧愁,”欠得不行的回答。
易家抒去翻易家扬袋子的东西,易家扬看她今天奇奇怪怪的,平时他买菜回来,理都懒得理他,今天还检查买什么了,“干什么你,带男朋友回家了?”
易家抒嘴上哼哼,放下了手里的袋子。“快去准备,我同学快来了,”心里却说,老娘带的是你男朋友。
“你是想买竖笛还是使唤我给你和你同学打下手做饭?”易家扬虽然这么说着,还是很好脾气地进厨房去。
“竖笛急什么,你只要给钱就行,我自己买,”易家抒虽然指使着易家扬干活,还是帮他把东西提回去,去冰箱翻东西,“那个红酒,还是什么酒,放哪儿了,”
“你同学还要喝酒呀?”易家扬在厨房开水把茼蒿洗几遍。
易家抒不哼声,她偏自己找,真给她找出了两瓶红酒,这下还看你们不和好?易家抒得意地摆出了红酒在柜子上明显的位置,吃完饭就指望着这两瓶酒发挥出巨大的修复爱情功效。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易家抒故意地喊厨房里的易家扬,“快去开门,我在忙,”
易家扬才真的在忙,说的好像他不是一样,“……”门外那个怕不是她同学一样。擦了下湿了的手,过去把门开了,他连猫眼也没来得看,就把门开了。
一个男的,背着身体,可能等了半分钟才有人开门,转过去看了下四周环境,然后门开了,转回来,易家扬看见他那张快烙在o记重点打击对象板上的脸。
淡淡的干净的脸,有些意外扬起来的笑眼,甚至有种不太像是o记重点打击的对象,倒像是电影明星。
顾自省觉得有了一丝尴尬,他就知道易家抒会让易家扬来开门的,发挥他天生自来熟的幽默:“原来这是你家呀,”
易家抒才从自己房间出来,“装什么装,你会不知道吗?明知故问!”跟易家扬鬼混的时候,怕是没上来睡过七八遍吧。
顾自省:“……”日,他真的第一次来易家扬家里。
易家抒还看见了顾自省手上提了水果和牛奶,连忙抢地提过来,翻动着,“我让你买的你买了没?都是什么东西?”
顾自省好声好气:“你要让我买……”易家抒突然觉得暴露什么,嘘顾自省,“闭嘴,”然后故意提高声量地对易家扬说,“哥,他居然把你最喜欢的手打牛肉丸和旺仔牛奶都买回来了,哇啊,你真的好贴心啊,”
浮夸到顾自省都要自掐双目。
易家扬知道他妹妹是戏精很久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易家抒居然让顾自省上来家里吃饭——但是他转念想,顾自省毕竟出手救了她,不然如果自己也不在场的情况下,易家抒真是倒霉透顶了。所以,请客也是应该的。而且感觉上还是必不可少,合理不能再合理的“宴请”。
“对了,你叫什么,我搞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易家抒低声问这个“嫂子”。
“………………顾自省。”
“哦,”易家抒琢磨了这个名字,好像没怎么听从他哥嘴里念叨,但毕竟他哥嘴里只会念叨着罪犯的案件。这名字听起来平平无奇,小虾米小王八那种,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名字会跟香江的三*合会扯上关系。“还真是平凡,”
最后还补上这么句评价,没把顾自省噎死过去。一看她这种小妹妹就不看新闻。顾自省也幸亏她没有看新闻。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顾说他很想来帮忙,”易家抒坑人或者说助攻十分凶狠,把顾自省硬从沙发上做宾客的姿态拉到厨房推进去变成了入乡随俗还成“主人”。
顾自省被恶狠狠地推进了“厨房重地”里,顾自省这种只会饭来张口的还真不会做菜。跟在了易家扬背后,“那个,要做点什么?”
看见易家扬正在处理大闸蟹,用手将大闸蟹抓起来,修长好看的手指,在青灰色的蟹身衬托下,泛着淡淡的白净。接着看见那手把大闸蟹放在了打开的水龙头底下,水流一边冲刷着螃蟹,另一只手去拿起了牙刷,给螃蟹刷着蟹身和清理蟹前的绒毛。
顾自省看着便问,“原来还要这样去洗呀?”他就是个会吃不会做的人。第一次看见有人清洗大闸蟹,他应该是只看过红色的大螃蟹(熟的),没见过青色的虾蟹(生的)。
很佩服易家扬地哦哦了几声,易家扬把几只200多克的大闸蟹洗干净后,放回干净没有水的盆里。
顾自省去看它为什么不会爬出来,才知道它身上还绑着蔺草的绳子。
易家扬把清水倒进了屉锅里,放入紫苏叶,水不一会儿就开了,于是把大闸蟹摆上屉上,放进锅里。中火开始蒸。顾自省第一次看见原来是这样蒸螃蟹的,长见识了。
顾自省好奇宝宝,“不用把它身上的线都剪了嘛,”
“你吃的大闸蟹身上有没有线,”易家扬听他这样问,就知道他没做过饭,也不用他来给自己打下手了,毕竟他还是客人,“你去客厅坐会儿吧,”顾自省嘻嘻,还是男人最懂男人,立马溜出去,易家抒在饭厅给他们摆着餐桌,“你干嘛?不用干活吗?”
“你哥让我出去玩,”
易家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让易家扬一个人孤零零在厨房干活?你不会干活你可以站旁边陪他说话啊你!”
顾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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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妹妹要神助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