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他不是渣虫_195
好在战争已经结束了,虫帝特批了云墨一段长假,强制他呆在塞维斯家族主宅内的‘母巢’里安胎。‘母巢’对孕期中的雌虫有极佳的能量传导和增幅作用,还有涵养虫蛋精神力的绝佳功效,正是此刻云墨最需要的。但云墨还是显而易见的憔悴下来,对塞维斯大公安危的担忧和腹中两个虫核对能源的无止尽汲取都极大的损耗着雌虫的身心。
柯雅医生和道尔夫管家简直为要此愁白了头,毕竟,再一个月虫蛋就要出生了,这最后的一个月孕期,虫蛋对雄父与雌父的营养需求更甚。通常也往往是孕雌最需要雄虫滋润与灌溉的时候,如果没有得到雄虫一定频率的宠爱,孕雌在生产时是十分有可能难产的。
这种难产属于虫蛋长期缺失雄父关爱,在脱离母体时因不安而形成精神躁动,致使强制性的攀附在孕雌体内不愿脱离,并同时增强蛋壳厚度以掠夺母体的能量和生命力。虫蛋精神力越强,血脉天赋越高,则难产的概率越高。
至今虫族都没有有效的医疗手段来阻止这种属于种族生理情况的掠夺本性,所以很多失去了雄虫或者遭到雄虫厌弃的孕雌都会因此难产死去。
如果再找不到塞维斯大公……
柯雅与道尔夫忧心的对视了一眼,实在为这可能出现的后果而揪心不已。
此刻,温泉池内水雾缭绕,云墨正精疲力竭的趴在温软的水壁上,接受着来自‘母巢’的能源对虫核的安抚。
他面色青白,冷汗津津,浑身颤抖不止,直到趴着歇了好久,才有力气将疲惫无力而耷拉着的翅翼收起来。又一次的,他熬过了腹中虫蛋因渴求雄父关爱而掀起的堪称暴烈的躁动,那一头浓密的长卷发披散着,凌乱而纠缠的浮在水面上,低垂着的纠结而紧皱的眉眼上尽是遍布的水珠。
是汗水?还是泪水?
根本分不清楚,只是混着温泉水雾,都凝成了一模一样的痛苦。
腹中的虫蛋渴求着来自雄父的气息与关爱,可他又何曾不渴求?
获得过宠爱的身体,带着孕期中最强烈的需求,这种空虚,不仅仅是心灵上的,还有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想要被狠狠填满和充盈的空虚。
他想念塞维斯大公,想念的都要疯了。原本还有战争的军务来消磨这种想念,而今无所事事的呆在这个曾经与雄虫昏天昏地胡来过的地方,全神贯注的应付着腹内虫蛋的需要,这让他的想念发疯一般的增长着。
他想念雄虫璀璨星辉般的精致眉目,俊美非凡修长矫健的身姿;他想念雄虫染上情动时激烈的红晕和热情如火的动作;他想念雄虫的拥抱,雄虫的气息,雄虫的味道,还有对方那双温柔而多情的蓝眸,当那双眼睛专注而迷恋的凝视着他时,云墨只觉得自己犹如着了魔一般,会毫无抵抗力的甘愿在对方的身下化成一滩软水。
情/欲就这般毫无理由的奔腾而来,狠狠侵袭了空虚的身心。云墨用力闭了闭眼,咬紧了下唇也无法将这股旖旎的情丝压制下去。
身体是如此渴望,身侧却空空如也。
鼻头突然酸涩,一股想哭的冲动并着胸口处憋闷般的难受,将他打击的如此脆弱不堪。
他想伸手向着身体下方探去,可到底习惯于理智与克制,最终还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伸出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眼泪控制不住的无声掉落,心里和怀里都缺失了那半片温暖,就犹如灵魂被削去了一半,只能痛苦的承受着煎熬。
正哭泣中,左手腕处的通讯器却突然震动起来。
云墨迅速回神,拿过一旁的布巾用力擦拭了一下自己狼狈肿胀的面容,将所有即将崩溃的情绪收敛在面无表情的神色之下,然后才低头看了一眼通讯器。
这是一通要求视频通讯的陌生来电,看显示的备注信息竟然是帝都某个公共政府部门的主机通讯号,而并不是任何私人号码。
云墨微微犹豫后,就起身迈出温泉池,披上一件比较正式的家居外袍,然后坐在一旁的休息软座上按下了视频应答。
“云墨上将,非常抱歉打扰您的修养,我是帝都一级看守所的典狱长亚利。”
“嗯,说吧。”
“看守所内的87号想要和您通话,就是您前不久交代我要优待照顾的那位,您还交代我如果对方有要求,就尽量满足他。所以我才冒昧拨打了您留下的通讯号。”
“……87号?”云墨想了想后,倒是立即就知道了是谁,倦怠的精神为此微微一振。
“可以。接通吧,不用追加时间限制。”
“是。”
视频画面在一秒后转接,画面内出现了一间朴素却温馨的小房间。曾经的帝国第一美人穿着一套看守所内的制式朴素工作服,沉默的坐在桌案后。他绝美的容颜没有一丝改变,只是身形消瘦了许多。放在桌案上的纤细的手腕上,原本拥有的与其身份有关且携带个人基因识别的通讯器已经消失,只有一个特殊的帝国监视环扣在双腕部,将跟随他终身。
这就是阿诺少将活下来的条件——
被剥夺所有的身份地位与曾有的职位,只作为一个被帝国特殊监管的普通军械制造研究员,作为一个平民而活着。
在见到云墨后,阿诺少将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他的眼神清明而平静。
显然从被解冻后到现在的一段时间内,他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也接受了帝国的安排。他知道了这场战争的结局,也知晓了自己以后的处境,他或许有过内心的挣扎,也或许会有不甘与怨恨,但至少他还记得他的雄父曾对他说过的话,不会再去挑战命运所不曾给予的东西。
他看着云墨礼貌性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便率先开口道:“尊敬的塞维斯大公雌君阁下,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不过,我在思索良久后,仍然存在着一些疑惑,我只是想为此询问一下您。很抱歉因为我的私人原因而向您提出这个冒昧的请求。”
“无妨,你说吧。”
“我在被解冻醒来后,我就失去我的通讯器了,我想请问一下它……是被销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