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被穿了怎么办_86
格雷斯有趣地观察着慕远的反应,目光中充满审视的锐利,还有一丝玩味,慕远感到自己就像是被从头到脚评估的猎物,背后汗毛悚然,竟有些不寒而栗。“你想好要怎么对我下手了吗?提前说明,我可没有加哈特那个废物那么好对付。”格雷斯的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勾起一抹矜持、高傲而清冷的笑容。
慕远微眯起眼睛,缓缓移动脚步。
看格雷斯刚才拔枪的动作,他的反应极为迅捷,绝对经过了专业的战斗训练,而对方明知那把匕首的存在却依旧有恃无恐的态度更加让他忌惮不已。
两人隔着加哈特的尸体无声地对峙,而那个侍卫依旧沉默地立在墙角,就好像一个与此无关的背景板。
僵持了许久,格雷斯突然轻笑出声。
“你不需要那么紧张,我对你的朋友、包括你手上的东西都毫无兴趣,如果不是偶然知道了加哈特约见的人是你,我今天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这个莫名熟稔的口吻让慕远有些困惑,忍不住眯起眼睛看向对方。
格雷斯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目光深沉,带着不容拒绝的逼迫,“我可以放走你的朋友,只有一个条件——”
“慕远,你必须留下来。”
慕远微微一愣,他猛地望向格雷斯,眉头紧锁,“你认识我?”
认识,此时说出的这个词,当然不仅限于知道“慕远”这个名字那么简单,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而格雷斯显然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微微仰靠在椅上,眯起眼睛,露出一个与慕远极其相似的表情。
“从你出生之时,我就知道你了,我亲爱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打算把哥哥的剧情删掉的,感觉太狗血了噗~结果看了眼大纲,全文的车都基本开在这段剧情上了,想乾坤大挪移都不行……⊙▽⊙ 所以还是继续一盆狗血泼下来吧~捂脸~
第57章 第章
黑色加长的豪华轿车载着两人开往海茵莱斯家位于郊外的庄园。
在车上格雷斯给慕远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出身古老贵族家庭的少女恋上异国青年的俗套爱情故事。
那个少女叫做艾丝蒂亚,青年名为慕天。
他们的邂逅源于一幅画,一副被取名为“初见”的画。
少女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见到了那副画。
画里面青年赤.裸着双足坐在窗台上,一只手搭着弓起的膝盖,另一只扶着窗架,窗子内外挂满了花盆,各色花朵还有藤蔓枝叶铺满整个画面。青年微眯着眼睛,表情有些懒洋洋,窗外阳光耀眼,金色的粼光透过绿叶繁花倾落在青年的发梢与肩头,让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辉光,看上去有些不真实,仿佛误入人间的精灵使者。
少女爱上了那幅画。
在拍卖会主办方的安排之下,少女见到了那幅画的作者,一位纤细敏感的女画家。
女画家告诉她画中的青年是自己的男友,她向少女讲述了他们的相知与相恋,那些浪漫到不可思议的故事让不谙世事的少女深深着迷。
她爱上了他们的爱情。
少女与女画家成为了朋友,她瞒着家长偷偷跑出来,去和女画家一起逛街喝茶,她们有说不完的话题,艺术、文学、珠宝,以及那个青年。
青年对女画家很好,少女经常静静地站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他们,把自己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愫深藏心底。
或许是命运弄人,女画家因为一次空难去世,那一天,少女在酒吧找到了那个青年,他喝得烂醉如泥,只知道不停念着女画家的名字。
少女费尽力气把他抗回了公寓,在那里,他们稀里糊涂地发生了关系。
少女羞愧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知该如何面对青年和死去的朋友。第二天早晨,在青年醒来之前,她决然地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了家族,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青年。
然而数月之后,当少女的腹部再也无法掩饰地逐渐隆起,她的家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风暴与震怒。
“海茵莱斯家不会允许一个耻辱的私生子存在,他们用尽了各种手段试图扼杀我这个污点,然而母亲依然顶着所有的压力坚持生下了我,竭尽全力地保护我,把我养大。”
格雷斯娓娓述说,表情幽深而肃穆,“为了能够让我得到家族的认可,母亲努力让自己成为了家族中独当一面的人物,取得了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培养我成为了家族的继承人。她一直关注着那个男人的消息,我3岁时,那个男人结了婚,那天母亲跪在教堂祈祷了很久,祈愿他能够幸福,但是一年后却传来了他犯下重罪被判枪决的消息……”
说话间轿车已经驶入占地面积极广的海崖庄园,穿过丛林与一幢幢别墅,最终停在一座白色的古堡前。
古堡外表朴素,但却与周围宁静的景色十分相衬。白色的墙根斑驳,覆着薄薄一层碧绿的苔藓,若干纤细的野花从墙根的缝隙中探出头来,给古堡增添了几分生机。
格雷斯带着慕远走在城堡漫长的回廊里,“你想看看父亲的样子吗?”
说这句话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城堡中一个紧闭的房间门口。
格雷斯推开尘封的房门,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霎时间照亮满屋,慕远反射性地抬起手想挡住过于刺眼的光线,然而动作在半空中便骤然停滞。
眼睛缓缓睁大,盛满难以掩去的震撼。
这间房的穹顶很高,顶天的墙壁上星罗棋布般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像,粗略看去足足有上百张。
每一张都画着同一个人。
画里的人与慕远足有八.九分相似,只是皮肤和头发不像他那么黑白分明,没有慕远那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他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容,低垂的眼眸慵懒而不羁,浑身散发着让人怦然心动的荷尔蒙气息。
夕阳西下,倾斜的阳光从窗格中投射下来,形成一道道粗粗细细的光柱,在空气中飘荡的尘埃的反射下,给画面蒙上了一层迷离的光辉。
慕远有些失神地望着这些画像,他曾经听很多人说过自己和父亲长得很像,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模样。
父亲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并没有他以为的狠戾或者冷酷,反而看上去意外的……温暖。
“这些都是那个女画家的作品,那个男人很讨厌照相,只有这些画留下。”
格雷斯走上前,与慕远并肩而立,“他被处决以后,家产全部被抄没,过去的兄弟也被抓走大半,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自顾不暇,你的母亲把你生了下来,但却伤了身体,卧病在床,过得非常艰难。母亲带着我到了他成长的国家,找到了你们……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等你的母亲身体好转后,母亲提出想把你们接来欧洲,但你母亲却拒绝了,她只想远离那个男人的过去。于是母亲想办法保下了那个男人的一部分合法资产,将变卖所得留给了你们,之后你的母亲就带着你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慕远安静地听着格雷斯的叙说,有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