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进军
凤长歌的面色中带着几分狐疑:“你跟舅舅说过了吗?况且,这么着急的话,来得将人手悄悄安插进去吗?”“慕容家的人已经混进机关营了,我的人也在慢慢渗透进公孙家。万事俱备,只差能将这零星的火苗吹成燎原之火的东风了。”
“好啊,你们居然瞒着我做这样的事。”凤长歌挑了挑眉毛,摆出了一副要算账到底的架势。
月镜宸急忙解释着:“那段时间为了拯救海巫女,你所要考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想来心思缜密,想到的东西也会比我们多。身为你的夫君,我不想看到你那么累。我当初许下的诺言是为你遮蔽风雨,这是亦是我现在,乃至未来会做的事。”
凤长歌感觉鼻腔有些酸涩,眼眶不受控制的湿润了。仿佛时间倒退,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相见的那个宴席上,那个孤高清冷的宛若寒天里一支雪梅的少年,一直没有食言,明里暗里的默默守护,正是另她心动不已的主因。
“真的是......”强行收回了快要涌出的泪水,她哽咽道:“任何事情,就算为了我好,我也不愿让你一个人承担一切,我们要一起分担。”
“好,都听你的。”月镜宸说着,轻轻吻上她额头,“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凤长歌的眼神中带着坚毅:“在还没有结束之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这几日,继两位相貌平平却因高巧的手艺揭皇榜入宫之时,继当今圣上举办了大型祭祀典礼册封一国之国师、郡主之后。继不明人士从天而降劫走海巫女之后,再无其他大事发生。
民间出了惯例的日常怪谈之后,日子过得仿佛冷藏的白开水一般平静,倒是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在。
凌晨,所有人都沉浸在酣睡之中,一声号角突兀的响起。兵营里,月镜楼身穿银色的战甲,威风凛凛,亲自过来,最后一次鼓舞士气之后,翻身上马,和整装待发的军队一起赶往海湾,准备和海上的慕容氏族本家背水一战。
此时尚早,海面上弥漫着一股雾气,偌大的九重楼隐匿在雾中,所有看到它尊容的人都有着几分似梦似幻的不真实感,所有人都被它庞大的外表所震慑住了。月镜楼看到众人的表情,有了几分骄傲,清了清嗓子道:“还愣着干什么?登船,起航。”
话音刚落,机关转动的巨响清晰穿来,船身发生了变化,一排台阶自船身中缓缓出现,供人登船。宫北城的脑袋从船上探出。
“皇上,最后一遍检查已经无误。九重楼状态优良,攻下海上的慕容家本部,绰绰有余。”宫北城说着。
“全军听命,登船,攻打慕容家。”月镜楼命令道,银白色的战甲和肃穆的妙容交相辉映,此时倒是有了几分君临天下的意味在。
码头此处士气十足,杀声震天。代表着霄月国的旗帜在船头迎风飘扬,被海风吹出飒飒的声响。
在将士的呐喊声中,九重楼缓缓驶出了港口,穿行在白茫茫的迷雾之中,不知即将前往何方,也不知未来归途是悲是喜。
凤长安站在甲板处,看着海面上的浪头敲击着船板,被船板劈成几片小浪花。狂喜也想着海浪一样纷涌而来,她心里已经等不及想到到凤长歌狼狈逃窜的样子。看看,凤长歌,自己就要赢过她了。现在是自己身居后位,母仪天下。说到底,还是自己赢了,新仇就账,就让她们现在一并了结了吧。
毕竟她之前拥有的东西,是她所不配的,凤家最优秀的女儿,有自己就足够了,她还是乖乖去陪已经在黄泉之下的一家老小吧。想着,凤长安的嘴角浮现出了恶毒的笑容。
殊不知,不远处,操纵者方向盘的雪公主正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凤长歌有点想笑,明明是满盘皆输的板子,而凤长安却还蒙在鼓里,做着春秋大梦呢。那自己送她的这份大礼,还真是送对了。
清爽的海风带着海盐味扑面而来,不免让人心生几分愉快和轻松。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似乎一切本来应该就这样。精通机关之术的慕容家,真的会在自己的海域内,一点防备的机关阵法都不布置,任由敌人这么顺利的靠近自己的岛屿吗?
“皇上,慕容氏族的岛屿就在前方一公里处了,可以准备登岛了。”宮北城禀告道。
“知道了。”月镜楼的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大步向甲板走去,士兵们已经在船头列队整齐有序,等待着发号施令。
看着月镜楼离去的背影,宫北城的心情有些复杂。和凤长安不同,月镜楼是因为凤长宁的死而心生芥蒂,企图报复自己的。若他不是这么执迷不悟,自己本来是不需要和他兵戈相向的。他摇了摇头,将心头的惋惜心疼一并甩了出去,马上一切就要结束了。
一群人平安无事,顺利的登陆上了慕容氏族的岛屿。整座岛屿安静的有些诡异,而凤长安和月镜楼却觉得是她们的时机选的对,慕容家族尚未察觉,所有的族民都尚在清晨酣睡之际。
“全军听命,血洗反贼慕容氏,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月镜楼一声令下。
在他面前的军队并没有动,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身穿紧身衣的慕容氏子弟手持弓箭从密林中涌出,迅速的将他们包围,月镜楼和凤长安变了脸色。
“这是怎么回事,全军听令,杀啊!”月镜楼咆哮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升起。
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士兵突然将自己包围了起来,冲自己亮出了兵器,和给慕容家的人双双包围住了自己。
“你们,是慕容家的人?”月镜楼倒吸了一口凉气,浓眉竖起,有些难以置信。
“皇上,他们是微臣的人呢。”一道清朗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草丛中缓缓走出来一个身穿同样银甲的人,月镜楼和凤长安看到了不由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