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互相揭发
林依他们到金陵有几天了,这几天足够金陵城里的人查出来萧宁川都带了什么人。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女扮男装别人会认不出来,顶多也就是猜测一下身份,可是能和萧宁川关系好的女人,除了他的未婚妻之外还能有谁?
毕竟谁也没听说过哪家的姑娘和萧宁川的关系好。
这些乡绅不断的巴结着林依他们这些人,甚至在林依的眼皮子底下给萧宁川送女人。
那些女人被萧宁川放到了靠近府尹大人内院的地方,远离林依他们住的位置,这些日子府尹大人家里的女眷吵架都是因为这些莺莺燕燕。
现在可好了,干脆往林依的手里塞,难道还以为林依就比萧宁川笨一些,这么容易上当的么?
“姑娘,这些衣服都是外面的人送给我们的。”
“对的姑娘,你可不要误会什么。”
“我们以前穿的都是破布来着,说是要见大人所以才……”
王先生怒喝一声,“谁会这么好心给你们送贵重的衣服?你们是羁押了多年的囚犯,以为我们眼睛瞎了不成?”
这几天王先生都处在一点就着的范围内,紧抿着嘴唇的王先生命人将这几个女人全部拉了出来,“我要带着他们好好问问府尹大人,到底拿查案的钦差当什么了,是不是觉得金陵是他一家独大,竟然连王法都不要!”
林依知道拦不住,只让红鸾跟上,生怕王先生和府尹大人彻底吵起来。
到时候府尹大人那个身体状况,可禁不住王先生动手,毕竟王先生正值壮年,那一拳头下去,林依感觉自己都已经看到府尹大人歪斜的鼻梁。
她没有跟着王先生出去,周围的狱卒都战战兢兢,他们是知道府尹的打算的,这时候全都安静的不敢说话,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是错误的。
林依抬起了头,审视了一下牢房,然后说道:“王家的亲眷到底关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要不然的话,府尹大人垮台的日子,就是你们跟着陪葬的时候。”
她不是开玩笑,如果说府尹只是在王家的事情上动手脚,她可能还不会这么生气。
如今朝廷上人手匮乏,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府尹大人这个岁数还没有从位置上下来,足以说明这一点。
但是如今府尹大人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他却还没意识到,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皇上和先皇也没什么不同,再或者是老糊涂了。
林依没想到他一步一步往错了走,好在他糊涂了,一帮牢头却不是傻的,他们见识过萧宁川的带来的人,也知道附近的守军都不敢和萧宁川起冲突,真要是直接把府尹大人砍了,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他这就是在玩火,竟然当着人家苦主的面儿,将关键证人藏了起来,换上了假货来冒名顶替。
甚至还想要让这些假货说上几句好话给他,结果查案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
陈宝章也在埋怨府尹这个蠢货,他的手指头都在哆嗦,即使是金陵大户,他们也不能比府尹大人的消息来的更灵通一些,尤其是在下雪和过节的这段时间里。
萧宁川来金陵查案的事情本来就事发突然,府尹大人直到萧宁川他们快到了,才通知他们。
所以王家本来应该会被好好的收拾一下的,结果却到处都是证据。
不过本来他们也都不敢进就是了,据说曾经有人想要去王家看看是不是还有留下来的金银财宝,更有人想要去王家偷盗老太爷种的珍品花卉,结果一个个的不是失踪就是疯了。
于是陈宝章将宝压在了萧宁川身上,这个钦差是为皇上办事儿,可是人就有私欲不是。
可是他却傻乎乎的当着人家未婚妻的面儿给萧宁川送女人!
他真是疯了,而这一切,府尹那个糟老头就没说过。
“老夫这么多年来给他花的钱都白花了,废物,真是个废物!”陈宝章看着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是府尹大人的娘子,当然不是什么正头娘子,前头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所以她就被陈宝章塞进了府尹的后院。
他妹妹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要比陈宝章还要年轻上十来岁,是个保养得当的女人。
“你怪他有什么用?他都这么老了,我是觉得,可以让我儿子去和他们接触接触,将来也好有个仰仗。”
“胡闹!还仰仗,你知不知道,你们两口子快要害死我们了。”陈宝章气急了,拿着桌子上的茶壶就往自己妹妹身上扔,她妹妹可能也是见多了这种事情,侧过身去,“人家只是要查王家的案子,也就你们紧张兮兮的,真要是让你们割肉,你们又舍不得。就算是占了人家的院子,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说的清?白纸黑字都是写着的,王家剩下的那些人能拿咱们怎样?”
她不以为然的站了起来,白了自己哥哥一眼,“要我说,拿点钱把那个凶宅修一修,还给他们就不错了,还想要田产地皮,别闹了,那都是我们真金白银买来的。”
“你以为我不想这么说?”陈宝章真是更气了,他手上的大部分田产,根本就没有地契。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个老不死的府尹顽固的说不能留下案底了,他没有将那些产业判给陈家,那些东西就仍旧是王家的。
到时候他也不会落得一个受贿的名声,因为他根本就拿了钱不办事。
想到这儿,陈宝章将自己的妹妹轰了出去,然后在桌子上写了一封信。
他打算检举府尹大人,这是最明智的一条路,京中的那些官员可没那么好糊弄,只要先投诚,至少能抱住自己的身家。
……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犯人,这些犯人大多数都是得罪了陈宝章等人进来的,见到林依的到来,一个个都死气沉沉的。
监狱里的消息并不怎么灵通,他们不知道林依是来做什么的,长时间的囚禁让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生色,早就已经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