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娱乐圈]_第49章
曾一敬一听夏至这有理有据的解释,立时无话可说。半晌,他方挫败叹息:“好吧,我的错!”隔了一会,他又好奇追问。“嗳?你山哥打算怎么处置你?”“处置?!”夏至一声惊叫,秒懂了曾一敬的意思。“我都这样了,他还想怎样啊!”
“没提?看来是揭过了。”这种事,曾一敬却是经验老道。“你说我爷爷为什么就不能像你山哥这么好说话呢?”曾一敬当初结交夏至本是存了追星的心思,哪知两人一相处就发觉彼此臭味相投,比起偶像与粉丝的关系,他们显然更加适合当一对难兄难弟。同样家里有一位无条件宠爱他又家教甚严的长辈,同样天真烂漫有钱任性,同样是什么都敢入口的吃货,甚至……同样二地飞天遁地。
“你爷爷怎么你了?”夏至赶忙支起胳膊发问。
“他说要送我去米国念大学!”曾一敬一脸委屈,泫然欲泣。“你说我去哪种地方干什么?米国那边能有什么好吃的?……我觉得他想把我饿死在米国!”
曾一敬今年18岁,正是青春逼人的年纪。他的容貌虽不如夏至这般绝色,身材也不如夏至匀称性感,但也是斯文俊秀,至少也得是校草级别的帅哥。而与一般校草不同的是:曾一敬出身豪门,所谓居移气养移体,曾家的大笔钱财不但培养了曾一敬的眼界教养,更养出了他一身名门贵公子的气度,犹如鹤立鸡群与别不同。
这样一个矜贵娇养的小公子,谁能忍心令他受委屈?——至少夏至做不到。再加上曾一敬的年纪比自己小,夏至更是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爱护。“要不我去跟你爷爷解释一下?就说是我硬拉你陪我去的?”
“唉!”曾一敬蹙着眉又是一声长叹,“算了吧!我爷爷是李世民的铁粉,他跟你山哥的关系也好,对你的了解不要太深!他不会信的!”
“唉!”夏至跟着托腮长叹。“虽然李叔叔刚才一直说我爆了大新闻惹了大麻烦,但我还是觉得吧……这次是幸亏有这些记者了,不然……”
“……你这话,怎么说?”半天,曾一敬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来。只见他面色奇诡地望了夏至一眼,忍了又忍,终是忍住了将网络上“夏至吸毒”、“夏至被金主爆菊”等等不实爆料告诉他的冲动。
“还不是因为《开唐》?山哥要我上国视做专访,满足观众的好奇心,把最近李世民的热度压一压。否则的话,他肯定会关我禁闭的!”夏至庆幸道。
曾一敬立时艳羡不已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并发自内心地感叹:“当明星真好啊!有全国观众给你撑腰!”
作者有话要说:
关山:曾老,这件事,您怎么看?
曾念祖:天凉了,让黑暗料理界消失吧!
第39章 《开唐》(五)
万万没想到,《开唐》第四集 播完后的一个星期, 杜明是在掐架中渡过的。自从《开唐》热播以来, 惹来了不少的红眼病, 网络上的各种是是非非本就没停过。但随着《开唐》的收视率节节攀升直至打破记录,其他同档期剧集的营销号总算换了炒作思路, 转而蹭着《开唐》的人气来推销自己的作品。杜明原以为这闹剧也该完结了,哪知到第四集播完,《开唐》剧粉内部又掐了起来。
李建成粉大骂李世民篡改史书, 所谓的东宫夜饮中毒一事根本是子虚乌有;李世民粉又指控李渊过河拆桥无情无义, 用网友的话来说便是:“真想把二凤打仗打成兵马俑的照片摔他脸上去!”
这罗圈架一旦掐起来, 很快又把初唐的文臣武将都扯了进来。这可真是了不得了,从夏至、杨羽、程立青到魏征、李靖、秦琼, 哪一个不是流量宝?一场混战连掐了三四帖, 李世民这千古一帝差点被打成千古昏君。可怜杜明这个历史盲, 不学无术战斗力负五, 分明被黑子们气地手抖心揪,却偏偏只会追着黑子骂“傻逼”——果然没多久就被管理员禁言了。
好在夏至粉中终有能人出马, 那个因专注开黑车一百年而在粉圈颇多争议的锅贴血拼烧麦居然是专业研究历史的。摆史实讲道理、开嘲讽上人参, 悍然与李建成粉、隋朝粉、武则天粉乃至罗成粉大掐300楼, 终是大获全胜笑傲全场。之后,锅贴血拼烧麦绕(霸)场(楼)三(10)周(层),凌厉的眼神扫过安静如鸡的满帖粉黑:
还!有!谁?!
于是, 统一思想,锅贴血拼烧麦顺势推销起了自己新挂牌的黑车。
围观了全场的杜明此时对锅贴大神的敬仰之情已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想也没想地就上了车。然后……
……这李二凤与初唐所有男人和女人都有一腿直至N腿的节奏,究竟是个什么鬼啊?!杜明内心是拒绝的,可无奈锅贴大神的文笔实在太魔性、太洗脑、太色气、太……TM有才了!她晕晕乎乎身不由己,终将大神在X江网的专栏以及私人微博收藏在了“论马列主义与小布尔乔亚在华夏的对峙与媾和”这个文件夹下,意犹未尽地转战微博。
微博上,正有“知情人”爆料夏至因吸毒入院。杜明的心一提,但还没来得及卷袖子上阵为蒸煮辩解,光影影业就先一步上传了医院诊断书,证明夏至只是急性胃肠炎发作,一场风波顿时消弭于无形。官博下,还有人酸溜溜地吐槽:“亲儿子就是不一样!”杜明呵呵一笑,回道:“亲老板当然不一样!”
《开唐》播放至今,业内外早已公认:《开唐》人气共十斗,夏至独占八斗,郭克用得一斗,其他演员共分一斗。不服?吊死啊!
纷纷扰扰到星期六晚上9点,杜明全家都在客厅内正襟危坐,等待《开唐》大结局。
秦王在太子府饮宴中毒,此等大事淮安王自然不敢耽搁,前脚把侄儿送回王府,后脚便入了禁宫向李渊汇报。李渊闻知此事惊骇莫名,深夜出宫赶往秦王府。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面色惨白气息奄奄地躺在床榻上,那换下的衣衫上几乎被淋漓的鲜血给浸透了,李渊几近魂飞魄散,也不管李世民身前围满了王府的太医和臣属,径直扑了过去抱着儿子放声大哭。
秦王府的臣属见李渊待李世民尚有父子情谊,心中稍定。哪知,李渊虽痛心李世民中毒吐血,可提起要惩处李建成、李元吉兄弟,他又支支吾吾一脸为难。李世民经历这些年的宫斗纷争对李渊早已再无期待,只自失一笑,怔怔地望着空空两手出神。
杜明眼见李世民这一笑满是心灰意冷、失落自嘲,几乎连眼泪都要下来了,只喃喃道:“一碗水端平也不行么?”
杜爸爸摇摇头,冷然道:“选太子最忌讳摇摆不定,李渊既然选了李建成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李渊却比杜爸爸更感性些,李世民也终究是他的亲骨肉。于是,他含泪说:“你的功劳,爹爹明白。只是你大哥为太子多年已是地位稳固,且他一向并无过犯,我不忍心废他。你们兄弟既然不合,同处京城必有纷争。不如爹爹下旨令你久居洛阳,建天子旌旗,自陕以东皆为你封地,如汉梁孝王故事。”西汉梁孝王刘武生前深得窦太后喜爱,还差点当上皇太弟继承帝位,看来是十分风光。然而,他的下场却并不美妙。刘武深得荣宠自是招了亲哥哥的忌恨,最终忧惧而死,死后国除。
但事已至此,李世民也顾不了这汉梁孝王的意头到底好不好,只望着李渊落泪道:“我若去了洛阳,再见爹爹便难了。”
李渊见李世民满眼的依恋孺慕一如往昔,一时触动心肠竟抱着李世民失声痛哭。“何以生在帝王家,教我父子隔阂至此?”这父子俩抱头痛哭了一阵,李渊终决断道:“长安与洛阳路途不远,我若想你了,随时去见你,你不必为此烦恼。”
就此,一锤定音。
杜明正为这对可怜可叹的父子俩感慨心酸,镜头一转,李渊已踏上御辇离开秦王府。此时,他脸颊已干面无余色,平静地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王府内,李世民也斜倚榻旁,一手抵着额角抚唇沉思。半晌,他忽而冷冽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无召,不得入京……”
杜明:……
李渊前脚刚走,尉迟恭又闻讯而至,力谏李世民行非常事。李世民尚犹疑未决,禁宫内,李建成和李元吉也已亲自到了。
李渊对着李世民时对李建成百般维护,可见了李建成却又并无好脸色,怒斥李建成“刻薄寡恩,不能友爱兄弟”。
李建成闻言赶忙扑倒在地连连叩首大呼冤枉,他身边李元吉则满脸忿忿大声道:“父皇少来冤枉人!二哥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谁知道他离了东宫又发生了何事?”
李渊余怒未消,冷笑道:“难不成还是二郎与淮安王串通了来冤枉东宫?”
李元吉哈哈一笑,直言不讳。“父皇,堂叔向来是个糊涂蛋,怕是教人给哄了!”
有关李神通是个糊涂蛋的评价,李渊也深以为然,不由沉默了下来。只见他目光闪烁许久,终是缓缓道:“秦王素来不能饮,从今往后不要再宴请他了。”
李建成见此事高高提起又轻轻放下,亦是心头一松,忙乖巧道:“二弟终究是因孤的宴请染疾,待孤回宫便亲往王府探望。”
这种面子活李渊刚做完,听李建成再提及已是百无聊赖,当下摆手道:“罢了!我已令二郎还居洛阳,你们兄弟远离,勿再多生事端。”说着,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李建成李世民兄弟势同水火,李渊作为他们的父亲,当然也是难过的。
哪知,李建成一听这话却是大惊失声,忙大声道:“父皇,万万不可!”
“嗯?”李渊扬眉望住对方,对李建成这般容不下李世民已心生不满。
李建成却是一脸正气忧国忧民,铿锵有力地道:“父皇若在,洛阳无事;父皇大行,秦王必反!”
李渊眉心一跳,立时沉吟不语。
李建成智慧善谋,深谙上眼药之要诀,一击即中绝不废话。可李元吉却生性鲁莽又偏要故作聪明,跟着补上两句:“当年秦王攻下王世充占据洛阳,就已拥兵自重不肯还都,最后父皇无奈册封他为天策上将了事。如今他在洛阳经营多年,土地甲兵人望应有尽有,岂能不反?此等乱臣贼子但应速杀,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