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年后(情敌出现)
小宠物?林知音噘嘴瞪眼,“才不是呢!我们是两情相悦。”“我觉得你们都是见色起意。你是不是第一眼看见他觉得他很帅,然后想方设法地勾引他?然后他看你长得也还不错,所以顺便收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可以玩玩。这样的逻辑分析不对吗?”徐可佳对男人的好感永远止于提防,在她看来,她建议林知音不要把自己看太重。
谈恋爱啊,最伤心智了。
林知音顿住。逻辑分析是没问题,但她坚信,也不会怀疑文灏的用心。反正他都得有个女人,她就占个位置怎么了?
于是她信誓旦旦地对徐可佳说:“你等着看我们结婚吧。我们会长长久久的。”
只不过,待她说完这话又整整过了四天,也就是她和文灏失联一个星期后,她,后悔了。
“文灏,我要跟你分手!”发完这条微信,知音把手机扔在床上,委屈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年轻的姑娘啊,最易多愁善感,也总向往童话般的故事,更不希望自己的幻想被现实抹杀。文灏就是她的幻想,但他每每都在她预期的边缘徘徊。
她回想着,也才认识一个多月,才见了十几次面啊,怎么会有那么浓厚的感情在他们之间生成?关键是他好像还不珍惜,只把这种空虚和寂寞留给她一人。更别说,以后他还经常出去呢,守活寡什么的,让她怎么熬?
说分手当然是气话,只是气他不跟她联系,打电话发信息也都不接,像人间蒸发了似的。知音一边生气一边难过,想好了等他打过来时,她要怎么让他意识到严重性的措辞。
可到了后来,很久很久以后,她生下林子佩了,和文灏离婚了,担起做母亲的重任了,她才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好矫情好矫情啊!
怎么会那么幼稚且意气用事呢?
时间带来的创伤不止年龄。林知音在月子中经历了无数次与死神徘徊的边缘,她患上了产后抑郁症,看着自己生下的那个不健康的孩子,想着因为自己而给那么小的她带来一生的不幸......她想过无数次:杀婴,再自杀。
然而文灏呢,在她经历了这些那么痛苦、那么折磨的事情以后,他变成了什么样呢?
他好像没变。
他依然霸道、张狂,还有几分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孩子气。他的背影也依然气宇轩昂,总出现在她的梦里,他站在高高的山巅,山巅以下便是海。他微仰着下颚,侧脸轮廓流利,指中一根香烟在燃着微乎其微的白雾。
过去的那些时光里,缘分和意外就像人来人往般交错分合、千回百转,让她无法分辨对错。
但其实,缘分也好,意外也罢。文灏,始终是她的心理阴影。
春天的南方天气晴好、温暖舒适,林知音一起床,推开窗,便看到金色的清晨阳光。时年,她27岁,文灏33岁,林子佩两岁。
大年初十,城市陆续恢复工作,街上的人流也渐渐多了起来。知音今天要带林子佩去医院做复检,本来打算午睡醒来就出门的,但那小家伙儿死活不肯穿衣服、不肯下地,愣是给她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她站在床边,虎着一张脸问:“你要干嘛?”
林子佩遗传了她的矫情,还有爸爸的傲娇。可爱的小姑娘裤子也没穿,光着两条腿使劲儿往床头挨,不让妈妈抓,还背着双手,嘟着小嘴,仰起下巴看妈妈,谈判似的,软软糯糯地说:“拔拔、拔拔。”
她想见爸爸了。但她不知道妈妈生气了。
妈妈为什么生气?无非就是她这“吃里扒外”的小孩,只是过年去爸爸家里住了两天而已,回来便天天念着爸爸、爸爸,还要跟爸爸视频通话。知音不打,她就主动把手机抱过来,硬要她打,不然就假哭。
天哪!这小孩成了精的,知道用哭来威胁大人,而且她是光张嘴哭喊,不流眼泪的那种,每次都把大人骗了过去。
可惜知音今天憋着火,不想打。不过她也想小家伙儿快点配合她出门,于是哄着说:“爸爸现在上班,没空理你。等你从医院回来了,爸爸就下班了,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佩佩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怀疑。知音朝她招招手,又说:“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爸爸在那边上班赚钱,给你买奶粉呢,不然你没奶奶喝了。”
最喜欢喝奶的女宝宝眼前一亮,“唔”了一下表示答应,这才愿意让妈妈给她穿上衣服、鞋袜,还往她头发稀疏不长的小脑袋上,一边扎了一个小啾啾,最后牵她出了门,打车去医院。
林子佩满了两岁,现在带她出门基本不用推车了,知音很多时候也都是让她自己慢慢走,走不动了她才会抱。其实她有看到其他妈妈骑电瓶车带小孩的,就是在电瓶车前面垫脚的空位安装一个儿童坐篮,把孩子放上去,骑上车就走了,又快又省事。
这个主意她想过实施,毕竟她没驾照,不会开车。但又考虑到林子佩的心脏不好,万一骑车过程中一个急刹,给她一个趔趄,不把她给吓疯了?
所以她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慢慢等车,而且也不用心疼打车钱——混蛋爸爸会给!
林子佩小朋友一进心外科就招到了护士们的围观,其次要原因是:这小孩长得太漂亮了,妈妈也很漂亮,生了孩子还有少女感,让人羡慕。何况她们来得多了,大家也都认识,都想关心一下小孩的身体情况。
那主要原因呢,这个不得了。
谁不知道全医院最帅的精神科医生林知隽,他30岁了,仍然单身!想他英俊、斯文、禁欲系,简直就是全医院未婚单身女士的梦啊!因此,大家都知道林医生的妹妹每次带小孩来医院,他也一定会从精神科过来一趟。
护士们就想等他过来,过过眼瘾。
“哎呀,你来啦!我看看,头发那么长了,能绑起来了?”进了医生诊室,刘旭东开心地抱起佩佩掂了掂、举高高,还自抽屉拿出一盒鲜奶,问她:“叔叔给你牛奶喝好不好?”
主治医师刘旭东是一个叁十几岁,温文儒雅的男士,他的脾气还极好,佩佩自出生起就由他负责医治,导管手术也是他主的刀,所以林知音和他相熟。
知音忙说:“不要了不要了,在家喝了才来的。”紧接着,她为佩佩解开小外套,让她躺在小床上,细声哄道:“佩佩不要怕,乖乖躺好,让刘叔叔给你检查身体。”
小佩佩才不怕呢,她一直冲刘叔叔咯咯笑,还举高小手想抓他身上挂着的听诊器。
刘旭东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说:“佩佩不动,我们要安静下来。”
最听医生话的小孩果然不动了,两只小手也乖乖地放在了自己腹部上,一双大眼睛紧张地往上瞄着,只怕稍不留神,医生叔叔就拿针针来扎她——好害怕!
殊不知林妈妈背过身不厚道地笑了。这家伙儿,有个当医生的、经常见面的舅舅,她都不怕,偏偏怕一个温柔的刘叔叔!
“你在这躺一会儿哈,妈妈跟刘叔叔在外面看电脑。”知音掀开帘子走出来,“狠心”丢下了关小蓝屋的女儿。
诊室十分安静,刘旭东翻林子佩的病历档案翻出了“沙沙”响,他例行问:“戒母乳了?”
“对。”
“最近有没有半夜哭闹?或者入睡惊厥的症状?”
知音老实回:“没有。”
刘旭东仰起斯文俊朗的面容,看了看对面的年轻漂亮女人,又问:“听说,你前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