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_第132章
一身蓝色病号服的男人邪眉,来就来,今天还没爽够呢,他顾及个什么伤,本来就是糙人,两人一边喝,一边瞎唠嗑,他这个上铺的兄弟叫万有成,名字大气,可出身不行,好不容易考上城里的大学,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没找找个啥像样的工作,他叨咕着想自己创业,非得给老父亲老母亲接到城里来享福,邵寇闷了几口,表示支持,这想法不错,穷苦了半辈子,老了能跟儿子享点福,多幸福。听着他对生活的抱怨,跟同事间的勾心斗角,他觉得累,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也有梦想和远方,临走之前,万有成抱了下邵寇,“寇子,我当初就喜欢跟着你干,现在,你跟着我一起吧,咱俩一起搞游戏,你忘了,上大学那会儿,你就会编程,我来设计,成不,不用你出钱,以后成了,公司咱俩一人一半。”
邵寇喝的有点多,仰头看着他眼里的星光,像极了某人,下意识的听话点头,然后被人放下盖上被子,然后,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暗的,他以为还是昨天这个时候呢,窜个高蹦起来,忘了给小画家做饭了,这搁家里头不会饿死吧,低头才看见自己腹部的伤,闻着满病房的酒味,弄啥嘞,衣服皱巴的扯扯,痛快的往家跑吧。
腹部的这一刀挺深,刚出病房门,就跟来调查的警察碰个正着,他是一问三不知,谁知道哪个二货看他不顺眼,说胖揍一顿就胖揍一顿,警官正常询问以后,说了还是上次那个傻逼,一直悄悄的跟踪他呢,可算逮着他落单,而且,还是个死角,哈哈哈,就差仰天长啸了,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做不了牢,也得捅几刀泄泄恨,对方的心态就是这样的现实,邵寇听了倒没啥愤怒,狗咬你一口,你也咬狗一口,全是毛,他干的啥破事,冲动是魔鬼啊。
“我同意和解,以后谁也别招谁就成。”
撂下一句话,直接打车往山上的别墅区去,坐上车了,他的心就开始焦躁,人司机跟他唠嗑也心不在焉的,掏出根烟叼着,才觉得心口的疼微缓了些,一直到门口,他的瞳孔又恢复了血色,绿茵草地上停着几辆车,大门敞着,双腿没什么直觉的进去,边牧在沙发上坐着跟程度说话呢,回头看见他,眼色沉沉,这个老男人,不听话。
任何一种异常的显现,都是一次历史的伤痕,像他们,更像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出去要饭了?”
是啊,邵寇上下的瞄他,没事就好,艹,差点吓得他心肌缺血,是啊,我要饭回来了。
“被人捅了一刀,差点死在外头,你就这样?”
边牧瞬间站起来,脸色变的透明,抿唇看他黑色的衣服,昨天晚上万有成给他买的,为啥不买个白的,血迹一渗透就有,真不会办事。
他身后的程度再次眯了眼睛,挺难搞啊,不过,别高兴的太早,游戏刚刚开始呢。
邵寇拉着他摸腹部的伤,不要脸的贴着他撒娇,“我去,老疼了,估计肝都破了,你可得好好安慰我。”
身前的男人像是突然就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抱住他的腰,低声说,“活该,出去瞎跑。”
嘿,我这是天灾人祸,不能怨自身好吧。
“你老画啊画,也不搭理我,还不兴我出去溜达溜达,谁知道现在治安这么差,倒霉。”
边牧拍他肩膀,衣服都酸了,快去换了吧。
回头跟程度随意的说几句,“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邵寇疑惑什么事呢,就被小画家生拉硬拽的上楼,挑了件背心套上,去浴室擦擦,边牧坐床上打哈欠,叨咕着,“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我好去救你。”
不说还忘了,车还停江边呢。
“祖宗,我1V5呢,哪还有手接电话?再说,直接上的医院,委实没空。”
还委实,我看你像委实。
倚着床头困意袭来的边牧听着他说话就睡着了,惹得邵寇好笑,这家伙,心真大。
怕碰着伤口,单手揽着他肩膀让他平躺,碰碰他唇角,好几天没亲,都生疏了,等着他病好的,非得给他亲秃噜皮,要不然,浴血奋战?男人低头温柔的看了会儿他,也脱鞋躺下,喟叹一声,还是搂着软软的小画家睡觉最香。
日头西斜,折射的光影圈圈点点,落地窗前的人影晃来晃去,邵寇被开门的声音吵醒,光脚出去看,程度站大厅里正指挥着人从画室里搬画呢,抬头不屑的瞟他一眼,扶扶金丝边的镜框,继续指挥。
这就是,刚才说的,你看着办?把这些天不眠不休的画出来的东西都给了他?是要干嘛?集善款还是卖高价?
手指握紧栏杆,邵寇盯着人流散了,居高临下的扫视程度,确实装的挺像个人,温文尔雅的,突然就起了好胜心,你还是我的嫌疑人呢,小子,别嘚瑟。
程度把挽上去的袖口放下来,声音清冷,“你帮忙转告吧,我会尽快办好展览,到时候,请你去参加。”
他抬头,用嘴型又说了两个字,废物。
可不是吗,你和我,怎么竞争,凭什么,没钱没势的一个穷小子,除了浑身没处使的力气,你还有什么,废物。
雄性之间的争抢地盘靠的是撒尿,有能耐你让他劈开腿啊,别一天天的瞎叫唤,捍卫主权,是他的天则。
“嗯?可以啊。”他会无声的唇语,手下败将。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今天的点可背了,出门就让人给捅一刀。
边牧:可能跟你吃猪腰子有关。
邵寇:怎么说?
边牧:招人恨呗。
邵寇单手让他趴下:我看就是你招的。
边牧回头拍他胳膊,呵他:松开。
邵寇咬他耳朵,摇头晃脑的拒绝:我不。
边牧趁机踹他一脚:你不也得松。
邵寇哼唧:就不。
第80章 生息
“嗯?可以啊。”他也会无声的唇语,手下败将。
程度完全没有理他的欲望,回身就走。
留下空旷的屋子,以及,楼上站的笔直的男人。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邵寇在家养病的这几天小画家还算正常,不画画了,改念经,这会儿就正襟跪坐着转佛珠呢,听见身后的男人调侃,“祖宗,你最近有点清心寡欲啊?”
是不是肾上素一口气飙没了,整的昔日的小粘豆包一去不复返。
边牧最近的变化确实挺大,感觉平和的人到中年了,激情岁月咋就不招你待见了,非得心静自然凉。
他别墅区里有一间专门的佛堂,装修的风格偏简,黄梨木的桌椅和一个草编的蒲团,佛龛上香火燃着,肃穆静谧,突然出现这么不正经的一句话,削瘦的男人皱眉,口中的经文速度加快,余下身后尴尬的人自顾自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