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很坏[综民间故事]_51
仔细一思量,大师父想了起来,这是马山音的妖力,被大黄吸收了的。又想起之前不知是白老头还是黄大郎说过,马山音、白寿几人,曾被言鬼重创,在体内种下了印记,想必就是那与白气纠缠的黑气。刚才估计是在这股子黑气占了上风,大师父问:“大黄,你一路来回,可曾听到有人骂街?”黄大郎一拍大腿,有!“马家娘子有个姐姐,两人是孪生的姐妹,一模一样,可脾气却相差胜远。我过去那会儿,那姐姐站在院子里打鸡骂狗,不知道发什么脾气,我看马兄弟不在,也不好意思下去跟人姑娘说话,就蹲房顶上等着。那姑娘越骂越狠,好像是说什么死孩子、臭.婊.子,我越听心火越大,下去要堵她的嘴,一猫腰,言鬼的皮就从兜里掉了出来,见风而长,我伸手去拽,那张皮凭空就消失了。
“把我吓得啊,我一个怎么打得过他?师父怕是要给我办白事了,谁料再一睁眼,就现在了。”黄大郎也纳闷,怎么回事儿。
大师父踱着步,道:“大黄,如今言鬼是住在了你的身体里,要解决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师父你快说。”几个人催促。
“你得把马山音的功力都给吐出来,还好你资质鲁钝,没能消化得了,如今吐出来,你还是你。”大师父心想,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黄大郎有些不情愿,他可算是体会到妖力高强的好处了,变化自如、来去如风,不知道多少小黄鼠狼妹妹爱慕他呢,他犹豫了。宏远、守静、王源三个拉着他到一边拳脚拍打地劝,黄大郎挥了白旗,我投降,我吐出来还不行吗?
可这是妖力,又不是吃下去馒头包子,说吐就吐地上了,这得再找个“容器”装进去。大师父说,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辛苦咱自个儿,再跑一趟。王瑞留下来看家,其余三人骑着大黄鼠狼,往东山而去。黄鼠狼边飞边迎风流泪,两只耳朵被师父揪着,腰上两个大穴被俩师兄按着,你们这是防贼一样放着我啊,师门的信任呢?可转念一想要自己没贪心要了马山音的功力,必定没有这档子事儿,这会儿说不定师父菜也做得了,师兄酒也烫好了,师徒五人围着桌子大朵快颐,开心极了。
哪像现在?长叹了一口气。
大师父问,有什么不满吗?
黄大郎连忙摇头,受制于人,他可不敢以下犯上,嘴里编瞎话:“没啊,徒儿就是想到马兄弟了,他运气真好,娘子温柔贤惠,兄弟义薄云天,哎,对了,白老爷子也是他拜把子的兄弟……”
大师父心里咯噔了一下,白寿那老头体内可也被鼎盛时期的言鬼给烙下印记了……一拍黄大郎的脑袋,“快快快,赶紧飞,耽误了正事,薅光你的黄毛!”黄大郎鼓足了腮帮子,四只爪子狂奔,只听得耳边风声大作,一炷香的功夫,几人又落到了马家院子中。院子里花盆砸烂了,丝瓜架倒了,屋里黑着灯,屋外地上几摊血迹,三人搜查了一番,没找到人,可能是已经遇害了。
黄大郎蹲坐在一边,他晚上的眼睛比人要灵,有何况有妖力在身,白天黑夜没两样,一扭头,看到倒下丝瓜架下似乎压了一个人,上前头去用头拱开了木架子,宏远、守静帮忙把人抬了出来,是个女人,披散着头发,不知道是大兰还是小兰。大师父掐人中,把这女子叫醒了,问:“你是何人?这一切是谁干的?”
女子一愣,继而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声道:“我是这家的女主人,闺名小兰,我丈夫下山买米买面去了,留我看家。两个时辰前,我家来了个坏人,要杀我,我姐姐大兰为了救我,被杀死了,而我被丝瓜架压在下面,逃过了一劫。”
“那害你姐姐之人,长什么样,你记得吗?”
“记得。,那人细长的眼睛,鼻子很高,眉心有一颗小黑痣,长胳膊长腿,穿一件黄皮袍子。”
趴卧在一边的黄大郎抬起了头,“我啊?”
这小兰吃了一惊,刚要说话,外面有个男人清朗的声音,道:“兰儿,我回来了。”话音一落,推门声响。这个小兰一愣神,从地上爬起来,飞奔而去,扑进了来人的怀里,哭道:“相公。”
马山音背上扛着米袋,差点儿被她一头撞到在地,勉强扶住了,心疼道:“兰儿,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家里这都怎么回事儿?”
这小兰又把事情说了一遍,马山音不善的目光看着黄大郎,黄大郎不待他问,抢着辩驳:“不是我!是言鬼!”把言鬼的来历和这几天的事情简单一说,黄鼠狼委屈道:“你还是把你的宝贝法力收回去吧。”说着提气,吐出一个闪着白光的元丹来,迅速又没入和马山音体内,马山音的额头上,一朵马兰花印记一闪,片刻后又消失不见,再睁眼,目露精光,好一个大妖!
小兰下意识松开了马山音的手,后退一步,神色慌乱。
大师父留意到了,问她:“马夫人,老道送你这儿的那个孩子呢?”
这位马夫人是假的,她是大兰。刚刚有黄衣男子来袭,她躲到丝瓜架下,眼睁睁看着妹妹被黄衣男子拖了出来,正要被杀,平时那个卖萌耍贱的小孩儿冲了出来,变作一丈二高的大黑熊,一巴掌把人扇飞了,她吓得不敢出去。怪不得她怎么使阴招,那熊孩子也弄不死,原来是个熊妖!也不知道妹夫知不知道这事儿,大兰心中又害怕又激动,等不及妹夫回来告密,到时候再说妹妹与这熊不干净,马夫人的位置还不就是她的?感谢菩萨照顾!
想得正美的时候,又来一黑影,与那熊缠斗,三两下把这一人一熊全卷走了,他们必死无疑!大兰心中感慨,为了避免妹夫伤心,我要做个好人,我就装成小兰吧。正巧她脸皮厚,这两天穿的都是跟小兰一样的衣服,只不过一个梳着姑娘的头,一个梳着妇人的头,现在头发乱了,安能辨我?
本来以为从此以后就能与马郎以后过恩恩爱爱的日子,谁料刚刚才知道,这是个妖怪!
大兰又心烦又害怕,大师父一问,她恼道:“谁知道那遭瘟的孩子哪里去了,掉山涧死了吧!”
马山音脸色骤变,几个道士一看他脸色不对,赶紧上前稳住了,马山音本身也心性坚定,勉强稳住了心神,没让言鬼跑出来,对大兰道:“夫人你别气急,孩子难免有调皮的时候。劳你们几位为我护法,我要将这言鬼之毒逼出来。”说着席地而坐,默念法决,在体内将妖力一遍遍游走。听了黄大郎之前的说法,他一遍遍在脑中回想与小兰的恩爱快乐时光,又想这几个好道士,不顾路远来与他交朋友,人间自有真情在,心中越想越暖洋洋,忽而听得一声暴喝,睁眼便看到玄机子道长伸手将一股黑气纳入玉瓶之中。
成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都有了笑意,这节外生的枝,总算是了结了。马山音让妻子在家里等着,他要与众人去一趟白家,助他老大哥将体内言鬼之毒逼出来,大兰强装镇定点点头,心中有了主意。
这几位飞身去了白家,白家都乱成一锅粥,黑熊精、白夫人、獾妖同白老头大战,山谷几乎被夷为废墟,原来那抢走熊娃和小兰的就是被言鬼控制了的白老头。大师父几个加入了战局,他们深谙言鬼的弱点,三两下把人逼到了角落,唤醒了白老头的神智,将言鬼逼出了体内。言鬼最后这一丝魂魄钻进了黄大郎随身带着的皮子里,拼尽全力跑到一处角落,拉出个女人来,怒吼道:“你快骂街啊!”说着打了那女人一巴掌。
小兰原先昏迷着,被言鬼一巴掌打醒了,抬头一看,正看到丈夫在对面,高喊一声:“马郎,你没事儿吧?熊娃他也没事儿吧?”
言鬼气不过,抓着小兰的衣领,怒气冲冲问:“我打你,你怎么不骂人?”言鬼以为这是刚才骂街那大兰。
小兰一颗心都系在亲人身上,被言鬼一叫唤,回过神来,一眼看到对方癞皮脑袋,关心地问道:“你脑袋……要不要看看大夫?我家相公会一些医术,也不收诊金。”她不认识言鬼,之前也没见过,以为就是个脾气暴躁的无赖,对这种人不能来硬的,就得来软的。
言鬼哀鸣一声,软倒在地,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也被抽去,手抖着指着小兰,道:“你——好狠!”
大师父上前,燃一张火符,这次言鬼是真清理干净了,那张皮被烧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灰都不剩,他玉瓶中的黑色也都消散了,真的是尘埃落定。马山音也知道了,这才真是自己的媳妇儿,心中歉疚不已,抱着媳妇儿往回走。熊娃跟几位道士哥哥大爷道了声别,跟着小兰也走了。
众人这才散了。
白家人留在山谷,重建家园;道士们回了三清观,补觉;马山音带着媳妇儿在天上飞,快到家时,跟在后面的熊娃“哎呀”了一声,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晃眼睛。这会儿天已经亮了,山谷里河岸边上有金属反光,飞下去一看,是那大姐,估计是走得匆忙,从半山腰的山道上摔了下来,人摔成了血葫芦,边上散着一大包的金银首饰、朱钗耳环、元宝铜钱。人有时候不积德,点儿背,再往前十来步远就是小溪,摔里面不至于死,又或者身量轻些,挂在山崖的树上也不至于死,这一位,背着一大包的重物,从小树上擦过,最后一头摔在了石头之上,摔成了一滩血豆腐,只能说是命该如此。
言鬼之祸传出去后,此省之人个个惊惧后怕不已,都更加注重言谈,平时也都拦着孩子别说瞎话,成了文明示范城市。三清观香火也旺盛了,玄机子老道天天忙着到处做法事,钱包鼓鼓囊囊,乐得见牙不见眼。守静好几次跟宏远说,是不是因为没了祸事,师父这状态又回来了?
宏远说一本正经道,你不是说师父被人夺舍了吗?估计是夺舍那大能走了。
守静拿胳膊一撞师兄,嗔道,师兄你笑话我。
三年后的八月中秋,师徒三人应邀去王家饭庄吃饭,白银仙叮嘱厨房众人别偷懒,自己跑出来招呼这几位,上菜又劝酒。因着造福百姓、防治疫病,功德深厚,她今年终于是恢复了人身,虽说每天只有四五个时辰,可了胜于无。
玄机子乐呵呵道:“王瑞呢?”这小子店里生意不错,隔三差五还往三清观送东西,玄机子很喜爱他。
“这不争气的,在后面哄孩子呢。”白银仙笑着埋怨了一句,又问,“黄大郎还没回来吗?”
守静夹着菜,摇头,“走了三年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对了,师父你那口锅是不是也丢了?”
“啊?”玄机子愣住了,继而慌乱点头,“嗯,好像原来是有个锅,可能是被黄鼠狼偷了。嗐,都过去的事儿了,大家吃饭吃饭。”
一家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白银仙没能恢复人身的时候】
王瑞进入梦乡之中,梦见了媳妇儿。
王瑞:媳妇儿,你可想死我了!
白银仙:(嫌弃脸)以后不准抱着树,不准扣树皮!
王瑞:(委屈)你本来就有个虫洞眼儿,我顺手扣着玩玩也不行吗?
白银仙:(一撩衣服)你看看我肚脐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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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之那一夜恶战】
小兰:孩子你别怕,一会儿有任何事情都别出声,姨姨出去引开他。
黑影找了来,小兰挺身要上,背后一只两丈高的巨熊见风而长,人立而行,一巴掌扇飞了黑影。
小兰:……
熊娃:姨姨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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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3】
啊呜:你需要一个坐骑。
大师父:你搞个黑豹,老衲可以去把妹,你搞个白马,老衲可以去取经,你搞一只黄鼠狼什么意思?尾气排放太大!
啊呜:(委屈哭)关我什么事,他自己要来的,你去问他。
大师父:好了好了,你别哭啊,我先带上,不行就扔下一个故事里。话说回来,下一个什么故事?
啊呜:(抽泣)一个鲛人爱上一个大王,拿嗓子换了一双腿追求爱情的故事。
大师父:可以,这种凄惨劲儿跟老衲很像,老衲很中意,结局呢?
啊呜:鲛人死了,大王和正宫娘娘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大师父:阿弥陀佛,放下娘娘,让贫僧来!
☆、第79章 小美人鱼
“快快快,死丫头,赶紧把地毯抱出去。”
“蠢货,你快点,耽误了让侍卫长把你扔出去喂了狼人。”
“快啊,快,王子的马车已经出现了。”
“王子回来了——王子回来了——”整个王宫沸腾了,所有的宫人抱着地毯、铜盘、金银器具慌慌张张往外跑,无数的宫女探着头往前看。厚厚的羊毛地毯从王宫铺到了远方,白马驾着金车从远处缓缓而来,滴着露水的鲜花恣意盛放。终于白马踢踏着停在王宫前,身着华服的少年王子从马车上缓缓走下,面带笑容看着人群最前面的华贵妇人,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道:“母亲,儿臣回来了。”
眼泪在王后的眼眶里转,她矜持地一笑,双手仍贴在小腹前,温和道:“雷德里克,王宫欢迎你的回归。来吧,你的父王一定等急了。”
两人并肩向前,两边跪着的宫女们一个个抬头偷眼看着她们唯一的王子,他就像是初生的朝阳,照亮了她们眼睛,他就像是海上的彩虹,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他是不死的神邸。那艘船上所有人都死于了海难,只有雷德里克王子被神庇佑,冲上了沙滩,平安回到了她们的身边。
王子与王后走进了宫殿中,跪在地上的宫女们全都站了起来,爆发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她们在谈论不久前的海难,王子十八岁庆生的巨轮遭遇那场,她们嫉妒羡慕着那个救了王子的女子,她们又隐隐的幸灾乐祸,王子只会娶邻国的公主,你就算救了她又如何?她们脸上印着兴奋、激动的光芒,在清晨的海风中,是脆生生的青春活力。
没错,这幢白玉石的宫殿就在海岸边,它甚至有一条漫长的台阶延伸到海里去,而台阶的另一头,巍峨的王宫里,雕花的窗子后面,有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这一切——他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国王克里斯钦。国王身边的侍卫长,也探这头眼睛盯着小宫女们,胳膊一撞国王,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漂亮小娘子,师父,你能扛得住吗?”
这侍卫身材高大,细长的眼睛透着东方的智慧,眉心一点黑痣,勉强压下了他浑身散发出的猥琐气质。
冤孽啊!带守静,有人说话解闷;带宏远,有人帮忙打架;带王瑞,有人让老衲出气;带小黑熊,摸着柔亮顺滑;带你个黄鼠狼——大师父在心中默念,虚真,你要冷静,要冷静!戒嗔戒怒。
“师父,再有三个时辰就饭点儿了,你快快做饭吧。”黄大郎扔了侍卫长的帽子自顾坐下,翘着二郎腿在桌上翻找茶点,把金属盘子撞得叮咚响,“这也不知道什么蛮荒小国,连个炒菜都没有,师父,我饿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大师父揍了这不孝子一顿,黄大郎躲在角落里,可怜巴巴看着大师父,他偷偷躲在锅里睡了一觉,再醒来就到了这黄头绿眼睛的夜叉国,吃不好睡不好,他心里可委屈了,越想越难过,嘤嘤哭了起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谁看着不觉得可怜?可大师父被骗过两次,现在有了免疫力,心中想着事儿,随他怎么哭去。
门里面没了动静,门外面站着的两人,一个面容愁苦,一个愤怒隐忍。
王后一扭身离开,雷德里克王子快步追了上去,直到御花园,王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雷德里克王子上前不是,后退不是,最后一攥拳头,“母亲,我去杀了那东方人!是他迷惑了父王!”
“不要。”王后一把抓住了雷德里克的手,泪流满面道:“今日是你蒙难归来的日子,你父王没有出宫接你就算了,还与那东方人在寝殿中厮混……你也是成年人了,刚才那抽泣声你也听到了……国王他已有半年未再与我……不怪你父王,是母亲老了,容貌不再……”
“母亲!”雷德里克看着眼前美丽却忧愁的母亲,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乖孩子,你听话,忍忍吧,忍忍。”王后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着转移话题,“雷德里克,跟母亲讲讲你这次航海之行吧,你未能如期归来,母亲十分担心。究竟是什么引发了那场海难,暴风雨吗?”
“不,母亲,我怀疑是卑鄙的人鱼,她们用歌声将我们的船只引向了暴风雨,掉入海中之前,雷德里克恍惚听到有人高喊塞壬①之名……”
母子俩这边聊着天,皇宫厨房里都忙开了,各色的生鲜食材源源不断往厨房运送,今夜王宫将会举行盛大的晚宴庆贺王子的归来,一点儿都马虎不得。黄大郎哭了一会儿也累了,擦干净脸跑到厨房招摇过市,真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小娘子就喜欢他这一款的东方面孔,要什么给什么,黄大郎扛了半扇猪去了御花园,又抱了些柴火,搭了架子,乐颠颠跑去寝宫喊师父来烤肉。
大师父如今可是一国之主,他能做这么掉价的事情吗?况且人家一般情况下都吃素。大手一挥,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黄大郎无奈,自己生了火,垂头丧气烤着肉,不管如何,总比晚宴上那些半生不熟、乌漆麻黑的东西要能填饱肚子。他这边忙活着,烤肉的香味四处飘摇,雷德里克提鼻子一闻,问王后,什么东西这么香?
王后也纳闷,两人相视一眼,嗅着油脂的香味往前走,从一堆落叶灌木中钻出来,就看见木柴燃烧,火光熊熊,火堆上,半扇猪烤得金黄焦脆,一个年轻的侍卫背对着他们,嘴里哼着小曲儿给烤猪涂蜂蜜,焦甜油嫩的香味四处弥漫。
雷德里克张嘴要说话,香味冲进了口腔,口水猝不及防分泌了,“你——咕咚,你是谁?”王子半夜就上路了,到宫中后就忙着跟他娘唠嗑,到现在啥都没吃,肚子里面是空的。
黄大郎一回头,眼睛笑成两条月牙缝,笑嘻嘻道:“哟,小王子,回来啦?快快,来尝尝大黄的手艺。”说着手中摸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火中取肉,三两下切出一盘烤肉,塞到雷德里克手中,“尝尝,尝尝。”借着人家的地方生火烧烤,不给点儿好处说不过去。
王后伸手要阻止,来不及了,她儿子叉起一块金黄酥脆的烤肉,咬住了,大口嚼两下,眼睛瞪得老大,剩下的狼吞虎咽全吃了。王后痛心疾首,张口正要训斥,黄大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王后嘴里塞了一块,“没忘记您,尝尝,可香了。”
王后瞪大了眼睛,没控制住一口咬了下去。好家伙,这辈子算是没白活!
三个人把烤猪抬到了石桌上,大朵快颐。黄大郎边吃边感慨,“遗憾啊,要有点儿酒助助兴,那得美飞了。”
“地窖里有上好的苹果酒。”王后一招手,喊来一个侍卫,在其耳边低语了两句,一会儿一大桶的苹果酒被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