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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别再跟我玩你们中原人那一套没屁用的寒暄客气了!”
    斯木里突然上前一步,他两手按在案台上,木质的结构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本就不大的小案轻微的摇晃起来。
    小案随着斯木里的颤抖,而颤抖。
    “你今日晌午托人给我传话,居然是要去看裴朔那个半死的货色?你应该知道我在等你跟我说什么。懿宁郡主,我没有太多的耐心了。”
    “那大人想听什么?”林诗懿的言语不疾不徐。
    “若我说外界传闻皆为妄言,我与齐钺比翼连枝、举案齐眉,大人现在可以绑了我去找我的夫君换顶贵重的东西,大人可会信?”
    林诗懿死死盯着轻微颤抖的小案,面色依然沉静,言语却越发尖锐。
    “若我说外界所言皆有实据,我与齐钺早已琴瑟失调、夫妻离心,我愿意出卖齐钺向大人讨条生路,大人又可会信?”
    “大人赞我一句聪明人,既然明知无用的话,我又何必多言。”
    林诗懿舒展了紧绷的线条,朝着斯木里露了个礼节性的笑。
    “倒不如紧守我一个大夫的本分,去瞧瞧我的病人。毕竟我离开时裴朔的身子就已经不太好了,这几日过去了,看着裴朔病势日渐沉重,裴朗不会坐视不理。我这不也是怕他为着自己的宝贝弟弟一时失了理智,去扰了大人的清净。”
    林思懿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吵嚷。
    斯木里还没来得及细想林思懿的话,没来得及发怒或是想法子与对方继续周旋,门外的守卫就进了房间报信。
    守卫单膝跪地,对斯木里讲了一长串林思懿至今仍旧听不懂的北夷语。
    但很快,守卫退出门去以后,林思懿就从斯木里玩味笑容的嘴角里读出了门外的情景。
    斯木里冷笑道:“郡主果然是聪明人,料事如神。”
    裴朗被两名近卫一左一右扣住肩膀押进了林诗懿现在的住所,本就不太宽敞的偏厢一时间因为局促而更显压抑。
    “大人。”裴朗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求您让秦大夫去看看裴朔吧!之前的药已经吃完了,裴朔他就快要不行了……”
    “她姓林。”斯木里的眼神冷漠得太过明显,“你愚蠢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敢把弟弟交给她。裴朗,你应该知道我对蠢货的包容是有限度的;我对你已经足够的包容了,你还有什么能跟我换取条件的东西?”
    “我有,大人我有!”裴朗费力地想甩来左右押着自己的守卫,却换来对方更加大力的桎梏,“裴朔现在得了和大人一样的病,他可以为大人试药。”
    斯木里闻言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抬眼瞧了瞧小案另一头的林诗懿。
    林诗懿微微颔首。
    斯木里满意的头回,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毫不掩饰自己早就已经知悉了这一切,他对林诗懿询问的眼神只是想看看林诗懿会不会对自己撒谎;而他现在的眼神显然对这个答案满意。
    他捋了捋自己浓密的络腮胡,仍旧冷漠道:“这不够。”
    “还有!我还有……我知道林大夫为什么来丹城!”
    裴朗还在费力地挣扎,斯木里闻言递了个颜色,两名守卫才松开了手;裴朗快步跪行到斯木里身边,他艰难地起身后趴在斯木里耳边低声道——
    “齐钺也染上了和大人一样的病。”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真的开战了!害~我也是没想到要介绍清楚一场战役的军事部署这么艰难...
    明天要去医院一趟,不确定会不会有更新..但下一次更新一定开战!
    鞠躬..
    第46章 丹城战拉开帷幕
    斯木里一把揪住裴朗的前襟, 仅一只手就几乎让裴朗双脚离地。
    林诗懿骤然心惊。
    裴朗并非病躯孱弱的裴朔,他有正常中原男子的体型和体魄;甚至他还是裴正庸的独子, 在正经的拳脚师父手下受教十余载,后来还入了行伍。
    可是裴朗在斯木里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林诗懿想起之前斯木里曾说过的那句话——
    “我现在随时可以轻松地让你变成我的女人, 或者一个死人。”
    她不禁对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处境感到后怕。
    而更可怕的是, 她几乎无法想象,两世的齐钺这么多年来是如何在与这些野兽的常年缠斗中, 连连高捷。
    甚至齐钺还亲手斩杀了传言中比斯木里更为强大的哈斯乌拉。
    她想起今生几次与齐钺私下二人相处的场景——
    寥落的隗都街道那个阒静的雪夜,荒唐可笑的洞房花烛, 狭窄局促马车里的一夜小憩。
    还有在边塞小镇的客栈, 那几晚窗外传来的好似夜猫爬过的轻微响动;还有她与齐钺在窗边那一场阴差阳错的“亲密接触”……
    她在这一刻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体会到男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可怕;也在这一刻才明白,若是齐钺在曾经那么多次的机会里想做些什么,她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因为内心的后怕, 她的双唇不可控制地轻微翕动。
    她双手轻轻地撑在小案上, 似乎想要借此尽量维持自己的平静, 开始思考裴朗这一招“意外”,会对一切的计划带来何种改变。
    可是未来得及等她恢复思考, 又再次有守卫冲进门来。
    “又怎么了!”斯木里不耐烦地吼道。
    几名守卫看来并听不懂中原人的官话,他们几人面面相觑了片刻, 斯木里才改口说了一句北夷语。
    刚进来的守卫立马下跪, 行了一个北夷军礼,然后又开始了听不懂的北夷语。
    林诗懿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却细致地观察着二人的表现。
    冲进来的守卫明显比刚才通报裴朗事件的守卫焦急许多,语速也明显更快;而听人传话的斯木里的表情也更显凝重。
    不需要太多缜密地思考与分析林诗懿也知道, 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小案上的桌布。
    新进来的北境守卫只简短地说了两句便低头行礼。
    林诗懿虽然听不懂北夷语,但这段日子以来已经大略看得懂北夷人的礼数,这是报告完毕的意思。
    果然,话音未落,她便眼睁睁地看着斯木里一抬手,扔麻包似的一把将裴朗整个人扔向墙边。
    裴朗的后背撞向墙面后弹回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本人趴在地上,抖动着肩膀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声。
    林诗懿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斯木里面色阴沉地走向自己。
    “齐钺他是不是疯了?”斯木里一把掀翻拦在他与林思懿之间的小案,“你现在最好跟我说实话!”
    林诗懿盯着一旁碎成几块的小案残木,“那大人应该问一些我能回答的问题。”
    “齐钺中了和我一样的毒。”也许是因为急躁,也许是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斯木里的言语已经算得上是开诚布公,“而且听说,他的左手已经废了。”
    他的靴底踩着飞溅的木头碎屑,发出难听的“咯吱”声响,这声音正在朝林诗懿靠近。
    “他都已经这样了,北境大营为什么彻夜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斯木里来到林诗懿身前,再次以高山一般的身躯向林诗懿施压,“他围困丹城大半年都裹住不前,难道非要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千挑万选一个最差的时机?你最好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诗懿看着斯木里居高临下的姿态,终于明白为何每次都能感受到对方带来的压力。
    这大概是斯木里惯用的伎俩了,人在巨大的压迫面前总是会不经意的说实话,即使有意撒谎,也容易破绽百出。
    斯木里此人城府颇深。
    林诗懿再次想起了之前的论断。
    她颔首行礼,避开了斯木里的圈套,“大人为什么觉得我这个正常人,该懂得一个疯子在想些什么?”
    “呵。”斯木里冷笑,“你这是想拐弯抹角地告诉我,齐钺是真的疯了?自己的夫君都疯了,你却淡定如此——看来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谣言几分真假,大人心中自有分辨。”林诗懿镇定抬眸,“我说什么大人都不会信,但北夷的玄铁弯刀到底劈在了齐钺的哪里,大人想必比我这个大夫还要更清楚。”
    “可林大夫一届神医——”斯木里的眼神不肯放过林诗懿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只要人还活着,这天下焉有何伤患,是药石不可愈的?”
    “齐钺是不是活着,我不知道,但大人一定知道。”
    要躲开斯木里的审视,林诗懿知道现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实话实说。
    “大人可以算算齐钺受伤的时间与我出现在丹城的时间,小女即便当得起一声神医,却也不是神仙。天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病患是我也奈何不了的,且看看大人、裴朔和齐钺现在身上的病征便知道了。”
    林诗懿句句实言,不教斯木里看出半点端倪。
    “他齐钺若真的敢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攻打丹城,那除了疯了,还能作何解释?难道就是为着大人抢掉了他那点子白米?”
    “不可能!”斯木里打断道:“那米根本就有问题!”
    原来斯木里早已察觉毒米有异?这意味着什么,林诗懿来不及细想。
    她只能装作一无所知,转移话题,“那我便更不明白他为什么疯了。况且无论我与齐钺是否夫妻和睦,我说的话大人都不可能会信;没准儿,大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
    言罢,林诗懿似乎在斯木里的嘴角看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满意笑意。
    斯木里大手一挥,似乎用北夷语向堂前的守卫传达了一句军令;一名守卫即刻行礼后冲出门去,剩下两人则跟在斯木里身后离开,走前又闭紧了房门。
    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墙角的地上还趴着一个刚刚遭受重创的裴朗。
    林诗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走到墙角后,蹲身搭了搭裴朗的脉象,“别装了,起来吧,你没有大碍。”
    裴朗捂着胸口起身,又轻微的咳了两声。
    林诗懿也跟着起身,“你是来添乱的,还是来帮忙的?”
    “裴朔是真的不太好了。我起先冲进来只是想救裴朔,但进屋之后我便知道,事情已经不那么简单了。”裴朗的气息还不是很稳,教林诗懿也听不出他声音里的颤抖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惊惧,“我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
    “可你为何知道齐钺染毒的事儿?”不再相信裴朗的林诗懿只把话说了一半,并没有把齐钺不药而愈的真相言明。
    “我说我猜的你信吗?”
    裴朗随手拾起两张之前斯木里掀桌时带倒的圆凳,递给林诗懿后见对方不为所动,他便自己先坐了下来。
    “你太过关心斯木里的病了,就算是大夫的医者仁心,也不至于如此尽心尽力的救治一个敌军主帅,也许是我小人之心,我猜,是你身边也有人染了一样的病。”
    裴朗自嘲地笑笑。
    “既然反正是瞎猜,刚才情急之下,我便随口往大了说。北境大营内,谁又能大得过定北候呢?”
    林诗懿沉默良久,她已经不想再去猜测裴朗的话几分真假,她只想知道结果,“你告诉我,斯木里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裴朗看了看站在圆凳边同自己保持着微妙距离的林诗懿,又看了看刚被自己扶起来的圆凳,他伸手用衣袖掸了掸圆凳上的薄尘,“林大夫还信我吗?”
    林诗懿别无选择。
    她轻轻地走到圆凳边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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