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ABO]_35
熟悉的声音令苏湛猛地睁开眼睛,果然是严睿。“没什么。”苏湛有些激动地想要起身,一不小心牵扯到胃部,刺痛贯穿全身,让他忍不住龇牙痛呼,“嘶——”
严睿见状,赶紧走上前,随手放下粥,轻轻搀扶苏湛靠上身后竖起的枕头:“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苏湛趁机抓住严睿的手,死死攥进掌心。
严睿挣扎了一下,糯软的声音不似面对苏笛的凌厉:“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苏湛的心被严睿绵软的嗓音撩得痒痒的,他凑到严睿面前,想亲亲这人的脸,却被对方毫不犹豫地躲开了。
“别躲。”苏湛将严睿的手抓得更紧了。
严睿清澈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苏湛,坚定地说道:“我不是你的炮友。”
苏湛看着严睿笑了,他抓着严睿的手覆上心脏的位置,认真而深情地说道:“你不是我的炮友。”
严睿不说话,只是微笑。
“你是我喜欢的人。”
这句喜欢比苏湛想象中要容易说出口,他在内心演习了那么多次的表白,终于在这一刻毫无阻碍地脱口而出。
第34章
“是吗?”严睿的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丝毫喜悦之情,这与苏湛期待中的截然相反,他以为严睿听到这样的回答应该喜悦无比。
苏湛紧抓严睿的手微微发抖,心底的慌张显露无疑,唇畔却依旧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希望以此蒙混过关。严睿低头瞥了一眼被捏红的手,勾勾唇角,又看向苏湛:“怎么办?我好像不敢相信你了。”
心口仿佛炸开一般,苏湛第一次觉得百口莫辩,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如他所愿。
紧攥的掌心渐渐松开,严睿趁机抽出手,不再去看苏湛那张怅然若失的脸。他打开热气腾腾的牛肉蛋花粥,从容地转移话题:“先吃点东西吧。”
苏湛脸色惨白,眼神有些木然,俊逸的面容失去了一贯的光彩,黯然得令人心疼。严睿替苏湛摆好小桌板,将粥放到他面前,温柔得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吃吧。”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世界莫过于,当你终于认清自己的真心,而那个人早已不在原地。蔓延四肢百骸的疼痛几乎令苏湛说不出话来,他费力地抬起手,拿过冰冷的勺子,滚烫的热粥入腹,却尝不出半分味道。
“我……”苏湛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哽咽,“总是以为还有时间……”
所有的爱都在无尽的等待中被消磨,所有的付出在理所当然中付诸东流。
“总是以为你会等我……”
苏湛终于能够理解,那一夜他留下那张轻飘飘的分手字条时,严睿到底有绝望,是他亲手将那份美好拱手相让,有什么资格埋怨严睿另择良人?
“睿睿,我不想失去你……”
面对悔恨入骨的苏湛,严睿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心软,他伸手从内侧口袋掏出一个精致的喜帖:“我和顾良的订婚仪式就在下周六,你要是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欢迎你来参加。”
这份看似轻飘飘的喜帖仿佛一把利刃插进苏湛心口,他使劲眨了眨眼,希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每次睁开眼,却依旧看到鲜红得晃眼的喜帖一动不动地放置在原位。严睿明白,像苏湛这样活得一帆风顺的人,如果没有尝到刻骨铭心的痛,就不懂什么叫做来之不易。
“你是不是一定要和顾良订婚?”苏湛深吸一口气问道。
严睿点点头:“对。”
“哪怕他不爱你?”苏湛又一次问道。
“谁都不能保证他以后不会爱我。”严睿说得很轻,却字字铿锵有力。
苏湛突然放下勺子,收起桌上的喜帖,苍白的面色没有丝毫好转,但眼底却多了几分严睿看不懂的情绪:“你说的没错,谁都不能保证顾良以后不会爱你,但他得有机会。”
“什么意思?”严睿假装听不懂苏湛话里的深意。
苏湛转过头,伸手轻轻抚摸严睿温热的面庞,喃喃自语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之后的几天,严睿再没有来探望过苏湛,倒是苏笛在家平心静气地深思了几天,再次见到苏湛时仿佛大彻大悟一般,不似从前骄纵任性,难得道歉:“哥哥,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以后我都不会再提了。”
苏笛当然没有那么轻易放弃苏湛,这些天他仔细想了想,与其这样和苏湛闹得不可开交,不如以退为进,不仅能让苏湛重新接纳他,也有接近严睿的机会,更加容易实施计划。当年韩长青的下场,再在严睿身上重现一次,也未尝没有可能。
苏湛对苏笛的话虽然说得重,但心底还是将他当作长不大的孩子对待,只要苏笛真心实意认错,兄弟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可言。
“你能想通就好。”
苏笛能想通,无疑为苏湛解决了一桩烦心事,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严睿和顾良订婚的事了。
严氏在A市地位显赫,来参加订婚的商圈名流自然数不胜数,叶容森和程曦禾也受邀参加。因为喜帖上另一栏新郎的名字是空白,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带着好奇心而来,他们都想知道严睿的神秘订婚对象到底是谁?
严睿和顾良在后台的化妆间为稍后的订婚仪式做准备,两人高挑挺拔的身材从镜子里反射出来,形成一副难以挑剔的美好画面。顾良显得极为高兴,反复在镜子前打量这身从法国特别定制的黑色高级西装,不由得赞叹:“你爸爸眼光不错。”
“我刚才在会场看到韩助理了。”一身纯白的西装将严睿本就漂亮的面孔衬得越发精致,他熟练地打上领结,余光撇向在镜子前打转的顾良。
顾良抬手整了整微微皱起的袖口,莞尔一笑:“我的订婚仪式,他怎么能不来?”
“我只是怕你父亲受不了。”顾良打的算盘,即便不说,严睿心里也跟一块明镜似的。
顾良无所谓地扭扭脖子:“他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严睿勾勾唇角,没有说话。
这时,传来阵阵敲门声,顾良低声清了清嗓子:“怎么了?”
“严先生、顾先生,轮到你们出场了。”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
顾良转过身,对严睿伸出手,剑眉微微上扬,轻启薄唇:“该我们上场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