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纪雍尘碰钉子
第四百九十二章 纪雍尘碰钉子玻璃杯子七零八落碎在地上,里面的水全都溢出来,打湿 地毯。
纪雍尘锐利目光扫视一圈,看见坐在角落的苏浣,直接箭步朝后者走过去。
苏浣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一脸懵逼。
她脚上没穿鞋,赤着脚坐在地板上,正仰头愣愣看着纪雍尘。
担心她被地上的玻璃渣扎上,男人不由分说把苏浣抱进怀里,右手稳稳托住她,左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后者放到床上。
一切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根本不给苏浣反应的机会。
纪雍尘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腰,视线和她平齐,“你怎么了?”
此话一出,苏浣才恍如隔世的回过神,猛地往后一缩身子,眼眶红红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男人只听不答,视线朝下,一只手轻轻握住她肿成发面馒头的脚踝,“怎么受伤了?”
“啊!”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苏浣小声低呼一声,挣了下却没挣开男人温热有力的大掌,反倒牵扯住扭到的脚踝,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见状,纪雍尘立即放手,脸上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关切,“很疼?”
“要你管!”苏浣脾气上来,推开他的手,“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苏浣抬起头瞪他,晶莹剔透的眼泪在眼眶中摇摇欲坠,柳叶眉,杏仁眼,黑白分明的,好像一汪清泉。此刻那清泉汩汩涌动,好似有一只若有似无的小手撩拨纪雍尘心弦。
他见过很多女人,漂亮的,清纯的,狠辣的。
就连当初倒追他的叶璇,也只是外表看起来柔弱,杀起人来从不手软。
但苏浣不一样,她是真的单纯的像张白纸,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救命恩人现在看起来情绪很不好,他要不要说些话安慰一下?
但比起安慰人,纪雍尘还是觉得杀人简单一点。
见纪雍尘待着没有动,苏浣咬紧唇瓣,狠下心转过头,不看他的眼睛,声线微微颤抖道:“我没事,你出去。”
“你受伤了。”纪雍尘道。
“我说让你出去就出去!”苏浣拔高声音,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掉下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个什么劲,“当时在我家不是一天都能不说一句话?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说到最后,苏浣几乎字不成音,“就像当初那样忽视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来关心我?!”
为什么又要闯进她的生活?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面前?!
字字珠玑连珠炮弹的说完,苏浣狠狠闭上眼睛,睫毛濡 湿颤动,像美丽易碎的蝴蝶。
一滴清泪划过眼角,她倔强地别过头不再看纪雍尘,以为男人会像在贫民窟那样,一言不发直接离开。
房间内气氛安静一会儿,苏浣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她以为纪雍尘已经走了,心里空落落的,小心翼翼睁开眼睛转头去看,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暗色双眸中。
心脏陡然漏掉一个节拍,纪雍尘怎么还没走?
“不用躲着我。”纪雍尘声音淡薄,暗色双眸凝视着苏浣,没有参杂任何情愫在里面,“我只是想对你当时的出手援助表示感谢。”
说完,纪雍尘站起身,微微低头,居高临下俯视她。
高大的身形给苏浣无形压力,她生硬的撇过头,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缩缩。
纪雍尘能感觉得到,苏浣很烦他,躲着他,甚至不想见他,一见到他情绪就容易失控。
不明白因为什么,但他知道,留在这儿也问不出结果,只会让苏浣更烦躁。
心跳在胸腔中擂起鼓点,苏浣不敢去看纪雍尘,听见后者鞋底和地毯的摩擦声。
每一步像踩在她心尖上,直到声音渐渐消失,苏浣长舒一口气,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也莫名其妙低落下来。
该死,从见到纪雍尘开始,她情绪就不受控制的变得很奇怪。
浑身脱力,苏浣滑倒在床上,生无可恋的叹口气,手背覆盖住眼睛。
纪雍尘走出房间的时候,凤初暖和宋景舒正往楼上走。
看见纪雍尘,凤初暖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宋景舒手腕躲到一个房间里。
纪雍尘并没看到他们,行尸走肉般的回到自己房间。
合上卧室门的一瞬,纪雍尘靠着门停顿两秒,装作没看到她们。
凤初暖出面照顾苏浣,比他更合适。
他离开后,凤初暖才带着宋景舒悄摸摸出来。
“暖姐,”宋景舒探头探脑,好奇道:“咱们为什么要躲?”
凤初暖没说话,一眼看见地上被踹烂的门。
啧啧。
纪雍尘力度不是普通人,对他来说打开一扇门轻而易举,用不着采取这种暴力方式,除非人姑娘不想让他进来,他硬要破门而入。
难道纪雍尘受伤那段时间,真对苏浣做什么事了?
而且照他刚刚面无表情行尸走肉的程度,很明显是被苏浣赶出来的,能让纪雍尘碰钉子的女人,可真是少之又少。
凤初暖知道司临夜特意把纪雍尘安排在苏浣一墙之隔的房间,所以想上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微眯眼睛看着纪雍尘的房间,凤初暖抿唇,眸光微闪。
宋景舒拉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暖姐,咱们去看看小姨妈。”
“好。”
两人朝苏浣卧室走,比起外面的热闹,五楼显得有些寂静,客人寥寥无几。
苏浣的房门四分五裂大开,凤初暖嘴角抽了抽,纪雍尘这是多不招人待见呐?
苏浣躺在床上蜷成一团,乌黑的发散落在四周,拢着脸庞影影绰绰看不清楚神色。
落日余晖洒在她身上,腰肢纤细,皮肤白 皙,像一幅油画那样精致完美。
地上散落着玻璃渣,在阳光照射下像水晶那样闪着淡淡光泽,
听到房间内脚步声的轻微响动,苏浣看都没看,哑着嗓子道:“我不是让你走了?怎么又回来?”
“是我们,浣浣。”凤初暖开口。
听到声音,苏浣倏然从床上直起身子,慌乱的扒拉两下头发,重新恢复淡然腼腆的模样,“暖,景舒,你们怎么来了?”
房间内一片混乱,根本瞒不住刚刚发生什么,凤初暖打趣道:“我怕再不来,你们把我家给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