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纪雍尘来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 纪雍尘来了收银台上满满当当一大堆婴儿用品,仅仅是购物袋都装了五大袋子,吃的穿的用的玩得一应俱全,都是婴儿使用的。
“一共一万两千元。”导购扫描完二维码道。
付过钱,苏浣看着这些东西一筹莫展。
冷静下来,她发现这些东西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提不回去。而且这个孩子根本留不住,她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团团又用不着,拿回去也没用。
看出苏浣愁容不展,导购笑着道:“是这样的小姐,我们母婴店和同城跑腿有合作,您把地址留一下,下午我们就派人给您送过去。”
闻言,苏浣摇摇头,“不用麻烦了。”
想了想,她道:“麻烦你帮我把这些处理了吧。”
“啊?”导购傻眼,“这么多东西……”
万把块钱不是小数目,买了这么多又不拿回去?脑子没事儿吧?
苏浣解释道:“麻烦你帮我把这些捐给灾区或者有需要的人,这些我用不着。”
此话一出,导购将信将疑的目光落在苏浣身上。
在母婴用品店工作时间久,导购看人眼睛很毒。
面前女孩脸色苍白眼眶通红,一眼就能瞧出来情绪低落。而且来逛母婴用品店的多数都是年轻夫妻,鲜少有孤孤单单一个人来的年轻女孩。
思绪微动,导购还是礼貌的笑着:“好的小姐,谢谢您。”
恰到好处的一个停顿,导购继续道:“那么麻烦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方便这些东西捐出去之后我通知您。”
“不用了。”苏浣摇了摇头,“不用通知我,谢谢。”
说完,她咬了咬下唇,从一堆东西里面拿出一样小玩意儿。
是一串做工精细的红色手串,质感极好的红丝绒绸缎编制而成,小巧漂亮,尾端缀着一枚小小的金色铃铛,微微晃动就发出清脆的声响,并不刺耳。
手串很小,还没她手掌大。苏浣拢紧手把手串包在手心,转身离开。
导购一头雾水的看着陌生女孩的奇怪举动,摇了摇头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买这么多东西却一样都不带走,小数目还好,一万多的,对她来说已经算很庞大的数字了。
有钱人真是奇怪。
从母婴店出去之后,苏浣漫无目的的逛在异国街头。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但她不想回去,更不想让自己静下来。
一静下来就会想到腹中的孩子,未来的命运,以及割舍不断的感情。
z国风景优美,人文气息浓厚,街头游客不少,很多人走走停停,捕捉街道秀丽风光。
造型别致的教堂,耸入云际的钟楼,巍峨磅礴的宫殿,姹紫嫣 红的鲜花。
雨停了,万物都被赋予焕然新机。
有几个摄影师看到苏浣之后专程停下来,相机镜头找好角度,拍下白裙黑发,明眸皓齿的东方女孩。
氤氲雾气的异国街头,皎洁明亮的东方女孩,油画一般精致美丽,咔嚓一声,停留在相机中的小小天地里。
走了一会儿,苏浣猛地想起来,还没给宋景舒报平安。
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苏浣道:“景舒,我在外面散散步,一会儿就回去。”
“好的小姨妈。”宋景舒并没有多问,语气轻快“我在煮饭,等你回来就能吃啦。”
“好。”
收了线,苏浣抿唇,感激宋景舒没有追问她在哪儿去做什么。
街头有人在卖满天星,小小的花束被天蓝色的玻璃纸包起来,衔接处挽成漂亮的结。蓝色丝带微微飘扬,若有似无的拂过干燥的花瓣,苏浣情不自禁的停下来,买了一束抱在怀里。
满天星没什么香味,但很漂亮,耐保存。女人总是喜欢漂亮的东西,看着怀里的满天星,苏浣心情好了一点。
逛到脚有些酸痛,苏浣原路返回。
情绪已经被整理的差不多,苏浣摸了摸怀里的一捧满天星,朝他们下榻的酒店走去。
宋景舒订的是总统套房,位置很高,一户一梯。踏上电梯的一瞬,苏浣不知怎么没来由突然有些心慌,胸腔中心脏砰砰乱跳着。
电梯到达她们所在的楼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苏浣抬脚走出去,忽地感觉到,那种心慌的感觉更真实了。
熟悉的压力伴随着好闻的冷香密不透风挤过来,苏浣抿唇朝前走,走过拐角时,蓦地反应过来,那种没来由的心慌意乱到底来自哪里。
——纪雍尘倚在墙边,指尖夹着一根忽明忽暗的烟。手边垃圾桶上已经摁灭好几个烟蒂,显然他在这里等很久了。
浓白烟雾袅袅升起,男人闻声转过头,烟雾勾勒过男人清冷的眉眼,薄唇紧抿,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心底一个声音告诉她:苏浣,跑!
苏浣拔腿就逃,花束紧紧抱在怀里,可电梯门在她面前残忍无情的合上了。
“苏浣。”男人掐灭香烟,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每一个节拍好像都踏在她心脏鼓点上,苏浣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大脑乱成一团浆糊。
怎么会是纪雍尘?!他怎么回来这里?!
难道他都已经知道了?!!
指尖不受控制的发抖,怀中包装花束的玻璃纸咯咯作响,纪雍尘居高临下睥睨她,双唇紧抿。
“你,你来做什么?”眼见着逃不掉,苏浣双腿发软,竭力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声线都有些颤抖。
闻言,纪雍尘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凉薄的勾起唇角。
除了面对凤初暖,苏浣很少看到纪雍尘脸上的笑容。
就算在她面前纪雍尘也笑,但笑容大多都是讽刺的,凉薄的,不屑地,嘲弄的。
她听见,宛如夜修罗的男人掀起唇角,笑容讽刺至极,“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杀掉我的儿子?”
话音落地,好像溅在汽油场的一粒火星,轰的一声燃起窜天大火,热浪扑灭而来,将苏浣理智燃烧殆尽。
她声音哑透了,大脑处于宕机状态,嘴角都在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纪雍尘都知道了。
“说话,苏浣。”男人又点燃一根烟,眯起眼不耐烦的盯着她的脸。
凉薄的声线把苏浣理智拉回,她后退一步,抱紧怀里的花。深吸一口气,男人居高临下的质问与嘲弄的眼神深深刺痛她心脏,她咬牙道:“你凭什么认为孩子是你的?”
话音落地,男人烟灰抖落,暗色瞳孔倏然眯成一条直线,怒意铺天盖地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