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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建明看着申媛倒是笑了,说:“的确有趣。”一想到自己都被骗好久,丝毫不怀疑,就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是胆量。
申媛没有说话,有一会儿不做声,也不动。自己的脸被身边的男人凝视许久,打量着什么稀世奇宝一般。柳建明一直到伸手过来抚摸申媛的脸蛋,眼都不曾离开。
“何必。”他低低地在申媛耳边道,手从身后将她的脸别住。
申媛轻飘飘地看了柳建明一眼,笑道:“害怕了?后悔了?”
那一眼相当平淡,褪去了激情,略过没有感情的笑容,脸上表情陈乏。是连笑都懒得扯的程度,浮花浪蕊更已匿,不消再提。
柳建明紧一紧眉头,伸手去牵起申媛脸上的笑。说:
“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是吗。”
柳建明瞄了外头几眼,银河社区都是老房子。居民多于五十外年龄浮动。他不理会或好奇、或惊疑鞭策之下投注的好事目光。
这会儿,他凑过唇来,贴在申媛的耳廓上濡湿的一贴。直勾勾:
“我又不缺钱,你想来骗,随便骗好了。”
申媛被他呼吸里的溽热一激,侧一边颈子,欲图离开的心思叫柳建明瞧见了。手往后边轻一拉,连人带身子地抱过来。
“我没有在说笑。”柳建明拿手将申媛的手一摘,交叠在一块。两只手一块儿摸进自己的胸口。
继续说道,“你想要这颗,也给你。”
申媛一听,嘴边终于勾起了笑,这会儿不抵抗。顺着柳建明的动作轻巧一转身。
“这么甘愿?”
“都比不过你。”柳建明任她纤细修长的手指熟门熟路地钻进自己的衣内胸口。
申媛声音淡晰:“你不怕么。”
“怕什么?”
“我从小学,就知道怎么写煽情文章拿高分。”申媛眼眉低垂,分明是低眉顺眼的一副动作,眼里流露数分倨傲。一睨眼,夹卷而过的睫毛便呈很漂亮的半弧形抬起来。
柳建明笑了笑,听见她摸着自己胸锁骨一路向上,一路说:
“写身边的真实事件从不能拿高分,但是越虚假,编的离谱,催人泪下。”申媛慢悠悠,“就越能受到吹捧,再来一个首尾呼应,升华主题。都不会差到太离谱的地分。”
柳建明闻言挑一边眉:“所以你学会了怎么撒谎?”
申媛有点笑意:“不是很有意思吗。”
柳建明不紧不慢地凑到她耳根子边,放任她的抚摸,绵绵的情意在她我彼此之间,透过肌肤之触的亲热流淌。
“是有意思。”柳建明道,“这么说来,你晚上躺在我身下说的那些也是你的煽情之词了?”
这男人,不在乎其他的,看似宽容大度些,心思一点不少,尤其在这方面远胜过对她所撒的父亲重病的谎在意。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说点反方向的。”申媛抬起头来,看起来还是寻常自如,没有一分不自在。一只手撑着柳建明的胸膛,另一只往下伸。
在她得逞之前,柳建明先一步地抓了住,舒舒服服地往她嘴唇上贴一贴。
“去见见老冯?我最好的朋友。”柳建明看下来。
申媛眯笑了眼,抬起头说:“有多好?”
声音微哑,透着三两丝的汗水,微翘的鼻尖冒出了细小汗。柳建明凑在近头,嗅嗅,有一股没喷香水却带着麻酥酥的肉感之香。
“好到必须让申媛见不可的程度。”
说到了这份上,已表明,申媛父亲这回事翻篇了过去。柳建明本就不是个爱刨根问底追人过去的人,人要放眼未来,注重当下。
他手机这会儿震了,掏出来看来电两眼,见着名字。一下闷头笑了:
“看,老冯这会儿还一个劲的催我们。”
申媛抱着手臂,人个子不高,因下巴微微抬高,即便是需要抬眼的先天劣势角度,依然因睥睨的气质而有几分.身处尊位。
柳建明拿手机来电显示给申媛瞧了眼,冯世科三个字,又白又显眼,仿佛占据了半壁江山。
申媛下巴一歪:“往这边走。”
就拉了住,正欲捏着她手往一栋楼下走出去外出口的柳建明,意料之中的受到了柳建明的回眼一瞧。
“这下面。”申媛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是我妈跳下来的地方。”
闻言,柳建明抬头去看。十层高楼在老房子里已算顶天花板,铁黑栏杆光秃秃。再环顾一圈四边,皆是绿藤满布,冬天依然生机勃发,唯独这5楼滚一片荒凉,铁迹斑斑。
“想哭就哭,”柳建明捏了捏手心里拉的这只手。
申媛未置一词,只是笑。
“没必要逞强。”
申媛却对他摇头,“哭不出来。”
看起来仍是寻常的一副姿态,在出艳明媚的五官之下,表情很不同,是一片平淡。风突如其来,平地而起,柳建明伸手按了她吹扬的头发。想到,头一次夜晚见到她,也是这样一张麻木而又冷淡的脸孔。
转瞬,申媛又笑了,瞥向他说:“你不怕迟到让人等么?”
柳建明笑道:“那走吧。”
他有守时的习惯,的确是宁可早到决不迟来的典范。银河小区之内老人家路边下棋,叽叽喳喳,饭香扑鼻的傍晚,老社区烟火气息浓重。
“我尽量晚上让你能哭出来。”柳建明玩一下申媛的手指。嫩软,纤细。
她那张白生生的脸孔转来瞧着柳建明:“干什么啊。”
明知晓他不是那意思,柳建明手下暗暗地又使了劲,顺她话而上。说:
“你知道的。”
“好啊,拭目以待。”申媛跟着笑,充满女人味的身体曲线在紧身低领毛衣同宽松长裤之下,妖妖娆娆,顺着不刻意显摆的走路姿态依然遮不住了。
短短一程路,柳建明握着申媛的手,走在她身后,思考了许多。
看着她的背影,地上被昏阳拉长。柳建明尾随,慢慢地两人向车位走。
仿佛有一瞬间,平行的时间随着柳建明与申媛影子的合融而产生了交集,逝去的时光因此妥协。
冯世科所选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前日柳建明给张天弱订的酒店。老地方,两个人打电话过去一问,原来柳建明一开始以十几年前高中那棋牌室早就给抄了。这些年老板搬家,也不知道打哪儿混去了。
冯世科又刚坐铁从香港来,身上一件花衫长裤皱得不成样。张天弱有眼力劲,当即下楼去买了两三件新的衣服回来。
冯世科在酒店楼房间的浴室里冲澡。隔着一扇门,水声哗哗的响。
申媛跟柳建明坐在客厅沙发前的毛毯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毛毯前的玻璃桌上摊着一堆纸牌与盛酒液的水晶玻璃杯。杯子沉甸甸,托着四五汪琥珀色液体。
柳建明扣上酒瓶塞,顺臂将酒瓶抄回沙发角落的一桶酒架里。
“张天弱怎么忽然这么听你话了。”申媛犹记着头一日,张天弱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柳建明不置可否地躺坐回来。
申媛仍狐疑:“就买一只苹果的钱,给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柳建明听了笑道,“我这是人格魅力。”
申媛略带嘲讽地看着他:“好不错的魅力。”这话没说完,身边那男人便俯下头来扣着她下巴。
一双眼睛遮在骨影之下,深陷。申媛的目光顺着他在自己身上的手,露骨地落到柳建明眼底。
“我没有魅力,怎么吸引到你。”
“少来。”申媛别开了头,欲笑:“你也叫吸引到我。”
“哪里不叫。”柳建明一派不正经的拿他扣着皮带的腰顶来。
申媛躲之不及,“那你说,全身上下哪里叫。”
“这里难道不是。”
柳建明本来也没想在这里,毕竟是外边的酒店——他本人极度厌恶在酒店这类可能含有针孔摄像头的公共资源场所,做人类之间所能想到最浪漫亲近的事。
申媛爱勾他,没值得特别稀罕的说,是一款无勾钓鱼。一激柳建明便上了套,看起来瘦,压在身上体重却格外坚沉真实。
“你朋友要出来。”申媛把腿曲起来用手圈他。
柳建明闻言眯笑,说道:“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如何?”
柳建明掐牢了申媛的腰,一点点逼得她往底挨,身体后靠。
“再给你个机会,重新说。”柳建明从眸子里直直地望住申媛,“最吸引你哪里。”
“吸,吸。”申媛又笑了,勾住他的脖子把腿架上去。两条笔直而长的腿便环住他的腰身。后脑勺抵着毛毯。沙发与桌玻璃架子间隙,呼吸浑浊,彼此吐息近距离同四肢一般,缠结交融。
“应该是我哪里最吸你……”申媛声音微轻,玩弄柳建明的颈锁,“而不是说你最吸引我。”
柳建明眉毛高扬,嘴唇不设防地直直贴下,不急着来。先是一个重重的皮肤摩擦,而后说:
“真的么,今晚就给你试试嘴上,”他说话的当口,一词服务没来及蹦出口。浴室内哗哗作响的声音蓦然一停,水声戛止。
申媛脚一下蹬直,酒店服务的薄白拖鞋悬悬而挂在脚前半截。
掉下来的时候,冯世科从浴室里出来,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对电话那头说:
“让你放屁的去跟了吗?”
冯世科转身扔了毛巾,那架势,粗暴的会以为在下一秒会摔他手里的手机。他回身一停,定定地看住老友,与他身旁的女友。
方说:“两位,看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