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翡翠白玉汤_95
滋滋有味的允完了螺壳,又恋恋不舍的舔了舔捏着海螺丝的白嫩手指,本就红润的嘴唇染上了薄薄的一层辣油,那红艳艳的色泽看的某人蠢蠢欲动。“我再去买一盘?”
“不用了。”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心满意足的盼盼准备起身洗手,“出来半天了我也该回家了。”左右一会儿还得拎盘回家吃。
“可我还没吃够呢。”说话间喉结微动,看得出他是真的很饿。
听到这话盼盼有点小羞涩,其实一盘子的海螺丝真没多少肉,刚才陶然挑的似乎都进自己肚了?说好的陪男友呢?心虚之下她忙讪笑着讨好:“一会儿下去买两盘,咱俩一人一盘。”
小嘴被辣的微肿,红彤彤的一张一合,引的墨陶然眼睛都直了,也不顾对方手上有油,他把人往怀里一揽,低哑道:“其实我不饿,就是想再尝尝味道。”
尝尝、味道?瞥了眼一旁的汤汁辣椒,盼盼不认为墨男神会做捡盘底儿的事,那剩下的味道?看着对方的眼神,小丫头霎时间心领神会,忙伸出两只油爪子掩住同样油汪汪的小嘴儿,想亲可以,等我洗把脸漱完口的啊?
墨陶然搂着怀里的女孩宠溺笑,张口就把那油爪子含进了嘴里,细细品尝了一下评论道:“辣味没了,不过挺嫩的。”总的来说口感不错。
盼盼都快石化了,她自己吃完东西顺口舔下手指头没觉得怎么不对,可这种事真不用别人代劳啊?慌张之下,她急忙撤回了自己的双手。
看到毫无遮挡的原本目标,墨陶然俯身品尝,嗯,这个好……
拎着袋辣炒海螺丝,做好了心里防御的盼盼推门进屋,进去就冲着屋里二人眯眯笑:“现炒的海螺丝,正热着呢,爸,子俊,你们快吃。”
“现炒的?我怎么觉得是现捞的?”任子俊呲牙冷笑,一个多小时,捞还得去远地方捞,近了都不够跑的。
盼盼呵呵讪笑,心里忍不住再次埋怨:‘大哥’什么的最讨厌了,瞧把你儿子教的,都会吐槽了……
☆、第 114 章
第二天,正是大年三十。
任子俊一早起来,就见墨陶然在外屋坐着包饺子呢,想到昨晚,这位的火蹭蹭上窜,斜睨着眼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何止是早?这小子简直快长到他姐姐家了好吗?你见谁家男友一天三顿饭在女友家吃,到晚上还不愿回家的?
面对小舅子的恩将仇报,墨陶然好脾气的笑道:“早点来贴对联啊,今儿个年三十,早点把对联贴上图个好兆头。”
听到这话,任子俊即使心中不忿,他也说不出‘用不着你有我呢’,谁让他起来晚了?可贴对联这活他是真没干过,家里有妈有姐有保姆的,哪用得着他啊?
暗瞪了眼脸比城墙厚的罪魁祸首,他洗刷完毕也过来跟着包饺子,等吃完饭也收拾完了,正接到任子悦的电话:“子俊,妈把饺子都包好了,就等你回来了,听话,告诉姐你在哪呢,姐去接你回家。”
任子悦心中的郁闷就别提了,她发现自己这俩月没干别的,就充当接线员的角色,劝弟弟回家了,你说好不容易劝回来了,因为个表妹又给气走了,这表妹也是,大过年的你不回自个儿家,你上我们家来凑什么热闹啊?
“不用了,我吃完饭了,也是饺子。”翘着二郎腿,手拿遥控器,任子俊同志觉得在自己姐姐家待的特别仗义,心里舒坦的很。
任子悦顿了顿接茬劝:“子俊,今天是大年三十,哪有在别人家过年的?听姐话……”
“怎么没有?你表妹不也在别人家过年吗?我怎么就不行了?再说我是在小姑姑家,不是别人家。”姐弟俩一起过年,这不也算是团圆年吗?
任子悦揉着额头都快无语了,可看了眼旁边眼含期待的母亲,她只能强打精神继续劝。
问题是不管说啥,她那宝贝弟弟就是不回家,劝来劝去的把任子俊劝烦了,眉毛一挑冷冷道:“姐,你别劝了,我不会回家的,家里多出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我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大过年的你要是不想我进医院,你就让我消停的在小姑姑家吧。”
一句话,让任子悦哑口无言,就是有话她也不敢说了,弟弟不让人近身的毛病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了,可也仅限他认可的人,现在家里多了个表妹,也难怪子俊难受,更何况,弟弟这罪还是因为她。
叮嘱一番挂了电话,她强笑着对母亲道:“妈,子俊在盼盼家呢,你也知道他们俩感情不错,让他在那玩去吧。”
本来儿子不回家就够闹心的了,如今又听到女儿的消息,张月荣这心顿时拔凉拔凉的,红着眼就回自个儿屋了。
看到舅妈这样,汤佳丽的心七上八下的,小姑娘觉得特冤枉,她就来舅妈家过个年,到底怎么惹着那小霸王了?再说子俊以前也不这样啊?想的她们话里的小姑姑,她不禁不悦的抿了抿唇,大过年留人,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让自家妹妹躺着也中枪,任子悦进屋劝完了母亲,又笑着出来招呼表妹吃饭,等都忙完了刚想坐那歇会,赵文博来了。
按理说大年三十,她这没结婚的未婚妻不需要去未婚夫家过年,偏偏赵文博的爷爷是年三十的生日,老头岁数大了,平日里不喜人多,就在这寸土寸金的a市弄了个农家院住着,只有三十这天才回家,等着孝子贤孙们来给他拜寿,连带着拜年。
往年都是如此,可今年赵宇航买了块难得一见的龙石种,这位自己高兴也想让老爹高兴高兴,就把这生日宴直接搬到了大酒店,这种场合,作为赵家准媳妇的任子悦不去就说不过了,她只能抛下家里这一团乱,强打精神和未婚夫过去拜年。
再说任国平两口子,如果是往年,两人乐女儿去赵家过年,嗑落到今年无疑是火上浇油,前俩月还想着能认回二女儿阖家团圆,如今可好,二姑娘没认回来不说,小儿子跑了,大女儿走了,要不是还有个外甥女在,就剩下他们两口子在家过大年。
这场面,饶是任国平铁石心肠也有点hold不住,一生气一心酸,他自己把自己给喝多了,而后大着舌头开始跟外甥女讲古,全然不知,此时他的宝贝女儿任子悦,正经历着生死攸关!
任子悦出事了!不对,应该说是赵家出事了,她只是被连坐了。
往年在自己家过年不用说,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乐乐,左右家里地方大,谁困了找屋睡觉就成,可今年不行,酒店热闹完了你得回家。
赵老爷子年纪大了,喝了点酒再让小辈们一闹腾,说什么都不去儿子家,就想回自个儿家休息,赵宇航无奈,只能让自己的司机送父亲回家,他们两口子坐儿子的车。
结果要上车才发现,赵文博喝的有点多,没办法,谁让他是带着未婚妻来的?大伙能放了他才怪?
看儿子那涨红的脸,赵宇航笑着充当了把司机的角色,让赵文博小两口坐后面,他们两口子坐进了前座,启动车子的时候还说呢:“自打文博学会了开车,我还是第一次坐到这驾驶座,总算是拿回主权了,真难得。”
“哪是自打文博学开车?自打有了老吴你就彻底不管了,你都懒了多少年了还怪儿子?小心开你的车吧。”好笑的白了丈夫一眼,赵母回身对后座的儿子叮嘱道,“文博,难受你就睡会儿,都怪你二叔家那俩小子,没事拼什么酒啊?子悦,困了你也眯会儿,到家我叫你。”
赵文博是真有点晕,靠在椅背上他双眼迷蒙的对母亲笑笑,而后身子一栽,躺在未婚妻的腿上准备睡觉。
这么耍赖的赵文博,任子悦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前座,见未来公公婆婆都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她只能偷偷照着某人的软肉狠掐了一把,继而也摆出一副严肃脸,装作没什么大不了。
知道儿媳妇脸皮薄,赵母憋笑的转移话题,小声和丈夫唠着家里的这帮亲戚,哪家要娶媳妇了,哪家要生孙子了,最后演变到,人家的孙子指定没他们的好。
你们的孙子,在哪呢?
任子悦无语垂眸看向腿上的男人,眉目英俊,代她也如暖阳,有这么好的男人为男友,估计换个女孩都会欣喜异常,可到她这,却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唉,这样也好,都说爱情早晚会转变成亲情,他们这样……
“趴下——”
随着赵宇航变了调的高喊,接踵而来的是车子爆破的声响,来不及感受那飞溅四射的玻璃碎片,任子悦凭着直觉,瞬间将腿上的男人往下一推,并倾身覆在了上面……
当任国平接到消息来到医院的时候,全身都在轻颤,犯了病的张月荣更是强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就怕见不到女儿的最后一面,轿车钻到货车底下,那得是什么场面?车都扁了,更何况是人?
知道女儿昏迷不醒仍在抢救中,当妈的一屁股瘫坐在长廊的椅子上,半晌才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对着离家的儿子痛哭失声:“子俊,你姐出事了!”
……
夜幕降临,白日里人来人往的医院长廊,此刻略显空旷。
任凭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停在身边,赵文博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不知道周围来来回回走了多少人,也不管来往的人对他说过什么,他脑子里满满都是惊醒后睁开眼的一霎——父母那破碎不堪的身体,还有护在他身上鲜血淋漓的子悦。
到底怎么了?今天不是过年吗?他们一家人不是要回家吗?还记得,他借着酒劲当着父母面躺在子悦的腿上,子悦还不好意思的掐了他一把,怎么会?做梦,他一定是在做梦,只要老老实实的不动,等会儿他爸开车到家,他妈和子悦就会喊他起来回家……
将眼神空洞形如雕像的赵文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墨陶然皱眉道:“他没事吧?”
轿车和货车追尾,前面的赵宇航两口子当场死亡,后面的任子悦也是重伤,唯独这小子竟然连个皮儿都没破?该说他是福大命大吗?
守着赵文博的一个堂弟红着眼道:“没事,警察说他被子悦姐护在下面,没受伤。”身体没事,人却快傻了,自打到了医院从担架上下来,就坐在这一动不动,谁劝都没个响声。
墨陶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坐到赵文博身边轻声道:“赵文博,子悦快不行了,看在她救你一场的份上,你不过去送送她?”
赵文博表情微动,紧接着又回归成刚刚的空洞:这人说的都是假的,子悦一会儿就会叫他起来回家,怎么会不行了?呵呵,别想骗他!
看到对方那瞬间的慌乱,墨陶然深深的叹了口气:“赵文博,看在子悦和赵伯父的份上,这话我就说一遍,听不听在你,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太小,所以我丢了祖辈的血汗,丢了父辈的辛苦,那不只是挖心之痛,还有深深的耻辱,堂堂的墨家在我这断了,每年的清明我都无颜见父母。
可你不一样,你已经长大成人并接手了赵家,失去的无法挽回,现有的你却可以牢牢守住,但如果你现在沉溺在悲痛中不可自拔,赵文博,当你父亲辛苦打下的赵氏,和用生命来守护你的子悦,都离你而去的时候,你会知道,那不只是挖心,那还是割骨,然后你会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团废物。”
☆、第 115 章
看着被推进监护病房的女儿,缠满了绷带仍在昏迷不醒,张月荣再次失声痛哭,早知道赵家会摊上这种事,她今儿个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去,不对,她就不该逼着子悦和赵文博订婚,她的子悦还年轻,她到底在急个什么劲儿啊?